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
那个下巴尖尖,鼻子尖尖,眼角也尖尖的年轻女人,灰溜溜地离开电视台,上了路边停着的一辆车。
车里坐着手臂打着石膏的楚锁锁。
女人叫索尖尖,是楚锁锁的高中同学,也是索刃的女儿。
华棋柔和索刃,是在两家女儿上高中,参加家长会时搞上的。
见第一眼,两人就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从此开始了狼狈为奸,没羞没臊的偷情生活。
直到索刃锒铛入狱。
索尖尖一脸沮丧地对楚锁锁说:“锁锁姐,姓苏的太狡猾了,我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提了两个问题,都被她迎刃化解了,气死我了!”
楚锁锁更生气。
买了三天的热搜,找了那么多大V转发苏婳作假的黑料。
往里砸了将近一百万!
费力费钱,结果,却为苏婳做了嫁衣!
非但没把她黑出翔来,反而把她捧上天了!
楚锁锁气得要吐血!
心肝肺搅在一起难受!
这辈子就没做过这么晦气的事!
太气人了!
果然,那个苏婳就是她的克星,事事克制着她!
她咬着牙发狠,这口气不出,她就不姓楚!
半个小时后。
顾北弦把苏婳送到凤起潮鸣别墅楼下。
苏婳朝他摆摆手,笑道:“我到了,你回去吧。”
顾北弦却不肯走,垂眸看着她,漆黑的眸子湿湿的,潮潮的,是情动的表现。
苏婳知道他想什么。
有过正常夫妻生活的男人,忽然断了,挺难受的。
之前她怀孕,后来又流产,接下来两人离了婚。
前后加起来,好几个月了,顾北弦一直在禁欲。
刚才跟她在车里接吻的时候,她察觉到了他的异常,挺冲动的。
她有点心软。
迟疑了一下,她还是硬着心肠,说:“你回去吧。”
顾北弦挺失望的。
不过,他还是笑了笑,“看样子,我还得继续努力。”
苏婳心说:不怪你。
怪你爹。
不过她没直说,只说:“我也得继续努力。”
顾北弦把她勾进怀里,亲了又亲,和她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次日,一早。
苏婳接到范鸿儒助理的电话,“苏小姐,范老有一批画需要修复,请问您方便来趟加州吗?”
一批画,不是一幅画,要是修复的话,十天半个月是修不完的。
说不定得好几个月。
范鸿儒是美籍华人,家在加州的唐人街。
苏婳要去帮他修复的话,得出国。
长这么大,她从未在国外待过那么久。
不过范鸿儒收藏的藏品,肯定都是古代名师大儒的珍品,艺术瑰宝。
苏婳太想一睹风采了。
范鸿儒对她又有知遇之恩。
于是应下来。
范鸿儒的助理说:“那您哪天动身?”
“我今天就去办理护照,等护照下来,就动身,可以吗?”
“可以,您来的时候,提前打电话说一声,我好派车去接机场接您。”
“好。”
挂电话后,苏婳拿身份证和资料去申请护照。
等护照办下来。
苏婳给顾北弦去了个电话。
她难得活泼,用调侃的语气说:“姐姐要出国赚外汇了,你在家乖乖的,不许劈腿,不许沾花惹草,否则姐姐就不要你了。”
顾北弦正和霍氏集团的霍总,在高尔夫球场上打高尔夫。
听到苏婳这么调皮,他笑出声,“小丫头,膨胀了啊,明明比我小三岁,还自称姐姐。”
“沈鸢说了,姐姐是一种江湖地位,跟年龄大小无关。”
“哪天动身?我去送你。”
“明天早八点的飞机。”
“那我今晚去给你送行。”
苏婳一听,就知道他今晚过来找她想做什么,当即婉拒道:“不行,你憋着。”
“啧,我干脆出家当和尚算了。”
苏婳心想:等我足够优秀,优秀到让你父亲也对我刮目相看,到时让他请我回去,跟你复婚。
不过目标没达成前,她不会轻易说出口。
提前说是大话。
她哄他:“听话,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顾北弦眼里闪过一丝介于自嘲和委屈之间的情绪,“你每次都拿这句话敷衍我。”
苏婳迅速转移话题:“记住我刚才说的那句话,不许拈花惹草。”
顾北弦信誓旦旦,“你放心,我连母蚊子都不让近身。”
挂了电话。
霍总一脸羡慕地看着他,“你跟你前妻关系挺好,离婚了,比没离婚时还好。”
顾北弦微挑眉梢,“你是不是又跟嫂子吵架了?”
是的,这位霍总是他亲表哥,是顾凤骄的儿子。
顾凤骄是顾傲霆的亲姐姐。
霍总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不胜其烦,“别提了,我又被赶到客卧睡了,睡了快一个月了,还不如你呢。”
一对难兄难弟,惺惺相惜。
接着打起高尔夫来,发泄过盛的精力。
苏婳出发这天,顾北弦给她安排了两个保镖。
在机场,抱着她恋恋不舍。
他捏着她小巧的下巴,凝视她的眼睛,说:“等我忙完手边的事,就出国找你。”
“别,你还是努力工作吧,省得你爸老说我红颜祸水,耽误你工作。”
“管他呢。”
两人难舍难分。
拖到最后一刻,苏婳才和他分开,和保镖一起往登机口走去。
长达十二个小时后。
苏婳抵达加州机场。
范鸿儒派的人,早就等着了。
被他们接到范鸿儒的豪华别墅。
真的是超大超气派的别墅,美式风格,装修得美仑美奂。
据说这一片,全是华人富豪聚集地。
范鸿儒派人给苏婳接风洗尘。
吃完饭后,苏婳稍作休息,就提出要看古画。
工作方面,她不喜欢拖泥带水,是个很务实的人。
范鸿儒很欣赏她这种风格,当即带她来到特制的收藏室。
收藏室的门,只有范鸿儒本人能打开,装的是虹膜锁,也就是得识别他的眼睛,才能进入。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是一进收藏室,苏婳还是大吃一惊!
藏品太丰富了!
宽敞的收藏室里,摆满了各种名贵古字画、古瓷器、金器、玉器和青铜器!
堪比一个小型博物馆了。
范鸿儒指着正面墙上挂的那幅《宋神宗赵顼像》,又指了指旁边几幅画,“这些都需要修复,之前打算邀请你外公的,奈何他老人家去世了。”
想到外公,苏婳心里一阵感伤。
范鸿儒吩咐助理,上前取下《宋神宗赵顼像》交给苏婳。
苏婳接过来,细细观摩。
这是唐寅,也就是唐伯虎,临摹的神宗像。
唐伯虎绘画造诣极高。
他的画,放在当今已是天价。
即使保养得再好,但因为年代久远,画面还是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残损和腐蚀,不修复,破损会更大。
范鸿儒道:“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先修这幅吧。”
苏婳小心翼翼地拿着神宗像,来到范鸿儒给她准备的修复室。
古画修复,有洗、揭、补、全四个步骤。
洗倒是不用洗,画面没有太多污渍,简单处理一下就好。
苏婳开始揭画。
古画装裱,一般有四层宣纸叠加,一层画心,一层托纸也叫命纸,还有两层背纸。
当苏婳小心地把画心从命纸上一点点揭下来的时候,从里面露出来一块薄而坚韧的纸片。
巴掌大小。
苏婳好奇,慢慢把纸片抽出来。
左看右看,惊呆了!
这赫然是一幅藏宝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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