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沢仟岛对中原中也期间经常莫名其妙的行为毫无所察,因为在羊里,对方拥有绝对的自由,想跟谁说什么消息就说,大声一点他觉得并没有所谓。
而成员委婉别扭的提醒,恕他直言,现在跟羊闹不爽后,哪个成员不是这么跟自己交流的?
——古沢仟岛完全不知道是中原中也找借口让成员去帮忙转达的消息。
所以对现在中原中也奇奇怪怪的反应,也只以为是关心同伴又不太擅长这种肉麻的举动,才出现这么傲娇别扭的表情,一点没有往孩子大了、自尊心和自傲心作祟的方向上想。
毕竟中原中也在他眼里可还是个货真价实的十一岁少年——再过半年就是十二岁,但也没差别。
既然中原中也都察觉出港口黑手党这次的行动很快结束,那么自己也不用那么如临大敌,还费尽心思地隐藏异能力。
“说的也是,”古沢仟岛收回视线,摊开掌心,凝视着上面已经被打磨锋利的刀刃,上面倒映出自己的面孔,“一直以来我自欺欺人地让自己忽略异能力这个强大的能力,结果事到如今还是要接受自己完全不一样的事实了。”
他原以为异能力是世界对自己这个穿越者、对一个意外来客的馈赠果实——据他所知,原本现实世界上,可没有什么文豪叫这个名字,却终日又抱着累赘一般欺骗自我的心情。
只要尽量不使用,不被人知晓,自己就还是在已知世界之外游走的“观众”,妄想还有机会回到自己原来还算和平的世界。
——他很清楚在最开始做下决定就偏离了这个方向,现在能毫不在意地杀人的他已经跟曾经的自己有着天壤之别,几年的挣扎、将羊的发展视作主要的任务,都是在自欺欺人。
古沢仟岛深吸一口气,反正在哪不都是为了生活而苟且,只是进入了新的世界,生存成了第一首选罢了,只要等自己到了可以离开羊的时候,自由广阔的生活还在那里。
既然已经拥有了这副牌,本着良好的参与精神赢下来才是正常心理。
“这段时间麻烦你了,中也。”他语气里带着飘然笑意,原本冷硬的音色这时候莫名令人感觉拂风一般发痒。
“哦,没什么,只是一点点小事而已,没问题。”中原中也面色如常地将双手藏进口袋。
怎么感觉,心脏位置怪怪的……
他将其归咎于古沢仟岛少见的神态语气,很快把问题抛之脑后。
接下来面对明显对羊不利的袭击,两名强大异能力者的发力显然让敌人意识到情况的不利,他们不仅要面对中原中也碾压式的重力反击,还要提防古沢仟岛的远程打击。
那来处不明的攻击尤其妨碍战斗,敌人稍有不慎甚至会在眨眼间被切成两段。
谁都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而羊明显已经不是合适的目标。
——没看到连港口黑手党也调转目标,决定首先清理其他组织了吗?
于是所谓的港口黑手党对红发孩子的捕杀事件,就如同开始时一样突兀的,在半个月后的某一天里悄无声息地停止了。
停止肆意滥杀行动的港口黑手党可不再是安眠的恶兽,目前的横滨里世界势力经此洗盘,既有直接销声匿迹的存在,也有这段时间保持隐身,安然渡过后一跃而上的组织——羊算是其中之一。
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够将羊视作单纯的未成年互助团体,有两名异能力者在内,所有人哪怕不甘和妒忌,还是默认了他们在横滨的地位,因其一直以来奉行“互相帮助”和“反击式进攻”原则,居然意外维持住了好一段时间的平和相处。
当然,所有人的默认是仅默认了“两个异能力者短时间内都忠于并保护着羊群”这一点,而非是羊真的拥有了足以匹敌的实力。
毕竟小羊对中原中也和古沢仟岛的区别态度,在一部分组织眼里可谓是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对中原中也,说好听点叫“平等对待”,说难听点就是明摆着得寸进尺。
而古沢仟岛因为更加明显对成员之间关系的冷淡,明里暗里反倒面对了比中原中也更多的,来自于其他组织的挖墙脚行径。
古沢仟岛疯狂心动,又很清楚地知道这些好处和条件就是假的橄榄枝,于是一概拒绝。
比起给那些人当007,伏低做小地听命令,受人差遣,他觉得还是待在羊里面更自在。
——命令别人和被别人命令,谁都知道怎么选。
“说得好听……真的不是你自己想磋磨羊的其他人吗?”
