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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BE后我决定放飞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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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可以攻玉
在幼稚园上了许多天的班佑果都没有见过禅院甚尔,正如女老师所说的那样,禅院甚尔不仅相当不靠谱,甚至对自己亲生儿子的生活也完全不上心。

很难怀疑这是一个父亲能做出来的事情,但是禅院甚尔他不仅做了,还相当理直气壮,无所畏惧。

不过惠显然对自己的父亲也不在意,佑果在幼稚园的这些天从没有看到过惠主动提起他的父亲,在其他小孩子叽叽喳喳七嘴八舌说今天爸爸或者妈妈为他们准备了什么早餐时,只有惠一个人抓着幼稚园里的拼图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摆弄。

佑果想了想,走到惠的身边俯下身悄悄观察他拼的拼图,上面花花绿绿的颜色凑在一起,虽然拼图整体还没有拼完,但是看着角落里已经拼好的零散部分,佑果已经能看出上面图案的雏形——是父母牵着孩子在阳光下散步的图案。

这样的场景对其他孩子来说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放在禅院惠的身上,就是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幻想了。

佑果看着沉默寡言的惠,用手指摸了摸唇瓣,想起以前的自己。

没意思,他扯起了嘴角。

“小可怜。”佑果和系统说:“他上次见禅院甚尔是什么时候?”

系统说:“三个月前吧。”

等于是找到富婆的后把儿子丢给人家养后就跑了。

佑果心里又骂了一句人渣。

而拼图拼到一半的惠也恰好在此时抬起头,睁着一双深蓝色的瞳孔安静地望着佑果,“伏黑老师?”

虽然惠的话并不多,不过这段时间下来佑果和惠熟悉了不少,他揉了揉惠凌乱的有些像刺猬的短发,指了指拼图上的一个位置说:“这里拼错了,小惠。”

惠低头看去,有一块拼图确实和周围有些格格不入,惠将那块拼图扣出来放到了一边。

“这块拼图应该放这里,对不对?”佑果垂眸微笑,好像徐徐的春风。

惠低着头有些紧张,不过却很听话地拿起了佑果说的那块拼图放到了相应的位置,拼图严丝合缝,找到了自己的归属。

惠得到了佑果摸头鼓励。

“小惠做的很好嘛。”

“哦……”

惠的手心开始出汗,他忽然觉得有些紧张,尽管佑果离他有一段距离,但是惠还是能闻到佑果身上淡淡的香皂味道,那种味道让他莫名觉得很安心。

尤其是落在他头顶上轻轻抚摸的手,惠从来没有这样特殊奇妙的感觉——也许小时候也是有的,只不过婴儿时期的记忆太过模糊浅薄,惠已经不记得了。

一张不算复杂的拼图就在惠和佑果的合力下逐渐拼的完整起来,很快引起了周围小孩子的注意力。原本其他幼稚园的小孩子们都因为前几天的那场架都有些怕惠,玩游戏时也时常离惠远远的,不过在喜欢的佑果老师亲和力十足的微笑下都忍不住靠过来,开始七嘴八舌地拼起了拼图的最后一个角落。

小孩子的世界很简单,只是拼好一张拼图就足以引起一阵欢呼包围,被同龄人包围在中间的惠无所适从,不过仍是忍不住露出亮晶晶的眼睛朝其他孩子笑起来。

只是这样的快乐很短暂的结束了,到了下午放学的时间,身边的孩子都已经

牵着父母的手开开心心离开,只有惠一个人面无表情地坐在幼稚园的椅子上晃了晃两条细细的腿。

他脸上没有伤心,大约并不意外之前还来接自己的阿姨今天就消失了的这种事。

从办公室出来的佑果已经换掉衣服准备去接即将放学的津美纪,站在门口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的老师阻止了他的脚步。

有老师眼含怜惜,“这孩子今天又没人来接了。”

“要去送他回家吗?”

“但是我已经和人有约了……”

“我家孩子还等我回去做饭……”

还没有决定好送惠回家的人,换好衣服的佑果已经站在几个老师身后淡笑道,“我去送吧。”

老师们面面相觑,有人帮忙当然很好,几人很爽快地同意了,将惠的家庭地址交给佑果。

*

时间一点一滴地从惠的眼前溜过,残阳如血,倏忽而过的鸟雀飞离枝头,知道自己再等下去也不会等到人来的惠从凳子上跳下来,背着小书包打算自己往暂住的房子里走。

身后有人叫住了惠,声音很熟悉,惠回过头看到了佑果的脸。

佑果走到他身前蹲下身和惠笑着说:“小惠,今天老师送你回家好不好?”

