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请访问 m.duxs8.com); 分别的时候,何灵紧紧抱着谢老太太,“干妈,我希望你晚年能够平和安宁、幸福安康,这幸福是我的心愿更是齐航姐姐的心愿。我这一趟过来,是为了把齐航姐姐来不及尽的孝道带到你身边,把齐航姐姐来不及给你的天伦之乐带给你。干妈,你再想一想,那是你的亲人,也是齐航姐姐的亲人。”
谢老太太没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何灵,舍不得撒手。
何灵回到学校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李忆航看看他这一周的表现。
李忆航真的很懂事,表现很突出,也没有被其他同学骚扰,过得还算愉快的。看得出他是很挂念何灵的,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抱了抱何灵,小声说了句,“你终于回来了。”
何灵一看到李忆航,又忍不住想去骚扰谢老太太,恨不得赶紧给李忆航一个温暖的家。
但事情总得一件一件来。
查了一段时间,并没有什么进展。
何灵不禁感慨,小学老师的社会资源真的没有律师的多啊,尤其是像周宇这样的年轻老师,生活圈子太简单了。
还是顾越的身份好用啊!想查什么都能查到,而且又快又好。
不过自己能得这个身份也算不错了,好歹还能获取点信息啊。
何灵终于查到了当年齐航生产的医院和医生。
由于当事医生已经换到了另一家医院,未必愿意、也未必记得齐航,何灵决定先去医院调取齐航的病例。
只有先把所有的信息都调查来了,才知道这个梦境到底想完成什么任务。
但是何灵实在太乐观了。
虽然这家医院规模不怎么样,但是做事却并没有什么漏洞让何灵钻。
何灵不仅找了医院的拐弯朋友,还再三向医院领导表明自己是齐航的表妹,调取齐航的病例并没有任何企图,只是想了解一下给孩子一个交代。
但是医务处还是公事公办地拒绝了她,“周老师,不是我们不想帮你这个忙,实在是这个忙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你也看到了,咱们医院的硬件设施就是这样,确实比较差,咱们医院是五年前才开始普及电子病历的。九年前的病例,说实话,真的不是我们没有好好保存病人的病例,确实是我们医院经历了好几次人员大流动,具体的交接工作中有些纸质的文件遗失了。”
“周老师,既然你都是朋友的朋友,我也不怕跟你说实话了。有些医院确实是不愿意把老病例复印给病人家属的,你也知道咱们现在的医患关系不是特别和谐。但是请你放心,你姐姐这件事上,我可以拍着胸膛给你保证,确实不存在任何医疗事故或者医疗失误。你也知道,当年你姐姐在咱们医院生产,你姐姐情况有些特殊,当时医生的处理是得当的。”
“其实这件事我也私底下帮你调查了一下的,你姐姐的父母当时也来了的。你姐姐娘家人条件还是不错的,如果当年我们医院但凡有点操作失误的地方,你们娘家人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走了的。”
医务处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何灵再纠缠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何灵很挫败地坐在医务处拐角的台阶上,不敢肯定当年那位当事医生还能否记得齐航,是否愿意给自己提供有价值的信息。
要说医院还真是个见识人性的地方。
就何灵坐着的这一会儿,一群愤怒的家属锣鼓喧嚣地冲到医务处来了。
这群家属很明显是有备而来,分工还挺明确,有发言代表专门跟医务处交涉的,有举着手机拍视频的,有坐在地上嚎叫着打滚撒泼的。
还有几个老大妈手里提着几个塑料袋,里面居然是……香蜡纸烛!
这是准备干什么?
