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罗王和杀生丸最后还是没有分出胜负。
两个人到底实力相当,虽然恶罗王的恢复力更强,但是杀生丸手里却有天生克制他这种变态恢复力的天生牙,所以一时半会儿还真的很难分出胜负。
当然,促使他们最终停下来的不是因为自己受伤到不能战斗,而是因为呆在宫殿里找了个视野良好还防风保暖位置美滋滋看他们两个打架的佑果。
作为罪魁祸首的佑果不仅没有一点抱歉的表情还大摇大摆地找了个保暖的毯子披在身上一脸兴奋地看他们打架,战斗到高潮的地方还兴致勃勃地指点江山。
“杀生丸!你踹他啊!”
“恶罗王!你的火不要烧到杀生丸的毛!”烧到毛太丑了!
同样作为围观群众的邪见和冥加还来不及为杀生丸担忧就被佑果的话震惊到失语,然后不止一次地在心里怀疑佑果这家伙真的是人类吗?
为什么这么冷静?
虽然杀生丸和恶罗王在天上打架,但是佑果煽风点火的股劲还是让他们两听的一清二楚,如果说最开始还是因为意气行事,在清楚地听到佑果的喊声后那点意气也逐渐消失殆尽了,恶罗王干脆从空中落了下来,走到佑果面前黑着脸说:“你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
佑果睁着纯然无辜的眼睛看恶罗王,“我怎么不像一个正常人了?”
不管怎么看他从头到尾都很像一个正常人吧!
恶罗王不说话了,他看得出佑果的坏心眼,而佑果的坏心眼也十分浅显易见,可是这点坏心眼却并不使恶罗王感到讨厌,反而让他从心里还觉得有点可爱。
“哼。”恶罗王哼笑了一声,“你是这样看自己的吗?”
佑果眨眼:“是啊。”
这场无厘头的战斗既然已经终止,杀生丸也不会再出手,他收起了手中的天生牙一路走到佑果身边,雪白色的五角梅和服被夜风吹动,淡淡的冷梅香如往常一般又缭绕在了佑果身上。
面对杀生丸佑果就乖顺一些了,他用手摸了摸杀生丸因为刚才的战斗还略带一丝杀气的脸庞,触手微冷的温度让佑果不由得轻轻摩挲了一下,用掌心的温度给杀生丸带去一点暖意。
“打完了?”佑果笑眯眯地说。
杀生丸手握住了脸侧佑果的手,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佑果浅笑的嘴角,然后微微垂下眼帘淡淡道:“走吧。”
杀生丸的表情和以往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佑果仍然从和往常不同的细节中飞快地分辨出了杀生丸此时并不愉快的心情,他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朝恶罗王挥挥手告别后就跟上了杀生丸。
佑果和系统说:“生气了。”
系统嗯了一声:“谁?”
佑果很确定地说:“杀生丸啊,他满脸写着不开心,气到走路都不等我了。”
系统怀疑人生地看了眼杀生丸的表情,在他眼中杀生丸的表情稀少的可怜,如果不是佑果告诉他杀生丸正在生气,它恐怕根本发现不了杀生丸此时糟糕的心情。
“你怎么知道的?”系统问:“不,你怎么看出来的?”
佑果掰着指头和系统说杀生丸不开心的表现,比如说嘴角的弧度下落了多少,比如说眼睛变成了竖瞳,比如说稍稍有些周起来的眉峰……
系统:“……他不是一直都是这个表情吗?”
佑果很坚定地摇头:“怎么会一样!”如果说平时的杀生丸对佑果来说都是甜甜的小狗,现在就是生气地开始亮爪子的小狗了。
生气的狗狗当然要耐心地哄一哄才可以。
佑果都不需要想怎么做,他对杀生丸已经有了一套十分完善的安抚系统了,首先当然是要贴贴!
