第九章
一回生二回熟，沈辰越这次再去那家店买营养液，不再像之前那样，被里面一幅幅生猛的图片给刺激到。
他拒绝店门口要给他带路的工作人员，直接朝卢亨的办公室走去。
刚到办公室门口，他就看到卢亨正在用终端联系什么人。
卢亨见沈辰越又来了，眼里的诧异一闪而过，他示意沈辰越坐一下，自己继续对着终端那头的人说话。
沈辰越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打量着这间办公室。
昨天来的时候被进门的一张张生猛的图片给震惊，从小到大还从未见过那些画面的他，脑袋一片空白，跟着卢亨进这间办公室时也没敢乱看，生怕又看到什么辣眼睛的图片。
这次大概是因为有了心理准备，所以才有了胆子打量。
不过卢亨的办公室并没有那些辣眼睛的图片，只是一些山水画。
此时，办公室里正放着很舒缓的音乐，如果没有旁边时不时传来的一些羞于启齿的声音，这会让人觉得是一间正经的办公室。
那些声音太大，隔着墙壁都听得清清楚楚，也不知这人为什么不把墙壁搞成隔音，难不成这人就有这种喜欢听这些声音的癖好？舒缓的音乐只是另外一种形式的背景音乐？
沈辰越轻咳一声，有点想堵着耳朵，他朝卢亨看去，昨天他连卢亨的长相都没看清。
这次他也认真打量了一下卢亨。
卢亨似乎不太注意打理自己的形象，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邋遢，身上是一件十分随意的灰色T恤，头发有点长，也没打理，看起来乱糟糟的。
这人还有一些小习惯，跟终端那边的人聊天时，总会是不是去抓一下头发，本来就乱的头发现在更乱了。
卢亨大概近五十岁的样子，保养的还不错，年轻时应该是个大帅哥。
卢亨双手和一条腿是机械的，沈辰越看对方处理事情时用的就是右机械手，特别的灵活。
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机械左手，也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完全适应这只机械手。
卢亨跟终端那头的人切断信号，这才把注意力放在沈辰越身上。
他朝沈辰越迎上去，见对方只是低着头，一只手捂着耳朵一副不敢乱听的模样，让卢亨忍不住想要逗一逗这人。
只是，还不等他开口，沈辰越就打断他这个念头：“五十的营养液是不是最劣质的？有没有更好的？”
卢亨听他这话，逗弄的心思没了，他意味深长地看向沈辰越说：“当然有，就是贵。”
“他们那么小，没必要。”
沈辰越不为所动：“最好的什么价……”
“啊！”
隔壁……
沈辰越表情一僵，要说的话一下子卡在喉间，要不是因为脸遮住了，肯定能看到他的大红脸。
“啊……哈哈，那个我关门，关门。”卢亨憋着笑起身去关门。
这小子可真是纯情。
办公室门一关，声音也跟着弱了下去，沈辰越尴尬地轻咳，然后继续道：“就……”
他刚说道哪了？
卢亨努力憋笑，好心提醒：“你问我什么价位。”
“哦，对，最好的什么价位？”沈辰越故作镇定道，脚趾却尴尬地在抠地。
卢亨见他似乎不只是随便问问，拿出一管绿色营养液放在桌上：“一千一管，效果是你昨天买的几百倍，但我觉得，他们还那么小，真没必要。”
沈辰越掏出一千一百五十币放在桌上：“再拿三支昨天一样的。”
卢亨不明所以：“你不会打算混合一起给他们喝吧，这可不行，吃了会出事。”
“不是。”沈辰越没有多说，只是催促卢亨把昨天三支一样的也拿出来，然后拿着营养液离开。
他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起身时他注意到卢亨这间办公室里还有一个房间，里面摆着很多让沈辰越十分亲切的东西。
他指着那间房问：“里面的也卖？”
卢亨见沈辰越指着自己制药剂的房间，说：“不是，会有一些人需要那方面助兴的药，我就在那里给他们调配。”
