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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BE后我决定放飞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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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黄粱一梦
新年的赐福仪式结束后,无惨还是没有再次见到佑果。

虽然佑果曾说“有缘自会相见”,虽然无数次拖着病体去往伏见稻荷大社,虽然他不知问了多少回佑果的消息,可是稻荷神社中的神官与巫女始终都是用同一种表情淡漠地通知他。

“抱歉,权宫司大人现在不见客。”

幸好无惨对表情的控制已经炉火纯青出神入化,听到这句已经将耳朵磨出茧子的官方拒绝后脸上的假笑也没有崩溃,以袖遮面轻咳两声,无惨平静道:“是吗?那我下次再来询问。”

身边的家仆提心吊胆地跟随在无惨身侧,按照无惨一贯的脾气他没有当场发起火实在世所罕见,家仆心里虽然震惊,不过想到是在稻荷神社,稻荷神的眼皮底下,无惨身边低眉顺眼的家仆又觉得情有可原。

大概是无惨最近都没怎么发火,家仆一时间有些松懈,不由自主地悄悄抬眼偷看了一下身边无惨的脸色,紧接着家仆的脸色煞白,额头上顿时冒出都豆大的汗珠。

他害怕的要死。

因为对上了无惨朝他看来的视线。

无惨现在脸上的表情实在可怖至极,暴戾扭曲的情绪几乎在他脸上实质化地呈现出来,漆黑的眼珠对上家仆的视线时冷漠的像是在看地面上匍匐的蚂蚁。

家仆双腿一软几乎跪在地上,止不住地求饶:“无、无惨大人,饶了我吧!”

被人看到狼狈一面的无惨本就因为没有发泄的途径而烦躁不已,不长眼的家仆还敢私下窥视他的情绪,这样的人就算是死一万次都不够。他原本是想着将身边这个家仆眼珠挖下来平息自己的怒火,然而在仆人涕泗横流地祈求他饶他一名,可以为他当牛做马时,无惨胸中涌动的杀意便暂时消停了一些。

“什么都可以做?”无惨居高临下地睨着家仆。

家仆的额头都要嗑出血来,“是!是的!无惨大人!”他小心翼翼挤出一个讨好的笑,“您想让我做什么?”

无惨眼珠微微一转,看向已经远去的伏见稻荷大社的飞檐,眼眸幽深:“稻荷神社的权宫司……你能让他出现吗?”

家仆不懂无惨为什么会对稻荷神社的权宫司升起这么大的兴趣,他这样身份底下的仆人要怎么样才能见到高高在上的天狐之子?无惨这个要求让家仆几乎哭出来,可是无惨毒蛇一般的视线还停留在他身上。

他要是说一个不,恐怕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于是他只好挤出一个惨兮兮的笑容,吞咽着口水道:“我,我一定让无惨大人您能见到权宫司!”

无惨这才满意,阴冷的视线不再停留在身边的家仆身上,随着吹来的寒风丢下一句冷冷的:“失败了就拿着你的眼睛来见我。”

*

返回产屋敷的无惨不会知道他心心念念想要再见的佑果此时正坐在稻荷神社的屋顶远远地眺望着他,一半的天狐血脉给了佑果无尽的生命,也给了他磅礴的灵力,所以无惨和家仆的对话一字不差地被他听进了耳朵。

容貌摄人身份高贵的权宫司此时正晃着两条细长的腿,坐在屋顶一副悠闲的模样。

“啧……还真是个坏东西。”房檐之上的佑果低声道。

脑袋上蓬松的狐耳像是被风吹拂的蒲公英一般轻轻抖了抖,系统盯着那对毛茸茸的耳朵一直看,终于是没忍住偷偷伸手揉了一把。

佑果眯起眼,感觉有点不对:“系统,你在干嘛?”

系统若无其事地说:“没什么啊,怎么了?”

佑果狐疑地打量着系统,长着作为AI没有表情,系统保持淡定地转移话题:“你为什么不见无惨啊,宿主?”

