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听令,迅速冲到元仲怀面前,拿手铐把他铐起来。
元仲怀想向元伯君求饶,可是嘴肿得像香肠,怎么费力都张不开。
嘴里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没人理他。
他又看向元老,眼神哀求,满眼是泪。
元老恨铁不成钢地别过头,不想看他,实在是被他又气又伤,寒透了心。
其余人也被元伯君的人一一铐起来,带走。
室内一片狼藉。
遍地都是马蜂的尸体。
鹿巍心疼地盯着这些战死的宝贝,元仲怀找来的这帮高手,的确有几把刷子,打死他很多马蜂。
驯马蜂老费劲儿了。
比驯狗驯猫难得多。
元伯君察觉到了,走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道:“鹿叔叔,莫难过,此次您带徒弟和这群蜂将军立了汗马功劳,给您记大功。相应补偿,明天会派人送到您府上。”
一听此话,鹿巍喜笑颜开,忙不迭地说:“感谢领导!非常感谢!能保护元老,是我的荣幸,补偿什么的,无所谓,我不在意,真的,不在意!”
这是他从前梦寐以求的殊荣。
在异能队的时候,拿命往死里拼,都拼不来。
如今轻而易举就得到了。
突然很心酸。
元伯君又走到秦陆面前,抬手搭到他的肩膀上,和颜悦色道:“谢谢阿陆小同志!这次多亏你帮助小峻,来营救我父亲,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秦陆喉间低嗯一声,懒得多言。
鹿巍急忙走过来,推他手臂一下,“阿陆,你好好跟领导说话。”
秦陆垂眸瞥他一眼,有点看不上他的趋炎附势。
元伯君哈哈一笑,“年轻人嘛,有本事有性格,有风骨,挺好,挺好。”
他又走到元老面前,弯腰蹲下,将他被子弹打烂的裤腿挽起,仔细查看他的腿。
见腿没受伤,他愧疚而恭敬地说:“爸,是孩儿考虑不周,让您受惊了。”
元老道:“不是你的错,是老二,老二贪心不足蛇吞象,害人终害己。”
“我扶您去卧室休息,这事您不用管了,我会妥善处理。”
“好。”
元伯君让元峻送秦陆和鹿巍回家,他则搀扶元老去卧室休息。
很快有人进来清理狼藉。
元峻对秦陆和鹿巍说:“外公,阿陆,不早了,我先送你们回家。等周末大家都有空了,我爸设宴感谢你们,请一定赏脸来参加。”
鹿巍笑呵呵,“当然,当然,能和领导同桌吃饭,是我们的荣幸。我有徒弟送,阿峻,你也累了好几天了,回家好好休息吧。看你这几天都累憔悴了,看得我心疼。”
秦陆拿眼角余光白他一眼。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年轻的时候不趋炎不附势的外公,如今越来越像爷爷顾傲霆了。
这张嘴也是,像抹了油,油腻。
鹿巍和徒弟拎着蜂箱离开。
元峻去送他们。
秦陆却没动,仍立在客厅。
元峻猜了下他的心思,没猜出来。
他送鹿巍和徒弟出门。
再返回来,秦陆仍立在客厅。
元峻又说了一遍:“阿陆,不早了,我送你回家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秦陆扫一眼主卧室,似在等元伯君出来。
元峻意会,走进主卧室。
元老已经躺到床上,父亲在服侍他睡觉,帮他脱了衣服,又握着他的手,安抚他的情绪。
元峻俯身在他耳边耳语几句。
元伯君点点头,起身走出来。
秦陆淡淡看他一眼。
元伯君笑,“阿陆,你还有话要对我说?”
秦陆嗯一声。
元伯君招呼他去沙发上坐。
秦陆单手插兜,道:“不必。”
元伯君做了个请的手势,“阿陆,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秦陆开口,“永绝后患,切忌姑息养奸,元老只有一条命,元峻只有一双眼。”
话虽如此,可是他的口气太硬。
元伯君的身份和地位,没有几个人敢用这种口气对他说话。
元伯君笑,“放心,我会处理好。”
秦陆不应,也不再说话,只是抿紧唇看他,眼眸微微眯起。
他一米九二,身高太高,身形坚硬,那样冷脸看人,颇有几分威慑力。
元伯君思忖一下,才意识到他想说的应该是元峻和秦悦宁的婚事,趁机让他表态。
暗道,这小子年纪虽轻,却比鹿巍精明太多。
鹿巍几句好听话,就哄得他眉开眼笑,找不着北。
这小子能抓住关键问题。
元伯君抬手拍拍他的手臂,“如果不是你和鹿叔叔及时赶过来,我爸就被老二劫走了,我会处于十分被动的状态,小峻也会有生命危险。你和鹿叔叔师徒,是我们家的大功臣。”
秦陆依旧不语,等他继续说。
元伯君沉默片刻道:“小峻和悦宁订婚的事,我们会尽快提上日程。”
秦陆唇角微动,似是不满意这个答案。
元伯君拿起手机,看了看日期,“十一吧,十月一日给小峻和悦宁订婚。正好那天是国庆节,普天同庆,到时我和我爸去你们家提亲。其他的事,我们都会妥善处理好,你放心。”
秦陆仍旧不表态。
元伯君觉得这小子太难打发了。
他打小根红苗正,倍受人尊敬,人生阅历里头一次遇到这种人。
一向都是他发号施令,要求别人做什么事,很少被人牵着鼻子走。
元伯君停顿一下,说:“十月一订完婚,等悦宁毕业,就让俩人结婚。你们救了我爸和小峻的命,以后我们风雨同舟,荣辱与共。”
秦陆这才开口,“君子一言。”
元伯君握住他的手,“驷马难追。”
秦陆点一下头。
插在裤兜中的左手,按了下手机录音停止键。
方才的话都已录音,不怕他出尔反尔。
秦陆道:“告辞。”
他转身朝门口走去。
元峻送出来。
将他送到车前。
元峻抬手拍一下他的后背,“谢了。”
秦陆撩起眼皮看他一眼,“你好像很怕你爸?”
元峻道:“是尊敬。”
“就是怕,别找借口。”
“不怕他的很少,全国上下恐怕也找不出几个,连我爷爷都得让他三分。我不怕爷爷,但是怕他,从小在爷爷身边长大,和父亲聚少离多。”
秦陆鼻间轻哼一声,“都是肉体凡胎,别把他捧得高高在上,捧太高了,容易飘。该收拾就收拾,该提要求就提要求,别委屈我妹。我都不敢给我妹气受,他算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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