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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三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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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未知,神秘,超凡的存在
赵阔见沈宴的目光一个劲往他手里拽着的旧日文献看,嘴角都不由抽了一下。

说沈宴胆子小罢,那真是小,看见几具尸体,脸都能吓得刷白。

但又对人人恐惧敬畏的旧日文献特别感兴趣。

赵阔说道:“每次启示仪式后,必须等被强化的灵魂稳固,才能进行下一次的启示仪式。”

沈宴下意识地问道:“就没有什么加快灵魂稳固的办法?”

赵阔:“常用的方法倒是有两个,第一,云游诗人的歌声,日积月累,效果不错,但对超出承受能力的启示仪式,至少也需要半年。”

沈宴:“半年,这么久。”

赵阔瞟了一眼,如果没有云游诗人歌声的缓解,最少得一两年。

赵阔继续道:“第二个办法,翡翠大森林中一种银色的黎明花,生长在翡翠河的岸边,这是灵族的特产。”

“食用它,大概十天就能让灵魂稳固。”

沈宴眼睛一亮,这是个好东西,可惜他不用问都知道,一定十分贵,生长在灵族的地盘,在人类城池中肯定十分稀少,他估计是买不起的,哎。

这时,姜宇和郭大叔也走了进来。

姜宇看了一眼床榻上那黑漆漆的大洞,“嘶”了一声:“通往地下焚塔的甬道,这玩意不是早就被堵住了吗?这里怎么出现了一个?”

赵阔也皱着眉,知道甬道具体位置的人少之又少,那人似乎却将这一处甬道当成了退路?

然后道:“通知季卓来处理吧,让治安亭将这甬道重新封印上。”

无论是发现死人还是封印甬道,都是功绩,让季卓来处理,肥水不流外人田。

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天边的云霞如同染上了猩红的血。

他们动静不小,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赵阔……被人拦住了。

刚才的打斗破坏了一些房子,房主哭丧着脸讨债来了。

赵阔这守财奴脸上精彩万分,面摊上赚的钱,这怕是要去一半。

想从他手里扣出钱也没那么容易,最终只是答应将破坏的房屋重新修补上。

理由是打架的是两方人马,另外的补偿得逃跑的那人出。

似乎也合情合理。

谈妥之后,这才离开。

沈宴心道,原本打算等铺子上的生意好些了,就让董大他们不用去挖煤了,到铺子上帮忙就行。

现在,董大他们得提前来帮人修补房子,挖煤那估计是没时间去了。

这样也好,他们开始摆摊做生意后,每天都要采购一些东西,比如野菜之类。

物资的价格,不同的卖家有一些波动,正好让董大带着人,多逛逛,买性价比高的,省下来的钱也差不多够顶替他们挖矿的工钱了。

空闲的时间还能多做一些桌凳,反正肯定是闲不着。

对于有些人,今晚肯定是忙碌的。

季卓开着破旧的巡逻车,带着人,收尸,封印甬道。

死了几个人,在佣兵之城根本算不上什么事情,连消息恐怕都卷不起任何浪花,倒是凶地甬道的入口被人开在了家里,这倒是稀奇事。

那可是通往地狱的道路,百年前,有一位名叫乌瑟尔的传奇巫师,不信邪地闯进了地下甬道,就再也没有出来。

当然,佣兵之城的人千年来都是这么过,也没有特别惧怕。

大地载德,能通阴阳,亦能断邪气,重新填土封得足够严实就行

……

沈宴早早的回了住处,夜晚不属于他,晚上到处飘的东西太多了,他还没有那么快就视而不见。

听李三娘弹奏了一阵琵琶,稳固灵魂,半年就半年吧,谁让他买不起黎明花,反正启示仪式那么可怕,他未必有勇气轻易进行下一次。

沈宴算是理解,为什么说变得强大需要勇气了,是用生命去试探未知,每一次强大的代价,都是用心惊胆颤换来的。

点燃煤油灯,将灯依旧放在窗台上。

沈宴窝在了床上,拿出今天新得的那个破旧盒子,借着灯光研究了起来。

“只是随便的装旧日文献的盒子,还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翻来覆去地看,上面的铜绿展示着它年代的久远,古怪的浮雕图案,无法具体判断的产生的时代。

外表观看了一轮,没有更多的发现。

沈宴的手按在图案上门的大眼睛上,手向右划动,划开盒子的盖子。

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但……脑子里没来由的一阵胀,沈宴不由得皱眉地眨巴了一下眼睛,而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沈宴整个人都懵了。

冰冷的,不知道多厚实的冰层,漆黑的除了星光再无其他亮光。

他站在一座不知道多高的冰山之巅,在他的身后,是一巨大的锁链拉扯着的巨大的青铜大门,大门上一只巨大的眼睛,神秘而沉重。

星空灿烂,星光照耀在这巨大的青铜门上,反射着青色的光。

沈宴就这么站在这扇巨大的反射着星光的门下,呆若木鸡。

这是一扇堪比史诗的大门,或许只有神话般的编年史中,才描述得有它的身影。

沈宴伸手,手就那么穿过了大门。

幻像?

并非实体。

他这是在什么地方?

惊讶了半响,沈宴这才将目光向四周看去。

的确是在一座高山之颠,没有风,甚至感觉不到冰冷,刚才只不过是见冰层后的头脑反应,而不是身体的真实感受。

山很高很高,山下是……无尽的大海?

