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请访问 m.duxs8.com)陆弯弯震惊了半天,才找到声音跟医生道谢,离开办公室,发现自己双腿都在发抖,有些走不稳路了。
她原本以为王莹子是被她妈打伤住院,原来不是,是被蛇咬的。想到被蛇咬的痛苦,陆弯弯心有余悸,不禁更加同情王莹子。
她走向王莹子的病房,病房门是虚掩的,她正要推门进去,里面传来一道哭声,吓了她一跳撄。
“爸爸,我爸爸呢?我要找我爸爸!”
“你找他干什么?想跟他告状吗?”另一道没好气的声音恶狠狠地说道,“他现在连他亲生女儿都不搭理,整个被迷了心窍,还会理你?我告诉你,要不是我,你早就饿死在悉尼了,还能来渝城过这光鲜亮丽的生活?你最好是乖乖听我的话,不要给我惹事,也不要出去乱说,否则我就送你去找你亲妈!”
陆弯弯身体一颤,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房间里半晌没有动静,她小心翼翼地往前探近一点,冷不防听见脚步声朝着门口走来,吓得脸色苍白,猛地转身慌乱地往前跑。
幸好安全通道就在不远处,她钻进去,拼命往楼下跑,不小心摔了一跤,连痛都感觉不到,爬起来继续跌跌撞撞往下跑。
楼上很快便有急促的脚步声追下来,陆弯弯死死捂着嘴巴,仿佛身后有鬼追赶一般,楼梯弯弯绕绕,看不到尽头,而楼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里一阵绝望,莫名生起一股恐惧。
好在终于看到了亮光,陆弯弯一口气冲到大厅,见到大厅里来来往往的病人和家属,这才松开了口气,拔腿跑出医院偿。
易白在靠在车门边抽烟,看见陆弯弯失魂落魄地出来,连忙摁灭了烟头,拉开车门。
“易叔叔,快开车!”陆弯弯紧张得声音都有些尖锐。
易白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上车,发动车子。
陆弯弯捂着狂跳的心口,气喘吁吁,一张脸憋得通红。从后视镜里看去,许澜冲出医院,正站在门口,一脸苍白地怔怔地望着她,两人的视线在后视镜里一对上,陆弯弯吓得膝盖发软,后背溢出一层冷汗。
而许澜也同样是满心的害怕和慌乱,手指深深掐进掌心。
她不知道自己刚才的那番话被陆弯弯听去了多少,懊恼地揉了揉头发,转身朝着停车位走去。
她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沮丧,深深的绝望将她笼罩。
她的好形象全毁了,在宁存康心里,她已经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虚伪的坏女人吧!想到自己那些消失的日记本,一股恐惧从心底油然而生。
昨天,她一时生气将王莹子扔在路边,后来也有些后悔,想回去找她,但被宁存康的事闹得心烦,在爸妈家一觉就睡死了过去。今天手机一开机,就接王莹子打来的电话,不知道借的谁的手机,说自己昨天走回家,在家里被蛇咬了,她只记得她的电话,而她的手机关机,她只好一个人又走到医院去,医药费还没付。
她当即关心的不是王莹子被蛇咬有没有事,而是立马赶回了家去。她的蛇在房间里锁着,怎么会跑出来咬伤王莹子?
