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缩了缩脖子,不敢回应。
“爸,阿宁来这儿是有原因的,但当务之急不是追究她的来历,而是先弄清楚山洞里的秘密。”
林安将徐婉宁给的玻璃瓶拿给了徐父,又将跟徐茂严说过的那一套说辞同徐父说了一遍。
徐父望着玻璃瓶好一会儿,才道:“等会儿我会先亲自进去一趟,若是服用过这个药物后当真没有副作用,再让战士们吃。”
这一次跟随徐父而来的,是京市部队和海城部队的精英小队,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徐父自然是信任林安的,但他信不过丁白村的人。
林安和徐茂严在此之前已经服用过药物了,听徐父如此说,两人异口同声道:“我跟您一起进去。”
于是,徐父带着徐茂严和林安,再次踏入了山洞。
丁白村的村民们看到这一幕,原本平静的心再次紧紧揪着,高高悬起,坐得近的几个人甚至已经抱作一团了。
连京市部队的首长都来了,也不知道他们将会面临怎样的制裁。
但这一切对于他们来说,分明是无妄之灾啊!
进了山洞后,林安轻车熟路地将海棠的手串放在凹槽处,默数了三秒钟,石门应声打开。
刚一踏足,徐父就看到了被装在器皿里泡着的人类肢体。
饶是上过数次战场,打过数次胜仗的徐父,在看到这些器皿时,也有些生理不适。
“畜生,真是一群畜生!”
徐父恨不得将这样做的那些罪魁祸首撕成碎片!
这里全都是他们的同胞,可以想象在断气之前,他们遭受了怎样非人的折磨!
而且,华国人从古至今便讲究一个入土为安,他们的躯体被肢解后装进了器皿里,却凑不出一具完整的身躯。
徐父瞬间湿了眼眶,眼底一片腥红。
“爸,这些器皿里的肢体确实令人难以接受,但最重要的,还是里面的东西。”
林安和徐茂严在前面带路,很快,视野开朗,入眼处便是摆放的很整齐的一排又一排的玻璃器皿。
里面装着不少颜色艳丽的液体,因为时间久了,玻璃器皿外面有一层灰尘,而里面的液体也有了沉淀物。
看到这些东西,徐父脑海里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
“这是……当初倭寇人做生物实验留下的试验物质?”
“不出意外的话,应当是的。”徐茂严道。
他和林安商量过了,这件事便由他们俩撑在前面,千万不能暴露了徐婉宁。
阿宁的梦境,能梦到林安出事,从而指印她从京市一路跟到了海城,还可以解释她和林安感情深厚,是两人间的心电感应。
但若再用梦境来解释阿宁对于这些东西的判断,未免有些太过牵强。
徐茂严知道徐婉宁并没有说实话,关于这些东西的发现,阿宁肯定还有很多东西瞒着他。
但那又如何?阿宁是他的妹妹,单着一点,他便能替她扫清一切障碍。
更何况,阿宁的发现,可以帮数万百姓规避一场本可以避免的灾害。
“走,先出去。”
徐父铁青着脸,带着徐茂严和林安出去了。
他服用过徐婉宁给的阻断药,身体确实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便让林安和徐茂严将药发下去,他带来的战士以及张师长带来的战士,每人每种都服用了一片。
这一次,由徐父和张师长带人进去,徐婉宁三人则和先行的大部队守在外面。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徐父带领的人依次井然有序地出来。
张师长没有任何逗留,带领着海城部队和京市部队的精英小队,直接离开了丁白村。
徐父留下来善后。
等确保山洞里的所有有害物质都被消灭殆尽后,他命人将丁白村的村民们绑走,直接带去了海城部队。
要对他们进行进一步的审讯。
若是证明器皿的事情跟他们有关,那么丁白村将一个活口都不能留下!
到了海城部队,徐父便态度强硬地要徐婉宁去部队外的军区招待所休息。
“至于你是如何来海城的,这件事我暂时不跟你追究,但你必须要远离。接下来的事情暂时跟你没有关系,你这几天就乖乖待在招待所里,一日三餐会有专门的人给你送来,若非必要,不得离开招待所半步,听到没有?”
徐婉宁继承了原主的全部记忆,知道这是父亲第一次对她如此严厉地讲话,可想而知,这次的事情是真的惹怒了徐父。
她不敢有任何怨言,忙不迭地点头:“爸您放心,我肯定乖乖待在招待所里,不会给你们带来任何麻烦。你们忙你们的要紧事,不必管我。”
徐父深深地看了徐婉宁一眼,冷哼一声,拂袖离开。
林安有很多话想跟徐婉宁说,但眼下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机会,所以他只是捏了捏徐婉宁的手,便跟着徐父和徐茂严一起离开了。
审讯室里,丁白村的村民被分开审讯。
徐父亲自审讯了村长。
“山洞里的秘密,你是否知情?”
“知情。”村长机械地点头,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全盘托出。
原来,丁白村的村民,并非是地地道道的华国人,他们是倭寇当年入侵华国时,和华国的女子生下的孩子。
而徐婉宁从车夫那儿得到的消息,也不全是真的。
确切地说,当初丁白村确实死了很多人,但死的全部都是华国人,而他们这一批掺杂了倭寇人血脉的人,存活了下来。
具体情况和徐婉宁分析的一样,因为他们自幼便接触那些有害的试验物质,所以身体已经适应了那种物质,从而产生了病变。
当年物质泄露的时候,他们才能存活下来。
但器皿里的肢体,是当年的倭寇部队做的,他们没有参与。
至于他们为何这么多年都守着丁白村的秘密不愿意踏出半步,是因为他们自幼就被留在丁白村的倭寇强行洗脑。
可以说,倭寇为了占据华国的地盘,只要能想到的手段,他们都使用了。
当然结果并未遂了他们的意,他们终究战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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