惠抓紧身上细细的书包带子,他想说好,可是张了张嘴,说出的却是:“我不用。”

佑果没难过,看着惠有些飘忽的眼睛,说:“为什么,是不喜欢老师吗?”

惠抿抿嘴,他很喜欢,只是这个词说出来对早熟的惠来说有点羞耻,他垂着头不言不语。

不是因为不喜欢,是因为很喜欢,所以才不希望佑果看到他的生活情况。

安静的漂亮男孩看起来可怜兮兮,佑果和系统叹气:“真是个小可怜。”

最后佑果还是牵上了惠的手,不过在送他回家之前,佑果先带惠去了一趟附近的小学。

“老师要接一个姐姐。”佑果笑眯眯地和惠说:“接到姐姐后就可以送你回家了。”

坐在后座上的惠默了默,然后点头同意。

汽车平稳地运行到附近的小学门口,惠坐在后座看着佑果下了车,校门口等待良久的女孩子看到佑果的一霎那就开开心心地跑过来乳燕投林般扑进了佑果的怀里。

“舅舅……舅舅!”津美纪依赖地朝佑果撒娇,得到佑果疼爱地抚头。

汽车后座的惠靠在车窗边安静地看着这一幕,深蓝色的眼眸中不自觉地流露出几分羡慕。

被佑果牵着坐到车上的津美纪一眼就看到了同样坐在后座的惠,圆溜溜的眼睛里充满好奇,“舅舅,这个弟弟是谁?”

佑果说:“是我的学生,津美纪,他比你小一些,所以要好好照顾弟弟哦。”

津美纪从小就很懂事,闻言乖巧地点头,系好安全带后将书包里的糖拿了一颗塞到惠的手里,笑容灿烂道:“给你,弟弟。”

惠一时间有些僵硬,手足无措后低低地说了一声:“谢谢。”

他攥紧了手里的糖,就算那颗糖被他的体温融化也不舍得松开。

*

银灰色的轿车缓缓停在巷口,佑果牵着惠的手走到其中一座房子门前摁响了门铃。

最开始还无人接听,佑果耐心地按了第二遍,大门才被人不耐地从里面打开。

女人花枝招展地靠在门边懒懒地看向牵着惠的手的佑果,眉眼中带着一丝不耐,“什么事?”

“您好,我是惠的老师,你可以叫我伏黑。”佑果礼貌微笑,“今天您没有来接惠,所以我……”

还没有说完,女人满脸厌倦地打断了佑果的话,“这孩子的父亲已经和我了断了,我没有义务养着他。”

身侧被佑果牵着手的惠

蜷缩起手指,垂着头安安静静。

女人的话很不留情面,但是同样也也无可指摘,谁会白养一个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孩子呢?

佑果笑容转淡,不过看上去仍是如沐春风,原本满脸不耐的女人眼前一亮,稍稍站直身体放柔声音。

“这孩子的父亲虽然以前和我有过一段,不过他丢下孩子后就从来没管过他,我帮他看这么久已经仁至义尽了,伏黑老师,你也明白吧?”

佑果点点头,“明白。”

他抱起身旁沉默不语的惠转身离开,将惠放在后座后,佑果又自己一个人返回去按响了女人的门铃。

“可以给我联系方式吗?”佑果问打开门的女人。

女人脸一红,佑果微笑道:“他父亲的联系方式。”

女人脸白红了,她哼了一声,转身碰地一声合上门,再打开门出来时就扔给佑果一张纸。

上面写着一串号码。

佑果拿着号码走了,回到车上后又摸了摸后座上还有些茫然的惠像刺猬一样的头发。

他笑了笑:“小惠,暂时先住在老师家里吧。”

*

津美纪对暂时要住在家里的小男孩抱有很大的好奇心,大概是出于作为姐姐的责任,津美纪帮着佑果铺好惠的床,将枕头整整齐齐地放在床铺上。

“小惠,今晚你和我一起睡。”津美纪指了指和惠的床铺隔了十几厘米间隔的另一张床铺。

铺在榻榻米上的床铺和被子都干干净净,带着洗涤剂的清香味,洗完澡后白白净净的惠有些犹豫,接着被自来熟的津美纪拉到床边替他盖好了被子。

津美纪很有姐姐作风地拍拍被子小声哄:“快睡吧,惠,熬夜会长不高哦。”

躺在被子里的惠浑身僵硬,他很不习惯这样安静又干净的环境,既没有女人走来走去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也没有随意扔在地上的垃圾或者在空气中缭绕着的熏人的烟味。

这一切都是佑果老师给的,惠将洗完澡后红扑扑的脸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

睫毛卷翘纤长,像是空中的绒羽。

他好喜欢伏黑老师。

如果老师是他的父亲就好了。

正这么想的惠接着就听到房间门被推开的声音,佑果换了一件浅蓝色的衬衫走进来,白皙漂亮的脸上带着一副银丝边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少了几分精致的脆弱,多了些温文尔雅的气质。

津美纪开心地喊:“舅舅!”