何灵本来是很郁闷的,看到这群非常……专业的家属,都愣住了。
据那位专门交涉的发言代表声称,医院的某位黄姓医生违规操作,因为病患拒绝了其索要红包的要求,竟然对病人进行打击报复。本来该住院手术的,一直拖着不肯手术,硬生生让家属做了一年的理疗……
在这群看起来非常专业的家属的各种描述中,这位黄姓医生简直是医德败坏,就为了几个理疗的钱,硬生生耽误了病人的最佳手术时间。
何灵没打算看热闹,毕竟医院每天都会上演各种人间狗血剧,既然跟自己没关系,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还没等何灵挤出看热闹的人群,一个头上包扎着绷带的中年医生被一群医护人员簇拥着走了过来。
看来这就是那位“医德败坏”的黄医生了。
但是仔细看看这位挂彩的黄医生,并不像家属口中描述的那样飞扬跋扈唯利是图,反而……看起来挺医者仁心的?
他头上的绷带隐约还透着血迹,大概是混乱中匆忙包扎而成的,斯文的金属框眼镜歪朝一边挂在耳朵上。
白皙的脸上有五指痕、抓痕,白大褂上还有几个脚印,看起来有些狼狈。
但是这位医生眼神却坚定而有力,黑白分明的眼里透着正气。
何灵总觉得自己在哪儿见过这位医生,很眼熟。
何灵知道自己外貌协会的病又犯了,一看这位黄医生的样子就觉得他肯定是对的,那些家属一定是医闹,一定在无理取闹。
但是,这位医生自己在哪儿见过呢?
何灵本不想看热闹,但这位医生出现了,而且看起来很眼熟。她觉得有必要弄清楚这种熟悉感是来自于周宇还是自己,挤在人群里绞尽脑汁地想。
本来还只是声情并茂地描述黄医生医德败坏的家属们,看到当事医生出现了,情绪那个激动啊。
有隔着医护人员想用脚踹黄医生的,有引经据典高声怒骂医护人员的,有把纸钱拿出来撒了一地的,还有半躺在地上演奄奄一息的,边上还有鼻涕眼泪哭成一片的……
简直就是一出舞台剧啊,整个走廊挤得都是人,每一个参演人员都尽心尽力。
何灵脑子里冒出几个字:戏精的诞生!
叫骂声、哭嚎声、打砸声交织在一起,何灵头都大了。
想不到医生在治病救人的同时,还要看这种热闹,真是不容易啊。
不对,医生不是看热闹,他们是参演热闹。
何灵很同情这些医生。
何灵一边往黄医生身边蹭,一边跑神想这位黄医生到底是谁,哪里注意到一位愤怒的家属远远地扔了一个金属杯砸医生。
准头太差,杯子直接冲着何灵头上飞来。
这位医生狠狠一把拽过何灵,“何灵,看什么热闹,回去!”
这一声喊让何灵忽然明白了,忍不住笑了。
感谢秦若曦之前提醒自己的那些话,要不然还真想不起来怎么判断对方是谁。
这位医生看着何灵天真无邪的笑脸,低声催促,“何灵,别在这里看热闹了,回避一下,改天来找我。”
何灵高兴地差点没跳起来,韦远!
肯定是韦远!
太好了,遇到熟人了,而是还是最厉害的韦远,有救了有救了!
韦远一边扒拉着周围涌上来准备揍他的家属,一边狠狠地把何灵往外推。
何灵满脸微笑地挤出人群,冲着根本来不及看她的韦远喊,“我明天来找你!”
何灵还没挤出走廊,警察已经赶到现场,把家属、医护人员隔开,一个个全都带走了。
虽然何灵很想跟着韦远走,但是显然这不是个好时机。
最让何灵高兴地是,居然遇到了最厉害的韦远。本来以为自己会孤军作战,没想到还有队友。
只要有他在,自己就放心了。
第二天下午,何灵忙完手头的工作欢天喜地跑去医院了。
这么兴高采烈地进医院的,除了家中生孩子的,也就何灵了。
韦远头上的纱布重新包扎过了,看起来规整多了。白皙的脸上还有些结痂的抓痕,估计昨天的那场闹剧他还是吃亏了的。
何灵瞪大亮晶晶的眼睛盯着韦远看,“韦远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已经快七点了,韦远一点下班的意思都没有,还盯着电脑写医嘱,看也不看何灵,“这就是我们正面临的少数极端医患关系啊。医院嘛,天天上演着呢,只不过昨天轮到我了。看多了,淡定点,当医生的要是遇不到一两个奇葩的病人,那就说明从医时间不够长。”
想不到韦远不管什么身份都能适应得很好,何灵偏着头,“韦远哥,你来这个梦境多久了?你知道这个梦境的梦主是谁不?”