结果,她看见了被打开的房门,和不翼而飞的日记本,以及宁存康收拾了一半的行李箱。
许澜瞬间感觉天都快塌下来了,她不停地给宁存康打电话,始终都是关机,她到处都找不到他,心里无比的不安。
那些日记,足以将在她宁存康心里彻底打入地狱,她真后悔自己有写日记的习惯。
许澜烦躁地按了按喇叭,深呼吸一口气。她现在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日记里没有写很严重的事情,只是一些自己的抱怨和吐槽,希望宁存康看在她这么多年对他的一片痴情上,能够原谅她的伪装。她收起自己所有的脾气和性格,为他变成一个温婉贤惠的女人,这是爱他的表现啊,他一定能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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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白刚将陆弯弯送回家,董郁庭和陆小余也回来了。
“弯弯有点不对劲,你们快去看看她吧。”易白担心地说。
陆弯弯缩在卧室的角落里瑟瑟发抖,突然,卧室的门被打开了。
她抬起头,看见来人,起身几步扑进他怀里。
“出什么事了?”董郁庭抱着她起身,手指捋了捋她脸上的头发,嗓音温柔。
陆弯弯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怀里,感觉到有一股力量缓缓流淌进自己心里,给了她安心和镇定。
董郁庭抱着她出去,厨房里,保姆正在做晚饭,香气在客厅里飘散,陆小余站在餐桌前,在倒牛奶,脚边蹲着懒洋洋的豆子。
她走过来,将温热的牛奶递进陆弯弯手中,摸了摸她的头。
陆弯弯捧着杯子小小地喝了两口,父母在身边,心里那股莫名的阴影和恐惧减轻了许多。但提起医院里的事,她还是有些害怕,断断续续地将自己听见的和经历的都说了出来,手指始终紧紧抓着董郁庭的手。
陆小余越听,眉头皱得越近,渐渐的,眼中覆盖着一层怒气。她自从做了母亲以后,最听不得的就是小孩被打,被虐待之类的新闻,现在这类事件活生生发生在她身边,她真不敢相信会有如此冷血狠心的女人,既然不能好好对待人家,为什么要领养她?
“她妈妈说气话而已,吓唬小孩子的。”董郁庭轻描淡写地说,摩挲着陆弯弯的脸颊,“你去看会儿动画片,休息一下。”
陆弯弯狐疑地看着他若无其事的眼眸,渐渐的也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可能演戏演多了,将戏里那些狗血的东西也代入到了生活。她乖乖地点头,回书房去做作业,顺便顺走了茶几上的零食。
等到陆弯弯上了楼,陆小余才靠过去,挽住董郁庭的手臂,“我有点怀疑弯弯被蛇咬跟许澜有关系了。”
她今天也看了许澜的那些日记,知道她小时候体弱多病,在蓉城住院疗养,她舅舅和舅妈在那边照顾她。她提到医院旁边有一家养蛇的宠物店,她被允许走出病房透气的时候,就总去那家宠物店玩。因为那个店里有一个和她差不多大年龄的男孩子,生病来医院住过一周院,两人认识以后,他是她唯一的朋友。
后来那个男孩子还是因为生病去世了,许澜受了不小的打击。从那以后,她便开始喜欢养蛇,喜欢对着蛇说话,似乎是潜意识里看到蛇就想到那个朋友。
其实养蛇也无可厚非,当今社会,养猴子养鳄鱼的人都有,但是联系到许澜教唆王莹子孤立陆弯弯,她便不得不阴暗地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董郁庭还没来得及说话,手机便响了,他看见上面的号码,皱了皱眉,随即拿着手机起身,“我接下电话。”
陆小余看着他的背影,感觉到他有些烦躁,一定又是工作上的事,最近他的公司似乎出了一点问题,婚礼在即,他两边都忙,她真担心他身体吃不消。
而自己怀着孕,能帮忙分担的很有限,不能再给他找麻烦了,调查弯弯被蛇咬的事,还是她自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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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董郁庭从阳台走进来,脸上阴云密布。
“我要回公司一趟,晚上也许不会回来,你记得锁好门窗。”他说着,取下衣架上的大衣一边穿一边往门外走。
陆小余送他到玄关处,看了一眼餐桌上保姆正在布置的晚餐,“吃了晚饭再走吧?要不我给你装食盒里,你带去公司吃。”
“不吃了。”董郁庭捏了捏鼻梁,哑声道,“公司财务卷了一大笔钱跑了,消息我已经压下来了,不知道怎么又泄露了出去,目前情况有点棘手,我可能最近会比较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陆小余担忧地看着他,上前从背后轻轻拥抱了他一下,“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董郁庭转身在她唇角落下一吻,而后推门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里,陆小余过了一周梦想中平淡简单的生活,每天接送孩子,和婆婆逛逛街买一些婚礼需要的小玩意,和宁存康吃了两次饭,他最近被许澜的事闹得心烦,几日时间消瘦很多,神情憔悴。毕竟是多年的夫妻,断还是和难以果断抉择,她也不好给任何意见,闭口不提许澜。期间还和陆小花一起吃了顿饭,她和雷衍的感情出了问题,最近在闹离婚,她不想提雷衍,陆小余也尊重她,没有主动问起过。另外,付小乐来过一次渝城,说好的住上两天,却在晚上的时候被找来的许景恒强行带了回去。两人拉拉扯扯,态度暧.昧,陆小余看在眼里心惊胆战,却又问不出口。
唯一的遗憾,是董郁庭早出晚归,她已经一周没有见过他了,陆弯弯每天都问她,董郁庭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她好不容易接受了他,很怕他再离开。
这天睡得迷迷糊糊,做了一个噩梦,她不记得梦见了什么,惊醒之后便有些睡不着了。迷迷糊糊的,感觉到卧室的门被人打开了,他没有开灯,走到床前站立了一会儿,便准备去浴室洗漱。
陆小余终于忍不住睁开眼,拉住他的手,然后趁他回头,扑过去抱住了他。
董郁庭顺势将她搂进怀里,手指拂开她眼前的头发,目光温柔而宠溺,带着疲惫的笑意,“还没睡?”
