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头脑是被【亚克西法印】影响的良好目标。
虽然即使如此,蓝恩还是不得不隔着头盔,将这个倒霉的神教守卫给打晕了整整三次,每一次都跟着施展了【亚克西法印】,才把他的嘴给撬开。
战士的意志足够坚韧,而猎魔人的【亚克西法印】又并不多么强力。
所以要不是蓝恩身体里的混沌魔力储备量,随着身体的逐渐强大而同步增多,他可能还负担不起这份消耗呢。
最后,被蹂躏了好久的神教守卫被蓝恩一脚重新踹进了平房里面。
“布里松?”
处理完神教守卫的猎魔人捏着下巴喃喃自语。
这是他刚才从对方嘴里得到的情报。
他不清楚这个人是谁,在雅典城里是什么地位和权力。【亚克西法印】也不支持说得清楚。
蓝恩于是拿着从神教守卫身上搜到的一张写着命令的莎草纸,回到了菲迪亚斯的工坊里。
第二天一早,已经足足有接近半个月没有睡过囫囵觉的菲迪亚斯起了床。
他一边伸展筋骨,一边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
昨晚蓝恩的【亚克西法印】着实让他睡了个好觉。
如果不是看到了门上残留的橄榄油,他几乎以为昨晚只是做了个噩梦。
等到菲迪亚斯下楼,他就看见蓝恩坐在饭桌前,而猎魔人身边带着的那个小女孩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有自己的事要做,也有自己的练习课程。”
蓝恩看着菲迪亚斯下楼,好像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出声解释道。
“昨晚睡得怎么样?我对你用了点小手段,希望你别介意。”
菲迪亚斯脸上带着歉意,在蓝恩对面坐下来。
“不,没有的事。反而是我该谢谢你让我好好睡了一觉,不然我总感觉我撑不了几天就得死在房间里。”
“还有,昨晚我对你很不客气,抱歉”
“作为道歉,阿尔西比亚迪斯为这个任务出了多少德拉克马,我都会再付同等价格的一笔给你!”
蓝恩无所谓的点点头,接受了对方的道歉。
然后他一只手还拿着大麦面包,另一只手则从后腰的炼金皮袋里抽出来一张莎草纸,扔给了饭桌对面的菲迪亚斯。
“看看吧。”
扔过去的时候,蓝恩的嘴角还挂着坏笑。
“这是那群人准备对你做的事。”
雕刻大师迟疑的拿起来那张莎草纸,接着只是看了一小会儿就赶紧扔开,像是那张纸烫伤了他的手和眼一样。
“宙斯啊!”菲迪亚斯嘴唇颤抖着发出呻吟,“那群恶魔!野兽!”
“我就算是落在饥饿的狼群中间都比落在他们手里要好!”
那张纸上只有命令,而没有署名。所以蓝恩为菲迪亚斯报出了想要杀掉他的人的名字。
“布里松,就是这份命令的发出者。你认识这个人吗?”
“布里松?”菲迪亚斯惊讶的反问,他明显认识这个名字。
“他是米斯蒂娅的儿子,他的母亲和父亲也都是雅典杰出的艺术家啊!为什么他会做出这种事?”
“这谁又知道呢?我只管调查出来,对方的动机我可不清楚。”得知了对方的身份是个艺术家的儿子后,蓝恩感觉事情应该好办了不少。
明白了针对自己的到底是谁,菲迪亚斯被精神折磨到几乎崩溃的怒气终于有了倾泻的对象。
这位享誉雅典的雕刻大师立刻动用了自己的关系。
不大一会儿,阿尔西比亚迪斯就先赶了过来。
“伯利克里被缠住了,他让我来处理。你知道的,菲迪亚斯。战局走向不利,克勒翁的声望正在随之升高。现在想要压制他可得费伯利克里不少功夫,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阿尔西比亚迪斯一进入工坊就显得非常熟稔。他径直坐在了蓝恩的对面,脸上则依旧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微笑。
“好了,我们谈正事。你们说布里松,是那个神教的一员?”
“宙斯在上啊,刚听到有这么个隐秘组织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亚里斯托芬新写的剧本呢!”
“现实往往能让最荒诞的剧本都显得富有逻辑。”蓝恩朝阿尔西比亚迪斯举了举手上的陶杯。
里面的葡萄酒撒了肉桂粉,并且兑入了石榴汁,这算是菲迪亚斯的私人喝法。
在这个时期的雅典,饮用不掺东西的纯葡萄酒被视为野蛮的行径。
“不如干脆给我说说,布里松是个什么人?”
“你算是问对人了,我跟他挺熟。那可是个相当漂亮的小伙子.当然,跟你差远了,亲爱的。”阿尔西比亚迪斯轻松地描述着布里松,听起来他们确实挺熟。
“不过在茫茫多的人里,你还是能第一眼就分辨出他的美貌。”
“而就像是所有美丽的男人,或者有钱的男人,或者二者兼有的男人一样。大家都觉得布里松很好相处,却没有一个觉得他富有威严、不好惹。说实话,你们爆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着实让我和伯利克里吃了一惊。”
“呵,当你看到他准备对我做什么的时候,真希望你还能说他‘好相处’。”
站在一边的菲迪亚斯冷笑一声。那声音里带着仇恨,毕竟他几乎就要被对方给逼疯了。
撇开明显带着个人情绪的菲迪亚斯不谈,蓝恩继续和阿尔西比亚迪斯交涉。
“伯利克里就没察觉到雅典城里有这么一股隐秘的势力存在,并且心怀不轨吗?”
琥珀色的猫眼疑惑地看着对方。
而对方则有一茬没一茬地把玩着自己脖子上的金质橄榄项圈。
“他察觉到了,但没什么用。对方是隐秘组织,那就意味着树大根深。跟雅典这座城市本身比起来,就算是伯利克里也只是个‘年轻人’而已。这可是一座在迈锡尼时代就建立起来的城市。”
“甚至在你过来之前,我们顶多也就只是知道‘秩序神教’这个名字。这也是我们在菲迪亚斯抱怨的时候,没往秩序神教身上想的原因。”
“——我们对他们了解太少了。”
“那比我还好点,我以前只知道‘神教’。”
蓝恩耸了耸肩。
“那么,伯利克里准备怎么对付布里松?这是个很好的突破口,不是吗?”
“你们是准备派人抓捕?还是发出悬赏让雇佣兵干?”
“实际上”说到这里,阿尔西比亚迪斯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伯利克里希望这件事能‘迅速、干脆’的结束,什么都不要牵连出来。”
蓝恩听完挑了挑眉毛.也就是说,伯利克里要布里松干脆利落的死掉?
“这不合逻辑,这可是宝贵的情报源啊?”
“再宝贵的情报.”阿尔西比亚迪斯带着颇为讥讽的笑容。“也根本比不上政治局势的稳定。克勒翁正在演讲台上对伯利克里穷追猛打,任何一点波澜都可能让他获得优势。”
“毕竟,‘现实往往能让最荒诞的剧本都显得富有逻辑’,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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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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