说着，还笑得一脸暧昧地看着沈辰越，结果沈辰越压根没去看他，只是盯着他的制药间看，眼里闪动着兴奋。
沈辰越几步走到制药间门口，问：“我能进去看看吗？”
“随意。”卢亨没想到这人居然会对自己的制药间感兴趣，他跟在沈辰越身后，看着沈辰越十分仔细地看着他制药间里的制药仪器，还有那些器皿。
特别是在看到试管里的药剂时，会多看几眼。
“感兴趣？”卢亨意外这人纯情外表下居然裹着如此放荡的灵魂。
一听那些声音就羞得无地自容，结果却在他的制药间盯着他调配的猛药看个不停。
“嗯，看起来挺不错。”
制药间里的大部分东西跟沈辰越原世界用的差不多，只不过那些仪器会比他之前更先进。
特别是提炼原料的仪器，此时仪器就在提炼原料，他刚刚仔细看了一下，提炼的过程十分精细，可以大大减少在提炼过程中的原料浪费，真是很不错。
看了一圈，他对卢亨的这个制药间很感兴趣，如果把火蛇和冰灵拿过来，用这些东西完全可以完成提炼。
想到这，沈辰越不禁有些跃跃欲试。
可即便沈辰越有多想用这些东西，还是很理智地没有表露出来。
他要提炼的是禁品原料，随随便便拿出来提炼，那可是要送命的。
卢亨诧异沈辰越会对他研制给客人助兴的药剂感兴趣，他挑了挑眉一脸猥琐道：“要不我送你？我这里多的是。”
真看不出来，这小子居然会有这种癖好。
沈辰越不知道卢亨在想什么，他努力压下心里想要提炼仪器的渴望，拿着他买的四支营养液，跟卢亨道了谢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那东西就算他拿回去也没用，他现在所住的房间根本没有使用这些仪器的条件。
沈辰越带着遗憾离开。
临走前，他想起卢亨跟房东好像认识，想着对方应该知道他现在带着四个小不点，找对方帮忙找个工作，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工作？”卢亨似乎诧异从沈辰越口中说出这句话，他审视般看了沈辰越几秒才开口，“我帮你留意留意。”
“谢谢。”
卢亨把人送到门口，站在原地看了许久才进店，再一次打开终端给同一个人传了消息：今天来了，买了一支高品和三支低配，他还让我帮他找工作。
随后又发了一条：他好像对我的研制的猛药感兴趣。
……
沈辰越加快脚步往回赶，路上经过早餐店，他停下打算给自己和小可买牛奶和包子。
等待的时候，身边走来一个人，粗壮的机械臂十分明显，沈辰越下意识侧头看了一眼，是之前来他家搜查的那个横肉男，他记得这人的手下喊他程哥。
程哥也在看沈辰越。
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子，实在是惹眼，他不记得都不行。
见沈辰越手里拿了四个包子一瓶奶，程哥忽然道：“你不是四个孩子？就吃这么点？”
“哦，我们吃，吃得少。”沈辰越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手里攥紧刚刚老板找给他的零钱。
程哥一看就明白，这不是吃得少才买少，是没钱才吃得少。
刚刚他是因为这人的背影有点像昨天那个伪装者，他才过来看看，现在他已经非常确定这人不可能是昨天那个伪装者。
那个伪装者可是能拿出一万订金的人，怎么可能会穷到一大四小只吃四个包子的地步？
想到这，他让店老板再拿六个包子和四瓶牛奶递给沈辰越。
沈辰越刚要摆手拒绝，对方直接转身走人，留下东西放在老板的摊位上。
总不能浪费了，毕竟都是付了钱的。
沈辰越拿起袋子，冲着程哥的背影喊道：“谢谢大哥。”
程哥上了一辆黑色越野车，车子旁边闹哄哄的，一个男的跟沈辰越一样缺了左眼，正被程哥的手下拖拽着上车。
沈辰越之前看过视频，贫民窟外的人出行都是悬浮车，只有在贫民窟内才有这种有轮子的车子。