韦远换了一个病人继续写医嘱,“本来不知道的,但是时间出现跳跃就是重大线索嘛,自然就知道了。”
何灵激动道,“那韦远哥,你知道齐航的事?”
韦远终于把医嘱写完了,“知道一点,不过我不是当事医生,当事的范医生已经换了另一个医院。你来了正好,我们可以约一下范医生具体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何灵觉得奇怪,“韦远哥,你既然知道了谁是梦主,也知道了关键人物是谁,为什么不自己去呢?”
韦远一边脱白大褂,一边笑着回答,“何灵,我们是队友。如果能够亲眼看到队友成长,如果能够在简单安全的梦境中让队友学会一些基本的技能,那以后的梦境我们才能携手并进,我们才可以互相依靠。否则,以我一个人的力量,就算我能在这个梦境中快速进出又有什么用?我们不会一直都在这种简单安全的梦境中,后面的梦境会很危险的,难道你们不去?难道要你们在生死场上慢慢摸索?”
何灵有点恍惚,难道韦远是在教这一个小组的人?
回想起刘国栋的那个梦境韦远制造出的梦境之门,何灵确定了,韦远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的目标不是这里的梦境。
如果韦远都觉得后面的梦会越来越难,越来越危险,那么自己真的需要多多努力学习提升才行啊。
何灵叹口气,“韦远哥,我是不是比较笨?到现在都没看出来其实你一直都在带我们,在帮我们。你就是为了帮助我成长,才肯把杏花姑娘那里的心愿给我吧?”
韦远还是微笑着,“想些什么呢?这不叫我帮你们,非要说帮,也是帮我自己啊。确切地说,是梦境太难一个人很难熬出去的,我们必须要学会团队合作。”
何灵道,“韦远哥,你会不会觉得我们三个女人会比较弱,如果换成男人的话,可能组队的力量更大呢?”
韦远换好了衣服,“何灵你记住,在灵魂驿站中,或者说在梦境中,并不是以我们现实中肉身的生理条件来衡量的。成功或者说能够坚持下去的人,更重要的心智。坚定的内心、机巧的谋略比现实中的生理条件更重要。以后你会明白的,梦境中的肉身对我们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自己。我们能够跟其他人区分的,不是肉身,而是灵魂。”
何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韦远哥,那我们要继续等其他人吗?还是我们先去见那位范医生?”
韦远拎上公文包,“我们先去。你跟若曦、温小雅、肖文钊他们都是一样的初学者,你们谁先来与我会合,我就先跟谁去查找线索。如果他们能找到我们,或者我们认出他们想要跟他们相认,那我们可以跟他们分享线索,可以跟他们商量后共同行动。”
何灵又想起了刘国栋的梦境中秦若曦、韦远跟自己商量怎么找寻线索推动剧情的事,那时候自己还怪他们心狠打扰陈美琪的生活。
原来那时候,韦远是在教秦若曦和自己,他并不是真的在乎这些梦境中的力量。
何灵不好意思了,“韦远哥,谢谢你。谢谢你选择我做你的队友,谢谢你肯花时间和精力来教我们。”
韦远笑得很纯粹,拍了拍何灵的肩膀,“因为我们是队友啊!让你们尽快地成长起来,我们能够并肩作战,这是我的选择,也是我的任务。不仅是现在,包括未来那些未知的挑战,我都希望大家能保持初心,在每一个梦境*同进步、相互信任。我希望,我们可以做能把后背交给彼此的战友!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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