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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的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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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过年
腊月末,日本和俄国在黑沟台打起来了。

日本西翼基本弹尽粮绝,但俄国又一次丧失了千载难逢痛打落水狗的好机会,没能够扩大战果,让小日本逃过一劫。

紧接着便开始着手准备奉天之战。

这才是最后最关键的一战。

就在双方紧锣密鼓的战备之时,鹿岗镇迎来了新年。

苗翠花、姜明辛、李光宗以及大牙苏,都由赵传薪准备了一身新衣新鞋。

姜明辛早早的穿戴整齐出门,去找德福他们汇合,然后再回来,去找赵传薪讨吃的。

仿佛已经约定俗成,鼻涕娃们的记性很好,准时到了赵传薪家里。

赵传薪的房间里盒子堆积成小山,挨个的分发。

德福拆开盒子看了看,里面除了糖果,糕点蜜饯,什锦饼干以外,还有瓜子和花生。

于是嘟囔说:「去年还都是好东西,今年咋拿花生瓜子凑数?」

「别不知足了。」赵传薪分完最后一盒:「这年头,连地主家的地都典没了,谁有余粮啊。」

地主家的地典没了?说的不就是他们伊尔根觉罗氏么?

原本的孩子觉得比去年的差,但今年新加入的孩子却满心欢喜。.

没想到还有这好事!

德福眼珠子转了转说:「晚上再来给叔拜年。」

既然吃的少了,那晚上红包总不会比去年少吧?

赵传薪赶忙道:「太多人给我磕头怕折寿,还是去年那些人吧。」

笑话,现在鹿岗镇的孩童太多了,每人都来磕头给压岁钱,他给不起啊。

姜明辛露出豁牙子,塞嘴里一块糖:「真好吃。」

「少吃点,牙别烂光了,记得每天刷牙。」

赵传薪嘱咐了一声。

刘宝贵成家了,赵传薪有厨娘,所以都能抽出来时间玩耍。

高丽和大牙苏则是东一家西一家的混饭,也能得个空闲。

一群人去了双喜的茶楼打牌。

玩到下午,赵传薪一直在输,输了十块银元了,顿时把牌一推:「诶,诶,不玩了不玩了,我要回去拍照了。」

一听说要拍照,大伙都来了兴趣。

之前赵传薪已经拍过几次照了,有去辽地拍的日俄大战照片,有老百姓被日俄驱赶干活照片,有被炮弹毁掉的民房照片,有自己击杀日俄后的照片,也有不少鹿岗镇的照片。

他拖人将照片洗了出来,并且保存的极为妥善。

过年如何能不拍照呢?

在赵传薪家门前,一群人站好,找人来给按快门,闪光灯一亮,照片便拍好了。

赵传薪推开保险队的人说:「都让让,我们自己家的人再来一张。」

等他和苗翠花、姜明辛、李光宗以及大牙苏拍完后。

赵忠义表示也想拍全家照,之后所有人都想拍全家照……

最后赵传薪估计胶卷所剩无几,就说:「就到这吧,没胶卷了,最后几张,谁爬到最高的房顶,给咱们鹿岗镇来一张留作纪念,明年改造后再做个对比。」

双喜自告奋勇:「俺来!」

最后选治安所,那里地势高,房子的挑高也最高,而且屋顶是瓦片踩着实诚。

今天晚上,赵传薪家里点了八盏灯,小小的屋里照的亮堂堂。

今年人多,赵传薪就不去赵忠义家了。

他,高丽,大牙苏,李光宗,苗翠花,姜明辛凑合在一起过年。

今年过年酸菜馅饺子里包着的钱是银元,赵传薪把钱洗刷数次才包了进去。



丫头上来就硌牙了,豁牙子给硌的松动,疼的嗷嗷直叫唤。

高丽就笑着说:「小丫头明年要发财。」

看着发黑的银元,鉴于古人用银针探毒的传闻,赵传薪觉得酸菜搞不好也有毒,以后要少吃。

姜明辛记得德福的嘱咐,以最快的速度吃完饺子,然后一溜烟跑回了家里去。

等德福带着大队伍轰轰烈烈而来,她才笑的眉眼弯弯的出来,立即融入群体当中。

一开门,德福就跪了下去:「叔,给您拜年了!」

赵传薪乐呵呵的给他托了起来:「好,好,都有红包。」

接过红包,德福一摸,嗯,肯定是有银元的,手感是这样的。

待都拜完了年,鼻涕娃们出门,照例拎着去年的灯笼把灯火聚集拆红包。

「咦,今年一个银元,二十个铜板!」

「俺叔说了,什么什么膨胀,咱们今年就多了十文钱。」

德福说:「是通货膨胀,物价上涨。都记住了,还是照例,银元给家里人亮出来,铜板自己收着。尤其是你,丫头,你得守规矩。」

待得和姜明辛说明鹿岗镇的孩子间的规矩,姜明辛点头,脑后的小辫子就跟着欢快的跳动。

果然,等回家之后,苗翠花就问红包多少钱。

小丫头亮出了银元,苗翠花就一把夺过:「等你成亲,给你当嫁妆。」

当转过头的时候,小丫头学着镇子上嚼舌根的老太太那样撇撇嘴白白眼,一般这时候就会有人在她们口中身败名裂。

小丫头心说:什么都当嫁妆,那么多嫁妆能拿的过来吗?

都说年是给孩子过的,在孩子的闹腾中年就过完了。

光绪三十一年。

赵传薪发现干饭怀孕了。

不知道镇上哪条狗的野种。

干饭在狗床上懒洋洋的躺着,赵传薪给它盖上被,它便嫌弃的蹬开。

于是,赵传薪语重心长:「干饭啊,以后就不能像之前那样蹦跶了,要慢跑,就别去帮人家赶鸡鸭鹅了。」

这个时候的干饭食欲不振,有时候到饭点也不着急。

赵传薪给它合理的补充营养,管镇子上养羊人家买了羊奶,配合鸡蛋,又不敢多喂。

如果养的太胖,怕是将来会难产。

现如今,干饭的狗脸上也多了几分将做母亲的庄重。

李光宗却不消停,过了年便如坐针毡。

「先生,咱们应及早出发。」

「着啥急,正月还没出呢。」

这时候人一般说,过了腊月都是年。也会说,不出正月都是年。

许多人,觉得过了二月二才算正八经过完年。

李光宗掰着手指头说:「这个时候俄国的后院已经起火,开始闹革命了;奉天之战已经打起来了;北洋新军也快整编完成。全世界都在改变,咱们可不能止步不前。今年是中国尤为重要的一年。」

竖起食指摇晃,赵传薪道:「这你就说错了,每一年对中国来说都很重要。再者,世界永远都在变,不变时间就会变得没意义。总之,再等等吧,现在太冷了……」

当然,主要是天气还未转暖,这会又不同后世,高铁飞机去哪都方便,再不济坐火车起码能暖和的赶到目的地。

骑马餐风宿雪的过于遭罪了。

李光宗百折不挠:「真不能等了。我看了先生的图纸,鹿岗镇未来的规划需要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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