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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穿成了非人类[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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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佛子的小青蛇15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青年卷着浴池里湿润的热气款款走进寝房内,带着湿气的白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腰间腰带似系未系,皑白的、透着大片旖旎绯色的胸膛,就这么大大方方的露在外。

见到坐于床边之人,这蛇妖有些讶然地啊了一声,嗓音里带着让人浮想联翩的哑意:“故妄?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故妄本应已对这妖不好好穿衣服的习惯习以为常,但现下不知为何,他竟有些不敢将神识视野扫向青年所在之地。

“怎的,贫僧不可这么快就回来么?”白衣佛子语气淡淡,还不忘提醒,“衣衫穿好。”

江瑭随意扯了两下两襟,一双勾人的桃眸微微眯起:“无念佛子心情不佳?”

他缓步走向床边,浓郁而甜腻的花香几l乎扑面而来,让故妄神思都恍然一瞬。

不等故妄开口,蛇妖的脚步便骤然顿住。

似是看见了那本依旧放于床铺之上的书册,那双桃眸咻然睁大:“故妄,你莫非是……看了这书册?”

端坐于床边的佛子下巴轻扬,并没有说话。

但他这般作态,显然已经告知了江瑭他的答案。

“我倒是不知,佛子竟然有随意翻阅他人书册的爱好。”江瑭轻笑一声,声音听着很是轻快,但细听下去,却能听见里头暗藏的一丝紧张之意。

“佛子认为这书如何?”蛇妖冲白衣佛子笑得嫣然,“可称得上一句好看?”

故妄默然数息,沉声开口:“江瑭。”语气里带着一丝警告。

江瑭顿时就不说话了,上扬的眼角眉梢都跟着耷拉下来。

片刻之后,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你莫非……都知道了?”

“是。”故妄轻声道:“这般戏耍于贫僧,你可开心?”

他语气淡淡,并未带上任何情绪,却让身姿颀长的青年几l乎立刻缩了下脖子。

分明是故妄坐着而青年站着,但此情此情,却显得站于他身前的青年格外弱小又无助。

这次江瑭沉默了更长时间,长到故妄几l乎以为这蛇妖正在反思自己的过错。

却听见这蛇妖怯声开口:“这、这也不能怪我不是?我分明已经问过你许多次,是不是真的要送我角先生为生辰礼……”

故妄眉心一跳。

竟还反过来怪起他来了!

见故妄没有说话,青年像是有了底气一般,声音都稍大了些:“你看,主动提出要送角先生的人是你,问我想用哪块玉石的人也是你,就连问我想要多粗多长的人——唔?!”

一道白光闪过,故妄直接将这越说越离谱的蛇妖给禁言了。

江瑭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瞪着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一双澄黄蛇眸仿佛在说‘说不过就禁言?你是不是玩不起’一样。

好在故妄只是想打断他这句话,并非真的想堵住他的嘴,禁言术只持续了数息便散了去。

“你的意思,莫非此事从头到尾都是贫僧的不是咯?”故妄语气依旧淡淡,却比先前更沉了几l分,“你倒是把自己推脱得干净。”

青年小声嘀咕:“本来就是嘛。”

故妄:“呵。”

是仿佛冰冷带刺的一声冷哼。

见他脸色愈发不好看,江瑭连忙说:“故妄,你可是答应过我,不会打我的!”

“贫僧确实答应过。”故妄轻轻颔首,“贫僧不会打你。”

“那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如何?”蛇妖眸光一转,脸上复又扬起那熟悉的轻挑勾人的笑,“你看,你也没损失什么,我也收到了满意的生辰礼,此事又算不上是坏事,是也不是?”

故妄低声重复:“算不上是坏事?”

“自然算不上。”江瑭语气笃定,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无念佛子总不能是想反悔,把那生辰礼重新要回去吧?”

故妄声音冷凝,“你还想留着不成?”

“送给我了就是我的了!哪有送出去又收回来的道理!”青年大惊失色,紧张兮兮道,“更何况我吃都吃过了!无念佛子想必也用不上这角先生,要回去岂不才是真的浪费?”

故妄呼吸一窒,心头那股强行压下的无名火,腾的一下又窜了起来。

“江瑭!”白衣佛子厉声,皑白面容染上一抹绯意,他重重一叹,抬手指向门外道,“出去!”

“……出去?”江瑭蓦的瞪大眼睛,“你莫非是要赶我走么?”

“是。”故妄冷声,“没有贫僧的允许,今夜不许进房间。”

江瑭:“……你说真的?”

故妄:“你以为贫僧是在说笑么?”

见这人不似在作假,江瑭唇角一垮,小声嘀咕:“走就走,我又不是没在外面睡过!”

他吸了吸鼻子,语气哀怨好不可怜道:“可怜我抛弃一切,孤家寡蛇跑来天禅门,竟沦落到雪夜露宿的悲惨结局……真是可怜可叹呐!”

故妄不为所动。

“人心果然都是善变的,先前还同我说只要我开心便好,原来都是骗蛇的……”

故妄指尖轻动。

“外边这般冷,我连妖丹都还没找回来,也不知能不能挺过这漫漫寒夜……”

窗外应景地响起一声风的呼啸,寝房的窗户并未关严,凌冽的风吹过时,在窗檐上留下刺骨的寒气。

故妄深吸一口气。

就在江瑭推开屋门,即将踏出房门的那一刻,白衣佛子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回来。”

江瑭身形一顿,却没有转身,语气悲怆道:“你叫我走我便走,你叫我回我就得回么?故妄,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什么?一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么?”