她装睡,是怕自己控制不住思念,缠着他聊天和缠绵,而理智又告诉她,他很累,需要休息,她不能打扰他。
“事情解决得如何了?”她还是忍不住问。
董郁庭搂着她,坐在床头,身上是她所思念眷恋的气息,陆小余闭了闭眼,将脸埋在他的胸口,这些天来一直空荡荡的心里逐渐被填满。
董郁庭握着她的手,放在手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脑袋在她脖颈间微蹭,薄唇摩挲着她的耳畔,柔声说,“有点棘手。恒科的股票因为消息的泄露有些动荡,这倒不算什么,棘手的是,最近在趁乱大力买进恒科股票压低股价的人,是乔霖。”
陆小余愣了愣,从他怀里抬起头,两人的脸距离不过几厘米,呼吸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他幽深漆黑的眸子看着她,忽而低头含住了她的唇瓣,狠狠吮.吸了两下。
陆小余呆住,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腰际便是一凉,睡衣的衣摆被他揭开,带着薄茧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小腹。
他欺身压下,两人倒在床上,热烈而动情的深吻让她渐渐有些迷失,不过他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最后时刻及时收敛,双臂撑在她的两侧,染着异样情绪的眼眸深深盯着她,胸膛压抑地起伏。
最后,他也只是叹息一声,手掌拍了拍她,无奈又有些郁闷地起身,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漱冷静。
想到还有漫长的几个月时间要煎熬挠心,陆小余也有些无奈,靠在床头,手指揪着被子,调整着呼吸。等到董郁庭从浴室出来,她也已经平静了心情,主动掀开被子,等着他过来。
两人往被子一躺,她便贴过去,腻歪地搂着他,小脸在他手臂上蹭了蹭,满足地闭上眼睛,“睡吧。”
“过两天就是爸的生日,我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董郁庭冷不防地说。
陆小余一愣,睁开眼,“爸的生日,为什么要给我送礼物?”
董郁庭笑吟吟的,没再说什么,长臂一伸将她揽进怀里,吻了吻她的发端。
“睡觉。”
陆小余十分好奇,想着他要送自己什么礼物,有些失眠了。耳边是他很快均匀的呼吸,她盯着黑暗里他模糊的脸部轮廓只是一团黑影,连翻身都不敢,生怕打扰到他,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她也渐渐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董郁庭已经走了,身边的位置早已经凉了下去,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上午在家陪陆弯弯背台本,休息的时候两人一起看了会儿电视,无意看到了一条新闻,正在报道说董郁庭和江氏银行合作,已经成功解决了恒科最近的问题,陆小余松了口气,露出灿烂的笑容。总算是度过了难关,这些天她真替董郁庭担心,若不是怀孕了,他非要她在家里修养,她一定会去他身边帮忙。
日子在慵懒的生活里过得飞快,转眼便到了董清源的生日。
这天下午,一家三口去渝北的一家玉器店里取东西,是早些日子在这里订制的一盘玉棋。董清源不主张过大张旗鼓的生日,所以只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顿便饭而已,他邀请了宁存康,不过宁存康去了外地,要晚上才能赶回来。
董姝一家人也来了,徐飞带来了女朋友,经历了董意的事,董姝如今对儿女的婚事看得很开,已经没有门户之见,不再阻止徐飞和他喜欢的女孩子在一起了。
薛盐盐刚生了孩子,在国外和董继的父母住在一块,两位老人帮忙照顾着她,董继也过去了。
徐飞带来的女孩子很羞涩,说话声音都不敢大声,陆弯弯叫了她一声小婶,小姑娘羞得一脸通红,嚅嚅地应了一声,不自主地往徐飞身后躲。徐飞很照顾她,吃饭的时候不停给她夹菜,陆小余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这个女孩子。
吃饭的时候,董姝问起最近关于恒科那点新闻,董郁庭正在给陆小余剥虾,眼皮也没抬一下,轻描淡写地说,“一点小问题,已经解决了。”
“我听说,是和乔霖有关?”
