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君子六艺

“这些东西，你们不用管，离你们太远了！”言晏挥了挥手，这种东西，离雪女他们太远了。

“还是要多谢先生！”雪女坚持着行礼。

“你们墨家要不要，不要我去农家问问！”言晏转头看向了荆轲问道。

荆轲一愣，他刚刚是看到了阳春白雪对农家地泽二十四的加持的可能，农家是一定不会错过的，尤其还是言晏的引荐，更不可能错过了。

“天下武学出墨家，去农家干什么，养猪种地？”荆轲急忙表态，不忘踩农家一脚。

“乱世之中，想要有自保的能力，单单是有天赋能力还不够，出来混，是要讲背景的！”言晏看着雪女继续说道。

雪女也没想到言晏会在给她拜师师修之后，还再加一重身份！

那可是墨家啊，天下显学之一的墨家，乱世之中除了诸侯之外最粗最大的大腿之一！

荆轲想法也很简单，或者说也是百家生存的规则之一，自己用不上的，也不会便宜别人！

诸子百家，诸侯之间都是一样的！

所以，言晏当初也能理解魏国的做法，但是理解不代表自己就能接受，只不过是角度不一样而已。

换成他是魏国的那些人，他会做的更狠，得不到，就彻底毁掉，派供奉杀手？扯淡，直接派大军，杀完人往山林一丢，然后再剿匪一波，将锅丢到不存在的匪徒身上。

一个已经死掉的人，谁又会在乎很多呢？会为此去得罪一个诸侯呢？

所以说，魏国还是有些小家子气，魄力不够。

可是若是魏王有这样的魄力，也不会放任人才流失了，更不会出现那样的局面了。

“墨家也不是那么容易进的，我可以作为伱的引荐人，但是能不能通过墨家的考验，那看你自己了！”荆轲还是表态说道。

墨家弟子也是有着严格的收徒标准的，至少在人品上不能有问题，不然江湖也不会有这样的话。

侠未必为墨，墨必然为侠！

你可以没有武功，没有实力，但是行事必须要符合墨家的侠义精神。

“雪女多谢荆轲大侠，多谢叔东先生！”雪女也不知道今夜自己要道多少谢，但是她知道今夜之后，将是一个全新的开始，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了！

接下来的几天，言晏就住在了紫兰轩，见了一下曾经翡翠山庄的那些弟子和他们家人，更多的是在谋划些其他人不知道的事情。

总之紫女等人都是保持着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状态，毕竟那些人来了都是将自己藏在斗笠之中，显然是不想被人知晓。

“这个冶铁技术其实棠溪也有，只是产量太低了，而且很容易碎裂！”棠溪剑盟的几个铸剑坊的坊主也亲自来了。

这是言晏通过言家的情报网通知的，目的是想让棠溪帮他锻造一批铁器，无论是武器装备还是农具。

“大月氏那边有部分冶铁的技术，但是产量也是问题，能不能出精铁也是看运气！”

“不过，我不相信运气这东西，想必诸位也不会相信！”

言晏看着一众棠溪的坊主们说道。

作为铸剑师，棠溪的坊主们自然也不信运气这东西，他们可能很难锻造出得天独厚的名剑名器，但是普通的制式武器，只要是有出现，他们就会去研究，然后变为能够量产。

只不过有七星龙渊在前，他们也以为冶铁的技术最高也就绝步于此，加上后来他们尝试着仿制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也就没有再继续研究了。

现在有言晏提供资金和部分技术给他们去继续钻研，他们也都没理由拒绝。

“我们会派一些弟子前往云中！”最终，棠溪剑盟盟主，高棠跟其他人商量之后，还是觉得可以试一试，反正研究失败了也是一种探索，也不用他们自己出钱。

能白拿钱养活一群弟子的事去哪找。

而且万一他们成功了呢，那可就是多了一条谋生之路。

甚至很可能引发一场冶炼界的技术革新。

“多谢盟主！”言晏也松了口气。

人才最难得啊，尤其是技术纯熟的技术工种。

让云中的那些人从头去研究冶铁铸器，没个十年八年都别想成功，但是若是有棠溪派人去帮助和指导，不出两年，他们也能培养出一批铸器师傅，就算不如棠溪，但是也够用了。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话！”高棠笑着摇了摇头。

