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呜啊——”
于厉心里一阵绞痛，所有的亲人都离自己而去，都怪可恶的异族。
愧疚与憎恨充斥整个灵魂，原本白皙的肤色浮现阵阵黑气。
“不好，他要魔化了！”
付毅立即上前，想要压制于厉，还是慢了一步。巨大的力量从于厉身上爆发出来，将付毅震飞，连后赶来的张瑛也受到波及。
不足一刻时间，于厉便全身变黑，身体长出类似骨骼一般的白色尖刺，覆盖周身形成铠甲一般的装束，如同白骨恶魔一般恐怖而强大。
“力量，这才是我所追求的力量，异族辣鸡们，我与你们不死不休。”
没有理会张瑛和付毅，于厉张开一对白色骨翼，迅速升空飞走。
“怎么办？于厉这样无法再回归万灵盘的怀抱了，他怎么能这样？”
张瑛不停念叨，对于厉深感失望。
“从异族入侵到现在，已经很多族人魔化，只为抵抗异族。我们应该理解他们的做法，如果可以……”
付毅想到族人的遭遇，一度哽咽。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谁愿意如此？他们是值得所有虚灵族尊敬的，希望他们有个好的结果。”
张瑛也受到感染，双眼逐渐模糊。
离开的于厉，脑子里全是复仇与杀戮，神智已经有些不清。灵魂内浮现出现一篇「鬼剑诀」的法门，每天不停地猎杀异族，吞噬着他们的灵魂。
寒来暑往，转眼过去三十年。
于厉正式晋入九阶，黑中泛红、被骨甲附身，妖异而美丽。吞噬了太多异族的灵魂，鬼剑诀爆发出强大的潜力，却也暴露出隐患。吞噬的灵魂越多，于厉越发感觉逐渐失去了自我。
虚灵界被封禁之后，也绝了异族的退路，双方开启了最终决战。
算上于厉，虚灵族已经有七位九阶大能，八阶上百位。但与异族相比，还是差了一些。
“族人们，今天是关系我们生死存亡的日子，这一战事关重大。孩子们，你们怕吗？”
“不怕——”
“万灵盘需要能量，如果最后我们失败了，我打算引爆万灵盘，与异族同归于尽，你们愿意牺牲自己，向万灵盘献祭自己吗？”
“愿意，愿意！”
“好，你们都是好样的！”
六阶以下的虚灵族纷纷自解，一个个族人化作白光投入万灵盘之中。
看着剩下不足千人的队伍，虚灵皇将万灵盘缩小拿在手上。
“你是特殊的，我们战死之后，还能回归万灵盘，只有你不一样。”
于厉似懂非懂的看着虚灵皇，看看周围只有自己魔化还存活的虚灵族，确实比较特殊。
“万灵盘引爆之后，整个虚灵界将会被清洗，不会有任何生灵存在。但万灵盘还有重新孕育的机会，只要将碎片全部收集起来，我族必将重新归来。”
于厉依然是混混沌沌的样子，虚灵皇叹了一口气。伸手发动万灵盘，将他包裹起来，于厉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你们都是好孩子，已经付出够多了，我不希望你也重蹈覆辙。记住，虚灵界引爆之后，只有你受到保护。你要将万灵盘碎片收集起来，恢复我族的荣光，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使命。这样，你也会获得涅槃的机会……”
虚灵皇的声音逐渐模糊，于厉身陷万灵盘的保护之下，只见到虚灵皇大手一挥，朝向异族攻去，便陷入了昏迷。
不知过了多少年，于厉醒来。周围白茫茫一片，不见任何生物。他只记得自己要收集万灵盘碎片，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奔走在虚灵界每一个角落。
十年、百年、千年……
终于，最后一块碎片收集起来以后，磨盘大的万灵盘聚集在一起，化为一个巴掌大的玉盘，玉盘中已经没有多少能量，只是传递出一系列的信息。
——找到身负大气运者，恢复虚灵族的荣光。
——制造幻境，开启考验。
——打开虚灵界，迎接试炼者。
借助万灵盘的最后能量，于厉也逐渐清醒过来，知道了自己的艰巨使命。他魔化的身体，在万灵盘碎片数千年的洗礼之下，也逐渐恢复。
一个试炼者来了，失败……
十个试炼者来了，失败……
……
于厉不知有多少试炼者进入虚灵幻境，最终都失败被抹杀。每个人进入这里都只会收集掠夺资源，对幻境设置的考验视而不见，最终做出错误的选择。
渐渐进入虚灵幻境的人越来越少，直到某一天，一名男子手持一支黑色短棍出现，于厉看着他一步步走到自己身边，完成了所有考验。好奇之下，他封印了他的记忆，让他经历了一次虚灵界之殇，看看他的表现。
郁离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处洞穴之中，自己还是一阶的修为。
一道玉盘浮现在空中，释放着柔和的光芒，这是虚灵族的圣器万灵盘。玉盘下面坐着一道模糊的虚影，看不出男女，也不知道年龄。随着他的注视渐渐由虚化实，变成一个奇特的生物，似人非人、似鬼非鬼。
“你是…于厉？”
“没有于厉，我叫虚黎，虚灵族的最后遗民，之前半虚半实的样子才是虚灵族的本来面目。你所见到的所有人都是按照你的印象生成的，你们人族果然是上天眷顾的种族，无论外形、天赋、灵魂……都是那么完美，就是起点有些低了，或许是天道平衡的结果吧。”
虚黎感叹了几句，继续话题。
“先恭喜你通过了幻境考验。”
“你说的考验，是那个开始的一千零八十个问题吗？”
“是的，我需要寻找身负大气运之人，能够承担恢复我族荣光的人。”
“如果回答错误会怎么样？”
“抹杀！在你之前，我已经考验了数十万人，没有一个能回答超过一半的问题，最终都把命留在这里。”
郁离想到之前的一千零八十个问题，感到不寒而栗。每个问题有两个选项，虽然都是二选一，也是很恐怖的事情。题目有简单的算数、生活常识，但也有一些问题是没有标准答案的。
比如，其中就有类似地星「扳道工难题」的问题，十条生命和一条生命的选择，无论怎么选择你都是一个刽子手。你以为这就完了？接下来两道是将你替换进问题中的一方，让你接受进一步的灵魂拷问。尤其是在自己和十人生命选择问题上，郁离也是骑士道精神…病忽然发作，选择了牺牲自己。但凡他自私一点儿，小命就不保了。
也就是说，这个测试果然是在选择大气运之人。扣除简单的问题，至少有三分之一是让人头疼的问题，能够选中全部正确答案的几率只有2的360次方分之一，甚至更低。算一下结果，让人头皮发麻，这要是能全答对，简直是诸天神佛保佑。
“太残暴了！感谢满天神佛护佑。”
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心里吐槽了一句，郁离等待虚黎的进一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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