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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强吻女帝,被找上门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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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0章 双姝之秘,共饮忘忧
林曦颔首道:“你有资格将来执掌盘龙宫,可不算什么小人物。不过有句话倒是没错,你天生反骨,记仇不记恩。当初西陵关张定霍号称西陆第一猛将,却死在你手里——”

云素霍然张目,只觉冷水淋头,全身通透,亿万个毛孔尽冰寒。

她脱口打断道:“你还知道什么?”

“知道很多。”林曦笑得意味深长,“很多我不知道的,甚至连想都没法想的,北丰丹都告诉了我。他对你的一切动向都十分关注……”

云素下意识地瞥了江晨一眼。

两人目光接触,一刹那,江晨觉得云素的目光中一闪阴霾,仿佛有无尽的心思暗藏其中,紧接着又如受惊般逃开,那瞬间的神情十分无助。

他几乎就想制止林曦,让她别再说下去了。但另一种渴望让他仍端坐原处,继续倾听着两人的交谈。

“说起来,你当初暗助龙渊魔人,破坏柳卫两家的监测岗哨,也是有苦衷的——”

“够了!”云素的纤纤玉指紧紧扭握在一起,像是要抓碎某种东西,“你也都是道听途说,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卖弄?”

林曦虽然还能和颜悦色,但眼神一闪而过厌恶,淡笑道:“如果我说的不对,你尽管可以当面指正,不必这么动怒。”

云素美丽的脸微微扭曲:“北丰丹说的那些搬弄是非的话,伱听过也就算了,还在这盘龙宫里卖弄,不觉得过分了吗?”

林曦面露轻蔑之色,娇俏的鼻子微微拧起:“有没有搬弄是非,智者自有见解……”

云素忽然向前走了一步,刹那间涌起的杀气让江晨以为她要当着自己的面动手了。他连忙站起来,还没有开口,云素却已收敛了气息,朝他投来一眼,灵秀的双眸黑白分明,似哀似怨。

林曦不着痕迹地往江晨身后缩了缩,道:“你说得也对,在两家结盟之际说这种话,的确有些不合时宜。那么……就当我没说过吧。”

话已至此,双方偃旗息鼓,江晨也暗里长松了一口气。

但不过片刻,云素又出声道:“我跟你打一个赌。”

“什么?”林曦正替江晨擦拭背后的草叶,闻言疑惑地抬头。

“赌我们两个的秘密,谁先说出口。”

林曦诧异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真要这样?”

“就这样。”云素语气坚决。

林曦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点了点头。

江晨看到林曦犹豫的样子,心里微微一沉——看样子,自己昨天说的那些,还算不得全部真相。

这两人都有事瞒着自己!

至于赌注一类的细节,她们没有提,江晨也没去猜。他此时蓦然发觉,自己对于她们的了解,还只是浮于表面。

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江晨怕就怕在,那秘密一旦暴露在光天化日下,会令她们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三人各怀心事,半晌都没有说话。

仆从们意识到气氛的不同寻常,早就识趣地远远避开这里。

一时间,院子里静悄悄的,除了沙沙的风声,便只有各自快慢不一的呼吸声。

曲宸瑜躲在远处偷听,见他们半天都不开口,有些不耐地用手指轻叩墙壁,发出有节奏的清脆声响。

云素忽然抬头看了看天色,清冷的俏脸浮现出一丝礼貌的笑容,道:“快到午时了,林小姐还没有吃饭吧?母亲吩咐我要一尽地主之谊,请林小姐和青冥殿的其他几位贵客一道随我去梅香阁用膳吧!”

“劳烦云姑娘。”林曦也礼节性地回以微笑。

她随意挥了一下手掌,远方的几道气息便开始往这边靠近。

云素像是忽然想起来的样子,又朝江晨看了看:“晨哥哥也一起来吗?”

江晨识趣地摇头:“不了,我一会儿去找老谢。”

他已经从云素的神态察觉出来了,云素,或者说云蝶,并不希望自己插手盘龙宫和青冥殿的会谈。

是觉得我表现出来得跟林曦太近了吗?