佑果被它这一打岔转移了注意力,他看着无惨消失在

人流中的背影,佑果淡淡地说:“不想见就不见喽。”

“啊?”系统百思不得其解,“那你什么时候见?”

“看情况吧,反正不是现在。”佑果道:“太轻易得到的东西不会让人珍惜,当然不能让他这么容易就见到我。”

系统:“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见?”

佑果双手环胸:“不是让他的家仆想办法吗?为了不让可怜的家仆没了眼睛,我这个权宫司总该出面的。”

这下系统明白了,他猜测:“哦,你是要当一个圣洁的权宫司来感化无惨,让他改邪归正?”

“哈?”佑果翻了下白眼,“我有病我当圣父要感化他,我是很闲吗?”

系统:“那你想怎么做?”

佑果眯了下眼,嘴角扬起恶劣的弧度:“我已经想好了,你不用管。”

面对无惨这种人,地位比他低只能向他低头,但是地位比他高,那就一定要高高在上的碾压他的自尊心。

因为他剩下的,也就只有那么一点东西了。

转身挥袖,眨眼的功夫佑果消失在原地。

*

不过在无惨的仆人找来稻荷神社之前,无惨的兄长先一步来了。

产屋敷空良来也不是为了别的事,正是出于对无惨身体的考虑。

和无惨阴郁又小心眼的性格不同,产屋敷空良更为豁达坦荡,和平安京众多贵族子弟都格格不入,佑果不讨厌他,所以在产屋敷空良来稻荷神社两三次后就决定亲自出来见见他。

产屋敷空良也明白直白地寻求帮助有些太过理直气壮,所以他见到佑果时并没有提无惨的身体问题,而是像一位普通朋友一样发出邀请:“佑果权宫司,可以请你来产屋敷家品茶吗?”

佑果挺喜欢产屋敷空良的脸,所以只思考了片刻便答应了,“可以。”

产屋敷空良开开心心地带着佑果到产屋敷的庭院中赏景品茶,消息也瞒不过和他相距不远的无惨的耳朵。

然而知道佑果登门的无惨脸上表情却不见欣喜

,通报消息的家仆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清楚地听到刚才还被无惨捏在手里的杯子被重重地扔在地面砸得粉碎。

家仆把头低得更低了一些,生怕下一盏杯子砸的是他的脑袋。

“为什么他会来?”无惨强压着怒火冷冰冰地说。

“是、是空良少爷请来的。”家仆结结巴巴地回答:“听说空良少爷去了稻荷神社三次,权宫司大人便点头答应了。”

家仆没看到无惨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表情,不然肯定会骇然失色,无惨单手挡住自己的脸,竭力压下无处倾泻的愤怒,他只是在想:凭什么?

凭什么他的兄长可以轻易地得到佑果的许可,而他在稻荷神社待了不知多少次,得到的却只是里面神官冷漠的一句“不见客”?

他和兄长究竟差在哪里?

不解和忿懑让无惨在脑海中咆哮,他深呼吸了好几次,嘴角的冷笑冰冷刺骨,想着再也不会去稻荷神社要求再见佑果一面时,发麻的四肢和胸口传来的阵阵隐痛还是逼得无惨不得不放弃不再见佑果的念头。

和活命比起来,什么都可以再忍忍了。

无惨闭上眼冷静了半晌才终于恢复原来的平静,他扶着桌子站起了身,对跪在地上的家仆命令道:“带我去兄长哪里。”

无惨很快就到了产屋敷空良请佑果品茶的庭院,今日的佑果没有穿着之前赐福时的装束,衣物更加随意一些,然而即使穿着随意,衣服细节之处还能看到绣在上面的代表稻荷神的浅金色纹理。

