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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形机械[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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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节
“这是我最近招揽来的手下,叫做阿夜,身手很不错。”女人微笑颔首,“可以独自斩杀A级的虫族。”

于是女人对面的人也多看了他两眼,似乎饶有兴致地说道,“最近这船舱当中,倒是多了很多出彩的人。”

夜哥只低着眼,神色看上去十分冷硬,但是他听到对面人说话的时候,不知怎么便有一种不大愉快的预感。下一秒,他便听见对方说——

“还是要小心一些,不要叫不知道什么出身的东西都能混上来。”

夜哥神色漠然,微微垂着头,显得沉默如一块磐石,似乎一点不在意被评价的那个“东西”是自己。

而女人被他一提醒,笑意淡了一些,目光轻微地擦过阿夜的身形,语气不变地说道,“那当然。”

看来分支任务进行的要艰难一些了。

他升入上层船舱的速度太快,女人已经准备压一压他了。

夜哥虽然不生气,却还是希望他们能快点结束话题,以免触及到更危险的地方。这个时候就如同他所想成真,场内忽然躁动了起来,其他人好像在不由自主地往某个方向走去。就连夜哥面前那位总是高贵傲慢的主人,都不由得眼尾微微一挑,向着旁边望去。

她手上羽扇打开,遮住了下半张脸,只能从声音听出来,好似含着笑一般。

“宴会的中心出现了。”她说。

随后也不再继续和对面那人交谈,而是提着裙角,十分优雅地向某个方向走去。

——谁能让他的主人承认是“宴会中心”?

夜哥心里猛地闪过这个想法,又很快想起了自己之前探听到的那个消息。

那名很重要的“技术人员”。

虽然早就有所听闻,但是真正见到宴会中的景象时,才知道对他的形容没有一分的浮夸放大,这人的地位好似真正不凡,才会让这么多人关注他。

夜哥心里掠过许多猜测,但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是沉默地跟上了自己的主人。

在无数交叠的华贵礼服当中,人群的中心,露出了那人苍白的肤色。

在宴会的诸多美人当中,元欲雪那张只是清俊的脸好像变得有些不大够看。但他身形很漂亮,身姿笔直而修长,气质又颇好,沉静如同美玉沉璧,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有多少人在看他,只将目光落在眼前的一处,这样淡然的态度,似乎也给那张寡淡无味的脸增添上了许多的艷色。

何况那些人说关注的,当然也不会是元欲雪的脸,而是元欲雪背后所代表的价值。

虽然人人都想上前和他搭话,但元欲雪一向难接近得很,这时候他的视线落在了面前的一块点缀着新鲜樱桃的流心蛋糕上,甚至已经上前切了一块,动作非常斯文地用配置在旁边的银色叉子切割,送入了唇齿当中。

一般这种宴会上的食物,都不是拿来品尝的,也只有酒有人拿来品尝。

做出这种动作,代表他在委婉地借用食物而拒绝和身边人的交谈,是种非常委婉又心照不宣的拒绝。

其他人当然不会觉得元欲雪是想吃蛋糕——只觉得他是迫于某种压力不得不进入宴会里,又不想和人攀谈,才无奈藉由进食的动作打发时间,让盯着他的人知难而退。

不过谁叫他们的耐心都非常之好,只笑吟吟站在一边各自攀谈,就是不离开,眼尾余光都落在元欲雪的身上,随时准备把握时机。

元欲雪没意识到。

虽然经常有人看他,但元欲雪只将这当成一种习惯性的扫视。

他出现在宴会上,因为格格不入而经受的扫视。

元欲雪最多只是觉得,他运气好像不大好,每次附近的人总是特别多,以至于他取食总是要注意一下剩余分量……就算是往其他地方走一走,也总是会变成人多的地方。

夜哥也从人群中,望见了元欲雪。

因为现在在场的十个人里,就有九个在看元欲雪,所以他也并不怎么怕暴露异常——不看他才叫异常。

在理直气壮的偷瞥后,夜哥也记住了他的脸。

这个NPC应该很重要,说不定会是推进剧情的重要角色。

夜哥心道。

联系上他之前打听到的消息,也知道了重要NPC的名字叫做元欲雪,之前好像误被流放到第七层——也是最近才回来。

据说目前的争议,是要将元欲雪调到第二层来,还是第一层。

不过这种大人物间的博弈,夜哥暂时没什么兴趣关心,反正元欲雪最后身处的船舱,一定是他很难以接近的等级。

一时竟有些懊恼,他最开始联系队员的时候,还因为他们最低都被分配到第六层而庆幸,没想到看似最倒霉的第七层船舱,才有机会触发隐藏剧情,说不定能接触到那时候的元欲雪——

不,要是那时候他有闲心,去第七层看看也好。

可惜错过就是错过,没有后悔药可言。

因为盯着元欲雪的时间太久,就算其他人都在看着元欲雪而不显得他举止怪异,依照夜哥现在的身份,也有些太逾越了一些。就在夜哥收回目光的时候,还在想,虽然是作为推脱社交的借口,但这名重要NPC好像特别偏好甜点一些……他已经见到他第二次去切那块巧克力流心蛋糕了。

而在元欲雪解决掉第二块蛋糕的时候,他略微空下来了一会。用这点短暂的时间考虑,去喝一点解腻的红茶牛乳,还是去拿用银制杯子装着的果浆布丁时,终于被身边觊觎的人逮到了机会,顺势端着酒杯找到了元欲雪的面前。

“元老师。”

元欲雪准备去倒牛乳的手微微一停顿,有些因为这个称呼而生出的无可奈何。

因为没有和别人交谈的时候吃东西的习惯,所以元欲雪相当平静地立在了原地,和对方微一对视。

他还记得对方的名字。

当然,这是录进了资料里的,也不太可能忘记。

“楚先生。”他说。

被记住了名字的楚先生笑意更浓,他微眨了一下眼睛,示意,“您可以不用喊得这么客气,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我的弟弟现在就是您的学生,我跟着他喊,应该不要紧吧?”