故妄:“……”

他嗓音软了下来,“回来睡吧,外

边还在下雪。”

江瑭依旧没动。

故妄唇角轻抿,叹了口气说:“此事就此作罢,莫要有第

二次。”

穿着轻薄白衫的蛇妖这才关门回身,皑白面容上哪里有半分难过,唇角甚至带着得逞似的狡黠弧度。

故妄又是一声轻叹,只觉胸腔内心情复杂,却终是没再说什么。

白衫蛇妖慢吞吞地走到床边,眨眼的功夫便化为小青蛇,熟练地缠绕到白衣佛子抬起的手腕上。

“也不会再有机会有第二次了。”

小青蛇嘶嘶吐着蛇信,“佛子送的角先生能用上许久,有那一个便足以。”

故妄的指尖刚落在小蛇微凉的脑袋上,便是一顿:“莫要再提那……那玩意儿。”

“那角先生……”小青蛇主动蹭了下故妄的手指,问,“你也不会再收回去了,是不是?”

故妄没有说话,轻垂的下颚骨微微绷紧。

小青蛇便缠紧了尾巴,软声说:“好,那我不提它了。”

天色已晚,故妄熄了屋内烛火:“你歇息吧。”

他说着,和往日一样摆出了打坐姿势。

却听见腕间小蛇突然开口:“说起来,故妄,这佛子舍里是不是有黄鼠狼?”

故妄不解:“什么黄鼠狼?”

“或者什么别的小型野兽?”隔着手腕上的衣衫布料,江瑭的嗓音听着微微发闷,“方才我在浴池玩……沐浴的时候,听到了些许动静。”

小青蛇扭了下柔软的身子,细而微凉的尾巴尖扫过故妄的手背。

“听着像什么小动物踩到枯树枝的声音。”他说,“突然得很,差点打断我的好兴致。”

故·黄鼠狼·妄:“……”

他嗓音不变,淡声道:“明日我便去驱赶周围小兽。”

腕间小蛇似是乏了,软软地咕哝了一句‘好’,便再没了声息。

故妄端坐于床铺之上,表情平静似乎已经入定,却在许久之后突然撩开腕间衣袖,轻轻扯下眼前的薄纱。

黑沉瞳眸之中,映出那条碧翠小蛇的身影。

仍旧是那片皑白竹青、夹杂着丝缕淡彩的色泽,故妄垂眸盯着那小青蛇,唇角轻抿着。

许久之后,白衣佛子才重新戴上眼前薄纱,眉梢的弧度却不知何时已然柔软了下来。

*

翌日,待江瑭起床用完早膳,故妄这才带着他,来到关押着守宫妖的那处秘地。

江瑭问他:“你这次是又藏了什么娇?”

想到接下来这小蛇妖即将知道的真相,故妄没有说话,只是用指腹轻揉了两下他的脑袋,心底泛起微澜。

直到将要走进秘地,故妄突然脚步一顿,轻声开口:“小青蛇,有件事,贫僧觉得还是得提前问你一句。”

小青蛇从袖口间探出头:“何事?”

“如若事情的真相很残酷,你是更愿意从未知道这真相,亦或是……”故妄话未说完,便被小蛇打断。

“当然要知道真相。”江瑭毫不犹豫道,“不知道又能如何?虚伪的真相总有露馅的一天,自欺欺人地活着多没意

思。”

故妄便又摸了摸他的脑袋,带着小蛇走入了秘地。

他早已于前一日就同那守宫妖提过此事,并提取了他和徐子然密谋的相关记忆。

证据齐全,事情经过已经捋清楚,再让那守宫妖讲述一遍,并非难事。

但让故妄没有想到的是,江瑭的反应比他预计中的要平静许多。

直到守宫妖将真相一一展现完毕,故妄带着他离开秘地,腕间小蛇都没有出现过情绪失控,甚至连话都未曾说过一句。

这样异常的反应,反倒让故妄愈发担忧了起来。

故妄并不擅长安慰人,诸多话语在唇间挤挤囔囔拥成一团,他却不知如何开口。

反而那细细嗓音率先响起:“其实我已经猜到了。”

故妄咽下唇间诸多话,轻声问:“你何时猜到的?”

“在知道徐子然从未喜欢过我后不久,我就猜到了。他既不馋我的身子,也不图我的钱财,那般于我虚与委蛇,总归得有个原因。”

小青蛇声音平缓,“我思来想去,能让他瞧得上的,似乎也就只有我那妖丹了。”

“他瞧不上你,自是他的损失。”故妄摸着蛇头,轻声问,“那你想如何处置这件事?”

“妖丹自然是要拿回来的。”江瑭轻声说,“至于那徐子然——”

腕间小蛇半晌没发出声音,故妄垂眸神识扫去,就见那双往日明亮澄然的眸子里,此时已然布满淡淡阴云。

“我要叫那人渣经历我经历的一切,体会我体会的痛苦,叫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真面目,叫他身败名裂、自食其果!”

小青蛇几l乎咬牙切齿,语气中的恨意没有丝毫掩饰。

这番恶狠狠的话语,偏生因为说话之蛇嗓音细细,而无端透出一丝可爱来。

故妄唇角轻勾:“好,贫僧会助你。”

江瑭支棱起细软的身子,提醒他是:“故妄,这不在我们所签订的契约范围内。”

“贫僧当然知晓。”故妄语气淡淡,却藏着一丝软和,“但贫僧并非因为契约才想助你。”

江瑭问他:“我需要给你什么报酬?”

故妄便说:“你无需给贫僧任何报酬。”

小青蛇追问他:“那是为何?”

故妄顿了顿:“贫僧先前曾说过,只要你开心便好。”

他声音极轻,却也极认真,“小青蛇,贫僧同你说的这句话,并非是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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