中原中也作为向古沢仟岛提出“为什么不接受”问题的人,对这个回答发表了自己作为旁观者的犀利吐槽。
就是控制欲作祟罢了,因为一直以来跟羊的其他人屡战屡胜,产生出了某种近似于“羊不能毁在我手里”的奇怪心理。
明明羊的主要活动根本不是一个人操纵,而是由十个人来共同决定。
“胜负欲?是这么说吧,但是谁说跟那些总喜欢出其不意跳起来的成员对着干,就不是一种我对他们的历练呢。”古沢仟岛这么解释道。
“而且我也从来只是对他们一些不自知的莽撞决策,进行深刻的细节询问而已,从来没有干涉过他们的行动。”
是不干涉,可但凡出了什么大问题,就要被丢出去面临一阵子生命威胁,才被他掐着点及时救回来……哪个小孩受得了这样的恐惧。
之后哪怕是古沢仟岛写作询问读作审问——特指接受刀一样视线,然后回答一个接一个的逻辑漏洞,也再没有羊成员会轻视古沢仟岛的不赞同意见。
中原中也知道这是在让自己唱红脸,但想到经常探听到来自于白濑之类的成员,对古沢仟岛某些行径——包括且不限于收拾烂摊子时故意让危险擦着人掠过去——的控诉,理解也不妨碍自己对这个同伴的看法剧烈起伏。
“这是必要的,人与人之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感同身受,只有让他们清楚我们会因此面临什么,以后才会把我们的想法考虑进去。”古沢仟岛那天回来时,面对中原中也欲言又止的表情这么回答道,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深沉得让人看不清情绪。
这跟中原中也接收到的强者保护弱者的责任观念产生了剧烈冲突,但他当时并没有说什么,而是逐渐频繁地在行事上,假设古沢仟岛的想法来尝试进行思考。
——如果自己的能力成长得更快,是不是就能更好地平衡仟岛跟成员之间的关系?
他从未因为古沢仟岛在对待成员和自己的不同,就误会对方是否抱有私心,他也明白不过是一种能力不对等导致的冲突,毕竟偶尔连自己也会在同伴和领导者之间摇摆不定。
那个时候他也才意识到,古沢仟岛在暴露出异能力者身份后,面临的比自己更多的东西是什么。
压力和不理解都称得上是基础,更多的是一种无论怎么强调,都被他们划分开来的孤独和无奈,强大的人理所当然要承担的更多的责任,思考更多的事情,总之不论出现什么意外,中原中也现在面对羊的成员都开始不可遏制地出现烦躁消极的应对状态。
而被羊几乎全体排斥的古沢仟岛,可想而知他面对的是更多的问题。
“怎么了?”古沢仟岛发觉到中原中也的沉默,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以前的事情。”中原中也张了张口,却没有把心里的想法说出口。
他总觉得无论怎么开口,都像是一种对对方的怜悯似的。
古沢仟岛略带不解地点头,以为是在说他忘记的身世,“说起来,我最近找到一点消息,关于曾经的大爆/炸……以前那个地方多数是军方在活动,我就从这方面入手找了一下,根据传闻,爆/炸中心的地址曾经存在的是一栋监狱,用以关押和审问被抓捕的敌人。”
这些消息是他根据原本剧情,顺着线索发现的东西,一开始他不抱什么希望,结果没想到还真有些线索一路延伸过去。
——现在距离港口黑手党引发的红发孩子事件,又过去了一年多,时间线越来越逼近原本的剧情,而羊的内部……古沢仟岛觉得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这样啊,涉及到官方的消息了吗……有点麻烦了。”中原中也微微拧眉。
“嗯,其他的东西就比较难挖了,再多的就是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内容。”他说完,从码头的石阶上站起来,拍掉裤子上的尘土,准备离开。
但又想起来什么,低头看向中原中也。
“对了,中也,就算你跟白濑他们时不时喜欢来点酒精,也注意点不要喝过头了。”
虽然他对喜欢喝酒这一点表示尊重,但偶尔还是会对看见醉醺醺的几个孩子飘起来乱飞的情况表示担忧。
尤其是中原中也总少不了参与其中,基本十次有九次都是喝晕了无意识地开始唱歌和带人飞天,好在他们偷偷喝酒喝醉了也从没有离开过羊的地盘。
“什——?!”
话题转换得太快,中原中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意识到之后他的脸色猛地升腾起一股热意。
这种感觉就像是偶尔偷偷做坏事却被不知情的朋友抓到一样,回想起每次模糊的发酒疯片段就格外的羞耻。
“咳、只是偶尔的时候会跟成员一起……而且,你不是说对酒没有太大兴趣吗?”他说着,自己都觉得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尴尬得抓头发,“嗯,那个,我知道了,下次会注意。”
古沢仟岛意味深沉地最后看了一眼,才迈步远去。
中原中也在人走之后,继续在台阶上坐了好一会,反复在脑海里出现的片段让他实在尴尬地不由自主开始抓狂起来。
下次……下次绝对不答应白濑他们跑到角落里喝酒了!他要开始戒一段时间的酒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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