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掉。”苏清婉不假思索的回答。
袁媛笑了一声,“巧了,我正有此意。”
“多久的事情?”苏清婉整个人都不好了。
“大概个把月。”袁媛苦笑,“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给一个垃圾生孩子。”
她铿锵有力,斩钉截铁。
“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怎么出去上医院。”袁媛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目前李离是指望不上了,等新上任的负责人来了,我们再想办法,应该不会太久的。”
苏清婉也知道这事情不能拖,孩子大了,会伤害母体。
袁媛走了,她的背影在黑暗中,那么的孤独,那么的无助。
“袁媛。”苏清婉不放心的喊她。
袁媛回眸,“怎么了?”
“活着,就有希望。”苏清婉担心她想不开。
换成谁怀了一个垃圾的孩子,都接受不了。
“我不会死的,他们这些恶人都还没死,我怎么能先死。”袁媛说完走了。
苏清婉看见她转身那一刹的泪水。
她倚在栏杆上,抬头看着黑暗中空旷的监狱。
因为空气不怎么流通,里面充斥着重金属的味道,无论多久都无法适应。
这一刻,她突然理解夜寻了。
希望所有同胞都不要被骗,不要来缅北。
她知道愿望很美好,现实很残忍。
唯一能改变这个结果就是,把缅北园区一网打尽。
苏清婉想起了夜寻千辛万苦,付出了好几条人命得到的优盘,被丢海里了。
一切都要重头再来。
卧底,没有强大的信念,是坚持不下去的。
而她,从现在开始,决定了,她要和夜寻一起,捣毁缅北所有园区。
苏清婉下了这个决定后,整个人都轻松了。
她回到宿舍,第一次看见李离床铺上没人,还有点不习惯。
王千雪睡回了自己的上铺,睡得很安稳,嘴角还微微上扬,看得出,心情很好。
夜寻也睡了,呼吸平稳。
苏清婉在床前看了他一会儿,一手抓住上铺的栏杆,一脚踩在爬梯上。
轻松一跃,就上了上铺躺下。
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躺下的时候,她还能放轻力道,无声无息,没影响到任何人。
苏清婉对现在自己的状态,非常满意。
爱情从来都是旗鼓相当,如果跟不上对方的步伐,早晚被抛弃。
就算不被抛弃,弱势那一方,也是没有地位的。
苏清婉一直都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和厉锦天在一起这么多年,她一直专注搞事业。
因为她比谁都要清楚,这个世界上,唯一能靠得住的就是自己。
如果她今天没有打拼十年根基,在东承集团举足轻重,她早就被厉锦天玩死了。
苏清婉这个人爱憎分明,她爱的人必须全心全意爱她。
无论对错,都必须向着她。
如果对方做不到,那么她立马会抛弃对方换人。
而厉锦天这些年来一直做得很好,直到苏林出现,没有任何过渡期,打得她措手不及。
否则,她怎么可能被暗算。
想到那些仇恨,她嘴角勾起了邪恶的笑容。
回去了,要怎么收拾那两位呢!
扒皮抽筋,都不足以让她泄愤。
想来她当初像狗一样跪求厉锦天带她走,他也不愿意也是有原因的。
他们太了解彼此了,把她带回去,他和苏林就会生不如死。
“你大脑活动太活跃了,不利于助眠。”
夜寻的声音突然在下铺响起。
“我睡着了。”这人是她肚里的蛔虫吗?
她没睡觉想事情,他都知道。
这人太可怕了,幸好不是对手。
李离瘫痪了,王千雪每天进去看他好几次,一次都没带吃的。
最后还是付愧他们几个看不下去了,给李离送了吃的。
他下巴脱臼,一直没得到治疗,张不开嘴。
付愧他们就掰开他的嘴,强行喂食。
这么几天后,王千雪也不去那个小屋子了,付愧他们也不去了。
苏清婉决定去看看情况,推开门,就闻到一股恶臭。
她屏息靠近,看见李离躺在铁笼子里,衣服到现在都没人给他穿。
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伤痕累累。
大小便失禁,全在笼子里,满身都是污秽的东西。
苏清婉恶心得差点吐了。
李离或许察觉到有人靠近,睁眼看见是苏清婉,浑浊的眼神立马变得祈求。
嘴里发出含糊的声音,“婉婉,我饿,我好脏,帮帮我。”
“李哥,这里是缅北,谁也帮不了你。”苏清婉觉得他没有食物的情况下,撑不过三天。
“我不想死,我家里还有妻儿,老母亲,我赚了很多钱,我等着老了退休回去享福,你帮帮我,给克劳斯先生打电话,请他送我回去。”
李离说到动情处,眼泪滚了出来。
“我知道,你最善良了,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一定会帮我对不对?”
苏清婉嗤笑,“李哥,那个善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苏清婉已经死了,被你活活的折腾死了,此刻站在你面前的是恶鬼苏清婉。”
“别这么说,在我心里,你比九天玄女还要高贵,你肯定不忍心看着我儿子没有爸爸,你是厉总的未婚妻,你一个电话,他就能来接你,求你帮帮我,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
李离哭的面目扭曲,比阴曹地府的厉鬼还要难看。
“李哥好像忘了,我最不缺的就是钱,还记得我们去的那个游轮吗?就是我名下的,你猜猜看,你赚的那点钱,够不够我那游轮一次的保养费?”
苏清婉居高临下,清澈的眼神像是看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盯着李离。
在她那双干净的不染凡尘的眼神下,仿佛全世界都是脏的。
李离第一次切身体会到,她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那你要怎样才肯救救我?”
“要不,你学几声狗叫给我听听?”苏清婉觉得他现在应该叫不出来。
于是,弯腰把他下巴咔嚓一下,掰正了。
李离痛的惨叫,泪流满面。
“好了,我下巴好了,我能吃东西了,我不会被饿死了。“
“汪汪汪……婉婉,我叫的对不对,汪汪汪……”
苏清婉笑得肩膀抖动,“不错。”
“汪汪汪……那你肯帮我吗?求你了,我不想死在缅北。”
李离把脸贴在铁笼子底部,学狗臣服于主人的姿态。
“婉婉主人,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一辈子为你做牛做马,让我儿子也给你做牛做马……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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