元欲雪:“。”

他觉得有点要紧。

在这位楚先生持之以恒地散发着友好态度试图拉拢关系的同时,另一人突然插话进来——这在宴会的礼仪上,本来是不被容许的行为。但他的确这么做了,而且还一举夺走了元欲雪注意力,含笑说道,“在聊着什么?不如待会再说吧,我准备的表演马上开始了,或许元老师会觉得有趣呢——”

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早就已经筹备好的人员将宴会的灯光调暗了两个度,原本中心舞池的位置被清空,地板两边忽然向外侧挪开,露出了下面一个凹陷形态的巨大空场。

两边强光落下,更是照亮了那中心处的位置。

有些人认了出来,那是斗兽场的花纹。

没想到这宴会厅下面,还藏了一处斗兽场。

不需等待多久,斗兽场的一端,金属制的大门缓缓向上打开,虽然还隔着银色柱体组成的门栏,但所有人都能看见那其中的东西了——

一时宴会厅当中,也是此起彼伏的惊愕声音。

楚先生更是瞳孔猛地一缩,差点一拳打到身边人的脸上,“你疯了?你把S级的螳齿虫带到星舰内部?”

那人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有些无奈身边人的冲动,“有什么关系?我走了审批的,严密监控着、确保万无一失地送到这里。”

“而且你仔细看一下,斗兽场的四周都是星舰外壳的强化材质,顶端用的是SS级的防护罩,绝对不会让螳齿虫冲出来。”

注意到这一点,楚先生才勉强按捺下来,想也知道上面的人也不会允许他真正乱来。只是脸色依旧难看,“这种东西……”

元欲雪一时没有说话。

相比他曾经杀死巨齿虫的战绩,其他人更清楚元欲雪在修好系统上做出的功绩,还以为他作为技术人员,是被这无比狰狞的虫子吓到了。也不想如果真的被吓到的话,元欲雪怎么会目不转睛地盯着它。

也好在防护罩的保护的确严密,元欲雪没有闻到一分关于螳齿虫的气味,这个场景对他来说和全息影像差不多——要不然他这个时候可能已经过去,把这只螳齿虫绞杀了。

当然,一只S级的虫族,就算只有一只,那也是十分棘手的。

这会其他的上层人们也冷静下来,拧眉看着这一幕。

他们也不是没看过“斗兽场”——说是“斗兽”,实则一般用的是比“兽”更凶猛的“虫”,但不管怎么凶猛,总要两边旗鼓相当才能斗的起来,要不然看的还有什么意思。

而且斗兽场还有个不成文的潜规则,先露面的那个,是较弱势的那个。

这一端是螳齿虫,都“较为弱势”了,那另一端是什么?

难道还有比螳齿虫更凶猛的虫族?那防护罩还抵抗得住吗?

这群无比惜命的大人物们忧心忡忡,觉得这出“表演”也安排的太过头了一些。

显然楚先生也是这么认为的。

“你安排了什么?”他神色还有些愤怒,“两只S级虫族同时出现在星舰内部的话,我会去好好调查一下你是怎么通过审批的。”

他冷冷站起身,转过身面对元欲雪时,却又是一派温情了,“元老师,我先带您离开这里吧,您一定……”

楚先生看着元欲雪微微垂眼的淡定神色,将“您一定吓坏了”吞了回去。

第164章恐惧航行14

元欲雪没吓坏,其他人倒因此有些骚动。

安排“演出”的男人看向元欲雪此时神色,不知为何还有些遗憾地收回了眼。

他自知过火地讨好笑了一下,安抚道,“楚先生不要紧张,我当然不会做出把两种S级虫族,带到星舰内部,放在一块这么出格的事情来——”

他这么说的时候,倒是一点看不出先前的顽劣模样了。

神色倒显得十分真诚一般,解释道,“再说了,这只是场表演,弄的血腥也不好看,万一坏了元老师胃口呢?当然只是来看个新奇。”

他有些古怪地笑了笑,咬着“新奇”两个字的重音。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斗兽场上另一端的金属大门也缓缓拉开,器械运转声巨大,轰隆如同雷鸣,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众人实在好奇那大门的背后,被困在银色栏柱当中,能比刚才出现的螳齿兽还要更凶恶的虫族,到底是什么来头——

令人奇异的是,那并非是任何一只硕大的虫族。

体型反差太大,以至于还需要通过场内特殊设置的录摄机器和它转播出的屏幕,才能看清楚金属门后被关着的另一只“兽”。

不是虫族。

甚至不是生物。

而是一个……睡眠舱?

睡眠舱中还躺着一个人。

舱室的接缝处被封死,里面注入着高浓度的麻醉气体,外面反馈呼吸、心跳、脑电波等特征的显示屏几乎完全沉寂了,显示着里面的人只有相当微弱的生命体征。

只是外面观看的那些“观众”,一时看不到这么多的细节,只以为他是借睡眠舱躲避,还有人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嗤笑声。

似乎是以为那个人到这种时候不敢起身露面,才自欺欺人以为藏在睡眠舱里就没事,结果被人抬上来了。

“怎么回事?难道是吓软了,不能从床上站起来吗?”有人这么说。

那些以为会看到两只s级虫族相争斗,而感到些许不安的上层人们,在见到另一端的对象并没有那么危险的时候,也放下了担忧情绪,只是脸色变得更加奇怪起来——

刚才他们觉得太刺激,现在却又觉得太不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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