很干脆地跑到杀生丸身边,佑果自然地拉住杀生丸垂在身侧的手用手指轻轻地捏了捏杀生丸的掌心,杀生丸脸上仍然没有丝毫表情,对佑果的举动好像无动于衷的模样。
佑果还是很自然,他的手指纤细,灵蛇一般从杀生丸的指缝中溜了进去,捏捏杀生丸的指尖后便和他十指相扣紧紧地握住了。
杀生丸眉头皱着,看着佑果低声说:“佑果。”
佑果仰头看他,好像懵懂无知的模样,“怎么了?”
这个世上任何事情对杀生丸来说都没有什么挑战难度,可是只有在佑果身上他却结结实实地尝到了一种无法言说的挫败感,这种情绪被一个人掌控的感觉对杀生丸这样妖来说毫无疑问是糟糕的,但是他对佑果却做不出什么苛责的行为,最后在胸口中翻涌的种种情绪都融化在了那双鎏金的瞳孔中。
“无事。”
杀生丸嘴上说的是无事,但是佑果一个字也不信,于是回到最初杀生丸停留的地点后,佑果就趁邪见不注意带着杀生丸钻了小树林。
按照佑果的个子想要壁咚杀生丸有一点点艰难,不过这点困难被他很快解决了,我不能就山就让山来就我,杀生丸坐在草地上半靠着树桩被佑果抵在角落,如山水一般俊逸的脸上眉目疏离。
“做什么?”杀生丸淡淡道。
佑果应着杀生丸的目光俯身逼视,他想了想会让杀生丸觉得不快的所有因素,然后若有所思道:“你在生我的气?是因为我被恶罗王带走?还是那个时候没有呼唤你?”
杀生丸移开视线,这种事不好说,但是细究的话二者都有。
虽然平时杀生丸行事从来不会在意其他人的情绪,但是如果真要了解对杀生丸来说也并不困难,他只是不屑于去在意那些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的家伙,所以再一次看到恶罗王的杀生丸理所当然地瞧出了恶罗王与之前细微不同的情绪。
虽然很淡,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消失,但是对像杀生丸这样高傲且独占欲强大的白犬来说,即使只是一丝一毫的在意也是无法忍受的,更何况恶罗王还隐蔽气息在他眼皮底下偷走了佑果。
在发现佑果气息转淡的那一瞬间杀生丸便迅速地飞到了温泉边,只看到空空荡荡飘着白雾的池水,本应该在这里的人消失无踪,那一瞬间因为失去佑果行踪而爆发的妖力以恐怖的速度席卷了周围的一切事物,地上的石子乱跳树冠则因为冲天的妖力而左右摇摆,打落了一地枝条叶片,邪见和冥加被杀生丸的妖气冲撞地左摇右摆,还是邪见十分机敏地喊:“杀生丸大人,不找到佑果的话恐怕他会出什么事!”
杀生丸这才收起了蔓延的妖气,冰冷的视线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杀生丸很快就看出了这场失踪是何人所为。
他一路沿着佑果留下的气息赶去,站在恶罗王宫殿的门口将佑果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但是不够。
即使他们两个已经做了这世上最亲密的事情,即使佑果每天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但是杀生丸仍然觉得自己不了解佑果,但是佑果却显然已经将他从内到外都摸的清清楚楚,只要付出一点点耐心就能轻易安抚杀生丸内心的躁动。
尽管在邪见和旁人的眼中在杀生丸和佑果之间好像是杀生丸占据主导权,但是杀生丸已经察觉到不是这样。
“你可以叫我杀生丸的名字。”杀生丸面无表情地说:“只要你呼唤我,我就可以赶到你的身边。”
“你在害怕什么?担心什么?”
佑果完全可以依赖杀生丸,按照杀生丸的能力也完全可以将佑果在这乱世中保护的很好,但是在遇到危险和困难时,佑果的第一反应从来不是向他求助,不管遇到是络新妇还是恶罗王,佑果从来都没有试图向任何人寻求帮助过。
是他不值得依靠吗?还是佑果觉得他杀生丸不值得依靠?
