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污染的土壤,承载着浓烈的恶。
这种恶念如果碰到心智不坚定的生灵,会放大这些生灵心中的恶念,然后再吞噬掉。
被放大恶念的生灵,精神力会受损。
以后产生的恶念也都会自动被恶的本源吞噬,永远成为恶的本源的养分提供者。
可污染源遇到虫族这种生物,不但没有吞噬他们的恶念,反而会加速虫族的生长。
墨悠沉睡之前,虫族还没有诞生。
她目前还没有弄清楚虫族的来历。
兰砚把所有的资料看完后,又重新翻过去看墨悠画的阵法。
对于精通阵法的墨悠而言,制作一个吸收恶的阵法,并不算难。
难的是阵眼。
收集起来的恶总要有一个容器装起来。
而这个容器,墨悠选择了自己。
如果容器换成一种物品呢?
物可以承载神力,肯定也可以承载恶的本源。
兰砚垂眸思索着一切可以用来承载恶的本源的物品。
“妄。”兰砚抬头看向墨悠,“如果用妄做这个阵法的阵眼,如何?”
兰砚把资料推到桌子的中间。
半成型的阵法就这么安静的放在那里,阵眼那个位置的符文空空荡荡的。
用妄来充当阵眼,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可是……该用什么封印阵法?”
之前墨悠是想要用自己做容器,封印之后再转移到蓝心石中。
神石承载不住未封印的生灵。
如果直接把恶的本源引入妄中,承载倒是能承载住了,可封印符文却又是一项难题。
“主神,你当初是怎么封印伶舟的?”
“用……”墨悠顿了一下,抬眸望向兰砚,“你我的血。”
“我们的血合在一起,有什么特殊的效果?”兰砚没想到当初竟然还有这么一遭。
“我的神力温和,你的神力凌厉,中合在一起画出的符文,会事半功倍。”
墨悠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捏着勺子挖了一块点心塞进嘴里,并没有去看兰砚。
表面看着云淡风轻,可兰砚看出来了她的不自然。
这并不是真的答案。
“您不愿告诉我真的答案?”兰砚望着她,生怕墨悠又瞒着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不让他知道。
“还不是时候。”墨悠又一次打起了哑谜。
她该怎么去解释这件事?
说因为他们两个的神格可以相融?
可神格能相融的神明都是伴侣。
说因为命格联系在一起,同宗同源?
可命格也和姻缘联系在一起,命格相连的神明,姻缘也相连。
如果当初在海洋星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如果墨悠没有察觉出自己的心意,她或许会选择如实相告。
现在说出这个理由,或多或少会引起点别的什么。
不如选择什么都不说。
“您不想告诉我的时候,就总说还不是时候。”兰砚无奈的看着墨悠,神情中带着无声的控诉。
这个借口,在他幼年期时,墨悠就在用,且屡试不爽。
所有事情的最终解释权都在墨悠手里,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等污染源的事情结束,我就告诉你。”
墨悠在空中画出一个神誓的符号,手掌印在上面。
她立下了誓言,如果做不到会被反噬神格。
空中的神誓消失,兰砚点头应好。
兰砚拿走桌子上的阵法图纸,拿出一根红笔,把中间空缺的符文补充完整。
一个阵法悄然成形。
茶话室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停在帝国主星降落地的联邦航舰,在今天开始检修。
争取在明天就离开。
因为事务繁忙而总是没有空闲过来的云修,推掉了半天的工作,做了很多点心带过来。
原本只有两个人的茶话室,现在又多了一个人。
云修目光沉沉的望向墨悠,心中的百般情绪都在压在心底,一个字都没有敢吐露。
就算邀请墨悠来了帝国,他也没有时间和她一起游玩。
甚至还因为自己的放权给她惹了不少的麻烦。
坐在沙发上,云修沉默的把所有点心都放在桌子上,手指收紧。
情敌往往最能察觉到情敌的心思。
兰砚看着云修做的这些点心,又看了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眼眸微眯。
今天的云修很不对劲。
“主神,这个给你。”云修从随身带着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荷包,放在墨悠面前。
荷包整体是银白色的,上面绣着一朵栩栩如生的蓝色莲花。
在荷包的背面,则是绣着墨悠的名字。
“里面我放了安神的香料。”
古代女子送男子荷包,是表达爱慕的委婉方式。
只是在此时,身份调换了一下。
墨悠看着上面精美的刺绣,意外的看向云修,“这是你绣的?”
“嗯。”云修表面平静的点点头,双手却已经不由自主的握住了衣服下摆。
“很好看。”墨悠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看着很是喜欢的模样。
云修微微勾起唇角,双手松开了一点,“您喜欢就好。”
这种不对劲的氛围,让兰砚总觉得下一刻云修就会说出点惊世骇俗的话。
可是他却没有身份去阻拦。
浅金色的目光落在墨悠的身上,很安静的看着。
“主神。”云修望向墨悠,汇聚在心中的千言万语,化出一句话,“清理污染源并不简单,一路小心。”
墨悠总觉得云修话里有话。
她等了片刻见他没有继续往下说,才笑着点点头,说了句,“会的。”
如果这个方法能够处理联邦三等居民星球的污染源,她肯定会回来把帝国三等居民星球的污染源也给处理干净。
要不了多久,就会再见面的。
墨悠以为云修是因为即将分别而显的有些低落。
她将一块绿色的玉佩递给云修,“过段时间见。”
云修低头看着手心的绿色玉佩,慢慢握紧,语气郑重,“过段时间见。”
再过一段时间,他应该就可以把帝国的事情全部处理妥善,然后辞去元首的职位,跟着主神云游四海了。
云修在这里坐了没有多久,就因为繁忙的公务而不得不离开。
毕竟他只请了半天的假。
他离开了,可他带的点心和荷包都留下了。
茶话室里处处充斥着他的身影。
这种感觉是兰砚的主观判断。
“主神喜欢荷包吗?”兰砚用平常的语气询问,听着似乎只是好奇的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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