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诺厄非尔斯所说,科瑞亚德的祖先是他见过的第一个人类,这个人类在误入的时候,还带来了能够攻击他、引起他兴趣的暗裔。
他们达成交易,但这个人类的儿子欺骗他签订不平等的契约,受他控制。
他在这之后才发展追随者,背叛金·多利亚拉的朋友应该就是在这段时间知道的他的信息,并在小镇出现血液病的时候告诉了金·多利亚拉。
这之后,金·多利亚拉被烧死。再之后,她的姐姐调查出她死亡的真相,并且死去。
从目前的情报来看,事情发展的顺序应该就是她理的这样。
诺厄非尔斯说,居民是饮用了“不洁之物的鲜血”才会染上血液病。
这样说来,她的姐姐应该是一直待在小镇里,跟小镇居民吃了同样的东西,才会跟小镇居民生了同样的病,并在小镇居民痊愈的时候痊愈。
如果换个角度想,她的姐姐可以说是小镇居民经历的缩影,她身上应该有着这个小镇的人的共通性。
那么,她现在身上显现出了什么小镇居民可能共享的东西?
空气与水源?
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小镇的人很可能无一幸免,不会留下多利亚拉这样的幸存者。
食物?
也不对。住在同一个地区的人的饮食习惯的确具有区域特色,但这是从宏观角度粗略归纳的。要是落实到现实细节的话,差异性还是蛮强的。
这只能够解释为什么有人染病、有人幸存,但无法解释为什么染病范围这么广,蔓延到整个小镇。
姐姐归属于居民,身上有着居民的共通性;而妹妹虽然也归属于居民,但肯定有什么特殊之处将她与姐姐区别开来了。
……不,妹妹不归属于居民,她最后走向了血族之王诺厄非尔斯。
夏其妙眸光微动,她找到了突破口。
姐姐是一位神的信徒,她会留意女儿平时有没有祷告,当她发现女儿不对劲时,会想让她去教堂。
金·多利亚拉,不能说她不是神的信徒,只能说她对自己的信仰不是特别坚定与虔诚。
试想,一位虔诚的信徒会在自己家人得病的时候做什么?
应该最先是会带家人去看病,当她知道现实的医疗手段没有办法治愈自己的家人的时候,就会去寻求信仰的支持。
这个时候,有人告诉她自己知道一位“邪神”的偏方,能够让她的家人痊愈,她会怎么做?
虔诚的信徒不会质疑自己的信仰,她会破口大骂把人赶出去,然后继续向神祈祷。
而不虔诚的信徒才会质疑自己的神,走向一位“邪神”寻求帮助。
金·多利亚拉的结局是什么?
是倒吊在广场上的木柱上,在众人喊着“烧死她”的呼声下,被神父拿着火把烧死的。
被吊着处刑,本身就极具宗教意味。
众人喊着“烧死她”,是因为她宣扬血族之主的功绩,渲染他的光辉,触犯了原本的神的权威。从众人的表现看,他们不觉得她无辜,而觉得她罪有应得,这就说明他们更坚定自己对于神的信仰。
被神父拿火把烧死,处刑者的身份特征更为明显,这是神的代言人替神进行惩罚,惩罚一个罪人。
金·多利亚拉,一位被处死的渎神者,这是她与他们根本的不同。
追溯回去,这极有可能是她幸存的原因,也是她会被朋友告知信息的原因。
她不坚定,所以逃过一劫;朋友知道她不坚定,所以告诉她能够找到血族之王的方法。
她生于不坚定,死于不坚定,束缚于不坚定。
如果此时说上一句故弄玄虚的话,那就是一切都早已注定,是她的命。
夏其妙却不喜欢这样的话,她只会,呸,封建迷信。
她在心里把宗教信仰圈入答案的范围,顶多在证据不充足的情况下标个“待定”。
虽然她手上没有充足的证据,但是她感觉这个推理逻辑挺连贯的。
她小时候喜欢出去疯跑,遇到过附近的人在聚会“做礼拜”。
这些人祈祷过后能够分到一小块饼皮和一小杯不知道是酒还是水的东西。
这边或许也有这种仪式,如果有的话,就能说明为什么小镇大范围出现血液病的情况,而金·多利亚拉能够幸存了。
这样想来,那也能对应上游戏设置的“教堂”的势力,那里出现的玩家应该掌握了一些信息。
“这个教会供奉的是太阳之神,教典未知。”凤凰介绍着,[飞鸟]交流并不避讳着油炸冰淇淋,虽然他们之间没多亲近,但起码没刚见面时的硝烟味了。
“除了伪装成玩家的诡物,教堂里只有我们几个玩家充当的神职人员,除此以外,没有其他的人了。”
“而我们交流了一下彼此的身份信息,无一例外,都是刚从附近地区调来的新人。”
“我们猜测,应该是这个教堂出现了某种变故,原人员要么全被调走,要么全部死亡,而我们是教廷派来的调查员。”
说什么调查员,应该是炮灰。油炸冰淇淋在自己的本子上这么吐槽道。
“我们在教堂发现了两样东西,第一样是小镇居民的名单,但看不出什么特别。”凤凰拿了出来。
宋桥婷翻了翻,的确没什么特别的。
油炸冰淇淋伸头欲看,她也不藏私,要递过去。
但他没接,只是从包里拿出另一本人员册子——队长见他有包,就把这些放不进道具栏的东西都放进他包里了:“我们在镇长家里也发现了一份名单,对照着看也许会有收获。”
两边册子记录的顺序不一样,有些杂乱,不好一一对应。
不过凤凰有一个能够能够提取信息的技能,减轻了大量的工作量。
鹿礼鸣在旁边看着,不由得皱眉:“好像也看不出来什么?”
“不。”
“有问题。”
宋桥婷和油炸冰淇淋几乎同时开口,后者看了她一眼,做了个请的动作。
她开口道:“从十五年前到现在,这个小镇只有死亡记录,没有出生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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