杀生丸一连串的话让佑果一时愣神,他不知该如何解释,于是忽而沉默下来。
这件事说来其实很简单,无非是因为佑果自小就受到环境的影响罢了,在福利院中需要关照帮助的孩子太多了,他这样成熟懂事的孩子自然应该学会自己照顾自己,毕竟需要照顾的孩子太多,佑果若是不懂事一点,不成熟一点,只会让人感觉到厌烦。于是时间一久,佑果本人也已经完全习惯遇事自己解决而不是像其他人寻求帮助的做法。
因为没人可以帮他,就算帮也只是一时。
可是杀生丸对他说:“你可以呼唤我。”
这句轻描淡写的话让佑果的心不受控制的忽然抽痛了一下,像是有人捏着他的心轻轻扯动。
佑果垂下眼缓缓地呼吸了几口气,才用一种较为平静的神色看向杀生丸。
“没有人和我这样说过。”佑果收敛了刚才玩笑似的神情,表情和杀生丸一样严肃起来,“我习惯被人依靠,但还是第一次被要求依靠别人。”
佑果眼中带上了一些新奇的神色,喃喃道:“真有趣。”
杀生丸看到了佑果脸上游离的思绪,佑果或许是想到了什么,所以眉目间带上了一种说不清的忧郁,而以前的佑果从来是开怀放纵的,这样的情绪出现在他的脸上显得十分突兀又有些自然。
杀生丸单手贴在佑果的头上,佑果的黑发在他的指间穿过,杀生丸低声唤了一句:“佑果。”
佑果回了神,他不可避免地陷入了一些过去的回忆中,但是很快就抽身走了出来,坐在杀生丸的腿上倦怠地低头将脸贴近杀生丸的颈窝。他整个人都赖在了杀生丸的怀里,脸上是纯然的放松自如的神态。
“第一次有人和我这样说。”佑果笑起来,笑容中有些欢悦,“我知道了,我会依靠你的。”
杀生丸便不说话了,他只要稍稍低头就能嗅到佑果发间干净清爽的味道,杀生丸贴在佑果发间的手轻轻按了按,薄唇微抿。
“为什么选择我?”杀生丸还有一个思虑了很久的问题,现在或许是询问的好时机。
为什么明知道他是妖,却还是选择和他离开?
佑果抬起头,杀生丸月光下的脸庞自带冷人的气质让人望而生畏,佑果却并不会被这种显露在外的傲气影响,看着那张脸玩笑似的说:“因为你好看啊。”
杀生丸不满意这个回答,用眼神说:“肤浅。”
佑果无奈的摇摇头,虽然外表并不是正确的答案,但是不得不说外表的影响也是相当重要的。
佑果改了口,希望自己的狗狗能因此开心一些。
“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决定了。”佑果表情很认真,“不管你是不是妖,我都会选你。”
*
从恶罗王的宫殿离开后,佑果和杀生丸很快便到了西国。
西国虽然已经避世不出许久,但是在妖界仍然赫赫有名,由犬大将和凌月王从豹猫一族手中打下的基业已经在这里绵延了世世代代,从一开始荒芜偏僻的地方到现在已经逐渐成为许多妖怪憧憬向往的“桃源乡”,再加上不久前凭一己之力击退卷土重来的豹猫一族的杀生丸的名声,西国这次的庆典也格外盛大起来。
因为西国难得的开放日,西国入口处的城门周围已经陆陆续续聚集了众多妖怪聚集于此,他们都在等待几天后的庆典之日,但是在庆典开始之
前,城门却无论如何也不会打开。
佑果和杀生丸来到西国的城门前时,看到的便是城门下乌泱泱的一群奇形怪状的妖怪,从开始到现在佑果见过的妖虽然称不上多,但也并不算少,可是同他真正见过的那些妖怪相比,城门下的那些妖怪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浩如烟海了。