徐飞问了一句,董姝立马在桌下踢了踢他,瞪了他一眼。
董郁庭倒是大大方方地说了,“我们公司去年来的财务,也是乔萧介绍过来的。人倒是挺靠得住的人,做事能力也很强,他喜欢乔霖,大家也都知道,但是低估了他喜欢乔霖的程度。这次是我疏忽了。”
“人无完人,你又不是神,哪里能永远不出错,永远不栽跟头的?”蒋筱难得严肃,语重心长地说,“不过那乔霖做得也太过分了,嘴上说着喜欢你,却要害你。”
“小女孩子,得不到就因爱生恨。”董清源喝了一口酒,慢悠悠地说。
董郁庭将他杯里的酒填满,接着他的话茬说,“爸说得对。这次多亏了爸提供的意见,恒科才能平安度过难关,爸,来,我敬你三杯。”
“大舅酒量不行,二哥你少跟他喝点。”徐飞在一旁提醒道。
一听这话,董清源立马不乐意了,脸色一沉,二话不说就仰脖子干掉了杯里的酒,然后又接连喝了两杯,没好气地说,“我酒量不行?我年轻的时候可以一人喝趴一个团!”
徐飞撇撇嘴,“我不信。”
“不信,那我们来喝喝看啊!”董清源立马动手倒酒,旁人拦都拦不住。
董郁庭笑吟吟的,配合地和他喝了好几杯,徐飞也不停地给他敬酒,眼看着董清源的脸开始泛红了,他还是来者不拒地喝着酒。
陆弯弯看他俩都在敬酒,犹豫了一下,也端起酒杯想敬酒,被陆小余一把端走了。
她讪讪地继续啃自己的鸡腿,那边,徐飞已经拉着董清源转去花园里‘饮酒赏月’了。
都是成年男人,又是在自个家里,蒋筱和董姝也没拦着。陆小余没有忘记董郁庭说的今天要送自己一份大礼,心里隐隐有些期待,先带陆弯弯上楼洗漱,哄她睡觉。
花园里,董清源已经彻底被徐飞灌醉,脑袋不停地往下拽,徐飞也好不到哪里去,站起身,摇摇晃晃,快要站不稳脚。
“二哥,我已经帮你将大舅灌醉了,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啊!”徐飞舌头打结地说完,挥挥手,朝着屋里摇摇晃晃走去。
董郁庭嘴角含笑,目光清明,他瞥了一眼面前趴在桌上闭着眼睛,嘴里不知道在嘟哝着什么的董清源,不疾不徐地在他面前坐下。
“爸。”董郁庭摇了摇他的手臂,温和的嗓音,“你喝醉了?”
“胡说八道!”董清源一下子跳起来,而后双腿一软,往地上栽去,董郁庭连忙扶住了他,扶着他坐下来。
“真的没喝醉?”他无奈地问。
“没有!”董清源瞪着眼睛,努力表现出清醒的样子。
董郁庭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我不信。”
董清源又气又急,“那要我怎么样你才信?”
“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能想起来,清楚地回答,我就信你没喝醉。”
董清源毫不犹豫地点头,“行,你……你要问啥,你说!”
董郁庭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嘴角的笑意隐去,目光淡淡,“你还记得许澜吗?为什么你让我不要去招惹她?”
董清源愣了愣,似乎有些迷糊,皱起眉头,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董郁庭耐心地等着他,端起酒杯摇晃了一下,慢慢地轻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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