仔细想想,她们的反应并不奇怪,毕竟全天下都在疯传自己成了青冥殿的女婿,她们有所戒备也是理所当然的……

况且,我作为一个外人,虽然自认为只是来盘龙宫作客几天,但在她们眼里,其实并不单单只作为一个纯粹的客人,而是象征着完完全全的第三方强大势力——在任何时候,三名武圣所组成的团伙都是不容忽视的,这股力量甚至能与整个妖族和青冥殿并驾齐驱!在云蝶这样的人看来,我如果介入盟约之中了,反而才是更让她头疼的一件事吧!

思绪纷飞时,林曦和赶来的屠叔潇潇等人已经聚齐,准备出发了。

临走之时,林曦回过头来,向江晨露出一个嫣然笑容:“可能要很晚才能回来,你不必等我,自己先吃饭吧。”

不知为何,江晨竟觉得那笑容有些飘忽,有些玩味。

是我想多了么……难道早上也是,她跟我表现的那么亲密,不单单是因为儿女私情,也是为了今日的结盟之议?

她之前虽然邀请我跟她一起去,但在内心深处,其实是不希望我去的吧?

……

望着她们的背影,江晨的思绪愈发纷乱复杂。

算了,找老谢喝酒去吧!

作为名震妖界的前大圣,谢元觥的住处不难询问。

江晨走进去的时候,谢元觥就坐在院子里,桌上摆着一碟花生和一坛酒。

“一个人喝闷酒?”江晨走过去,仆人们赶紧添了一把椅子,又远远退开。

谢元觥已经喝完了一杯,端详着手中的空空的酒杯,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有点出神地说道:“喝酒的感觉,真是好极了。”

“听说你以前是滴酒不沾的,难道都是谣传?”江晨拿起一个杯子,为自己倒满。

“是真的。”谢元觥的视线有些飘忽,嘴角的笑容也多了几分怀念,“一百多年来,这具身体还从来没有品尝过美酒的滋味。以前那些劝酒的,全都被我打跑了。”

“所以今天是你第一次用真身喝酒吗?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沙漠里的烈酒好喝?”

“好过百倍。”谢元觥举起酒杯向江晨示意,仰起头一饮而尽,然后啧着嘴,轻轻叹息道,“在沙漠里喝酒,是为了忘忧,为了醉生梦死。在这里,才有心情慢慢品尝美酒本身的滋味。真是赛过做神仙……”

江晨陪着他喝完一杯,打量他的脸色,道:“这里就不用忘忧了吗?”

“已经全部忘光了!”谢元觥凝视着树梢上一片打着旋儿落下的枯叶,笑容飘忽地道,“那场梦做得太长,太久远,就像隔了一世。如今大梦初醒,再回头一看,已经有一百年过去了——再怎么恨一个人,爱一个人,隔了一百年,也都看淡了吧!”

“说的太对了!”江晨一拍大腿,伸出大拇指晃了晃,举杯笑道,“世上没有谁是值得牵挂一百年的!为你的忘忧干了这一杯!”

两人喝完,谢元觥放下酒杯,仰靠在椅子上,淡然中带着放逸,徐徐道:“这一百年来,我借着骊珠躲在西北大漠,时而混沌时而清醒,就像一个不容于世的怪物,冷眼看着人间诸多生离死别,却还是放不下自己心里的那点迷执!回头想想,为了那点迷执而虚掷百年,良可浩叹!”

“人总有迷执,不是这个,就是那个。一百年换来大彻大悟,对你来说还不算晚!”江晨说着,转头向四周张望,“对了,那位楚楚姑娘呢?她如果能跟你同坐一桌喝酒,一定高兴得要晕过去了吧?”

“她……还在昏迷中。”谢元觥把玩着酒杯,轻声一叹,“让她好好休息吧,她已经吃了很多苦。”

江晨略感奇怪地问道:“你不打算带她走吗?”