佑果从来不知道妖怪还能有这么多,他此时正坐在杀生丸路上随意捉来的一头妖兽身上,摸着妖兽脑袋顶上柔软的毛好奇地垂头看着下方的聚集在一起的妖。
“这世上有这么多的妖吗?”佑果有些怀疑,如果妖怪有这么多,为什么他在祇园中却从未见过,最重要的是,不同于他见过的杀生丸和恶罗王这些看起来与人类相比也没什么区别的妖怪,西国大门外的那些妖大多是一副还没有蜕去野兽外表的妖。
而悬空站在身边的杀生丸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聚集于此的妖群,冷漠地道:“不过是一群杂碎罢了。”
无法摆脱妖形的束缚随意切换形态的妖怪在杀生丸眼中和人类眼中的鸡鸭鱼肉也没什么区别,也只有他才能用这样毫无波澜的语调评价那些聚集于此的妖怪为“杂碎”。
那些妖怪在西国庆典之日赶来西国目的也让人一目了然,无非是希望能够成为西国的一员从此高枕无忧罢了,但是西国虽然欢迎各种妖怪加入,却并不是来者不拒,如果没有什么一技之长或是过人的本事,不管来西国多少次结果也都是一样的。
西国从来都不会收留无用的妖。
被杀生丸此时冷酷的模样有些帅到的佑果心里吹了声口哨,接着便一直笑眼望着杀生丸,他的目光直接又直白,如果不是瞎子就一定会看到,杀生丸便因为佑果直白的视线而吸引的转过了头,看着佑果道:“看我做什么?”
佑果十指交叉托着下巴,口吻随意,“因为喜欢啊。”
就是因为喜欢才看,如果不喜欢连给一个眼神也不愿意。
虽然佑果说话一向直白,但是最近有又些过于直白了,对于杀生丸这样一直言简意赅少言寡语的妖来说是永远没办法表现的像佑果一样坦然自若,可是杀生丸虽然嘴上从未说过,但心里仍是觉得欢欣雀跃。
于是那些愉悦便自然而然顺理成章地表露在了杀生丸的脸上,眼角、唇尾,甚至于搭在他肩上微微摆动的尾巴尖,但是仔细看杀生丸却又觉得他好像依然没什么波动,冷酷的仿佛一樽雕塑。
“走吧。”杀生丸又收回视线,他从高空缓缓下落,载着佑果和邪见冥加的妖兽也乖巧地随着杀生丸的动作下降,一直靠近西国城门附近的妖群,杀生丸周身骇人的威压只是流泻出一丝便足够骇地周围一些小妖战战兢兢地躲开。
杀生丸出色的外表和周身出尘的气质已经足够说明他的身份,紧闭不开的西国大门或许也意识到了它未来的主人已经来临,在杀生丸缓步靠近之时便随着吱呀一声开启了尘封已久的城门。
“杀生丸大人——”
守卫在城门的妖垂下头恭敬地说。
杀生丸目不斜视地从群妖之中走过,穿过西国规划整齐的街道和住宅区域,沿着用石板铺就的大路,杀生丸一路走到西国最高处的山峰,而偌大的西国宫殿就建造在峰顶的悬崖边。
因为居高望远,西国宫殿有一半沉浸在山峰周围缭绕的云雾之中,远远望去仿佛凌空而立,像是仙宫一样缥缈朦胧,而通往西国宫殿的路则是当初的犬大将徒手挖就的,从山底一直延伸到山顶的石阶一眼望不到头,拾级而上时便油然而生一种登天之感。
如果说最开始还因为这样震撼的景致而感到惊叹,随着一步步向上的阶梯,佑果视线扫过周围仿佛抬手就可以触及天空的景色,很快就品味出了这所建在高耸入云山顶悬崖上的宫殿所蕴含的野望。
佑果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笑什么?”杀生丸的声音平静地从身边传来。
佑果指了指好像没有尽头的登天梯,抬眸看向杀生丸:“你的父母是个了不起的妖。”
