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远博恍然大悟，终于明白郁璟为什么如此为难：“你这次要拍恐怖片？”
郁璟点点头，他犹豫的原因就是这个，都是国宝级的人物，吓坏哪个他都赔不起。
老头哈哈大笑：“我年轻的时候还上过战场，区区一部恐怖片电影……”
他摇摇头，虽然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完，但神色中的不屑已经说明了一切。
郁璟呵呵，将剧本推给他：“老教授，要不咱先看过剧本再说话。”
不然啪啪打脸难堪的还是你。
徐远博漫不经心翻开第一页，陈文德也好奇的凑上来围观。
不知看到了什么，两个老头的瞳孔骤然一缩，肩膀微不可查的一颤。
越看越心惊。
徐远博差点把剧本直接扔了。
草草将剧本从头看到尾，老头沉默片刻，单手握拳咳嗽一声，镇定自若地说道：
“嗯，还行，不算吓人。时嵩是研究神话和民俗方面的专家，可以让他进入剧组。”
他是研究历史方面的，进组不合适。
第146章
时嵩和邢正天被喊过来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院长，你昨天还说一定要亲自看看陈文德研究的真假，怎么突然不去了？”
正在喝茶的徐院长一口水喷出来，呛得死去活来。
“术业有专攻，研究迫切，没有时间给我们浪费了。”徐远博说的义正辞严。
郁璟在旁边无情拆台：“因为这次拍摄恐怖片，徐教授害怕了。”
他巴不得把人全部吓走。
时嵩和邢正天一脸不信，直到郁璟把剧本递给他们。两位老教授看得后背一凉，很想把徐远博拉出来打一顿。
“为了研究，我觉得我可以！”邢正天硬着头皮答应了。
郁璟没办法，只能将目光投向沉默的池莫，想听听他的想法。
池莫沉吟片刻，严肃说道：“专案小组会增派两个成员，负责在剧组照顾两位教授。”
“行吧，既然你们执意要去的话。”郁璟耸耸肩，剧组龙套很多，再多两个也无所谓。
工作室那边，聂雯也在跟童星的父母沟通，将剧本拿给他们阅览，确定没问题才签订合约。
郁璟则是带着副导演崔鸿敲定成年演员。
等一切准备就绪，郁璟一夜之间构筑好全息场景，这部【撞煞】就开始拍摄了。
有了副导演和大管家，郁璟不用操心其他的事情，只要专心拍摄就行，前所未有的舒心惬意。
唯一不太舒心的地方……
“璟导，来玩。”
几个小孩在远处冲他疯狂招手，他们有男有女，额间一点红，穿着红肚兜和红裤子，嘻嘻哈哈闹成一团。
郁璟只当没听见，专心检查先前拍摄的画面。
“郁璟哥哥，过来陪我们玩。”
见他一直低着头，小孩以为他没听见，双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又加大了音调。
剧组其他人不由得对郁璟露出同情的一瞥，随后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防止自己被注意到。
太受孩子欢迎也不是一件好事。
后背的目光太灼热，郁璟装不下去了，叹口气站起来：“你们想玩什么？”
小安安扎着两个羊角辫，高兴的举起狮子头：“来玩抓鬼。”
郁璟呵呵，一段时间没见，这女孩依旧熊的不行，以前就敢用蛇打蝴蝶结，强行喂饭，最后活活撑死了二条蛇。
现在更胆大，竟然嚷嚷着抓鬼。
小导演面无表情：“这个世界上没有鬼。”
倒是不用担心他们做噩梦的问题了，就他们这样，谁吓谁还不一定呢。
扮演恶灵的男孩子叫小七，性格有些腼腆，手里拿着一根拨浪鼓摇啊摇，看起来就跟小天使一样。就是这位小天使，刚才带着鬼面具去吓唬女主角，把人吓得哇哇叫。
“你们老实一点，当心那些演员生气打你们屁股。”郁璟幽幽地警告他们，“我弄了几个盲盒，怎么不去玩？”
安安很不屑：“我家里有一整套兽首，新的盲盒还没出来，不想玩。”
郁璟露出一模一样的不屑表情：“可是哥哥也不想玩抓鬼，幼稚。”
几个小孩受到打击，无精打采地低下头，又听到郁璟拖长了音调：“你们可以试试给彼此化妆，看谁画的吓人。”
吓人！