他们是真的将言晏当成自家子侄，看到自家子侄有出息了，谁会不高兴，不去帮扶一把呢？

因此，各坊都决定派出一批精锐弟子前往云中帮忙。

解决了武器问题之后，言晏又在紫兰轩接见了各国的大粮商，私下与他们签订了协议，在市场价的基础上再提高了三成，让各地粮商将粮草分批送到边境。

“盐茶啊！”言晏叹了口气。

粮食虽然是各国诸侯都禁止大量贩卖的战备物资，但是各大粮商手中都会有着不少的粮，偷偷送往边境也不会那么容易被察觉到。

唯独盐和茶！

盐这东西是奢侈品，也是各国官府专门设立有盐司专门掌管的，一旦发现贩卖私盐，死都是轻的，最低都是全部连坐！

对于盐的管控，各国都是极其严苛的。

茶这东西还不流行，茶叶也都是野外自由野蛮生长的，还没有形成专业的规模化种植，因此产量低得可怜。

“或许可以见一见齐国相，后胜！”言晏突然想到。

当今制盐主要就是井盐和海盐，但是海盐技术也不是很纯熟。

也只有齐国有晒盐场，但是产量也不是很高。

“帮我约一下齐国相，后胜！”言晏转头看向焰灵姬说道。

焰灵姬点头，也不用言晏再去教她怎么做。

看了这么久，她也知道该怎么借势去联系这些她以前都接触不到的大人物了。

所以，焰灵姬很快以言晏的名义，发了一封秘信，通过言家或者是信陵君、或是其他关系，送达临淄。

内容也很简单，相邦你也不想错过一个赚大钱的机会吧？想知道，新郑紫兰轩一见！

后胜来的比言晏想象的还要快。

收到秘信之时，第二天就借助墨家的朱雀赶来了新郑。

所以，哪怕是言晏也惊讶于后胜的办事效率。

若是后胜能将这种效率用在齐国朝堂之上，诸侯都该恐惧了，那将是一个强大且富庶的齐国重新出现在诸侯的视野之中。

只可惜，齐国朝堂的贪腐堪称天下之最，在齐国为官，若是连贪都不会，那就是不合格的！

八字胡，大腹便便，锦衣在身给人一种沐冠而猴的暴发户，商人形象就是后胜给言晏的第一印象。

略微思索也就能理解了，作为君王后的亲弟弟，在这之前，后氏也只是莒城的一个清贫史家，后胜能成为齐国相也是因为君王后，所以突然间的暴富，确实是暴发户的标配。

“说起来，我们还是一家！”后胜很会说话，看到言晏后就是笑着拉近关系。

“莒城史家，确实是儒家分支！”言晏想了想，后氏是儒家的一个分支，其中君王后和后胜的父亲，太史敫也曾担任过齐国的史官，所以才称为太史敫，以太史为姓。

只不过因为君王后和齐王章是私奔，有违儒家礼法，至死不许君王后回莒城祭奠，祭祀，等于是将君王后逐出了家门。

因此，君王后也无法使用太史敫的姓氏，才被史官称为君王后，连名字都没有留下。

“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大量出产海盐！”言晏继续说道。

后胜目光一眯，他会来的这么快就是因为言晏前几日接见的那些粮商，有一大半都是来自齐国，自然有不少也是他的产业，所以听到言晏说还有大生意，就亲自赶来了。

“在齐国境内？”后胜问道。

“嗯！”言晏点头。

“什么地方！”

“夜邑！”

“夜邑？”