“我真没去过那里，真的！我昨天在朋友打牌！”被拖上车的男子不停哀嚎挣扎。
这是还在排查寻找昨天的他。
沈辰越收回视线，扯了扯脸上的口罩，抱着一大袋子的包子和黑色越野车擦肩而过，往家里方向走去。
到家他就把小不点们叫出来，把五十一支的营养液拿出来给小航他们三个小不点，又抱着小可上桌，让他喝牛奶吃包子。
“今天的包子管够，吃不完下午，晚上还可以吃。”沈辰越对着小可说道。
又给自己拿了两个包子，剩余的被他放进小小的冰箱里。
这个冰箱很小很小，摆在靠墙的小桌子上，只有不到一米高，一扇门打开里面只有上下两层，其中一层放下几个包子和几杯牛奶，就已经塞满了。
把食物放好后，他也跟着一起坐下，和小不点们享受早……不，快中午了，算午餐吧。
吃完后，四个小不点去一旁玩，玩了一会儿他们看到沈辰越正在桌子上摆弄着什么，身上的衣服都换了，换成一件白T恤，但只是换了T恤，裤子还是他爸爸留下的。
他们还看到沈辰越把头发打理了一下，戴上黑色眼罩，只露出完好的那只眼睛，然后又拿出一顶黑色鸭舌帽戴上，调整椅子角度，让自己背对着后面一处空白墙，打开终端。
四个小不点好奇地围了上来，小布问：“叔叔，你干嘛？”
沈辰越看着四个满眼求知的眼神说：“叔叔在想开直播赚钱，等有钱叔叔就给小可买更好喝的牛奶，给你们买更好的营养液，你们等会不要大声好不好？”
四个小不点立刻点头，然后小伦很小声道：“我们可以看吗？”
“可以，不过不能站起来出现在屏幕前，小孩不能直播，会被举报关闭。”沈辰越耐心解释道。
四个小不点很乖地蹲下，从他们这个角度依旧能看到沈辰越直播间的情况。
直播间里，他们看到沈辰越的猫眼把他的上半张脸遮住，只能看到鼻子和嘴巴。
直播间目前一个人都没有，沈辰越已经开始对着直播间说话了。
“大家好，我是新主播来自毅世，今天是我的首播。开直播的目的主要是想跟大家分享该如何养护身体，让病痛远离自己……”
因为没有营养师或者药剂师的资格证，他没办法认证更权威的账号，他已经在准备这些资格证，在资格证到手之前只能先从分享经验开始直播。
四个小不点呆呆地看着认真直播的沈辰越，一时竟觉得此时的沈辰越好高大。
叔叔说要赚钱养他们。
叔叔真好。
可是……
四个小不点把注意力放在直播间人气上：0。
看到这个数字，他们心里拔凉拔凉的，不免有些心疼沈辰越。
他们握拳，明明叔叔讲得那么好，为什么没人来看？
他们又去看沈辰越，见沈辰越一点都不着急，依旧声音平缓，有条不紊地说着自己分享的东西。
从叔叔来到他们家到现在，他们还是第一次发现叔叔的声音很好听很舒服，他们靠着墙壁安静坐着，听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可忽然指着终端投影出的虚拟屏幕，很小声对哥哥们说：“有人！”
小航他们也都高兴地看着数字‘0’变成‘1’，比直播间进了一万个人还要高兴。
小伦表情自豪道：“叔叔讲得这么好，当然会有人听！”
刚说完，数字‘1’就变成‘0’，小伦赶忙捂着嘴巴，小航他们则是把他按在地上暴打。
就连小可都拿着自己的玩具枪对着小伦‘嘭嘭嘭’，更是气得小拳头砸上去。
“让你说话，肯定是被你吓跑的！”
小伦摇头：“我不说了。”
“还说！”
小伦：……
沈辰越：……
四人再次安静后，数字再一次从‘0’变成‘1’，小航注意到进来的那个人的头像跟刚刚离开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他们不认字，但他们知道刚刚离开的人又回来了。
与此同时，沈辰越也开口道：“欢迎‘我是龙崽崽啊’回来，有什么问题可以跟主播交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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