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妤好整以暇地看向渡鸦。
她倒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先前还死鸭子嘴硬的渡鸦渐渐败下阵来,他不自在道:“你不会自恋的以为我在跟着你吧?”
话音刚落。
他又甚是懊恼地瞟了她一眼,眼神小心翼翼像是担心她会误会什么似的。
任书豪见状哈哈大笑道:“你妹妹还是挺关心你的,自从我们分开后,她没少留意身后的动静。担心你找不到我们,她又在沿途留下了一些标记,心细得很。”
那些标记也是秦妤能顺利找到这此处的原因所在。
没想到他的话让渡鸦更加不自在了,故欲盖弥彰道:“也不全是因为你……说不定区域内还有其他幸存的邀请者。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
秦妤听后不由得暗笑。
她可什么也没有想。
倒是他,三两句话便把自己的小心思全部抖了出来。
“我知道,你跟在我身后完全是因为刚好顺路,留下标记也是为了方便后来者。”她故意打趣道,“总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对吧?”
她将问题原封不动的扔给了他。
没想到这一次他却不乐意了。
渡鸦又气又恼的冷哼一声,遂又觉得这样不解气,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面上的不满溢于言表,活像是在控诉着好心喂了狗。
秦妤:?
性格别扭不说,脾气还不小。
算了,一想到他和野狗经历了那些不甚美好的事情后,她又原谅了他的言不由衷。
谨慎点总是好的。
无论是对试炼区,还是对邀请者。
有些时候,人心反而比灾化物更为可怕。
她从怀中掏出了几颗晶核递了过去,柔声道:“我和任队聊些事情,你先找个地方歇息一会儿。”
说话间,只见渡鸦的眼眸愈发暗淡,像是一只遭了嫌弃的流浪狗似的,倔强又不服输的梗着脖子,神色却又无比的脆弱。
秦妤见状哭笑不得的解释道:“不是不让你听,我担心灾化的细节会再一次污染你的精神值……”
她话还没有说完,渡鸦突然生硬的打断道:“我不怕!”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没用。”他别过头干巴巴的强调道。
任书豪再次站出来,打起了圆场:“你妹妹她人机灵的很,刚才还帮了我们不少的忙。要我说,你呀就是护妹心切,适当的保护没有问题,可若是护得太紧反而适得其反。”
他的话让渡鸦紧皱的眉头稍稍的舒展开来。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起了作用,他的表情中隐隐洋溢着喜悦,又在欣喜快要溢出眼睛时,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他的模样让秦妤的脑中浮现出了一个好不容易得到糖果的幼童。
得到糖果时的欣喜,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将视为珍宝的糖果攥在手心,生怕被别人发现后抢走了。
“还有你,如果你担心她,不妨大大方方的表达出自己的心意。”任书豪转头对渡鸦说道,“不过我也能理解,我妹妹和你差不多,小时候总是喜欢黏着我,天天哥哥长哥哥短。
后来长大了,也只有在爆金币的时候才会想起我这么个哥哥。”
“你多大了?”他随口问道。
“15。”渡鸦干巴巴道。
秦妤:“!”
擦。
她一开始只当他个子小是营养不良,没想到他的实际年纪居然比想象中小不少。
或许是之前接触时,对方的老成让她误以为渡鸦远要比自己大上几岁,结果万万没想到,黑心贩子实际上是个小屁孩。
任书豪听后满脸憋笑地瞟了秦妤一眼,以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同情道:“原来还在青春期啊……哈哈,特殊时期嘛,你这位做姐姐的也要多些耐心,平时多多倾听妹妹的心声。”
“等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末尾,他快速的在秦妤的耳边小声嘟囔了这么一句。
看得出,他在和妹妹的相处上十分的有经验。
经对方一提醒,她不觉有些头疼。
要是渡鸦是女孩子的话,她勉强还能和对方有些共同语言,可对方是男孩子啊……
看来这件事只能等顾宇出面了,他自带的每逢社交必成功的属性,应该能拿下这位叛逆少年。
三人达成一致后,寻了一处远离人群的角落坐了下来。
目前已知的信息里,邀请者的精神值越低,与画对视后越容易被控制。
灾化的三人里,杨帆的精神值最低,只有80。
他也是这几个人里面,唯一一个可以确认各阶段异化时间的人。
直视画像三秒后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在第三十秒,身体出现了灾化的征兆。
三十五秒彻底灾化。
强子的精神值125,略高于他。
根据高思佳的回忆,他与画像直视,再到灾化的发生最多不会超过三分钟。
秦妤初步预测强子大概在10-15秒左右失去身体的控制权,一分钟左右出现灾化征兆,三分钟内彻底灾化。
刘媛的情况特殊,她的战斗力可以排进义天公会的前五名,精神值也高达200。
所以,这也是她为什么能坚持这么久的缘故。
有一点秦妤很在意,那就是刘媛生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她不会莫名留下一句毫无意义的话。
直觉告诉秦妤,这句话或许能解开画像的诅咒。
不过,当时刘媛情况特殊,她的舌头被铁钩深深贯穿,导致那句遗言模糊不清,以至于她想了一路也没有想明白刘媛到底想表达什么?
她直白的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并看向了任书豪。
他和刘媛同是义天公会的人,平时少不了接触。
如果是熟悉对方的人,或许更能听懂她那句话的意思。
任书豪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塔代哈雷】
他反复念叨着这四个字。
半晌后,他喃喃道:“它在画里?”
秦妤试着重复了一遍,惊喜道:“没错,就是这句话。”
“可是,她口中它指的是什么呢?”他不解道。
现在所有的意外都指向了画,人们以为画像是导致他们灾化的根本原因。
可是刘媛却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它在画里。
这句话明显在告诉他们:
控制住他们的不是单纯的画像,而是藏在画像里的东西。
秦妤默了半晌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它是该区域的灾化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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