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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学派的阿斯塔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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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4.敲响
等到尤瑟夫卡重新掌握了自己的身体,意识清醒时,她发现自己躺在了铁质病床上。

病床上面凌乱的沾血绷带弄脏了她的衣服,但她在今夜已经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了。

“那个声音.”

尤瑟夫卡茫然的躺在病床上,像是刚睡醒还迷糊着一样,看着天花板嘟囔。

那个声音跟她很像,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孪生妹妹。

她们曾经都被治愈教会选拔为血之圣女,但是她的血液质量在调教中似乎提升不大,最后被刷了下去。

她的妹妹虽然情况相同,但是却在血液的调教中展示出了良好的学习能力,最后并非以血之圣女,而是学者学徒的身份留在了教会镇。

她们从那时候起,就开始以信件的方式保持联系。

只不过在她开了这家诊所谋生,妹妹的学业也紧张起来后,信件的交流才渐渐少了。

尤瑟夫卡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人总是要成长的。

小时候再亲密的姐妹,在各自有了自己的事业忙起来后,自然就要把用来交流感情的时间匀出来点。

尤瑟夫卡只能尽量让她送过去的每一封信所包含的感情更加浓烈一点。

虽然妹妹的回信越来越少,但她还是相信她们姐妹之间依旧保存着足够坚固的情谊。

毕竟妹妹已经是治愈教会的学者了,而她却是一个只能在教会镇外开诊所的笨蛋姐姐。学者的时间当然比诊所医生紧张。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没有妹妹聪明,但只要她们互相照顾,日子总能过下去。

但是今天是怎么回事呢?

如果没记错的话,妹妹她.袭击了自己的诊所?

“姐姐,你醒过来了?”

熟悉的声音,在几步之外的距离响起来。

那声音的熟稔,就像是在遥远的时光之前,妹妹在一个清晨叫醒了还在睡觉的自己一样。

但是在那温暖的记忆片段之中.没有这么浓烈的血腥味。

尤瑟夫卡僵硬的在病床上转过头。

在她旁边的病床上,并不是她在今夜安抚了好久的常规病病人。

不再有发黄的汗衫,起毛翘边的礼帽,甚至.不再有人类的特征。

他变成了一个有着如同水生生物般的蓝色皮肤,头颅膨胀、充水成为大水球的怪异生物。

那不是人类,但也不是恐怖的兽化病人。

他的攻击性显然比兽化病人弱的多。

尤瑟夫卡能认出来那是个在她诊所里的病人,还是因为那个生物还勉强穿着一条眼熟的,破了洞打补丁的背带裤。

来诊所的病人大多不富裕,身上大大小小的补丁是他们身份的特征。

“你做了什么?”

尤瑟夫卡声音干涩的问。

“停下.停下!”

视线越过蓝色的大头娃娃后,让尤瑟夫卡感觉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正站在另一张病床边。

那张脸简直就像是自己在照镜子那就是她的孪生妹妹。

而现在,相比尤瑟夫卡的温和,更多了几分知性和理智的妹妹,正穿着一身白色教会服饰。

那上好的白色布料,手上的丝绸白手套,让这套服装完美达成了宗教人士的穿着要求圣洁。

但是在这‘圣洁’的人手里,指尖的手术刀正毫无怜悯的剥开一个病人的头盖骨。

然后软体生物似的肢体从洁白的袖口里钻出来,深入病人的脑袋。

而不知道被用了什么手法麻醉的病人,身体则只是在病床上神经反应似的抽搐几下,就再没有别的动静。

所有的病人都被排在一张张病床上,这些尤瑟夫卡用来为他人治愈伤痛的器具,现在成为了实验室、屠宰场。

维奥拉和两个小女孩排在后面,她们惊恐的对视着,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似乎说话,是尤瑟夫卡的妹妹给她的优待。

妹妹惊喜的看着醒来的尤瑟夫卡,放下了手上的病人走过来。

尤瑟夫卡则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被软体动物的肢体伸进大脑中的病人,在一阵抽搐中开始皮肤变蓝,头颅像是充水一样‘咕嘟咕嘟’的变大

“啊,姐姐.”

白色丝绸手套上还沾着血,轻柔的抚摸着尤瑟夫卡的脸庞。

“我们已经好久不见了。”

“你、你干了什”

“嘘。”

尤瑟夫卡的眼里噙着泪水,带着哭腔质问。她此时确实害怕,但更多的是痛心。

她的妹妹不该是这样的人.她的妹妹不会这么对姐姐.

但是那根沾着血的手指抵住了医生的嘴唇。

“已经不用怕了,姐姐。我来救你了。”

妹妹温柔地许诺着。

“我带来了遥远的知识,这些知识足够让你变成超越人类的眷族,与神明之智相连!到时候兽化病还是别的什么,就都没法伤害你,伤害任何人了!”

“我们是不同的,姐姐。我们身上流着比亚楠所有人都要古老高贵的血,我们甚至可以以此向神明受孕!只要诞下神子.只要诞下神子”

妹妹的温柔,尤瑟夫卡在成长的过程中见过不少次。但她没有一次会像今天这样,感到反胃和恶心。

仿佛妹妹的那张脸下面已经不再是人类的骨骼结构而变成了某种扭曲的、狂热的什么东西!

“我会在最后为你举行仪式,姐姐。在此之前,我会用这些幸运儿保持手术的手感。”

妹妹感慨着。

“他们的运气真不错,只因为在这夜里留在了诊所,就可以从人类跃升为眷族。”

一边感慨着,她一边像是接上进度一样,重新站在了摆成一排的病床边上。

维奥拉躺在床上,无力的看着那个教会人员对自己身边的病人动刀。

以她的‘手术’效率,也许十分钟后,就是自己了

她并不害怕自己的死亡,她只是担心

扭过头去,奥维利亚和维多利亚红白色的发带躺在病床上。

两个小女孩似乎是察觉到了妈妈的担心,虽然同样害怕,但还是强忍着摆出了一副坚强的样子。

而越是这样,维奥拉的心里就越是难受。

没办法了吗?

真的没.

“嘭嘭!”

突兀的敲门声响起。

就如同大门被打开之前的重演。

一个苍老的男人声音在门外传来。

“有人吗?”

那声音虽然疲惫,但是干脆果断的程度,就如同一个最资深的老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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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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