这件事本就无须过多赘述,犬大将和凌月王的名号就是震慑西国周围四方宵小最有力的武器,但是杀生丸却很想听一听佑果究竟是从哪里得出的这个结论。
毕竟他从没有和佑果说过他的父母。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佑果悠闲地念着诗词,从座下妖兽的背上跳下来站在了石阶上,他侧目望着云顶之上的云雾间朦胧的宫殿,眼中异彩连连。
想要登顶最高将天都踩在脚下的野心如此隐晦大胆,佑果不会觉得可笑,反而因此感到分外的愉快。
在某些方面,他和杀生丸父母的想法也不谋而合了。
这样好的一条登天梯,如果只是坐着妖兽飞上去反而失去了意义,佑果看着那一条条石阶有些兴奋地开口:“我想自己试着走上去。”
佑果的想法杀生丸没有阻止,他并不诧异佑果能够一眼发现建造这座云顶宫殿的意义,在佑果低声呢喃出那句诗时杀生丸还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而邪见虽然不解,但是站在他肩上的冥加却明白了什么,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杀生丸身侧的佑果,冥加心中莫名生出了许多感慨。
“原来如此……”冥加低叹:“杀生丸少爷会喜欢这样一位人类也不觉得奇怪了。”
与此同时,端坐在宫殿王座上凝目望着水晶球的凌月王也随之展开了一抹微笑,她半倚在王座上用指尖轻点脸颊若有所思地望着正一步步走上山顶的杀生丸和佑果,口吻遗憾地和身旁的侍者说:“唉……真的不能马上举办婚礼吗?”
侍者显然已经习惯了自己侍奉的凌月王时常跳脱的思绪,毕恭毕敬地回答道:“不可以,凌月王大人。”
凌月王脸上满是不开心,侍者只好无奈地说:“……至少要让杀生丸少爷首肯才可以吧?”
凌月王闻言便击掌笑起来,“只是这样的话,我反而觉得好事将近了。”
她的儿子她自然了解,没有动情杀生丸就是一块死硬的木头顽固不化,但是一旦动了情,剩下的一切都不需要凌月王多做了,所有困难到了杀生丸面前只会迎刃而解。
伸展了一下身体,凌月王挥退身边的侍者坐在王座上等待着杀生丸,直到殿外的阳光一点点西垂,火红的火焰染尽宫殿附近缭绕的云彩时,凌月王终于等到了石梯尽头的杀生丸和佑果。
王座上的女妖微微一笑,朱唇微启。
“好久不见了,杀生丸。”
*
如果说杀生丸因为十六夜的存在对人类还有些偏见,那对凌月王来说那就连一点偏见也都不存在了,或许正是因为有她的表率,所以整个西国宫殿都没有妖怪会因为佑果人类的身份而生出不敬之色。
目光触及邪见和他身上的冥加,凌月王勾唇一笑:“好久不见,小妖怪,还有冥加。”
冥加在邪见肩膀上跳了跳,同样恭敬地说:“凌月王大人。”
“你就是佑果吗?”
总算见到佑果本人的凌月王兴致盎然地飞身靠近,落佑果面前笑眯眯地挑起他的下巴,美眸扫过佑果那张毫无瑕疵的脸蛋啧啧感慨:“不怪杀生丸喜欢,就连我也很喜欢。”
被凌月王调戏的佑果眨巴眨巴眼,心想我也很喜欢我自己。
“谢谢。”佑果笑起来,“您也很好看。”
佑果称赞人时习惯直视对方的双眸,一金一黑的视线接触,眼中满是诚恳自然,凌月王笑容开怀,只可惜身边的杀生丸用手臂拦下了自己的母亲。
“刀刀斋呢?”杀生丸冷声道。
凌月信的结尾说刀刀斋会来,但是杀生丸却并没有在西国发现刀刀斋的气息。
凌月王不开心地撇了撇嘴,移开视线对自己儿子的疑问非常敷衍地回答道:“……嘛,谁知道呢,也许过两天就来了吧?”