海面平静得如同没有一丝波纹,无边无际,看不到尽头。

明明山巅离海面应该很远才对,但沈宴只要集中精神去看,又能看得十分清楚,就像是手里拿了个高倍望远镜,将极远的风景分毫可见。

甚至连海面上的船只,船只上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海上有很多船,小船,单人的小船,一动不动,船上站着人,毫无表情。

海面上船只的数量,还在增加,就那么突然地出现在海面上,没有规律,增加得也十分缓慢。

沈宴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太诡异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一种熟悉感。

很像是他看过的那篇日记中描述的场景,又像是那个旧盒子上的图案。

关键是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幻觉?

污染物吗?

沈宴第一反应是这个,但和上一次出现幻觉出现幻听的遭遇有很大不同。

上一次痛苦得身体本能地想要结束生命结束折磨,那种痛苦无法抑制,但这一次,平静得如同独处高山,孤寂得没有一丝波澜。

沈宴从一开始的慌乱,逐渐冷静下来。

他现在就在仓库里面,仓库里面那么多人,也就是说,即便他的身体正在做出一些他不知道的可怕的事情,也会在第一时间被其他人发现。

冷静下来,现在的未知处境,似乎也没那么恐怖了。

或许仅仅是在做梦而已?

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继续看向海面上的船只,船只上面的人。

也是虚幻的影子么?看看,完全没有任何表情。

沈宴想着,伸手触碰向其中一艘船只上的“人像”,很奇妙的无法形容的感觉,明明隔离得很远很远,但又像是能用手触摸到对方。

在沈宴的“手”碰触那纹丝不动,没有任何表情的“人像”的瞬间,船上的人,睁开了疑惑的眼睛。

“人像”开始活了过来?

他脚下的船只也划破海面,向前移动,脱离那群“人像”,行进到了海的中央。

这是一个长相粗糙的络腮胡大叔,面相奇特,特别好认,和董老爹的年龄差不多,就是看上去更加的凶狠,更加的粗鲁。

在“人像”活过来的同时,络腮胡的手上多了一把古旧的弯刀。

他的确是活过来了,表情丰富到了极点,一开始的疑惑,似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然后慌乱地趴在船上,稳住身体。

小船真的很小,刚好容纳一人,就那么处在大海中央,就像大海中渺小的浮萍,着实吓人。

络腮胡的脸上有些许惊慌,他这是在哪里?

高山之上,沈宴也有些懵,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诡异,神秘,未知,一切都无法预知,无法掌控。

沈宴忍住心中的诡秘,开口道:“你是何人?”

只是他的声音一出,原本平静的大海,突然狂浪翻腾,如同最可怕的风暴袭击了整个海面,那只小船在风暴中跌起飞落,随时都要被击翻在无尽的大海之中,渺小得如同尘埃。

……

佣兵之城,无畏佣兵团驻地。

大胡子程铜斧正在房间内,他最近进行了一次启示仪式,借用的最近城内感染的畸变体制作而出的启示物。

没想到启示物的感染能力还挺强,听治安亭的公告,说是被遗迹中的尸体感染的,那的确不一般。

程铜斧揉了揉还有些头痛的脑子,手上摸着一柄古旧的弯刀。

这是一柄不知名的弯刀,是他以前的一个兄弟卖给他的。

因为这事,两人还闹了矛盾,那兄弟当时九死一生从遗迹中得了两圣器,作为兄弟,直接卖给了他这件弯刀。

但佩戴多年,完全无法进行“临渊仪式。”

他这人嘴大,性格粗鲁,说话不过脑子,所以也没上心的抱怨了两句,大咧咧地说了几句,这弯刀该不会是伪圣器吧。

毕竟伪圣器数量的确惊人,难以分辨,没想到这些不过脑子的话,传到了他那兄弟耳中。

结果,两人生了间隙,铁一般的感情走到了尽头。

一想到这,程铜斧就想抽自己一嘴巴子,多好的兄弟啊,以前走过多少带血的路,就这样多年就不来往了。

他现在就想,早点呼唤出这弯刀中的英灵,用这种自己打自己一巴掌的方式,来证明他当初就是胡说八道。

但是吧,心里越想着这事,临渊仪式越没能触发。

一个粗鲁的人,只能偷偷摸摸躲在房间唉声叹气。

这时,莫名其妙地,脑子中一阵强烈的拉扯力传来。

等他适应这突如其来的怪异感觉时,他发现他居然在一只特别小的小船上了,小船荡漾在无尽的大海上,吓得他条件反射的趴在船上。

什么情况?

懵得不行,他不是在房间内怀缅过去的铁血友情吗?

都没搞清楚情况,突然,一声如同雷鸣般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何人……”

“何人……”

巨大的雷鸣声在耳边炸开,是真的炸开,连平静的海面都开始颤抖,疯狂,奔腾。

卷起的巨大海浪,一度让他以为,他身下的小船下一刻就要被掀翻在这无尽的大海之中。

慌乱,惊恐,等程铜斧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时,他才知道,刚才的慌乱惊恐算得了什么。

那是一座矗立在海上无比巍峨的高山,高山上没有光,只余星辰,飞星在天际划过,神秘到了极点。

星辰之下,是一扇无法形容的巨大的门,门上一只全知全能的眼睛,正在看着他。

大门散发着光,让人看得不是十分清楚。

但明明很远很远的距离,他却隐约看到了那无比高大的门下,似乎有一个人,身披星光的人。

那人站在门下,用能卷起整个大海的雷霆之声在说话。

程铜斧的嘴张开,再也无法合拢。

他似乎遇到了无法想象的未知,神秘,超凡的存在,或许只有那些走遍大地,寻觅无数遗迹的年迈云游诗人的诗歌中才会有那么一丁点零星记载。

沈宴看着海面的变化也惊讶到了极点,他的声音造成的?

为了证实这个想法,再出声说点什么好?沈宴的目光不由得看向表情惊恐,正拼命保持船只平衡的大胡子手上的那柄古旧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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