仙气飘飘的衣服衬着佑果白发金眸显得分外出尘,不似人间之物,无惨站在原地凝视着佑果和产屋敷空良交谈时浅笑的侧脸,眼中妒色与惊艳纠缠。

不知是故意还是失误,无惨咳嗽的声音传到佑果的耳中,他微微侧过脸看向身后走来的无惨,湛金的眼在无惨身上停留了一瞬。

只是一瞬间也足够无惨迟滞的心跳在那一刻变得如山呼海啸般剧烈,他的视线和佑果对上,然而那双湛金色的眼却没有丝毫留恋地收了回去。

无惨的心顿时一沉,脸色阴郁起来。

佑果还很冷静,产屋敷空良看到无惨却很开心,他放下茶杯快步走到无惨面前拉着他朝桌前坐,用长兄如父的心态说:“你想来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天气冷,你也应该多穿一点。”

无惨有些漫不经心地应付了一下产屋敷空良,视线时不时地扫过佑果。

被无惨窥探的佑果恍若未觉,悠闲地品着杯中的茶,没有先一步开口和无惨寒暄。

他怎么能当我不存在!

无惨气得发狂,却不得不忍耐下来,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无惨出声道:“很久不见,佑果权宫司。”

佑果像是才看到无惨一样,侧脸朝无惨弯了弯嘴角,那笑容很淡,却拨云见日般明朗,无惨的怒火在看到佑果的笑容时就像被风吹走的沙尘一样瞬间消失了。

及腰的白色长发随着佑果转头的动作微微一荡,淡淡的冷香飘到无惨鼻端,抚平了他心中升起的恶意,无惨不自觉也弯了下嘴角。

“确实,很久不见,产屋敷公子。”佑果淡淡道。

无惨是有很多话想问佑果的,比如为什么见产屋敷空良却不见他。可是见到佑果时,那些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却说不出来。

产屋敷空良和佑果交谈甚欢,不过似乎是产屋敷空良单方面的甚欢,因为佑果并不怎么发言,反而是个称职的倾听者,在产屋敷空良说到一些难题时三言两语就将他的疑惑点拨开。

而无惨因为身体原因没有像其他贵族子弟一样从政,所以听产屋敷空良说话时根本无从开口,他低头喝了一口产屋敷空良给他倒的一杯茶,又开始生出很多烦躁。

也幸亏产屋敷空良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在谈完一些事后,又试探地向佑果询问起关于无惨身体的事,“权宫司,关于无惨的身体,你有什么治愈的办法吗?”

无惨身体一紧,抬眸朝佑果看去,佑果此时也放下茶杯看向无惨,两人四目相对,佑果嘴角是似有若无的浅笑。

“希望不大。”

无惨的脸色霎时惨白,他伸手抓住佑果的手腕,口吻急促:“之前……之前你分明帮我减少了痛苦,为什么现在却变成希望不大!”

牵扯到自己的生命,一时间失去理智也完全正常。不过在佑果眼中,无惨这样阴郁精致的小少爷仿佛看到救命稻草一样看着他的眼神实在让人坏心四起,所以他玩味地看着无惨,折扇挡在嘴边遮去笑意,垂眼看向无惨握着他手腕的手。

佑果淡淡道:“我说希望不大,也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一寸寸从无惨手中扯回自己的手,无惨展开的五指还想再握,佑果只是扫了他一眼,起身离开产屋敷的庭院。

“但是希望也只留给有准备的人,”

无惨顶着产屋敷空良担忧的视线起身朝佑果追去,然而沉默守在佑果身后的神官和巫女拦住了他。

“勿要对权宫司大人无礼。”神官冷然道。

无惨狠狠瞪向阻拦他的巫女和神官,佑果身份特殊,但是神官和巫女对他们这种贵族来说却不值一提,“走开!”

神官却一动不动,无惨只好看着佑果逐渐消失的身影,他低喊:“什么都可以!你要什么都行!”

佑果没有回头。

他几乎咬破自己的口腔,杀意滔天却无能为力,甚至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无惨不再试图追上佑果,正要转身离开

时,刚才还出手阻拦他的神官却在这时平静开口。

“权宫司大人喜爱能讨他欢心之人。”

无惨一顿,他背着身,手抵在唇边,有些焦虑地咬了咬自己的指甲,表情晦暗不明。

讨他欢心?

放下手,无惨面无表情地想:为了活着,这也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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