后胜思索着言晏的话，连县都不是，只是被称为邑，那就证明不是一个很大的城市，因此，后胜也需要想想夜邑在什么地方。

“故上将军田单的封邑！”后胜想不起来夜邑在什么地方，但是他只要知道是谁的封地就够了。

所以，在随从长史的提醒下，后胜也明白夜邑在什么地方了。

“那是安平君的地盘，我可不好插手！”后胜想了想，说道。

在齐国有很多权贵是他不能得罪的，而安平君田单就是最粗最大的那一个！

齐国能够复国复辟，田单就是最关键的人物，田法章能成为齐王，自己能成为齐相，可以说都跟田单脱不了关系。

哪怕田单去了赵国为相，也死在了赵国安平城，但是在齐人心中，田单都是绝对不可撼动的地位。

他若是强取豪夺了田单的封地，那得罪的人可就太多了。

“安平君已经薨卒了不是吗？”言晏笑着反问道。

后胜是真的拿夜邑没办法？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是想抬价而已。

“但是此事还是要与安平君的后人协商不是吗？”后胜也是笑着反问道。

他确实不敢动田单的封地和后人，可是却可以与他们合作，毕竟谁不是一大家子要养活呢？

“所以，我才会找相邦，而不是直接找安平君后人不是吗？”言晏笑着说道，也不承认自己也是才知道夜邑居然是田单的封地。

他以为田单去赵国为相之后，在齐国的封地也被收回了，现在才知道，原来就算田单离开了齐国，封地也依旧会保留。

“你需要多少？”后胜再次问道。

“每年一万石！”言晏认真的说道。

“这么多！”后胜愣住了，这可是盐，不是粮食啊，这么多，你是要拿来腌咸鱼吗？

“价格与市面一致！”言晏继续说道。

后胜眯了眯眼睛，一般来说做生意，需求的量大，价格都会比市场价要低，而一旦与市场价一致，那就意味着收益会比高价散卖要大。

因此，哪怕只是市场价，一年一万石的收益，也将顶得齐国一年的盐税收入了。

“夜邑能产出那么多盐？”后胜有些迟疑了。

现在齐国最大的盐场每年的产量貌似也没那么多啊。

言晏笑了笑，夜邑自然能产出，作为后世的四大盐场之一，莱州的古名就是夜邑，只是此时的夜邑虽然也产盐，但是并没有大规模产盐。

而且莱州盐场每年产量可是高达12.6万吨，自己的单位还只是石，就算是古代生产力低下，也不至于造成数千倍的差距。

归根结底就是，没有形成规模，也没有被重视起来。

可是自己需要而且付钱，后胜也就会重视起来，自然也就能够形成规模化，大量的产出！

“阳光日照，气候温度，地形地貌，都意味着夜邑能够成为当今天下最大的盐场，只要相邦愿意，仅仅是夜邑的产出，就能满足整个天下的盐之需求！”言晏笑着说道。

现在的华夏才多少人，一个莱州盐场就足以满足整个先秦所有百姓的需求了。

“相邦没想过要名垂青史吗？”言晏继续说道。

听到这话，后胜直接坐直了身子，看向言晏，谁还不想名垂青史呢，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好，更多被人知晓还是因为他有一个厉害的姐姐，君王后。

“先生是想做什么？”后胜问道。

“人生所求不过是柴米油盐，若是相邦能让天下百姓都能食上精盐，相邦以为史书上会怎么记录呢？”言晏反问道。

后胜再次眯起了眼光，他就是史家出身，耳闻目染之下，自然也清楚史家的笔有多狠。

同样也知道史家的春秋笔法的避重就轻！

简单来说就是，你的一生可以做错很多事，但是只要做对一件震动天下的好事，那么你就能在史书上留下光辉熠熠的一笔，至于之前的错事，那都没资格跟你做对的那件事一同被记录。

“我要怎么做呢？”后胜虚心的请教道。

“当今天下，精盐价比黄金，产量极低，多为井盐，精盐也只在贵族之家出现！”言晏陈述着一个事实。

“所以呢？”后胜继续问道。

“找一些采盐人，改进采盐之法，扩大规模，将夜邑变为天下盐场，每年产出数十甚至上百万石，将精盐的价格打下来，让精盐变成寻常百姓都能吃得起的寻常之物。”

“仅凭这一点，相邦以为史书上您的名字会是后胜呢，还是盐圣？”言晏笑着用手指沾了沾茶水在条案上写下了“盐圣”二字。

看着黑色条案上那泛着光芒的“盐圣”二字，后胜的目光久久无法移开。

“若是真这么做，我可能会死的！”后胜想了想说道。

真要让夜邑有如此产量，天下各国都会想尽办法弄死他的！

毕竟盐税也是各国官府的重要收入来源，一旦他把盐价给打到了如此价格，那么受到冲击的可就是各国官府了，诸侯不弄死他才怪。

“不会，盐始终是官府来经营，相邦也只需要将产出之盐交易给诸王，那么盐税也不会有其他的变化，冲击不到各国的税收！”言晏笑着说道。

“而且，这么一来，相邦或许能成为下一位宋襄公也说不定！”

“宋襄公？”后胜明白了，最早的以商战成为中原的霸主，靠的就是一首让周边各国种桑养蚕，最后缺粮而不得不尊其为霸主的国策。

若是真的能控制了天下的盐价，那么那些君王也将不得不在他面前平起平坐，他也有了资格与君王们对饮。

言晏笑了笑，有一点他没说，真的让齐国掌控了盐价，那么齐国或许会成为诸侯中第一个灭亡的国家！

而后胜也不可能有这个能力去让诸侯们捏着鼻子认了！

言晏要做的就是借后胜的手将盐价打下来，有些东西，没出现还好，一旦出现，就不可能再消失！

即便将来齐国被灭，夜邑这个盐场也始终会存在，甚至会被占领者重兵保护起来。

一旦盐价下来了，想要再回到之前价比黄金的时代，全天下的百姓也都不会答应！

所以，言晏也没有骗后胜，一旦后胜将后世的莱州盐场造出来，仅凭这一份功劳，他也会被称为“盐圣”！

只是，众所周知的就是，所有的封圣称祖那都是死后追封的！

后胜有这个可能成为“盐圣”，但是有没有那个命去享受“盐圣”带来的荣耀就不一定了。

物以稀为贵，齐国是真的不知道晒盐之法？真的不知道他们有着得天独厚的区位优势，能够大量产出海盐吗？

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所有人都习惯了盐价应该是这个价格，所以也没有人会去打破这个规则。

现在，言晏要的就是让后胜去打破这个规则，出身史家的后胜可能很贪婪，但是对青史留名的热切也会是其他人无法相比的。

因此，后胜一定会去做，就算没有后世莱州盐场那么大的规模，也会改变整个天下的盐价市场。

而言晏没说的是，莱州盐场并不是最大的盐场。

燕国境内的长芦盐场才是真正的华夏第一盐场，所以，等到后胜想掌控盐价乱来的时候，言晏不介意再去找雁春君，开发如今无人的长芦盐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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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