几个小孩选择性听话，满脑子都是这两个字，叽叽喳喳一窝蜂的跑开了。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璟导，我第一次发现你居然这么有魅力，连小孩子都喜欢你。”
郁璟懒洋洋的说：“这魅力给你，你要不要啊？”
柳絮眼角一跳，疯狂摇头：“要不起，我无福消受。”
郁璟冷哼一声，再次投入拍摄当中，他还不知道，一句无心之言给小孩们打开了一扇新世界大门。
傍晚五点，拍摄结束的演员们换下戏服，二二俩俩的下线了。后勤组的小哥留在最后，确定剧组都没人了，清点一下道具准备下班。
数来数去少了几支手枪，虽然是全息，但枪支还是存在一定攻击力了。小哥头皮发麻，连忙楼上楼下的找。
这栋民国时期的别墅有种阴森森的感觉，尤其是后面郁郁葱葱的森林花园，小哥总觉得黑暗里会窜出什么东西。
好在他在后花园看见了几支手枪。
“谁这么没缺德，把道具丢在角落干什么。”男人骂骂咧咧，抱起枪转身回去。
有什么东西钩住了他的衣服，男人回头一看，是一截树枝，他不耐烦地把衣服扯回来。
一个洒水壶咕噜噜滚到脚边。
“在小小的花园里面挖呀挖呀挖，种大大的种子开大大的花……”①
诡异的童谣在寂静的花园内缓缓响起，男人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地底传入脚心，眨眼间蔓延全身。
“嘻嘻——”
别墅的窗户上，有白影一闪而逝。
“谁在那里，下了班不回家想干什么！”男人定定神，厉声喝问，“就不怕我告诉璟导，把你赶出剧组吗？”
蹲在花丛中的两个孩子对视一眼，开始紧张了。
“万一他真的告诉郁璟哥哥，哥哥一定会讨厌我们的。”安安细声细气地说道。
小七抠抠手指，怨念喃喃：“大人就是玩不起，出去吧。”
抱着枪支的道具小哥就像是一张绷到极致的弓弦，如临大敌地看着那扇窗户。
“不要告诉郁璟哥哥……对不起，我错了。”一只惨白的小手从后面拉住他。
听到孩子的声音，男人板着脸回头：“原来是你们，不赶快回家还留在剧组……啊啊啊啊啊！”
惨绝人寰的叫声响彻云霄，下一秒白光一闪，全息舱察觉到剧烈的精神波动，强行把他踢下线了。
安安迷茫地眨眨眼睛，剩下的九只眼睛也跟着一起眨动，每眨一次，就有鲜血涌出。
“他怎么了？”
小七摸摸脸，惨白的肤色有很多盘根错节的青筋：“不知道，我们也赶快回去吧。”
……
第二天，郁璟刚上线，就看见道具小哥拉着两个孩子跑过来告状。
弄清楚前因后果，郁璟板着脸蹲下：“你们两个，为什么要吓唬人？”
安安歪头：“是郁璟哥哥说的，玩化妆，看看谁画的吓人。”
道具小哥唰得扭头看郁璟，不敢相信这是他挑唆的。
郁璟：“……”
手在蠢蠢欲动，好想揪他们的脸，熊孩子！
“你们在偷换概念。”小导演目光犀利，“我让你们玩化妆，没让你们去吓人。”
小七低下头，脚步悄悄向后挪动，试图把安安推出来当替罪羊。
“还有你，”郁璟转向男孩，“去后勤那里偷枪支，胆子很肥啊。”
小七肩膀一抖，不敢动了。
没好气地掐掐他们的脸，郁璟严厉地说：“跟叔叔道歉，然后写一份悔过书，在所有人面前大声念出来。”
两个小孩彻底蔫了，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除了这个小插曲，拍摄一直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教授客串的龙套只有两句台词，有专案小组的成员守着，倒也不用郁璟操心。
有了工作室的帮助，郁璟的拍摄速度简直是一日千里，一周就拍完了所有的镜头。
剪辑送审一气呵成，上映时间被定在了八月一。
不过这次的宣传海报右上角多了一条注意事项——
凡心脏有问题、身体有重大疾病的观众不建议观看。
【什么鬼，以前是对拍摄演员有要求，这次连观众也不能幸免了？】
【什么算重大疾病，基因病？脑雾症？】
【我要去影视协会告你歧视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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