谢元觥摇了摇头,漫声道:“云龙部已经践行了誓言,再没有什么能够束缚她,剩下的人生应该属于她自己。”

“可你怎么知道,她就不是自愿要跟随你呢?”江晨盯着他的眼睛,往前倾了倾身子,“你趁她睡觉的时候就悄悄跑掉了,这不太好吧?”

谢元觥也用一种认真的表情,轻轻说道:“我的执念已经放下了,她也应该放下。”

“但她如果放不下呢?”

“没什么是放不下的。”

江晨与他对视片刻,低下头来,慢慢给自己倒酒,“你年纪大,你说得对。”

谢元觥注视着他,待他举杯致意的时候问道:“你呢?我看得出来,你心中也有牵挂。有没有打算去青冥殿走一趟?”

江晨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端起酒杯,道:“在与释浮屠一战之前,我不想背负太多东西。”

谢元觥浅呷了一口,道:“看来,你还没有遇到一个能让你放下一切的女人……”

“不,我已经遇到了!”江晨端着酒杯,脸上的笑容带着微微苦涩,“在她身边的时候,有那么一个刹那,我甚至想过要放弃报仇。”

谢元觥意外地看着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你也一定有过类似的感受吧?在某些时候,只想能静静陪在她身旁,不去想那些仇恨和杀戮。两个人远离俗世纷争,安静生活……”

“如果能这样,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你大哥一定也会为此欣慰。”

“可这终究只是一个天真的梦想。还得多谢孔雀大明王,帮我戳碎了这个美梦!”也许是受到了酒的影响,江晨的话开始多了起来,说话的速度也比平常快一些,“他们根本就不会给我选择,我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终究有一天,我不得不面对那个命中注定的敌人,之前的所有美妙安宁的生活,都是一场梦幻泡影!与其在梦醒时分悔恨哭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做这个美梦!”

谢元觥微微点了点头:“你已经想得很清楚。”

江晨喝了一口酒:“我早就不能回头。”

谢元觥也喝了一口:“世间有诸多无奈,不如意事常八九。有时候不单不能称心如意,还必须去做一些违逆本心的事情……”

江晨深以为然地点头:“我来到这里,也是想向你打听一些我不得不打听的消息。”

谢元觥愣了一下:“哪些消息?”

“百年前妖皇兵败,妖后云蝶独身前往圣城刺杀皇帝,然而功亏一篑,被杨貂识破,差点死于魔爪之下。”江晨抬起头,仰望着天上当空的太阳,慢声说道,“我想知道,是谁送她进了皇宫,又是谁助她逃出生天?”

谢元觥面带诧异之色:“这段陈年旧事,你怎么……”

“虽然只是一段往事,却可能影响了不止一代人。”江晨面上泛起一抹苦笑,“我想知道素儿她什么要杀柴天鹏、张定霍……”

日头渐西。

江晨告别谢元觥的时候,影子被拉得很长,在萧萧的冷风中愈发显出几分落寞。

路上的卫兵目不斜视。

金风院内寂然无声。

那么多忙碌的仆人,这会儿好像都看不到了。院子里空荡荡的,一下子,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一个人。

江晨沿着花径往回走,突然,他本能地往旁边避了避。

就在他刚挪步的下一瞬,身边就多出了一个幽灵般的白影,如不是识机得早,可能就一头撞上了。

‘是个女人。’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两张脸几乎贴在一处,江晨几乎可以感觉到女子的呼吸吹拂在脸上,如瀑青丝朝他脸面扑来。

他脚后跟一踮,身子倒退向后,两张脸立即拉开距离。

这时候江晨才看清了对方的面容,明眸皓齿,美玉无瑕,如琼苞堆雪,肌肤闪耀着朦胧的莹光,随青丝荡起的是那淡淡的忧愁,细白如玉的纤手正缓缓从身前放下,天真无邪的神情让人情不自禁地认为她是险遭唐突的佳人。

“不好意思,我没有看路……”江晨随口道歉,然后反应过来,以两人刚才的角度和位置,这女子分明是主动靠近的?

他又摸了摸脸颊,感受到脸部轻微的烧痛。明明没有伤口,却有一种被割开的错觉。如果自己反应稍微慢一点,这时候已经破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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