杀生丸面色微沉,低声道:“母亲。”
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是低沉的音色却可以从中窥出些许不快,凌月王顿时抬手掩面露出泫然欲泣的神色提高声音道:“怎么?杀生丸,你要因为这件事和母亲生气吗?”
杀生丸:……
从小到大已经不知道被凌月王这样不着调的性格耍了多少次的杀生丸已经习惯,只好说:“够了。”
佑果倒是看母子两人之间的交流感到十分有趣——能看到杀生丸吃瘪这件事确实不常见。
惯常地和自己的儿子杀生丸拌了几句嘴,凌月王回到自己的王座上拍拍手,数十名宫殿中的妖侍端着菜肴放到了桌台上。
凌月王笑眯眯地望着下方的杀生丸和佑果说:“这可是我特意为你们准备的饭菜。”
杀生丸口腹之欲并不重,所以对桌台上色香味俱全的食物也不为所动,佑果自从离开祇园还是第一次尝到可以称之为正常食物的饭菜,虽然心动不过还是维持着不紧不慢的速度一点点品尝,身旁还有侍者恭敬地帮佑果倒了一杯又一杯的果酒。
口感温淳的果酒让佑果小腹升起暖融融的热流,他恍惚中眨了眨眼,酒气上头熏红了如玉的脸。
饭菜的香味很好地掩盖了果酒的清香,杀生丸察觉到佑果过于酡红的脸,抓起他手中的杯子凑到鼻端轻轻嗅了嗅。
浓郁的酒味冲入了杀生丸鼻中,佑果手中的果酒虽然并不浓,但是因为是妖怪酿造的果酒,所以酒中自然包含了人类的酒水中并没有的妖力。
酒精会让佑果的大脑晕乎,但是酒水中的妖力却不知道会对佑果造成什么影响!
杀生丸拿掉了佑果手中的酒杯,抬眼看向王座上的凌月王时,凌月王笑意盈盈地朝杀生丸举了举酒杯,用唇形说:“不用谢我哦~”
不明白凌月王这个举动有什么意义的杀生丸皱着眉头将半醉不醉的佑果原地抱起朝自己以前的宫殿走,然而只在半路上杀生丸就被醉醺醺地佑果抱住了脖子。
滚烫的皮肤紧紧贴在杀生丸身上,佑果吐出炽热的呼吸沙哑着说:“我好热啊,杀生丸。”
杀生丸目光微凝,转身朝宫殿中的浴池走去,正想将佑果放入池水中时,杀生丸却听到凌月王用妖力传来的声音。
“虽然池水可以解决一时的问题,但是被他喝进身体里的妖力只有杀生丸你亲自吸出来才能解决哦。”
杀生丸:……
凌月王的声音刚刚消失,浸入池水中的佑果在此时破水而出,湿漉漉的身体紧紧贴在杀生丸的身上,睁着迷离的眼睛用红唇寻找着杀生丸的嘴。
“我好热啊。”佑果瘪着嘴有些委屈地看着杀生丸。
佑果仿佛诱惑水手的水妖一般紧紧地缠绕在杀生丸的身上,搭在杀生丸肩膀上的雪白手臂滚落下一连串水珠浸湿了杀生丸的衣服,佑果或轻或重地蹭着身边唯一的杀生丸,急于寻找让他凉爽的地方。
杀生丸单手卡住了佑果仿佛小狗一般毫无章法乱蹭的脸,被水打湿的白发变成一缕贴在他的脸侧,他凝视着眷恋地望着他的佑果,低头吻上了嫣红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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