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你,你还真要?”
夏司珩反问她,一向冷静的人,语气有些急。
刘婉一开始本也就想逗逗他而已,没想到令太妃真真给她送了名册来。
可她也不能不收啊。
她对夏司珩道,“可这是太妃娘娘送来的东西,我哪敢拒绝?”
“我瞧你是不愿拒绝,既然你想看,那本王便陪你看。”
他倒要看看,刘婉会看上哪个。
刘婉一惊,“不必了王爷,我自己可以判断的!”
可以判断个屁。
当初若是她真能判断,还会嫁给谢晋安那种人?
夏司珩没有说出来,他默默跟上了刘婉,一路走到她的书房。
两人在门口大眼瞪小眼。
夏司珩做了个请的姿势,眼底带着不满,“进去吧,本王陪你看!”
刘婉愣了好一会,她怎么感觉眼前的男人好似有些孩子气似的。
可都到这了,她总不能说不看了吧。
硬着头皮走进了书房。
她将册子放在桌上,又坐在了椅子上。
夏司珩双手抱臂,站在刘婉身边,满目不屑地看着那本册子。
他决定了,一会如果刘婉真看上了谁。
他就派暗卫去刺杀。
再不济,撕掉那个册子也行。
“你打开看看,本王也替你挑挑,本王的眼光一向毒辣,替你做个媒不是什么难事!”
他的语气有些冷。
冷到刘婉坐立难安。
她知道,里头的郎君就算再优秀,也是不及夏司珩的。
她根本不会再看上任何人了。
但她还是装模作样地打开了,正要迎接身旁男人劈头盖脸的醋意。
却发现第一页的郎君名字,竟写着三个大字——夏司珩。
刘婉不可置信地抬眸,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目光。
她被他耍了!
“这个,可还满意?”夏司珩指着自己的名字,眸光里带着期待问道。
刘婉轻轻哼了一声,“说不定下一页的更好!”
她轻轻翻开了下一页!
而第二页的郎君名字,却还是夏司珩!
刘婉不满地抬眸看他,“这册子,是你送来的吧?”
夏司珩小小地得意了一下,耸了耸肩,“这是母妃送来的不错,可能在母妃心里,全京城都没有比本王更好的男人了。”
“你说呢?”
这话让刘婉耳尖微红,她耍孩子气似的,再度看向那册子。
“说不定后面有。”
她翻了翻,发现第三页,第四页以及,全册从头到尾。
都只有夏司珩一人的名字。
好不容易翻到一页不一样的,里面却写着夏司珩的生辰八字。
夏司珩努力压住嘴角,“可有看上册子里的哪个?只要你说,本王马上替你做媒。”
明知故问。
刘婉站起身来,有些责怪地看着他。
“刘婉。”夏司珩眼中的戏谑忽然消失了,他继续道,“本王对你是认真的。”
炙热的眸光落在她脸上,有些烧。
夏司珩将册子拿起来,翻到自己生辰八字那一页,“母妃连生辰八字都给你送来了,她知道我们的事,定不会给你他人名册。”
“你若愿意,让子暮和子星姓夏,本王也没有意见。”
这次,他敢直面她了。
有过一次说心里话的经验以后,夏司珩清澈梳理,也没有再害羞。
反而害羞的,却是刘婉。
刘婉垂下了眸子,“王爷您是极好的人,可我已是二嫁之身,晚晚虽是您的女儿,但我与谢晋安的夫妻事实是无法改变的,我已非清白之身,如何能与你般配!”
这就是她一直在考虑的原因。
不是夏司珩不好,而是因为他在她心里实在太好了,
所以觉得他值得更好的姑娘来配,起码,清清白白。
不像自己,六年前新婚夜,已同谢晋安圆过房了,虽晚晚是夏司珩的女儿,但她的第一次毕竟是谢晋安。
夏司珩都要被气笑了,他双手扶着刘婉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
“你与谢晋安有什么夫妻事实?成婚五年,他都未曾碰过你,你怎就不配了?”夏司珩眼底带着浓浓的疑惑。
刘婉呆呆地看着他,嘴唇微动,有些不可置信,“王爷,新婚夜我与他同过房的。”
并不是同他说的,谢晋安未曾碰过她。
出嫁之前刘夫人给了她避火图,她当时没敢看,若不是嬷嬷同她说,夫妻之间衣衫不整地亲热是正常的,让她不要羞涩。
新婚夜,谢晋安便是衣衫不整地抱着她亲热,没过多久,他便打了个哆嗦就说累了。
还叫了一次水。
她虽不曾有什么感觉,但想来男人应该是懂夫妻之事的。
她不清白了。
“你与他同过房?”夏司珩眼底带着浓浓的不可置信,“你们怎么同的房?可有落红?”
可刘婉被下药送来的那晚上,他们纠缠的那晚,分明是有落红的。
谢晋安怎么可能与她同房过?
此话一问。
刘婉顿时羞愤交加,她冷冷地拿开夏司珩放在她肩上的手,转过了身子,
“王爷,您越矩了!”
他们还并未确定关系,孤男寡女在单独在一处也就罢了。
夏司珩居然同她说这个。
想起新婚第二日,黎氏和老夫人听说她没有落红,眼中那种鄙夷和冷淡,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估计是讨了人嫌了,她们不断地说她如何如何不好,不断地说她生育困难。
让她一直以为不能生育,是自己的问题,所以那几年,她不断喝药调理身子,默默受了很多委屈。
谢晋安见她没有落红也对她不冷不淡的,估计是嫌弃了,以至于后来都没有来过她房中。
一想到这个,刘婉心底就压抑得难受,她嫁人之前,确实是清白姑娘,怎么会没有落红。
想到这些,她眼眶微红,不敢面对夏司珩。
夏司珩苦笑几声,他再度将刘婉的身子转过来,见到人微红的眼眶,他大抵是猜到什么了。
他声音放轻对她道,“我不是故意要问这些闺房之事,只是我实在好奇,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刘婉吸了吸鼻子,“王爷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非来我这问这些。”
他语气很小心,将刘婉心底的怒火压了下去。
想来他应该也不是故意的。
夏司珩笑了笑,轻点了她的鼻尖,“你确实没有同谢晋安圆过房。”
刘婉抬头看他,这次,带着不可置信的,是她自己。
夏司珩见她没有方才的怒气了,才继续解释道,
“其实,你的清白之身,是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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