佑果走到两个孩子身边疼爱地摸了摸两人的头,“晚安,津美纪。”

说完,佑果又一旁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惠笑笑,“晚安,小惠。”

津美纪欢快地回答

:“晚安,舅舅!”

关了灯的卧室顿时陷入一片黑暗,惠透过缝隙看着佑果走出门,从客厅落进来的最后一点暖黄色的灯光被门隔绝在外,房间里又陷入一片黑暗中。

但是惠却不像以前一样不安了,他闭上眼,拿出了手里一直攥着的被体温融化的黏糊糊的糖,剥开糖纸将糖块塞进嘴巴,甜味从舌尖散开。

惠闭上眼,小声地说:“晚安。”

晚安,伏黑老师。

*

关好门的佑果用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发丝从额上落下来又被他拨回去。

走到房间拿出女人给的号码,佑果凝视着纸上的数字看了半晌才拿出手机拨了过去。

手机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听,佑果很有耐心地拨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电话被人接通。

听筒那里的声音很嘈杂,佑果听不清,不过他还是从嘈杂的背景音中听到了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惑人的磁性和漫不经心。

在赌场里的禅院甚尔正单脚踩在一个男人背上,男人被打的鼻青脸肿,发出杀猪般的凄惨的嚎叫,禅院甚尔漫不经心地一脚踢晕了男人,歪着头夹着手机说话:“喂?谁啊?”

孔时雨有杀人的单子会直接找上门,所以禅院甚尔很肯定这不是孔时雨的电话。

佑果换了个姿势坐在沙发上,银丝边眼镜反射着吊顶上的灯光,他的表情很冷淡,不过声音却显示出与表情不同的温柔:“您好,是小惠的父亲,禅院甚尔先生吗?”

声音很好听,但甚尔还是无趣的撇嘴,是男人啊。

他的兴趣顿时就失去了大半,黑沉沉的眼睛里透不进光,坐在昏死的男人身上满不在乎地说:“谁啊?那是?”

佑果:“……”

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佑果又重复了一遍:“你的儿子,禅院惠。”

进了赌场如鱼得水的禅院甚尔动了动脑子才想起自己是有一个儿子,他无所谓地打了个哈欠,“哦,想起来了。什么事,死了吗?”

吗的。

佑果和系统骂,死人渣。

系统难得赞同地点点头,附和道,死人渣!

虽然心里将禅院甚尔骂了个颠来倒去,不过佑果还是温和地把事情和禅院甚尔说明白了,包括惠现在暂时住在他的家里,并问禅院甚尔什么时候有时间来接一下孩子。

还是从幼稚园老师口中得知自己又被新情人甩了的禅院甚尔连眉毛都没动一下,“知道了。”

禅院甚尔又扔了一把注,围在赌桌上的人都面红耳赤,表情狂热而狰狞地盯着赌桌上的数字,只有禅院甚尔一个人表情漠然,尽管丢下去的钱以百万计,但是和周围的赌徒相比,他实在不像一个已经输红了眼的人。

“没死就行。”禅院甚尔懒懒道,“完了我去接他。”

电话被秒挂断,佑果熄掉手机屏幕将手机扔在桌上,响起响亮的碰撞声。

佑果脸上平静的表情持续了很久,然后忽然笑起来,皮笑肉不笑。

系统打了个寒颤。

“他今天有单子吧?”佑果说。

系统查了一下,禅院甚尔今晚有一

个暗杀任务,是一个公司的老总。

家里有一把红旗,外面还竖着无数彩旗,有彩旗就算了,红旗也不是不能忍。但是偏偏那老总有彩旗还不满足,甚至还想让有了小彩旗的彩旗上位,家里的红旗忍不了了,干脆直接下了单子,让老总早点见上帝。

难度不高,不过给的钱不少,红旗的要求就是干净利落,最好让人查不到她身上。

“我记得这个单子也让我接了。”佑果起身将垂落在脸侧的头发捋到脑后,露出光滑白皙的额头,眼镜下的双眸亮着摄人的光。

他舔了舔红润的唇瓣,佑果微笑,“看看谁的动作更快一点好了。”

输光了钱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单子没干的禅院甚尔出了赌场的门,脚步一顿,瞄了眼周围的人群。

有丝寒意一闪而逝,禅院甚尔眯了眯眼,又若无其事地踏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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